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殉葬，受难，还是，赫伯特？
“向我敞开吧，噢，主，”他尖叫着，声音仿佛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Phlegethor k’yarnak， Cyäegha kn’aa stell’hsna， nilgh’re kadishtu na Ya！”
······
赫伯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小路上。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走了多久，他不明白，自己接下来需要干些什么，仿佛思想已不再属于他。
他不过是这具身体的代行者罢了。
抬眼，远处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同样走在这条空旷的小路上。
与他不同的是，那位少年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即使是在树荫之下，也能看到那股属于人的光辉。
“这是给我的吗？”
在少年身旁的飞行道具接过拇指大小的蛋糕，塞入口中。
“嗯！好吃，这个也很好吃！”
“这个是昨天卡诺给你带的，到时候你可要谢谢人家，知道吗？”
伊丹捏住它的脑袋，用手帕一点点地擦去飞鱼丸嘴边的奶油，似乎它们两个并不是到这里来调查的，而是来这个边陲小镇度假。
“嗯，我知道，那能再给我一个吗？”飞鱼丸直勾勾盯着伊丹手中巴掌大的袋子，落在他的肩膀上。
“好好好。”
这东西本就是买来给小家伙吃的，伊丹自然也不会吝啬，两人也只是一边聊天，一边前行。
赫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伊丹靠去，一点一点的接近。
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两米，直到出现在伊丹的面前。
猛然出现的面孔吓了伊丹一跳，他甚至没有发现赫伯特在接近他。
干枯的手掌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脸部的肌肉不断的痉挛，一侧的面容狰狞，扭曲，另一侧，则是呆滞，松弛。
仿佛有两个不同的灵魂在控制着身体，仿佛它们都在抢夺着那具身体仅有的控制权，
“那个，有什么事吗？不会告诉我，你也想吃蛋糕吧？”伊丹下意识的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
(＞﹏＜)
飞鱼丸赶在赫伯特开口之前跳起，一把抱住了伊丹的脖子。
“久······”
“别靠······”
“走不了······”
仿佛有什么卡住了他的喉咙，无论是声音还是语言，都无法向外游走。
意识再也无法支撑那具疲惫的身躯，赫伯特整个人在一瞬间倾倒下来，靠向伊丹。
伊丹连忙伸手搀扶，顺手将蛋糕丢给一旁的小家伙，两人相交之时，丸子也只能看到右侧，两人交错的手腕。
“你！想要干什么！”
伊丹正色，此时，一把锐利的匕首正悬在他的胸前，只要再向前一点点，就足以戳进他的胸膛。
“我想要干什么？哈哈哈······”赫伯特抬起低垂的双眼，除了孔洞瞳孔，已经腐烂发黑的眼白之外，再无其他，“我想要······你！！！”
还未等对方抬起左手，伊丹直接顺着赫伯特的胸口转身，右手抓住它的腋下，转动原本刁住他的手腕，“吃我一招马尾拍苍蝇！”
人，一定要有梦想，或是在今天，或是在明天，每天能够了解到一点点，那么时间一长，就会了解许多，比如说：
脑袋与地面撞击时会产生怎样的声响？
一个过肩摔，赫伯特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所以，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他究竟犯了什么错？”
赫伯特无力的躺倒在地上，仿佛在片刻间，恢复了神志，但是那种感觉，转瞬即逝。
闪烁着银光的刀刃立刻朝着伊丹的面门而来，毫无技术可言，看上去就和街头上的混混斗殴没什么两样。
伊丹只需要下意识的歪头，就可以进行躲闪。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有什么大病？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今天才刚来。”
眼前的这位男子总是在说一些毫不相干的东西，总是在嘴里念叨着，一些不知名的语句。
明明身体早已变得迟钝，甚至可以说的上时千疮百孔，却总是不愿意躺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爬起，站在伊丹的面前。
“如果你再这样子我可就要生气喽！”
这是伊丹最后的一次警告，轻抬右腿，一脚揣在赫伯特的腹部。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就连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落，他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弯着腰，蜷缩在一起。
周围的看客并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或是靠在门旁，或是坐在窗后，仿佛这种事情天天都会发生，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却改变不了看热闹的心情。
“他这样，没事吗？”
飞鱼丸晃晃悠悠地飞到伊丹的身旁，手里的袋子几乎和它一边儿大。
“没事，还是别管他的好，少管闲事，自己就不会有事。”
伊丹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在这种地方，就算被刀了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甚至死讯都不会传达到他的家中。
到头来，恐怕也只有一个失踪的结果，就和莱恩一样，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有定期联系的习惯，恐怕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我知道了，”飞鱼丸默默地看向身后，似乎在为那个男子感到担忧，“啊！小心。”
下一秒，赫伯特带着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向伊丹袭来，像极了曾经见到的尸鬼，双目无神，只能依靠本能行动。
“我都和你说了，恐怕你找错人了！”伊丹再次想要将对方甩开，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的手掌，“该死，力气好大。”
一股浓郁的气息笼罩在赫伯特的周围，仅存的一点神志消散，飘向远方。
面容完全被空间所扭曲，露出诡异而悲鸣的微笑。
双眼如同黑洞一般，仿佛随时都会将对方的意识吞没，吸入深渊。
这倒是让伊丹想起了一个熟悉的朋友，空鬼，一个能够在任意空间内穿梭的生物，只不过，它也死在了伊丹的手中。
眼看着自己被对方扑倒，按压在身下，巨力顺着手腕压下，伊丹从未感到过那样的无力。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叫了啊！到时候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