第26章 夜探襄王府
廖青青自回府中便径直来到陆景辰的书房,势必要讨一个说法,好在今日在宋妍房中休息之事除了灵儿韵儿便无人知晓,不然此刻廖青青已然是梨花带雨,不依不饶了。
“景辰,你就没有要解释的吗?”
“青青,有,我自然是要与你解释的,但又不知该如何说?”
“那你便挑你能说的,说好了今日陪我一道秋闱,为何中途弃我而去?”
“青青,宋妍在秋闱出了点事情,我放心不下,就赶回来看看。”
“出事?我看她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会出事,景辰,你是不是爱上宋妍了?”廖青青眼神中透着黯然,她怎么会看不出陆景辰看向宋妍的眼神,陆景辰瞒的过别人却瞒不过廖青青。
陆景辰被廖青青质问的说不出话来,他并不想否认,可他也不想承认,如此真的是伤害了两个女人。“青青,我与宋妍并无其他,他今日的确在围场险些受辱,被人所救,至于是谁意欲欺辱宋妍,她不说我也无从得知,此事事关宋妍清誉,更事关王府声誉,连她婢女都不知此事,我只说与你听了,莫要声张,待我日后查清来龙去脉,再与你细说。”陆景辰成功的转移了廖青青的注意力,廖青青随即好奇的询问道:“那宋妍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她无事,她是为保清誉自伤的,无碍,此事止于你我,不要再提了。”
廖青青郑重的点头,她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仅凭着只言片语便对宋妍更是多了一份敬佩,宋妍的形象更是在她心中高大了几分。
翌日早朝退去,陆景辰挡住了慕言的去路。
“慕校尉,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将军,卑职这里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既然陆夫人不肯说的,卑职自然是无可奉告?”慕言先发制人,阻挠了陆景辰的询问。
陆景辰越发的愤怒,随即用手紧紧握住慕言昨日的伤口处说道:“我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人是谁便可?可是襄王?”
慕言随即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眼神,说道:“你既然都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陆景辰随即放开慕言的手臂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伤是为谁受的?若为宋妍所受,我自然是要登门致谢,若为别人,那我夫人的手帕,还请校尉早日归还。”
慕言像泄了气的皮球,看向手臂处缓缓说道:“手帕日后自会洗干净送还与夫人,不劳将军挂怀。不过,将军对夫人的手帕尚且如此珍视,想来夫人的金钗将军会更加珍视,不如早日替夫人取了回来,莫要让贼人惦记。”慕言自然是故意为之,想让陆景辰出面替宋妍讨回公道,毕竟由陆景辰位高权重,由他出面验证言顺。
“本将军自会亲自取回,不劳慕校尉费用,先谢过慕校尉的相护之情。”
说罢,陆景辰便消失于慕言的视线之中。
陆景辰策马赶回王府,来到宋妍房中,见宋妍正与灵儿韵儿伏案读书。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家小姐说。”
灵儿韵儿应声而出,随即轻轻关上房门。
宋妍起身来到陆景辰身侧,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急匆匆来找我有何事?”
“宋妍,今晚我带你夜探襄王府,取回你的金钗。”
宋妍听闻紧紧攥着拳头,随即说道:“你如何得知的?”
“我猜的,不过我还是到慕言那里诈出来了金钗,现在你还有什么要瞒着我的吗?”陆景辰手指轻轻抚上宋妍的脸颊。
宋妍反倒是如释重负,她此刻只想好好出这口恶气,便问道:“我不会武功,如何夜探王府?”
“今晚子时,我来找你,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你有一天的时间想想你要如何惩治他。”
适时,灵儿前来通报。“小姐,郑雪小姐来看望你。”
“让她来我这里。”
宋妍看向陆景辰听闻郑雪前来,反而坐到椅子上悠然的喝起了茶。
“陆景辰,你没有公务要处理吗?”
“不急在这一时。”
郑雪一进门便看到陆景辰愤懑的眼神,也不请安,径自挽上宋妍的胳膊,轻声说道:“可还疼?”
