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陆景辰连夜出城见宋妍
陆景辰来到怀柔山庄的时候已然天黑,四下一片漆黑,只有庄园院子里透出的丝丝光亮。
护院认得陆景辰,随即将他请了进去,恭敬的询问道:“少将军深夜来此,可有急事?小的这就去禀报小姐。”
“不必了,带我去宋妍房中,不必惊动小雪。”
护院自是笑而不语,连忙带陆景辰来到宋妍所在院中,便退身而出。
陆景辰望着屋内透出的光亮,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去见宋妍。
最迫切的朝思暮想,在相见的一霎那都黯然失语。
正当陆景辰在院中踌躇不前,屋内传来了宋妍强烈的呕吐声,晚上郑雪逼着宋妍吃下的饭,此刻正肝肠寸断的被宋妍吐了出来。陆景辰闻声立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推门而入,望着床榻边倾身而吐的宋妍,一旁的灵儿为她安抚着后背,韵儿则在一旁递水。陆景辰此刻的担忧全写在脸上。
望着推门而入的陆景辰,三人皆为之一震,灵儿和韵儿相识一眼,连忙行礼,便被陆景辰喝止了。
“罢了,她怎么了?”
灵儿和韵儿面面相觑,也不敢答话,宋妍见陆景辰来势汹涌,遂打发灵儿韵儿收拾一下,便回房休息,待两人退下,宋妍才缓缓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此刻陆景辰已经了然于心,想必是昨日醉酒才会如此,遂心生不满的说道:“你喝酒了?”
此情此景,宋妍也没有相瞒的意思,躺在床榻漫不经心的说道:“喝了,以侯爷的酒量,我自然讨不了什么便宜。”
“那还有慕言?”陆景辰试探性的问道。
宋妍听闻此处,遂从床榻上起身,面对着陆景辰:“你怎么知道?”
陆景辰见状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来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对宋妍说道:“你可知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了,看来《女诫》还是记忆不够深刻”。
宋妍听罢,顿感无力,更是懒得与他争辩,随即盖上被子侧身而卧,不再搭理陆景辰。
而陆景辰见状,更是气急败坏,连忙走向床榻要向宋妍讨个说法,他屈膝而坐看向宋妍,伸手掰过宋妍的肩膀,逼迫宋妍与自己正视:“宋妍,你倒是在此玩的乐不思蜀,全然不顾我的脸面,这要传出去,你让世人怎么想。”
宋妍知道他此刻是来兴师问罪的,因为自己与慕言一道喝酒,便给她按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全然不顾席间众人的存在,这就是陆景辰,一个一叶障目,把宋妍想做如此不堪的人。
宋妍虽委屈至极,根本无力与他争吵,也不为自己辩解,随即笑着说道:“和离书我早已给你,也签过字了,若你仍旧觉得我折辱了你的脸面,写休书给我,我自会离府。”
宋妍说罢便侧身躺下,本已与陆景辰前几日刚刚缓和的局面一下子又回到冰点,她从未想到,陆景辰会这般看待自己,只因同一个一面之缘校尉饮酒,便成了陆景辰眼中的不守妇道的妇人。虽然陆景辰并没有这样说,可在宋妍眼里陆景辰就是这样以为的。
陆景辰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宋妍,刚刚宋妍的话仿佛一盆冰水,浇灭了陆景辰所有的思念和幻想,他满怀期待而来,开口的一霎那却只剩埋怨与责备,他懊恼自己脱口而出的责备,也生气宋妍漫不经心的态度,连一句辩解都不肯说。陆景辰也不明白为何满心欢喜的而来,会闹到这样不欢而散的局面。
陆景辰起身走出了宋妍房中,走出庄园跃身上马,转身对护院说道:“别对任何人说我来过庄园。”
“是。”护院疑惑不已却也无从得知。
陆景辰连夜来到军营,一待便是五日,他需要用这些军务来压制对宋妍的情感,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看清自己对宋妍的情感,可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舍弃廖青青,转而爱上宋妍,他必须强迫自己与宋妍划清界线,从此楚河汉界,互不侵扰。
宋妍在陆景辰离开的次日一早,便以身体不适为由,匆匆收拾行囊带着南珺回到府中,灵儿韵儿识趣的对陆景辰的到来闭口不起,仿佛陆景辰真的没有到过庄园一样。
宋妍回到府中便是病来如山倒,本就醉后身体内虚,加之天气凉爽,染了风寒,更是在府中卧床不起,数十日没有出过房门。是日,大山特意送来定国侯府的请柬,从灵儿口中才知宋妍卧床多日,近日才好些。
灵儿看着请柬疑惑不已“为何请柬只有我家小姐的名字?定国候夫人每年秋闱不都是以家庭为单位邀请,往常小姐都是以太傅府的名义参加,今年为何单独参加。”
大山自然摸不着头脑,憨厚的说道:“少爷也收到请柬了,你等我一会,我去问问少爷。”
灵儿刚想拒绝,大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大山来到陆景辰书房询问道:“少爷,请柬给夫人送过去了,灵儿出来拿的,听闻夫人在山庄回来便生病了,卧床多日,近日才有些许好转。”
听闻宋妍生病数日,陆景辰手中的笔停顿了片刻,转而平静的说道:“给他送点补品补补身子。”
“那少爷,还有一事,为何今年定国候府的请柬单独请的夫人,不是按府邸邀请吗?”
陆景辰不耐烦的解释道:“是郑雪说,不是一个碗里吃饭的人便不要往一家凑。想来也是,既然过不到一处,便不要往一起凑,大家各过各的。”
大山听出陆景辰话中透露出的怨气,随即轻声询问道:“少爷这是与夫人吵架了?那日少爷匆匆出城,是不是找夫人去了,一个在军中待了五日,一个回府便病了数十日。想来夫人是气病的吧。”
陆景辰仿佛被大山踩了尾巴,怒喝道:“大山,你从今日起滚回军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府。”
大山悻悻的领命,退了出去,转身来到宜园找灵儿哭诉:“灵儿,请柬的事我问到了,是郑二小姐,非要把将军跟夫人拆开。”
灵儿笑道:“果然是郑小姐懂我家小姐。”
“还有一事,我刚刚惹恼了少爷,少爷罚我去军营,以后没有他的命令,我怕是回不来了?”
“因何事受罚,怎么会如此重?”
“因为我问将军是不是跟夫人吵架了,夫人去在山庄第二日傍晚,将军借口军营有事,只身出城,连我跟长风都没带,而后孤身一人在军营待了五日,若非陛下召命,他还不曾回来呢。刚刚听闻夫人自那日后也病了数日,我就斗胆问少爷是不是把夫人气病的。”
灵儿听闻倒是转而一笑:“看来我家小姐平日里没白疼你们,倒还知道为小姐说话,不过那日将军的确是去了庄园,将军待了一会便走了,小姐也不让我们多说,所以此事无人知晓,小姐生病倒是因为醉酒后身体空虚感染了风寒,至于内因是不是你家将军气的我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家小姐现下不愿待见你家将军倒是真的,若你家将军久居军营我们倒也图个清静。”
大山不解的问道:“哪有你们这样不为你家小姐考虑的奴婢,将军本来心都不在夫人这里,你们还推波助澜,把将军往外推。”
灵儿不屑的说道:“谁稀罕。”便扬长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