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茶叶风波

陆景辰这一日的所作所为自然一字不差，甚至添油加醋的传到了廖青青的耳朵里，廖青青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不能直截了当的去找陆景辰对质，正好内院管家送来了上月的账目，廖青青随手翻着账目，赫然发现府中茶叶采买数量不多，但价格昂贵。遂质问道：“府中茶叶开销为何如此多？”

“回二夫人，新茶价格尤其昂贵，物以稀为贵，不好采办。”

廖青青自知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打发人下去了，遂安排彩云私下了解情况。彩云果然办事利落，不出多时便将情况落实清楚。

“二夫人，新茶一半都被宜园领用了，余下的一半在郡王、您这里以及会客。”

“怎会如此之多，宋妍房中并无客人来访，按照份例她院中的茶应该够喝，为何还要领用如此多新茶？”

“回夫人，我都打听好了，夫人将自己份例的寻常茶叶都分给宜园的下人们喝了，夫人日日喝的都是领用的新茶。”

廖青青咋舌，宋妍竟奢靡至此，可也无计可施，彩云见状遂出了一招：“夫人要不我私下让管家将新茶折换成旧茶，以夫人的心思即使能够分辨出来，也不会说什么的，若她想喝要么自己出钱采买新茶，要么只能喝府中的茶叶，这样也能为将军节省出一些银钱，府中众人开销本就巨大，全靠将军一人，我们这也是为将军分忧。”

廖青青并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彩云见状在她手上拍了拍便找了个时机点播了一下内院管家。

日子如往常般过了几日，陆景辰出城军营巡防了几日，如今分府别住，他倒是安心了许多，遂在军中多住了几日，这日早朝后，陆景辰与宋怀瑾一同走出宫门外，便听见内侍官的叫喊，连忙驻足。

“两位大人脚程真快，这是陛下命我带给两位大人的。刚刚进贡的信阳毛尖，还新鲜着呢，陛下赐给两位大人尝尝。”

陆景辰还在疑惑之际，宋怀瑾已经欣然接过茶叶：“有劳公公了。”

说罢两人朝着宫外走去，宋怀瑾率先开口：“走，顺路去你府上喝茶。”

“也不知陛下今日为何要赏赐我们茶叶。”陆景辰疑惑不解的问到。

“陛下赏赐东西你受着就是了，还非得问个缘由，陆景辰你这样活着累不累，陛下每年有了好茶都会赏赐我们府上，今年你回来了，索性就赏赐给我们俩了。”

陆景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想必这几年我的那份都被你喝了去吧，我在边关，常年喝的水里都掺杂着泥土，你在东虞倒是过得奢靡啊。”

宋怀瑾嬉笑道：“你可以了，陆景辰，虽然你吃了不少苦，我替上虞的百姓谢谢将军，但将军如今也是名利双收，美人在怀，你还想怎么样，我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们谁可怜可怜我了？”

“好了，好了，我定然帮你张罗一门好亲事，实在不成，等我妹妹南珺长大了，我将她嫁于你，虽然你们差了那么几岁，哈哈哈哈。”

“陆景辰你真是禽兽，你妹妹今年才12岁，我大了她6岁。”

“那又如何，13岁我都能带兵打仗了，再过两年她也要嫁人了，既然早晚要嫁，我看你就不错。”

“懒得理你。”宋怀瑾自顾在马车上摆弄着手上的茶盒。

郡王府中

灵儿为宋妍刚刚沏上一壶昨天领用回来的新茶，宋妍正在绘画，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这是陈茶。”

“怎么会？我昨日刚领用的。”

“算了，我不喝了，你端走吧。”宋妍命灵儿将茶端走，自顾在案桌前全心作画，并未有何异样。

灵儿回到茶室看着眼前的茶叶，遂去到账房进行问询，正巧内院管家不在，只寻得一寻常洒扫丫头，能在账房当洒扫丫头自然是与一般丫头有所区别，态度不似寻常丫头般客气：“灵儿姑娘今日怎么亲自过来了。”

灵儿也不愿生事端，随即客气的说道“劳烦姑娘帮忙查看一下，这批茶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昨日领用的新茶，可夫人一喝就喝出来了这是陈茶。”

丫鬟一听气急了，连忙说道：“咱们自然是比不上夫人的味觉灵敏，自然是喝不出来什么新茶陈茶的，可你看标签都在这贴着呢？姑娘可别平白冤枉了人。”

灵儿也自觉没有证据，遂说道：“那我便重新领用一些别的新茶吧”。

“那你登记领用吧。”