“不疼了,灵儿和韵儿并不知情,你别说漏了。”宋妍连忙嘱咐道。
“嗯,我瞧着那两个傻丫头定然不知情,那他知道了?”郑雪随即挑眉看向陆景辰。
陆景辰转念呵斥道:“郑雪,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无话可说。”郑雪随即转身,背对着陆景辰,陆景辰起身来到郑雪身后,刚要发怒,宋妍连忙拉住陆景辰的胳膊说道:“你们兄妹俩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打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你们每次都打架,我夹在中间也很为难。”
陆景辰被宋妍的话击溃了心房,随即心下一软,将宋妍揽入怀中,对着郑雪说道:“今晚我要带着妍儿去襄王府走一遭,你去不去?”
郑雪回身看着陆景辰怀中局促不安的宋妍,随即轻笑道:“自然要去,不过你这样蛮横的抱着妍儿,她极不舒服。”随即一把将宋妍拉至自己身侧。
宋妍对于兄妹俩人的举动自是苦笑不得,陆景辰也不多打扰。
“今晚子时,襄王府外见,到时候别手下留情。”
送走了陆景辰,郑雪八卦般的询问宋妍。
“你连灵儿韵儿都不曾说,怎么会告诉他?”
“哪里是我说的,他昨日倒是回来照顾了我一下午,他那么聪明估计昨天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今日早朝在慕言那里诈出了金钗,这便要带我去讨回金钗。”
“原来如此,以他的聪明才智,自然不难猜出是襄王那个王八蛋,可我没想到他能为出头,你们的关系是不是日进千里了?”
“哪里有?等今日这事了结,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我还是想在我这小院安安静静的过活,争取早日离开王府。”
“那你就没试着与他深入了解一下,我兄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男子。”
“不可能,他已有廖青青在侧,我断然不会横刀夺爱。”
“宋妍,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没有廖青青,你们两个日后相处也许会出现张青青,李青青,你怎么就一定敢保证日后不会有二心。”
“其实,我只是不想输而已,我自小便认为两情相悦是长长久久的事情,是如同我父亲跟母亲一般琴瑟和鸣,可越长大越发现,这世间女子爱而不得、得过且过才是常态,所以我越发的不敢赌,我怕自己一腔赤诚换来伤痕累累,我更怕遇到负心人,使我丧失爱人的勇气。”
“你怕你成为卓文君,所以你便连第一步都不肯迈出是吗?”
“是,世人皆叹凤求凰,文君心酸几人知?司马相如配不上卓文君一腔孤勇的赤诚。”
“那你一腔孤勇的赤诚又想托付于谁呢?你可曾将心事说与我兄长听?我曾经见过他对你视若无物的眼神,而如今他的眼神里有你,就想萧淮羽看你的眼神一般,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小雪,别胡说。”
“妍儿,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知道你不喜欢萧淮羽,所以我从不介意他一腔孤勇的喜欢你,可你看兄长的眼神,委实不像以往那般清白,我怕有一天你的爱意汹涌到藏都藏不住的地步,到时你该如何收场?”郑雪一语中的,眼神里尽是心疼,她理解宋妍的骄傲自负,更懂得宋妍孤注一掷这份偏爱一隅,宋妍心思剔透,有着常人难有的同理心和共情力,自小便看过见过太多的情感纠葛,所以使得她在感情世界里,就像是居无定所的小孩,她渴望这份感情热烈且专一,却又不敢全心交付,她怕一败涂地的失败与被抛弃。
宋妍听闻郑雪的话随即倾身抱住郑雪,啜泣道:“我的心眼极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若那一人是陆景辰,我欣然接受,可我真的做不到接纳廖青青,我知她无辜,与其三个人都痛苦,所以我宁愿从不开始,待今夜此事完结,我势必与他楚河汉界,互不袭扰。”
“罢了,你便这般自欺欺人吧。”
是日子夜,陆景辰悄然来到宋妍房中,宋妍更是早早等候在房间,陆景辰带来了夜行衣为宋妍贴心穿上。
“害怕吗?”陆景辰耐心的问道。
宋妍摇头,随即跟陆景辰走出房门,一路上飞檐走壁,宋妍紧紧的抱着陆景辰的身躯,不敢睁眼。来到襄王府巷,郑雪早已等候在此,长风也紧随而至。
月色下,郑雪望着陆景辰怀中娇小的宋妍,不禁感慨道:“冲冠一怒为红颜。”随即翻墙而入。
几人来到襄王卧房,随即剑指襄王,襄王从睡梦中惊醒也不敢言语,陆景辰随即示意长风将他打晕先行带走,自己则和宋妍、郑雪留在房间寻找金钗。
金钗果然被襄王细心收好,以备睹物思人。众人随即随手打包带走房间中的贵重首饰物品,飞跃而出。
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长风已将襄王捆绑的严严实实,嘴上也被堵住,此刻还在昏迷之中。
宋妍一进屋便狠狠踹向襄王要害之处,令陆景辰也瞠目结舌。这一脚怕是要废了襄王的命根子,宋妍随即对他拳打脚踢,待她撒够了气,郑雪连忙起身阻拦。“好了,气也出了,留他一条狗命吧。”
长风随即恭敬的请示道:“那如今如何处置?”
