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团体战
“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所以这次大赛原有比赛项目中的单独项目被临时取消，比赛项目改为团体赛，所有的设计师队伍将共同角逐，比赛采用排名计分制，排名越靠前得分越高，最后综合队伍里的得分取平均值，然后计出总排名。也就这些改动了。”
严天下一大早就把代表玉龙出战的【灶王神】小队所有人叫到了战备室，宣布了最新消息。
“直接打团队赛？”
叶羽心里突然有些没底。
“本来能在单项对决中观察对手，但现在直接开始最终团体项目对我们是不利的。”东方补充说。
“担心对手藏有底牌所以干脆双方都不明牌。”
一向不随便说话的林言直接说穿了这一改动背后更深的意义。
“各位，对我们来说情况依旧没变。”叶羽站出来说：“我们的行动方针就只有一个字——稳。尽量避免交战，靠名次换取分数。”
“真窝囊。”东方撇过头吐槽。
“呃，这是战术，嗯，战术，只是手段不太好看而已。”叶羽有些尴尬地解释，然后又看向晴天，指着地图上的一点：“晴天小姐，你的位置是这里。”
晴天看了看叶羽指的位置，提出疑问：“这里吗？市内最高的通讯塔，视野完美射击视角很好。但是直接暴露在几百米高空里不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吗？”
叶羽这时狡黠一笑，说：“放心，我自有办法，晴天小姐就在塔顶当我们的眼睛，我们只要在暗处盯着我们的对手就好了。具体情况具体安排，大家还有疑问吗？”
“没有！”晴天第一个大声回答。
“你是队长，你决定。”
“听你指挥。”
“好，那我们就去做准备。”
“等等，叶羽队长，你的代号刚刚由不死鸟总部亲自选定了。”老严叫住了正准备带队离开的叶羽。
“我的代号？”叶羽这才想起自己又忘了这件事，认真地问：“组织给我的是什么？”
“【OUTSIDER】，翻译过来就是【界外者】，这就是你的设计师代号。”
“界外者，OUTSIDER，还挺好，不奇怪。”
叶羽默念了几遍记住了组织给自己定的代号，从老严说的话来看，【界外者】这个代号似乎是先有【OUTSIDER】然后再翻译过来的，给自己命名的人到底是组织里哪个阶层的人，这让叶羽很好奇。
叶羽没有注意到，严天下在宣布叶羽代号的时候看向叶羽的眼神很复杂，眼神中似乎有同情也有担心。
//【界外者】确认登陆，欢迎//
//【铁骑】确认登陆，欢迎//
//【赤目】确认登陆，欢迎//
//【黑影】确认登陆，欢迎//
//供能正常，场景模型【MG】加载，人员加载100%，正在进入场景//
叶羽在赛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进入自己的单间，躺进了胶囊一样的设备里，胶囊舱关闭，虚拟现实交互系统开始载入。叶羽眼前亮起进度条，进度条充满后光再次铺满视野，叶羽看场景认出现在身处的是明宫市最中央的广场上。
叶羽朝地面跺了两脚，脚下传来真实的触感，这让叶羽惊叹于虚拟交互技术的高级。
“哟，队长！这里好厉害啊！”
身后传来晴天开朗的声音，回头一看，东方、晴天还有林言也已经登录进了这个虚拟世界。
“嗯，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吧。”
“很好呢，跟正常世界一样呢！”晴天满眼都是新奇。
“要是游戏也能这样玩的话......”林言直接开始了幻想，也显得略微激动。
“......还是快点结束吧。”
只有东方对眼前的一切无感，只想赶快结束。随着又是几十道亮光在广场上从天而降，所有的设计师全部集结在这个广场上。叶羽在众多设计师中发现了五十岚宫羽，对方也看见了她，笑着晃晃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戴上了她的靛蓝色面具隐进人群消失了。
{登记人数52，登陆ID确认52，人员到齐。开始随机传送。}
突然眼前景象变得光怪陆离，等到稳定下来后，叶羽小队一行发现自己没在广场上而是被送到了上城区的某条巷子里。
东方首先理清了现状：“赛前先把参赛队伍随机分布到虚拟城市的各个位置确保公平和随机性，队长，我们的计划要重新做了。”
“是啊，队长，我们肯定抢不到中心区的电视塔了。”晴天对叶羽说。
叶羽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这个随机传送确实一下打乱了原先抢占视野以逸待劳的作战计划，就在这时从天上传出声音。
｛确认全员就位，排名开启，比赛开始倒计时3、2、1。比赛正式开始，排名更新中。｝