领用完毕，刚刚走出房门便听到丫头同另一丫头说道：“明明是个不受宠的命，还装什么大小姐架子，不想着如何为府中节省开支，竟还要日日喝新茶，真是奢靡至此。”

她们的话语仿佛是要故意说与灵儿听的，丝毫不避讳，灵儿向来直率，遂站在门口与她们理论了起来。

韵儿许久不见灵儿，便询问院中丫头，得知灵儿去账房换茶叶生怕出了事端连忙赶到账房，不远处便能听到争吵声，韵儿进去拉着灵儿边往外走，谁知账房里的丫头反倒人多势众，追着灵儿韵儿走出账房在园中便对峙了起来，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宋妍的不受宠，此刻韵儿也委实听不下去，遂上前将为首三个女吏，各扇了一巴掌，她们几人万万没想到韵儿敢打她们，随即群起而攻之，她们自然不是韵儿对手，随即便败下阵来，可言语间依旧还是折辱话语。此起彼伏的吵闹声，陆景辰一进府门便听到了，随即跟往此处看来，宋怀瑾看热闹不嫌事大，看到灵儿和韵儿，更是喜不自胜遂喊着陆景辰：“走，上前看看你府中何事如此热闹？”

陆景辰只得前往，众人见陆景辰来此纷纷行礼，只听陆景辰厉声道：“何事如此吵闹，还有没有规矩了。”

陆景辰看着为首女吏脸颊泛起的掌印随即询问道：“你脸怎么了？”

只见女吏扑通跪地，“回郡王，您可要为奴婢们做主，是两位姑娘打的”。说话间指向灵儿韵儿。女吏们自然是不认识宋怀瑾的，所以才敢当众指认，如此一看，灵儿韵儿反倒是有个撑腰的。

陆景辰看向旁边的灵儿和韵儿，她俩气鼓鼓的模样，也不曾向陆景辰行礼，如今也不为自己辩解，就任由着局面胶着着。

宋怀瑾倒是饶有兴致，灵儿和韵儿她自是相熟的，如今这局面想必是为了宋妍，宋怀瑾自然是要质问一番。随即对女吏们说道：“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本官今日既然来到这郡王府，今日便为你们做一回主，都起来吧，前厅问话。”

陆景辰刚要阻拦，便被宋怀瑾拦住：“景辰，今日你这家务事，我还就掺和到底了，定要她们辩个是非。”

陆景辰也不好再言语，径自和宋怀瑾来到前厅，身后跟着一众丫鬟女吏。

望着一众女吏齐刷刷的跪在庭前，灵儿和韵儿依旧笔直的站着，不曾下跪。宋怀瑾厉声道：“你二人在郡王府是这般没规矩吗？为何不跪？”

灵儿和韵儿相视而跪，听候宋怀瑾的安排。

“所谓何事？我定不偏袒任何一方”。宋怀瑾大义凛然的开口。

为首的女吏连忙开口：“回大人话，灵儿姑娘说昨日领的茶叶不是新茶，我等自然是喝不出新茶与陈茶的，可我们府上的采办新茶断然也不会出错，也容不得别人凭空污蔑，哪怕是夫人的丫头，我们也是要对峙一番的，可姑娘拳脚功夫了解，我们自然讨不了好处，求郡王既然和大人为奴婢们做主。”

宋怀瑾大喜，遂对陆景辰说道“郡王真是找了一批忠心耿耿、刚正不阿的女吏，有原则，本官甚是欣慰。”

众位女吏听闻宋怀瑾如此夸赞自己，遂放心了许多。灵儿在一旁气愤的说道：“少爷！”

宋怀瑾轻咳一声随即说道：“你俩可有为自己辩解的？”

韵儿恭敬的说道“回郡王，大人的话，奴婢的确出手打了几位女使，那是因为言语间对夫人不敬，我着实忍受不了，才出手的。”陆景辰听到此处，便也了然于心，如果再接着审下去，势必会给廖青青安一个治家不严之罪，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连忙制止到：“好了，我已经清楚大概，既然问题出在茶叶身上，我自会派人调查是谁的问题，至于你们几个，为一点小事就争执不下，大打出手，委实有辱府中风气，各自罚半月俸银，都下去吧。”

“将军倒是不偏不倚，她们言语间如此折辱我家小姐，这就算完了吗？”韵儿直接出言顶撞了陆景辰，宋怀瑾倒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喝茶。

“那你想如何？是你把她们打了？”陆景辰反问道韵儿。

“妄议当家主母，仗责二十。至于我出手打人，将军大可按照府中规矩行事，奴婢绝无怨言。”韵儿说罢恭敬的给陆景辰叩头，今日陆景辰若不借此惩治府中，开了这不正之风想必宋妍日后在府中更是举步维艰。