宋妍得意的开口道:“悄无声息的送回去,是那些盗贼伤了襄王的性命,与我何干。”
长风领命,随即悄无声息的将襄王送了回去,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陆景辰随即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劫富济贫,既然襄王家失了窃,别人家也得少点什么吧?这样才不会被人怀疑到我头上,襄王才不会打击报复我,你们武艺高强,我一个软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的,说不定哪日就死于非命。”
“胡说,妍儿,想劫谁家?我们陪你去。”郑雪悻悻的开口。
“靖王府、张尚书府、郭家、还有西平郡王府。”宋妍缓缓说出几家素来嚣张跋扈的府衙。
“你连自己家都不放过?”陆景辰笑着问道。
“妍儿,那几家是富户,可你们西平郡王府中可是清水衙门,有何可盗窃的?”
宋妍思虑片刻,本来想欲盖弥彰,如此说来,可能是画蛇添足了,“那的确是没什么可盗的。”
陆景辰若有所思道:“我记得几年前,有一江湖大盗,杀人如麻但尤好音律,而后刑部以名琴为饵设局,方才将他抓获,我们倒是可以效仿,西平郡王府内可有两把名琴。”
郑雪不解的说道“那真要盗琴?况且那人已经斩首示众,如何死而复生?”
“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反正已经有了先例,且让刑部去查去吧,刑部无头案那么多,也不差这一桩。至于西平郡王府,有我在自然不会让盗贼得逞。”陆景辰胸有成竹的说道。
宋妍和郑雪连连赞叹,随即便由陆景辰和郑雪飞身入户,自己则在空旷处等候,不多时两人便满载而归。
“宋妍,为了你,我们兄妹二人真是鸡鸣狗盗,无所不作。”郑雪调笑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便将这些物件四处分了,以解你们兄妹二人的罪孽感。”
“走吧,我带你回府,让郑雪一会回府路上,随手扔到贫民窟周边。”
郑雪凶巴巴的说道:“你俩倒是会安排,我可不顺路。”
“不顺路也得顺,我和妍儿先回府了,明日还得早朝。”陆景辰说完此话便拦腰将宋妍抱起,飞入屋顶。
夜空苍茫,迢迢星河,宋妍此时登高望远,方觉天地浩瀚,不禁多看了几眼。陆景辰见状便寻得一处高楼停驻。
“此处风景极好,不妨歇歇脚。”
“时辰不早了,还是回府吧,你明日还要早朝。”宋妍很不识时务的打断了陆景辰看风景的雅致。
陆景辰顿感无力,遂对宋妍说道:“你是不是打算过了今夜就不想再与我有瓜葛了?”
宋妍也并不掩饰,她的确如此想的,随即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陆景辰双手掐住宋妍的胳膊气愤的说道:“你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我为你飞檐走壁,鸡鸣狗盗你竟然能翻脸不认人。”
“那你想让我如何报答你?我又能报答你什么?”
宋妍的疑问让陆景辰哑口无言,掐住宋妍胳膊的双手渐渐松开了,无力的说道:“那今夜我还是要在你房中过夜,不然明日府中失窃之事如何圆谎?”
“一个谎就会有无数谎话去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襄王也查不到就是我伤的他。”
“就按我说的吧,我们回府。”
陆景辰也不再询问宋妍的想法,径自抱着她回府,悄无声息的回到宋妍房中,仿佛这一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脱下夜行衣与宋妍并肩而卧,这一夜宋妍也睡得既不稳妥,待到天亮,兰若拿着朝服才来到宜园。
韵儿在园中习武,看到手拿朝服的兰若,随即问道“兰若姑娘怎么一大早来到宜园,还带着将军的朝服?”
