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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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阿文哥》42.重回药材行

42.重回药材行

我在参加完我女儿西婷的婚礼之后,在家整理了一些紧要的东西,随后,我便去了银行,办理个人的委托事务。我觉的一切妥当之后,我打算尽快去哈尔滨,再回到我小时候的那个西家大院。

我从福州直飞哈尔滨。

我下了飞机,我打算先去看我的母亲。于是,我急急忙忙乘出租车来到了“哈尔滨西家药材行”的大门处。我见这大门,店子的木柱退去了很多颜色,不再鲜艳,陈旧不堪,店铺的门框、一扇扇的门板黑黑的、灰灰的,一副衰败的模样;这个地方,记得当年此处是门庭若市,如今却是门可罗雀,失去了惜日的光采。

站在这门店里的一个上了些岁数的老者,他看见我站在大门前许久,他出门前来问我:

“这位大姐……”他这样称呼我叫大姐!

“这位大姐,你这是要做什么?我看你在这外面站了许久,可有什么事?”

我说:

“老伯,我是西令王贝主!”

老者听我说我是西令王贝主,一下子高兴了,过后,他马上用手拉着我的手,他又用低沉的嗓音对着我说:

“西大小姐,可把你盼回来了!”

他说了这句话,他的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在他呜呜呜的哭声中又补上了一句“我是你小幺舅,我叫甘彬後呀……”

甘彬後叔叔,其实我应该叫他小舅舅,只是由于以前叫福州的甘忠奎叫甘叔叔习惯了,也一时改不了口。这个甘彬後小舅舅,我六岁那年来这里的时候,我没有见过他。我也只是在《一个落水男孩的人生》这本书中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叫甘彬後的小舅舅。

现在,这哈尔滨西家药材行里,除了我母亲贝玉以外,长辈应该就剩下甘彬後他了。我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问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我说:

“小幺舅,我母亲和我的弟弟妹妹呢?她们都好吗?”

我不问则罢,我这一问小幺舅更加的泪流不止和十分的伤心难过,他从他那沙哑的声音里断断续续地对我说:

“你母亲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好多年了;你弟弟西楠男牺牲了,你妹妹甘雯秋已经失踪多年,至今不知道她的下落。”

我听了幺舅说的这些话,我一直背心的凉,心紧气闷的。自从我甘叔叔在我十六岁我爹去世那年,我知道一点西家的一些事情外,就再也没有听到这西家的一点点消息,因为,我没有问甘叔叔,我觉的,他们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也只是在近些年,我看了《一个落水男孩的人生》那本书,我才知道我自己的身世,也才知道我有一个亲弟弟和一个亲妹妹,也才知道我弟弟去北方边境当兵,也才知道我妹妹喜欢和追捧阿文哥。然而,今天,我却感到十分的意外。母亲都病倒了好几年,我却一直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心里一阵阵的揪心,一阵阵的悲伤。

我请小幺舅快带我去看我的娘亲。小幺舅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对我说:

“你母亲现在就住在你父亲住过的那间小屋子里。”

我说:

“小幺舅,我知道那间屋子,我个人去,你还是去门店吧。”

小幺舅说行后,他转身又往回走了。

我知到父亲住的地方,也就是父亲去世悼念的那个地方东端灵堂后的那间小屋子,我曾去过,也就是在那间屋子里,唯一见了我父亲一面的地方。

现在,我顺着这条宽长的大坝坝,我六岁那年和父亲去世时的这个坝坝的景象,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那些景象却是不断的浮现在我脑海中。也还有,我仿佛又看到当年我母亲贝玉丰韵美丽、阿娜多姿的姿态,依然历历在目。而今,她却病倒不起。我想到这些,我怎不心酸难过?