城市此时的设定是白天，但是象征设计师大赛开始的烟花飞上天空。
叶羽发现就在比赛宣布开始之后，诺大的天空中出现了一块巨大的全息屏，左边是硕大的数字“52”，是参赛人数；左边则是几十个密密麻麻的各种文字的名字，名字前面都有一个数字“1”。
轰的一声，叶羽一行人附近就传来爆炸声，紧接而来的就是交火的声音，没一会儿骚乱声就停止了，再看天上的浮动面板，数字变成了“48”，右边则有四个名字掉到了名单最后四位，名字前的数字分别变成了“2”“3”“4”“5”。
“幸存人数和排名啊。”叶羽面露难色的看着面板，听声音刚刚就有一支队伍就在附近，可现在没有制高点不能掌握战场也就得不到对方动向，也就无法提供反制方案。
“队长？”
林言这时拍了拍叶羽的肩膀，提议：“我速度快，我去侦查周围？”
对，你现在是队伍的队长，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只有你身处迷雾里，你的对手也是。而且这里是明宫市，你的对手再怎么背地图也肯定没有你和你的队员熟悉环境，这种时候你反而是优势！
“好，现在情况有变，我们要先另外找一个观察点，这里是我们的城市，我们有天然优势。”叶羽确认四周之后，决定了下一个目标，他指向远处的写字楼：“我们先占领那里。”
东方调出地图，确认了行动目标：“水力大厦，最高点220米，确实是好位置。但是从我们这里到大厦隔了一片商业区和住宅区，我建议分兵前往，避免目标过大。”
“不，不用分。”叶羽胸有成竹，用很有把握的眼神看着三人，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笑：“我有办法走捷径直接到大厦里而且不会暴露。”
同一时刻，五十岚宫羽的“平安末”战队被传送到了上城区叶羽计划中的那个电视塔脚边。
“班长，你看这座塔高度正好，可以当瞭望点。”
【声波】神旗姬，“平安末”副班长，五十岚宫羽的副官和专属观察手。
【闪蝶】五十岚宫羽戴着面具，对姬做了个手掌摊开的手势。见对方点了点头，宫羽张开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光翼一飞冲天，一下就不见人影。
看见队长什么都没说就单独离开后，“平安末”近战兵【浪人】怨都明日扛着两把长短刀表达了不解。
“副班长，队长去干嘛啊？训练看不到人影，开幕式跑去喝酒，现在又跑了。”
“五十岚班长有他的任务，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事情，现在全队由我指挥。”
姬用权限堵住明日的嘴，开始接管指挥：
“现在把这座塔控制住，建立覆盖整座城市的通讯线路，你去四周放监视器，我先上塔顶。至于【浪人】先生嘛，就把这个唯一通往塔顶的电梯门给我守好了，明白吗？”
“嘁，了解。”
明日把刀连鞘插在地上，然后闭着眼睛跪坐在刀前。
“辛苦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二道剑法咯。当然表现好我就考虑接受你的邀请。”
姬像哄小孩一样激励明日。
“嘿嘿，真的？”
前一秒还气呼呼的明日这下歪着脑袋傻乎乎地盯着姬笑。
“恶心，我上去了，有事传我。”
姬毫不犹豫地踹了明日一脚，随后进入电梯前往电视塔塔顶。
现实世界里，严天下和各国领队正在调度室里监视比赛。他们和一批高官坐在最后，前面是各种专业工作人员正在计分和巡视比赛，确保赛事一切正常进行。
“阿菲埃拉4名参赛者确认出局，游洛浦联合2名参赛者出局，伊戈尔、塞北利亚各有1人系统判定失去战斗能力宣布出局。”
“玉龙、樱滨仍未遭遇战斗，人员完整。”
“樱滨队‘平安末’数据更新，与伽竺队发生小规模战斗，伽竺损失一人。”
老严死死地盯着大地图上一个行动轨迹极其自由、速度极快的点。
识别名【MORPHO（闪蝶）】。
仅仅用了150秒就从明宫市的一端到达了另一端，行动轨迹像是在寻找什么。
严天下当然知道闪蝶在找什么，所以他时时刻刻看着代表“灶王神”战队的四个红点。从这里看，叶羽把队伍紧紧缩在一起移动，有几次闪蝶几乎已经和叶羽擦肩而过，但不知为何双方似乎都没有发现对方。
“给我看看你的鬼点子啊，小子。”
老严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写下了“站稳脚跟”四个字。
五十岚宫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在500米高空把地面的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班长，这里是电视塔，信号传输良好，你的速度是380。”
