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尚公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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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插手

巳时初刻叫人上门,也就是让公主看看而已。公主怎么想,傅钟不知道,但太子肯定是看上了自己。

傅钟一边敷衍太子的问话,一边暗暗着急,观察了这么久,还是判断不了他的病情。

传统医学从诊脉开始,这玄之又玄的东西自己不懂。

前世的医术虽然贯通起来,但没有精密仪器,连个听诊器都没有,得不到数据,又怎么判断病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朱标倒是不知傅钟内心的焦急,只是不断提出疑惑,傅钟的随口回答每每有出人意料之处。他第一次忘了上朝,一直谈到午时。合了心意,就有了留饭的意思。

满满一桌子菜,他还一叠声地叫人上酒。

意外之喜的他为妹妹高兴,酒到杯干,逸兴遄飞。

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朱标,傅忠这下估摸出他的病因。

有的人身体缺少解酒的酶,天性不能饮酒,太子就是这样的人。但各种应酬,他为中心的时候多。待人诚恳的他,面对各种真心或假意的奉承,总是抹不下脸来,终于将肝脏损伤。

傅忠越想,越觉得可能,除了酒,还有什么能损害太子的身体呢!明朝的太医们也有可能不太清楚酒能伤肝,才使得朱标的病因长期得不到确诊。况且,这是什么酒,既没去醛,又没去杂,好人都能喝出病来。

肝病就算能确诊,到底是肝炎还是肝硬化,没有拍片,谁敢保证。

头孢菌素、甲硝唑、恩替卡韦等各种状态下的治理药物又没有,傅忠有点棘手了。

当朱标又要喝干杯中酒时,傅忠只得托着他的手肘说道:“太子是天下储君,身系社稷安危,万事当小心在意。观太子容颜,好似身体不大舒适。”

“如果信得过我,戒掉这杯中之物。每天早起的时候,沿着皇宫慢跑一圈。我再配点草药,同时使用。要是没有效果,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如果一个月没有半点起色,那就是我猜错了,到时太子该怎样还怎样。”

这是傅忠的应急办法,先戒酒,防止病情进一步恶化。如果可能,再停止其他药物对朱标的戕害。

看着对方稚嫩的面容,谈性正浓的朱标疑惑了,插手当今太子的病情,这得有多大的胆量。听他谈吐之机智博学,哪里像风传的莽撞无知之人。

自己的身体,经过天下多少名医高手调治,都不见起色,太医们嘴上不说,现在实际上都是在敷衍。

他凭什么敢插手,难道因为救活了妹妹,有点飘起来了。或者他的医术真的高过太医院?太医院御医众口一词,傅中那不叫医术,是江湖上的把式。

朱标其实已是同意了太医们的说法,吃东西噎着了,的确无关医理。加之傅忠当时吧表现并不符合自己对人才的定义,所以,他就没有去想接下来要推广的事。

见到太子沉吟,一旁侍候的大伴太监斥道:“天生万物,自依四时。若希图幸进,拔苗促长,恐伤根本,于事何益。”

傅忠心下哑然,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一个没有职位的公府之子,外人看起来不知有多风光。但没有继承爵位之前,在这御史满街走,侍郎多如狗的京城,要不是自己被选为驸马,人家公主要来相看,见太子一面比登天还难。

就算以后完婚,成了亲戚,也不是民间的郎舅,想见就能见着的。没有特别传唤,就算逢年过节,也得依大礼而行,随众人一起参拜。再想有两人单独对坐而谈,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

不管太子怎么想,为了寄身一家,得放手一搏。

傅忠慨然说道:“我父血战余生,承皇上青眼,得封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在别人眼里也许不算什么,但在我心中何其尊贵。我用得着自践身份,以医卜杂役之术,来博前程。”

这话听到朱标心坎里去了,他和傅忠都是官二代,心里所想岂是那些穷苦出身的太监能理解的。傅忠有一万颗要投机的心,也不会从这里着手。因为,其中的风险太大了,搞不好就是灭族之祸。

他也是杀伐果断的人,只是傅忠太过年轻,又深得自己心意。自己的病自己知道,这样的疑难杂症,若贸然同意,恐怕既害了自己,更害了傅忠。

朱标放下手中酒杯,从容说道:“大伴也是好意,用心不要误会了。早就听闻你所学甚杂,不知你的医术,出自哪个名家之手?”