兰若微微俯身笑着说道:“少爷昨夜在少夫人这里睡的。”
韵儿顿时睁大了眼睛,震惊无比,她竟然丝毫声音没听到。
“少爷,起了吗?我将朝服给您送过来了。”兰若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宋妍迷迷糊糊的起身,却被陆景辰一把拉住,贴心的说道:“你多睡会。”
宋妍只得躺下,只听到陆景辰对着门外说道:“兰若进来吧。”
兰若轻声进来,只见陆景辰刚刚起身,坐在床榻之侧,身后的床幔完全遮挡住了宋妍,兰若立即上到跟前替陆景辰穿衣。
陆景辰想起昨夜之事,佯装开口道:“一会你让管家查探府中昨夜可有失窃?”
“失窃?”
“嗯,昨夜夫人房中进了贼人,幸亏我在这里,不然陛下御赐的古琴就失窃了。”
“奴婢这就跟管家知会一声。”
宋妍在帐中听得真真切切,却感到无比牵强,随即叫住陆景辰:“陆景辰,你来一下。”
陆景辰应声来到帐中,只留半个身子在账外,灵儿韵儿进屋便看到的是这样一幕,随即连忙娇羞的跑出屋外,陆景辰自然是听到她们的声音,嘴角邪魅一笑对宋妍说道:“何事?”
“陆景辰,若刑部细查起来,你以前从未在我院中过夜,为何偏偏失窃之夜你在我房中过夜,你自己不觉得未免太过牵强吗?”
“哦?有吗?那我日后多来你房中过夜几次便也见怪不怪了。”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随你怎么说吧。”宋妍也懒得与他计较,转过身继续休息。
陆景辰倒是一脸得逞的模样,起身对门外说道:“你家小姐昨夜被窃贼吓得一夜没睡好觉,你们今日别让外人打扰她,让她安心睡觉。”
“是,将军。”灵儿和韵儿面面相觑,待陆景辰走后,两人连忙来到宋妍床榻好奇的追问道:“小姐,昨夜真有窃贼?我们怎么一点声音没听到。”
“嗯,有,有陆景辰在,自然不用惊动你们。”
“那将军何事来的你房中?”灵儿继续追问道。
“我都睡着了,他才过来的,具体何时我也不知道,他与盗贼交手我才知道。”宋妍自己都被自己说瞎话的本事折服了,果然那些话本子没少写,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那小姐与将军这是在一起了?”
宋妍气急,随即起身说道:“没有,以后都不会有关系。我要睡觉了,你们出去吧。”
灵儿与韵儿偷笑着来到院中窃窃私语道:“小姐恐怕是对将军动情了。”
“嗯,他俩相处的样子很难以让人不想入非非。”
“韵儿,你去探探长风的口风,看看将军的意思。”
“我不去,你怎么不去找大山?”
“大山被罚到军营了,我如何去找,为了小姐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你的美色,长风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澧园之内,长风正在侍弄院中花草,看着韵儿款款而至,随即放下手中花洒前去相迎。
“你怎么来了?”
“昨夜府中失窃你可知道?”
“嗯。知道,并无贵重物品失窃,倒是夫人的古琴差点失窃。”
“那将军怎么会出现在夫人房中?”
“将军去夫人房中不是很正常吗?昨天只是碰巧罢了,怪只怪那个窃贼出门没看黄历,碰上咱们将军。”
“将军素来不在宜园过夜,昨夜委实太巧了,不知道你家将军如今对我们家小姐是什么意思?若没有意思,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怎么会没意思,将军为了你家小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怎么能叫招惹?”长风此刻倒是替陆景辰打抱不平,愤懑的反驳道。
“那他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你家小姐自己心里清楚。”
“你,哼。”韵儿气愤的离开澧园,虽然探查了长风的口风,可自己却与长风不欢而散。
回到宜园灵儿跟韵儿凑到一起,将长风所说之话仔细琢磨一番,此刻心中更是笃定,宋妍与陆景辰互生情愫。
朝堂之上,皇帝对襄王被伤一事大发雷霆。
“襄王府失窃,还将襄王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天子脚下竟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哪天孤在睡梦中会被人取了性命?护城军何在?各部府衙都是摆设吗?盗贼取物犹如探无人之境,孤要你们有何用?”