今儿的这条路,此刻,已是空空荡荡,寂寞无声,我再也听不到亲弟亲妹嬉笑打闹的声音,我也再难看见我母亲漂亮的身影,我再也闻不到烟雾缭绕的烟子的味道。

我含着眼泪,我一手摸着这水池石栏及石柱头,爹亲去逝时白布花挂着这石柱上的柱头,此时是多么的冰凉,也是多么尖硬,这冰凉和尖硬扎着我心头的痛苦,我真想放声大哭,放声大喊大叫。

这条道,平常只走几分钟的,今天,我好像走了几个小时一样。我带着沉重的步子,心情急促、气喘吁吁地来到这间小屋的门前。这次,是我自己推开了这扇小屋的门。

门被我推开的一瞬间,屋里里冒出来的再不是过去父亲抽烟的烟气,而是母亲的有气无力的问话声:

“彬後,是你吗?”

我接上母亲的问话说:

“母亲,是我,你的女儿——西大小姐!”

“是西大小姐?”

“正是!母亲,我是西大小姐,也是西令王贝主!我也是你亲生的女儿!”

当我对母亲说出“我也是你亲生的女儿!”这句话时,逼在我眼里已有许久的眼泪,刹那间像洪水般涌出了我的眼眶,止不住的淌了出来。

我隐约看见在床上躺着的母亲,她翻侧着身子向开着屋门这个方向招呼着我:

“西大小姐,快过母亲这边来,让我看看你。”

我急忙顺着这个我不熟实的屋子的路道,有些叠叠撞撞的来到母亲的床面前。

五十一年前,也就是当时父亲坐的这个地方。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父亲的身后也有一张床,只是屋子黑暗没有认真看过,也没有看清楚。现在,母亲趟在了与以前同样地方上的一张床上,我此时想,母亲也许是思念着我的父亲,思念着她的去逝了的男人,母亲才住在了这间屋子里,母亲才睡在了这张床上。

我坐在床上,背斜背着开着的那扇门,身体的面向着母亲。母亲她摸着我的流着眼泪脸说:

“西大小姐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我的女儿,几十年了,你让我想你想的太苦了!”

我泪更加的多了,泪水流下来滴在了母亲的手背上,母亲也毫不在意,我要用手巾去跟她擦手背,母亲摆摆头,表示不要为她擦。

“女儿,不管它,我高兴这泪水!几十年来,我们母女俩还都没有一次感受到这热热的泪水是啥感觉。今儿,娘亲高兴!”

“女儿,你现在还恨母亲不?”

我对娘亲使劲的摇着我的头,我忍不住一头栽进了母亲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娘亲,女儿不怪你,女儿也不恨你……”

娘亲又说起话来,她说话时肚子鼓一鼓的,我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在和我说:

“女儿,我还是在你爹去世那年看到过你十四岁的照片。那个时候,都离你六岁离开这里已经有八年多的时间。我看了你的照片,当时,甭说我有多么的高兴,我一直留在我的房间里,天天看着你。我看着你的照片,我仿佛就亲眼看见了你一样,我也就不再那么苦恼和不安了。只可惜,你父亲没有看到你十四岁长啥样子。后来……”

母亲说到‘后来’就停住不说了,我知到,母亲想说我的那张十四岁照片被我妹妹甘雯秋拿走了,还有母亲不想提起我妹妹已经失踪了的事情。

这时,我从母亲的怀里直起身来,我转了话题。我问母亲:

“母亲,你身体咋啦?”

“女儿,母亲可能是气虚,身体越来越弱。身体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

现在,母亲都这个样子,我把想问的话全部又压在了心里头,只看母亲流着我的眼泪。其实,我母亲也在流着泪。

我见到如今的哈尔滨西家药材行破败的样子,我一时下不了决心离开去呼兰河处的西家大院看我爹亲娘亲处是啥情况。我这母亲处需要人来照顾,于是,我叫我女儿尽快从福州乘飞机过来帮我。

…………

我母亲见着了我,母亲应该是非常高兴的。因为,她的女儿终于回来了,来看她了,母亲也许觉得从此并从我的身上看到了西家新的希望……

作者:墨倾似泪痕

2023.5.13晚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