傅忠心里一喜,以为有门了。但自己哪里能说真话,救太子也是无奈之举,能不能救还在未知之间。天大的干系,何必去牵连别人。便含糊其词:”梦中老人教了一些,跟着江湖人士也学了一些。“

傅忠完全误解了太子的意思。

没问出师从,太子有点失望,正准备放弃的时候,想起他新颖的学识,便随口问了句:“据你诊断,我是哪里出了问题。”

傅忠:“虽不能十分确定,应该是肝脏出了问题。”

这与以往的诊断结果完全不同,难道御医们出于嫉妒,说了假话,傅中真的懂得深奥的医术?不会不会,就算嫉妒,不可能众口一词。

也不是医令几句话就能让太医们一致认可,当时懂外科的真的不多,民间和医馆把开膛破肚视为禁忌,傅钟的医术没有引起轰动自属正常。

信不信他,朱标犹豫了。

突然,一件心事蓦上心来。

他淡淡说道:“试试也无妨,但你必须陪着我一起跑。”

第二天,传旨太监上门,颍国公府轰动了,皇上要招大公子为驸马,历史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只是朱皇上真不趋趣,救人的当场,何不把婚事定下来。傅忠可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还有这么多的弯曲。

太监走后,傅友德沾沾自喜对傅钟说道:“忠儿,这下可以放心了。公主下嫁我家,说明皇上并不忌讳我,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到了关键时候,也是一把保命伞。“

傅钟默然不语,美得你,不说几年后,朱元璋杀起寄身一家时,何曾想到过死去的公主。就是茶马案中的欧阳伦,四公主还在世,他的刀子就没犹豫过。

有了未来驸马的身份,陪太子跑步就少了很多要走的手续。只是赖床就不可能了。他家离皇宫虽不远,毕竟有段距离,又不能让朱标等着。

自己酿的酒,再苦也得咽下去,救朱标就是救寄身一家。

好在朱标是个守信之人,宣旨后一天,宫门刚启钥,他在一群人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傅忠只等了不到一袋烟功夫,心下感慨,不为自己,太子也是个值得救的人。

护卫们一窝蜂围在四周,朱标原本就不喜张扬,不高兴说道:“你们是要当门神吗?都离远点,不准偷听我们的谈话。”

两人一边慢跑,一边闲聊。从与傅钟交谈起,朱标就喜欢上了这个未来的妹夫。与当今文人相较,傅钟的谈吐、见识高出他们不知几多。他问道:“这样跑步,真的对身体有好处?”

傅忠:“人体其实是个精密的仪器,每个器官既独立运行,又相互协作,串联它们的是血液。血液在身内流动,为各器官提供养分的同时,会带走身体有害的东西。”

“您每天坐着的时候多,血液流通不畅,有害的东西在器官内越积越多,慢慢就会损害您的身体。每天跑一跑,让血液加速流动起来,持之以恒,好比春苗,不见其增,日有所长。”

太子心里冒出火花,他久病成医,这样的说法闻所未闻。

“想法新颖,用词恰当。”他肯定道,“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你那帮江湖朋友教的。我可听说,那些人,真有学问的不多。”

看来太子调查过那帮人,太子是储君,接触的都是当世杰出人物,那些人自然无法入得他的法眼。

无奈之下,傅钟只得咬口不变,“江湖中是有能人的。”

太子讥讽道:“可惜你将要做我的妹夫,江湖朋友教你的东西,恐怕是用不上了。”

傅忠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