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阿文哥》43.西家的祭台
43.西家的祭台
我的女儿很乖,她第二天就从福州飞来哈尔滨。
我现在决定把哈尔滨西家药材行关了,做一点适合我能做的事情,因为,现在西家的下线客户越来越少了,已经无以为继。
我来到西家的祭台。这个祭台就在西家的长坝坝西端的拐左手进三十米的地方。这是一间宽厂且又明亮的房子。房子内,四边墙都是用金黄色装饰,地上用陶瓷彩铀花图案砖拼砌而成。最大图案则是以龙、神鸟、寿山和海水为主,四边为金黄色和蓝色相间的细细条纹收边,像一张完整的地毯画。进门的左侧方,便是祭台,面向南方,一天中都被太阳光照射,祭台更加亮堂。祭台占了一边的一大半,共有三层。最上层,是祖宗的灵位,父亲和母亲的长辈牌位,但都只写慈父慈母字样,均没有名字,这或许是我的父母都记不得他们父母的具体名字,中间排从左边到右边,放了我父亲的灵牌,还有就是甘都泉的灵牌。此时,我才知到我上海的大舅已经过世了。这中间层就只有这两个亲人的灵牌。这中层和第一层还有一个半层半小半台,上面放有我弟弟西楠男穿军装的照片,看照片上的弟弟可能只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像当官的样,我不知道是啥官级,是排长?连长还是营长?但是,腰带有小手枪的那种。最下一层有大半人高,用来摆祭品或贡物之类的。这层的中央有一凹陷,长条形的,凹陷最中处,有两个很奇怪形状的陷坑,陷坑大小、深度和形状不太一样,右边的那个形状我好像从哪儿见到过。在这个凹陷两边则有香台、香柱及油灯的器件,左右边各三件。祭台下,摆放了跪拜的草团蹬子。
这个祭台房子的地方是我母亲告诉我的。我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我一个人来。
我跪在草团上,拜了三拜,然后起身,点然了三支香,我把这三支香插在了香柱中,我又回去跪拜了三下。
我在许着愿望:我要医治好母亲的病,我要找回我的妹妹,我要重整西家,我要去边防看我弟弟。这四个愿望是我迫切要做的。我请父亲和上海的大舅保佑我完成我许下的这些愿望。
最近,来西家的以早的一些客户比较多了起来,他们都是来了结与西家生意帐的,也带走一些西家优惠价处理的药材。这些都是我幺舅及他的下手在进行。
我和女儿找了一间很适合母亲住的房子,通风向阳,空气对流,这段时间也正在布置。我想将母亲从父亲住过的房子里移出来,免她经常去想过世了的父亲。女儿不仅照顾和陪她的外婆,还经常做一些改善身体的膳食。
我在计划着开一家珠宝店及女士用的手提包、高档化妆品和高档女士套装店。我打算先用处理清空的药材收回的资金作铺垫,若是不够,再找甘叔叔跟我想想办法。
我女儿来哈尔滨都快半个月了,店铺里的库存药材以处理完了,所有上下家的帐都已经结清。那块横挂在店大门上的“哈尔滨西家药材行”字牌已经拆了,新的店铺牌“哈尔滨西家贵妇人”正在制作,门面、店铺全面设计和筹备中,所有的黄色珠宝及女人用品也在计划采购。
我将我的这些进展随时讲给母亲听,母亲听后很是欣慰。我意想不到母亲对我讲,说我的上海大舅在我父亲过世前来吊唁的时候,从银行转过来一大笔钱,这笔钱存在了哈尔滨西家专户帐上,是留给西大小姐和两个弟弟妹妹的,大舅还给了我母亲的他的遗嘱说,上海那边他的所有的一切资产、财产和帐务在他去世后,全部由哈尔滨西家继承,这件事,福州的甘叔叔也是知道的,甘忠奎他无异议。上海那边,现今暂由你养母的亲弟弟代为管理。
我此刻想起来了,母亲说的养母的亲弟弟就是我小的时候来我西家大院带我的小芸的爹爹。
我母亲说到这里,她又继续对我讲:
“现在也不知道呼兰河的我养父养母的情况怎么样了,已经有好长的时间联系不上,加上我有病,这事一直悬在心里。”
我对母亲讲:
“母亲,我抽空过去看一下。我这次来哈尔滨这边,原本就是去看他们的,我没有想到母亲你也病得那么严重,所以推迟至今。”
母亲对我说:
“女儿,你就抓紧时间尽快过去,不然的话,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他们,老放不下心来!”