“我继续搜索，姬你守好电视塔，我要能时刻掌控全局动向。”
“放心，班长，监视器已经开始散布。浪人在一楼和伽竺人交上火了。”
“怨都平时是挺吵的，但是二道剑法正派传承全樱滨只有他一个，还是挺可靠的。”宫羽看了看显示的速度：“现在我要静默了，我把速度提上400，发现目标你们不要动手，给我信号弹。”
“了解，祝武运昌隆。”
宫羽关闭了收讯器，启动了面具里的传感器，用更快的速度巡航。
“少爷，你到底躲在哪里？”
/五十岚宫羽离开樱滨，动身前往玉龙前1小时/
“五十岚班长，军部命令，编号7272。”
“知道了。”
宫羽刚登上前往玉龙的海巡舰，船上通信兵就找到了她。
宫羽一人只身前往了舰上的卫星通讯室，输入了7272，通话正常接入。让她没想到的是，屏幕上出现的居然是首相，樱滨现任领导人。
“首相大人。”
“五十岚班长，感谢你这次替樱滨出征，我代表全国人民感谢你。”
“我是士兵，给我命令，我执行，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感谢。”
“客气了，五十岚小姐，我确实有命令要交给你。玉龙新来的设计师队长，这是你的目标。当然，你不用杀他，你只要在团体战里拖住他，拖到越久越好。等任务结束会有人给你信号。”
少爷，到底为什么都这么看重你呢？你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你的父亲到底和五十岚家还有樱滨做了什么交易？
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这场比赛你我都不值得去趟这趟浑水。
闪蝶提高了出力，一道蓝色弧光闪过明宫市上空。
滴答滴答。
渗水的水管里的污水沿着管道线路滴在地面上，汇成一滩水洼。
四个人飞速跑过，一人一脚把水溅得飞起来，又落在地下室的墙壁上留下污渍。
“前面，B区，左转，去负二层。”
叶羽指挥全队跟着他在地下停车场里四处穿梭，到目前为止没有遇到一名敌人。叶羽计划通过四通八达的地下停车场直接横穿商业和居民区，抄近道抵达目标楼栋。
这条路线也不是叶羽突发奇想想到的，这片商业区刚开张的时候凌芸接到了很多订单，这种抄近路的方式就是那时和凌芸学的，后来叶羽在赶轻轨的时候也经常用这招，屡试不爽。
“像老鼠一样到处钻，真是有趣。”东方哪怕是这时候也不忘调侃叶羽。
“我觉得很好玩啊～”
“想法很独特。”
“这都是为了保存实力嘛。前面，二号货梯，走商场卸货口的小巷，就能翻墙过去了。”叶羽哭笑不得，带着队伍继续前进，来到二号货梯口，叶羽按下按钮，电梯开始向下运行，等电梯这段时间，叶羽开始下一步布局。
“好，我看看，现在还有32人，其他队伍多少有损耗，我们还是满状态，很好很好，我们只要沉住气，打一个后手，拿冠军都有可能。”
“这样拿到的冠军，也没什么光彩的，叶羽队长，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外界形象。”
“东方姐，队长他这也是计策，以逸待劳一招制敌。”
“这个，我们还是一步一步来，站稳脚跟稳扎稳打，这是古人的智慧，东方小姐。”
叶羽正想说些大道理好好和东方理论一番，林言这时叫住了他：
“电梯停了，1楼。”
叶羽一惊，看见电梯显示的停靠楼层确确实实在一楼，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下降。
有人下来了！
电梯并没有在负一层有停的迹象，直奔负二层来。
“快！隐蔽！”
叶羽挥手让三人躲起来，全员迅速找到藏身位置，叶羽则是躲进手边一辆货车的货箱里，拉开了一条门缝来观察外面。
“喀拉——哗——”
电梯轿厢打开，一高一矮两个外国人走出来。
“玉龙人的建筑真是七绕八绕的，终于找到停车场了。”
“是啊，赶快找到车就出去吧。”
晴天动作小心，在车底悄悄摸出了手枪，林言和东方藏身在天花板错综复杂的管道之间也准备随时动手。
叶羽用极限角度辨认两人，他们并不是一支队伍里的设计师，但是同属于游洛浦联合的国籍，从昨晚读取五十岚的思维就知道有些国家没安好心，所以叶羽打算继续听听这两人的谈话。
“队长，动手吗？我能让他们瞬间站不起来。”晴天瞄准敌人的双腿，问道。
“不，等一等。我想听听有关外面的情报。”
叶羽轻轻贴在铁皮舱壁上，只留一只眼睛看着外面，这个程序连脸上传来的的铁皮冰凉感居然也模拟了出来。
“喂，你看这辆吉普，能发动吗？”
“我看看，给我点时间，听说了吗，樱滨那群人居然违抗了命令，他们也不行动，就霸着那座塔当据点，谁敢靠近他们就打谁。”