“奴婢愿与韵儿同罪，只求郡王惩治府中不正之风。”灵儿也恭敬的向陆景辰叩首。

正在此时，廖青青闻信赶来，欲替他们求情，刚要开口陆景辰便先发制人对她说道：“青青，你身体抱恙，不宜劳心，先回园中休息吧。”随即给彩云使了一个颜色，让她带廖青青回房。

宋怀瑾见状不禁摇头，随即看向灵儿眼前的茶叶罐，随即说道：“既然郡王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灵儿将你手中的茶叶去沏一壶拿来给我尝尝。”

宋怀瑾刚喝上茶，宋妍便闻讯赶来，见到宋怀瑾在堂前不免疑问：“兄长怎么今日来府？”

众人听闻，皆为震惊，原来眼前之人便是夫人兄长，倒是还真以为是铁面无私的青天大老爷，众人如今皆不做声了。

“妍儿，为兄自是来为你撑腰的，免得你喝了陈茶还默不作声，任人欺负。”说罢将茶杯放置在一侧。

宋妍看向陆景辰只见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如今定然是骑虎难下的局面，宋妍遂正坐于堂前询问道：“灵儿，你是为何与她们起的争执？可是因为茶叶？”

“回小姐，不是因为茶叶，我与她们起争执当时我已经走出房间，是她们好不避讳的在背后嚼舌根，奴婢气不过才与她们争执。”

宋妍又问向韵儿“韵儿，那你是又为何事大打出手？”

“回小姐，我本是要带灵儿离开的，可她们人多势众，不依不饶，追至门口，言语过于难听，奴婢这才忍不住教训了为首的女使。”

众人知呼冤枉，却没有一人站出来陈情。

宋妍见状便冷笑一声：“那既然诸位没有什么为自己辩驳的，那便按照家规执行，来人将为首的三个女吏各仗责二十大板，若有再犯，逐出王府。”

宋妍说完，门口的人皆面面相觑，无人执行，堂下更是一片哗然“夫人，您不可徇私枉法？奴婢们冤枉啊。”

“那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徇私？哪里枉法了？灵儿和韵儿忠心护主，难道还有错不成？你们背后乱嚼舌根我依家规处置有何枉法，若你觉得冤枉，大可把你争吵时说的话当着我的面再复述一遍，我自请郡王为你们做主，若你们不肯复述，便还是乖乖受罚，莫要胡乱攀扯旁人。我宋妍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还有心思在这听你们辩驳，我向来是给她们撑腰的，不是来评判对错的，日后若还有人敢为难我的人，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怎么，都在愣着干什么，就在院子前打，少一板子都不行。”

“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宋妍见底下的家丁面面相觑，也不敢动身，随即冷笑一声，只见宋怀瑾立即起身，挽起衣袖说道：“灵儿韵儿，去找长凳和板子来，今日本少爷亲自为你们出这口恶气，既然指使不动这郡王府的人，那本少爷便亲自动手。”

“是。”灵儿和韵儿随即起身去找长凳和板子，大山和长风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宋怀瑾正欲出屋，大山嬉笑道：“这点等粗活怎能让大人亲自动手，小的来执行。”

随即只听见院中哀嚎一片，每人二十大板，宋妍丝毫不留情面，陆景辰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任由宋妍执行，他私心里觉得宋妍杀鸡儆猴的处罚过于重了，可如果宋妍真要追究，免不得将廖青青牵涉进来，如今宋妍只身出来做了这个恶人，陆景辰还是感激她的。

仗责执行完毕，众人拜别后立即退下，厅中只剩宋怀瑾、宋妍与陆景辰及其各自亲随。

宋妍失望的对陆景辰说道：“我一直觉得你行军打仗，杀伐果决，如今看你儿女情长，委实拎不清，以后我园中的一应开销皆算我的，不劳烦将军了。”

说罢便拉起送宋怀瑾的胳膊回到自己园中。留下陆景辰一人在原地咆哮道：“宋妍”。

“妍儿，你在他这府中竟是这样过的？”宋怀瑾疼惜的说道。

“一直都还好，他待我也极好，从不亏待于我，今日许是下人们搞错了，灵儿领了陈茶才如此。我刚刚的确也是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了。”

“为何如此？”

“只是不想跟陆景辰再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耗费心神了，如此一来大家都难看，索性这样一了百了。”

宋怀瑾长叹一口气：“父亲、母亲竟还以为你在他这过得千般万般好，如今看来，是我们错了。”