十月底,我终于往呼兰县呼兰河那个西家大院去。这边的变化真的很大,从哈尔滨通往呼兰县城有一条宽大的公路,公路两边高大的柏桦树成行,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很多,比起几十年前来,真的是变了一个样。小层楼房一处接一处,一栋挨着一栋。屯里和公路上也有不少骑摩托车和驾马车的人,比以前热闹多了。这十月底,天气也变得格外的冷,有些房顶、山坡也有下过雪的迹象。
我又从呼兰县长途车站打了一辆出租车,往西呼兰河方向去,十几年前的这条小路也修整了,平顺宽廠。快到我西家大院的屯上,经过了我阿文哥的吉家大院。吉家大院大门处好像帖了白纸条。我急忙叫出车师傅停车。我下车,来到吉家大院大门处,只见有两条封条,封条好像是公安机关的,上面的‘封条时间’和印章都已经模糊了,看不清楚,两扇大门也上了锁。我再往公路前方走去,几间门面也和这大门处一样,帖了封条上了锁。这顺公路门面的封条更是没有了字迹,这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时间才这样?
我忐忑不安的心骤然升起。我在心里问,我这吉伯伯一家人是咋回事,被公安机关贴了封条,一家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我也想到这些没有了我养父养母的音讯,心里害怕得不得了,再加寒冰的天和寒冷的风吹,我回头上车,叫出租车继续开车前行,我西家大院还在前面几公里的路上。这几公里的路上,我是什么情况都在猜测,但还是担惊受怕的,我不知道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
什么时候过了我西家大院我都不知道,出租车都已经开到屯上了,眼前正是我西大小姐每年过生日的大酒店,我叫停住车。我下车直去这家我在十几年前还去过的大酒店,我见到酒店的人就问:“我是西大小姐,西令王的西大小姐,请问知道不知道我爹亲咋啦,我娘亲咋啦?”
我只见酒店里被我问过的人都向我摇头,都说我在问什么,他们也被我弄得一头雾水。我又对他们说: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吗?我一至六岁过生日都是在这家过的,你们都忘了吗?我问你们,你们的老板呢?快叫他来,我要问他。
老板来了,可这个人有胖又矮,不是我十几年前认识的那个又高又有气度的老板。来的这个老板说不认识我,这里以前的老板早没干了。这个大酒店现已经换人了。
我对这个老板说:
“老板,你可认识我爹亲西令王?认不认识吉十其?”
从这个老板的神态上看,他也摆着头说“不认识,都不认识!”
我很失望。我上了车,请师傅转头往回走,并叮嘱师傅开慢点,也帮我看看右边的大宅院。
师傅安慰我说:
“大姐,你不要慌,你也仔细想想,你想想,从这里过去大概有多远?”
我回他:“可能就三公里内吧!”……
我终于看到了西家大院。我下车来到了西家大院的大门处,大门的情景也依然同吉伯伯家的情景一样。贴了公安机关的封条,也上了把大锁。我依然不死心,我使劲儿的敲着大门,大声地喊着我爹亲娘亲的名字,我告诉说你们的西大小姐回来了,央求他们开开门好不好。可是,院子里依然静静无声。我的眼泪直直的流下,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我依稀口中念着爹亲娘亲你们在哪儿呀,你们倒底咋了嘛?
…………
作者:墨倾似泪痕
2023.5.14晚八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