“听说了，有不少队伍可是被他们打的很狼狈。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居然连伊戈尔的命令都不听。”
“反正他们樱滨就是我们和伊戈尔的附属，他们再怎么跳也只是我们的工具罢了哈哈哈——”
“伙计，你也别说，那个五十岚宫羽可是个大美人，好像要她的电话啊，你说她有没有……”
轰——嘭——沙——
突然，地动山摇，像是地面上发生了大爆炸。一些管道从连接处被震裂，直接一端下坠砸了下来。
刚刚的震动险些把林言摔向地面，就在即将失去重心之际，东方直接半身越过管道之间，整个腰以上完全悬空，伸出右手抓住了林言的腰带拽住了他。
林言整个人就停在两名敌人的正上方，现在他完全不敢乱动，发出一点声响就会直接暴露，可东方右臂上的青筋和咬紧的后槽牙都表示这个状态她坚持不了多久。
坏了！叶羽心里大惊，按了三下通讯器给藏在车底的晴天发信号。
晴天收到信号，趁两名敌人东张西望搞不清状况之际，一个翻滚移到一辆私家车后面，架起她的专属双子座II型弩炮，将准星瞄准目标。
“赤目就位，设计角度良好，有把握在一秒之内命中所有目标要害。”晴天小声地汇报。
高矮两人组在余波里拍拍脑袋，清清掉在身上的白色石灰
“啊！肯定是伊戈尔人又在搞轰炸，只会火力覆盖算什么本事啊！”
“你也该习惯了吧，和伊戈尔部队合作就是这样的。”高个子安慰道。
“车怎么样，能用吗？等等。”矮个子正准备习惯性的抬头，却突然注意到叶羽藏身的货车，眯眼盯着留了一条缝的后车门：
“那辆车的门一直是开着的吗？”
【现实世界，下城区西部零号宇能发电机组】
流隔着工业玻璃看着眼前连成片的宇能发电机组，整齐高低，就像一座微缩的城市，各色的光芒在其中四处流淌。
“师傅，我已经在这里待命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羽哥身边更需要护卫。”
“叶羽这边很好，我想敌人不会蠢到强攻比赛现场，但是如果要在赛场制造慌乱，发电机站反而是最优选择。”严天下通过耳机对流说：“新衣服怎么样？”
“这一身倒是......蛮舒服的，谢谢师傅。”流转了转身，她的战斗服和设计师的完全不同，因为流本身就拥有极强的身体素质，所以就以舒适性为第一要求，也就设计了现在这一身以蓝色为主的带帽长袖卫衣套装，修身透气，很适合灵活运动，材质则和设计师战斗服完全一致，这让流对人类在这些方面的能力不由得刮目相看。
“姑娘，怎么看你表情不舒服吗？”
玉龙将军江赫同样奉命负责发电机站的防卫工作，江赫虽然知道叶羽和有关使徒的基本情报，但是并不知晓流的真实身份流，虽然看到流的装束他有所质疑，但是他也认为流只是不死鸟派来协防的设计师。
“没有，我很好，只是在担心别人。”流没有看江赫，她不想和这个大叔有过多的交流，因为这个男人对叶羽动过杀心，流觉得他就是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铁血将军，叶羽在这种人手底下很危险。
流其实很希望叶羽能和她走，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在叶羽的人类生命耗尽之前能一直守着他就好，但现在叶羽好像越陷越深，冥冥之中叶羽好像已经越过了那一条线，而且叶羽本人似乎还主动朝那不该接触的领域走。
你说我要是能替流结束这场战斗，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那样的生活去了。
叶羽是为了自己选择加入这场混乱的争斗，也是自己把他卷进了这场争斗。
“要是两年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会不会一切都会正常呢。”
流看着在线路里流动的宇能粒子，那是和自己身体里一样的组成结构，但为什么偏偏自己有了生命，还有了喜欢的人。
也许当一群没有思维的宇能粒子会轻松点，就像眼前设备里的那些“同胞”一样，每天带着能量在城市里游荡直到几千几万年后自己损耗殆尽，最后转化成不知道什么东西消散结束一生。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可恨，偏偏就是让自己见过了最好的之后，才宣布了自己那死刑一样的命。
假如自己只是一个战斗机器，也许就死在了哪一场决斗里。
可偏偏就是让自己体验过完整的生活，又告诉自己这样的生活也就是一场偶然。
流要撕碎这样的现实，自己和叶羽能赋予薪姐姐新的人生，但是问题的根源始终没有消失。
这个世界的【宇】就是问题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