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厨子老王

杨大龙说要带T小队的少年们去见那位大名鼎鼎的战斗英雄、王牌飞行员，这可把他们给激动坏了。他们跟在杨大龙的身后，雄赳赳，气昂昂，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就差唱起一首响亮的军歌了。

飞翔！飞翔！乘着长风飞翔，中国空军在烽火中成长。碧空里呼啸着威武的机群，大地上密布着警惕的火网……

T小队的少年们听到不远处有嘹亮的歌声传来，那气势如同千军万马奔驰而来。

“这是谁在唱歌啊？”百灵鸟好奇地问道，“杨教官，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

杨大龙回答道：“就是那位战斗英雄在唱歌，他每天都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首歌叫《中国空军进行曲》，是咱们空军的军歌。”

“果然是战斗英雄啊，歌声都比一般人有气势。”百灵鸟情不自禁地跟着哼唱起来，“飞翔！飞翔！乘着长风飞翔……”不过，虽然每个音都在调子上，但她总觉得自己唱不出那种味道来。

杨大龙停在一栋两层高的建筑前，歌声更近了，很明显是从一楼的一间屋子里飘出来的。少年们心想，看来那位战斗英雄就在这里。可是，当他们抬头看的时候，却有些迷惑了。

“飞行员食堂。”梅花雀读着门口的几个大字，“战斗英雄怎么会在这里，都这个点了，难道他还没吃早饭吗？”

杨大龙笑而不语，抬脚走上台阶，推开食堂的门。少年们满腹疑云，跟随杨大龙穿过宽敞明亮的餐厅，直奔食堂的后厨。

“战斗英雄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可以随时到食堂吃饭，而且可以在后厨开小灶。”霹雳虎东瞧西看，“我要是哪天也能有这样的待遇就好了。”

“看你那点出息，能不能别把目光总盯在吃上？”梅花雀不屑地看了霹雳虎一眼。

“你懂什么？部队里有句话：伙食是半个指导员。只要伙食好，不用做思想工作，官兵们的训练热情照样高涨。”霹雳虎说得一套套的，“还有句话说得好：吃饱了不想家。”

说到想家，梅花雀突然鼻子一酸，差点掉下眼泪来。她还真想家了，而且是特别想。虽然忙碌的部队生活填满了少年们的大部分时间，可是一旦空闲下来，他们就会想起家人。

“当兵的人啊要走四方，家里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想知道妈妈是否安康，鬓角的白发是否悄然增长……”每当想家的时候，梅花雀总会唱起这首歌。

“飞翔！飞翔！乘着长风飞翔……”

战斗英雄的歌声像炮弹出膛的声音，在梅花雀的耳边炸响，把她的思乡愁绪瞬间炸飞了。

杨大龙已经带领T小队的少年们来到后厨。他们看到一位穿着空军军服、围着白色围裙的胖大叔，确切地说应该是胖大爷，因为他看上去应该有六十多岁了。这位胖大爷正一边切菜，一边唱着那首《中国空军进行曲》。

“小杨，你来啦！”看到杨大龙，胖大爷停止歌唱，跟杨大龙打招呼。

“老首长，我来帮您切菜。”说着，杨大龙夺下胖大爷手中的菜刀，咔嚓咔嚓地切起来。

胖大爷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问杨大龙：“小杨啊，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

杨大龙一边切菜，一边说：“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带来几位来自特种兵学校的少年，想让您调教他们一下。”

胖大爷转身看着T小队的少年们，问杨大龙：“就是他们吗？”

“对，就是他们。”杨大龙回答。

听到这里，T小队的少年们才听出了门道，原来这位穿着围裙的胖大爷就是那位战斗英雄、王牌飞行员啊！这简直令少年们目瞪口呆，在他们的想象中，王牌飞行员应该是英姿飒爽、精明干练的，而眼前这位胖大爷看起来又矮又胖，似乎还有点邋遢。

杨大龙切完最后一个土豆，把菜刀往案板上一砍，对T小队的少年们说：“你们不是嚷嚷着要见战斗英雄吗？怎么见到战斗英雄，却变得呆头呆脑的，不知道说话了？”

剑齿虎这才意识到他们失礼了，赶紧给战斗英雄敬礼，然后说：“报告首长，我们是来自特种兵学校的T小队，以后请您多多指教。”

“不用这么正式，我现在已经退役了，就是个厨子，不用叫我首长，叫我老王就行。”战斗英雄笑着说。

杨大龙看了看手表，凑到战斗英雄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然后又对T小队的少年们说：“这段时间，你们的任务就是跟老首长学习厨艺，什么时候老首长说你们的厨艺可以出师了，咱们再进行后面的训练。”

“什……什么？我们是来学开战斗机的，不是来学切菜、蒸馒头的。”霹雳虎立马就急眼了。

“你要是不想学，可以，马上收拾东西回特种兵学校。”杨大龙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不大却充满杀伤力。

“我学，我学还不行吗？”霹雳虎服软了。

把T小队的少年们交给战斗英雄后，杨大龙就走了。这些少年哪里在厨房里待过啊，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原地，浑身不自在。

战斗英雄倒是不客气，马上给他们分配任务，让T小队的男兵去洗菜，女兵去择菜。少年们按照战斗英雄的吩咐，笨手笨脚地开始干活。

战斗英雄也没闲着，挥起菜刀把他们择好并洗净的菜分别切成段、片、丝、块。他还一边切菜，一边让少年们自我介绍。

“我是霹雳虎，上山能打虎，下河能摸鱼。”霹雳虎挥着手中的一把芹菜，说，“如今沦落炊事班，只能跟着老王学切菜。”

“我是百灵鸟，天天起得早，人美歌又甜，希望能早日驾机飞上天。”百灵鸟的声音清脆悦耳。

少年们依次自我介绍，最后开口的是华南虎。他说：“我是华南虎。”然后，就低着头继续洗菜了。

战斗英雄，也就是那位胖大爷，听到前面的人滔滔不绝，严重怀疑他们不是特种兵学校毕业的，而是曲艺学校毕业的。等听到最后，华南虎只说了一句话，他都有些不适应了。

少年们对这位战斗英雄的故事特别感兴趣，强烈要求他讲一讲自己的战斗故事，还有就是为什么要来到炊事班。

战斗英雄好像被少年们的情绪感染了，开口说道：“我的本名叫王成，不管干啥都能成，开飞机成，当厨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