“兄长千万别这么想，我在这委实自由，陆景辰从不干涉我，如今更是万般自在了，你千万别同父母亲说今日之事，免得她们担忧。”宋妍再三嘱咐道。

“知道了。”

来到宋妍园中，宋怀瑾看着园中的靶场倒是颇为欣慰：“他为你做的？”

宋妍点头，与宋怀瑾来到亭中，妍儿取了刚领的那罐新茶，沏给宋妍与宋怀瑾。

宋妍浅饮一口，随即问道：“怎么还是陈茶？”

“怎么会，这是我刚领的新茶，我特意看清楚了茶叶的采买日期，的的确确是新茶，不会弄错的。”

宋怀瑾转而说道：“那必然是有人以次充好，没想到陆景辰刚刚立府便有人这么大胆。”

宋妍莞尔一笑“那也与我无关，只是苦了大哥今日没有好茶喝了。”

“哈哈哈，无妨，我今日来便是来给你送茶的，坏了，在陆景辰那里，我这就去拿。”宋怀瑾刚要起身，只见陆景辰亲自拿着茶盒走了过来，交给灵儿嘱咐道：“先去沏这个茶。”

陆景辰不请自来，径自在亭中坐下缓缓开口道：“宋妍，我让长风去调查了，定会给你一个说法，我怎么会因一点茶叶而苛待与你。”

宋妍微笑着说道：“陆景辰，我根本就不是为了要你一个说法，今日若不是为了替她俩出头，我不会为难你的人，我刚刚的确在气头上，说的话有些重，你别介意。”

“宋妍，我的确对内院之事一窍不懂。”陆景辰自责的说道。

宋妍反讥道“哦，是吗？我看你倒是对我了然于心，你是吃定我不会深究的吧，若我今日不去呢，你当如何处置？”

“自然也是责罚一下，可能没这么重。”陆景辰嬉笑道，他当时的确在等宋妍前来解围，只有宋妍出面才不会既能教训了多嘴的奴婢，又能让廖青青置身之外。陆景辰不愿意当这个恶人，便让宋妍来当了。

“那陆景辰，我们两清了，本来我还为你在园中做了这个靶场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如此一来被你当了棋子，我也算道谢了。”

“宋妍，女孩子不要太精明，适当糊涂一点不好吗？”陆景辰打趣的看向宋妍，灵儿将茶端了上来。

“兄长，是信阳毛尖，你哪里得来的？”宋妍浅饮一口，便欣然对宋怀瑾说道。

“是陛下赏赐的。”

听闻是陛下赏赐的，宋妍的脸色转而趋于平静，自上次乔迁宴襄王将事情捅破，宋妍心里对陛下仿佛多了一丝隔阂，一切都回不到原点了。

陆景辰看着宋妍的脸色，随即试探性的说道：“陛下当真对你宠爱备至，看来陛下不是赐给我的，是赐给你的。”

宋妍语塞，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宋怀瑾连忙打趣道：“给你们的，给你们的，我的这份也留下给你们。”

“不必。”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景辰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也知道陛下对宋妍的情意？”

宋妍连忙辩驳到“陆景辰你胡说什么？妄议陛下可是死罪。”

宋怀瑾自然听明白两人的对话，随即对宋妍说道：“你何时知晓的？”

“那日乔迁宴，襄王来闹过，随口说的，怎么兄长也知道？”

“不知，我一直以来只是猜测，从未证实。”宋怀瑾倒是一解多年疑惑，转而又对陆景辰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陛下恐怕早已放下了，况且你与妍儿早晚会和离，你如今这般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陆景辰恼羞，连忙解释道：“我有什么可吃醋的，你今日要不要在这吃饭，要吃我便让厨房去准备几样，我们一块在这喝点？”

“也好。”

翌日，廖青青亲自拿着上好的菜叶来与宋妍赔罪，事情以府中内院管家贪图小利，私换新茶，以次充好而告终，管家被廖青青当即逐出王府，也算给了陆景辰一个交代，陆景辰对此并未异议，宋妍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陆景辰倒是隔三差五的来院中小坐一会，顺便指导指导宋妍的箭术和韵儿的拳脚功夫，宋妍倒不排斥陆景辰教她射箭之时亲昵的举止，可陆景辰每次这么近距离的靠近宋妍，心跳便不由自主的加快，如此多次，陆景辰屡试不爽，可还是没来由的想去教宋妍射箭，除了射箭他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堂而皇之来见宋妍的理由。

在陆景辰的细心调教之下，宋妍的箭术进步飞快，更是能时常射中靶心。

“宋妍，一定多加练习，等秋天到了，我带你去猎场围猎。”陆景辰信誓旦旦对宋妍说道。

“好呀，我一定多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