“陛下息怒。城中多处府邸皆遭洗劫,老臣听闻,西平郡王曾与盗贼交手,不知郡王可否配合一二。”刑部尚书率先转移话题,将皇帝的雷点引至陆景辰处。
陆景辰缓缓作揖:“启禀陛下,微臣府中并无财物损失,昨日那盗贼所盗之物乃陛下早前御赐的古琴“兰兮琴”,幸得我在夫人房中才免于失窃,那盗贼武功在我之下,昨天那盗贼见状将兰兮琴抛掷,为救古琴才让他侥幸逃脱。对方轻功了得,武功路数皆不入流。”
郑韫听闻随即问道:“那义妹可有收到惊吓?”
“回陛下,无碍,今日在府中休息,微臣已经加派王府护卫,陛下放心,此事绝不会再发生。”
“那便好,孤依稀记得,多年前也有类似的案例,当时那个囚犯不是已经绳之以法了吗?”
“陛下明鉴,当时那贼人的确已经处斩了,如今这活贼人,还是以盗取财物居多,盗取郡王妃的古琴,想来只是一时起意,效仿前几年那个贼子,迷惑官府也未可知。微臣这就派人仔细调查。”
“最好是这样,若非郡王相护,孤的御赐之物被盗,孤定然不会轻饶诸位,如今孤的胞弟被伤,孤等着诸位给孤一个说法。”
“微臣领命。”
众大臣席地而跪,纷纷离朝。
慕言见四下无人便拦住陆景辰与宋怀瑾的去路,轻声说道:“我今晨接到讯息便先赶到襄王府查探,襄王命根子怕是废了一半。”
陆景辰与宋怀瑾相视一笑。宋怀瑾率先开口道:“这小子素日里为虎作伥,如今倒是能安分点了,老天开眼啊。”
“毕竟陛下胞弟,怀瑾还是慎言。”
“也罢,对了,妍儿昨夜可有吓坏了?你堂堂郡王府,护卫竟然如此不当?”宋怀瑾此刻想起宋妍便径直指责起陆景辰。
“你还说我,我府中护卫一向尽责,唯独她院中薄弱,她什么脾气你这个做兄长的还不知道?”
“知道,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你加派人手如今她定然不会再拒绝,她就那个脾气,你且顺着她来。”
听着陆景辰与宋怀瑾一唱一和,慕言在一侧好不自在,本想来探听陆景辰的虚实,此一来反倒给自己平添了些许烦恼,想来陆景辰与宋妍也并非像外界传闻一般夫妻不和,慕言遂告辞离去。
陆景辰望着慕言离去的身影,脸上涌现一丝得意的神情,被宋怀瑾尽收眼底。
“景辰,你何时与他相熟的?”
“这便得问问宋妍了,若非令妹,我跟慕校尉恐怕不会交集这么深?”陆景辰自己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何异样,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宋怀瑾随即哈哈大笑道
“景辰,我以前并不知道你是个醋坛子,想来你心里已经有妍儿的位置了。”
陆景辰语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对宋妍的心思竟然如此昭然若揭了。
回到府中,陆景辰便来到宋妍房中,宋妍并未起身,依旧躺在床榻之上,听闻陆景辰前来才勉强起身将脑袋伸出床幔之外:“来找我何事?”
陆景辰随即来到床边,坐于床幔之外,趴在宋妍耳畔轻声说道:“你那一脚大抵是废了他半条命根子。”
“知道了。”
“你竟然这副表情?”
“昨日已经出过气了,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无事你便去忙吧。”
陆景辰满腔期许,再一次被宋妍的逐客令退却,随即起身离开宋妍房中。
这一次,她们两人谁都不曾打扰彼此,日子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两个人都避而不见,以此来抵抗日渐增长的爱意汹涌。转眼快到阳历年,陆景辰与宋妍已经两个多月不曾相见,这期间宋妍每日的行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这期间亲朋好友都见过多面,唯独从未见过陆景辰,仿佛这个人一夜之间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样,宋妍白天总是欢欢喜喜的,可到了夜晚夜深人静之时便会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心里清楚,那空缺的一角是陆景辰,可她却掩饰的天衣无缝,让众人都觉得,先前那段日子,仿佛是陆景辰与宋妍的一场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