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计

对于彼得潘而言，他的内心其实是无比恐惧拉里拉塔的。他也非常相信拉伊玛对自己的感情。

现在他发现自己在土波国只有一个朋友。她是彼得潘唯一在这个国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叫格尔。她是个孤儿，但是生活条件很好。

拉伊玛离开后，彼得潘急匆匆地收拾了行李准备搭下午的飞机离开土波国，但是，他想离开前去看看格尔，这时门童告诉他，有个访客要见他。

“默德？”他说，“但是，我好像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但是你还是让他进来吧。”他对着门童说的。

默德这个时候出现他的面前。彼得潘穿上一件外套问，“你是谁？”

“黑德比西夫别墅的看门人，”默德说。

这个地方就是拉伊玛的家。

彼得潘狠狠地盯着那个人。默德没有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你找我干什么？”彼得潘问。

“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话你说吧？”彼得潘不耐烦地说。

“这个你看一下，”默德递给了他一个信封。

“是谁交给你的？”

“你们才刚见完面的。”

“拉伊玛？”彼得潘惊讶地问道。

“是的，这是拉伊玛让我交给你的。”

“你似乎和拉伊玛的关系很不一般？”默德说。

彼得潘笑得合不拢嘴，突然他大吃一惊：拉伊玛为什么不亲自将信交给他，而是要在离开后让管家交给他？他突然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毕竟，在彼得潘看来，拉伊玛不应该会这样做。

彼得潘说：“你的信是关于什么的？”。

“对不起，信的内容你要自己看。”默德说。

“为什么拉伊玛不自己交给我？”彼得潘插嘴道。

“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她把信给你时没有跟你交代过什么吗？”

“没有，她只是将信给我，让我转交给你。”默德回答。

“别的什么也没说？”

“是的，默德说：“彼德潘先生，虽然我只是个新来的管家，但是我有听说过去你有在拉里拉塔先生家给拉伊玛做过中文家教，你和拉伊玛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我猜她对你的感情不只是学生对老师的仰慕，似乎还夹杂着男女之间的感情，虽然拉伊玛在这方面没有做过任何表示，但是相信聪明人都应该看得出来。”

“哈哈，这也只是你的个人猜测罢了。”彼得潘假装不知情。

“信件我已经交给你了，我想我该离开了。”默德说。

彼得潘望着默德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自己和格尔的约定以及下午的飞机，他立刻拉上行李冲到门口打了一辆的士。

“师傅，到斯坦格列故宫路口。”

“先生，不是去机场吗？”

“先载我到那里。”

“好的。”

格尔和彼得潘其实就住在同一座城市，只是平时接触得比较少。“先生，一会需要等你吗？”

“如果你方便就在路口处等一下我。”

“好的，先生，你一会办完事直接来路口找我，我只能等你半个小时。”

彼得潘下了车来到格尔的住所

“格尔，我下午要坐飞机回国了。”彼得潘一见到格尔便告诉他他要离开土波国的事。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事实上，格尔不理解为什么彼得潘会突然要离开。她认为彼得潘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否则不可能会这么匆忙的要离开。

“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替我保管一样东西。”彼得潘说。

“好的，彼得潘先生，是什么东西？”

“你晚上照着上面的地址去取，然后替我将它保管好，不要让任何知道它的存在，你放在一个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可以。我要过段时间才会回来，到时我会过来亲自取走的。”彼得潘说。

“这个东西很值钱吗？那么你要离开多久？”

“是的，格尔，我在这个国家我认为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这个东西不仅值钱，它还是甚至是一件文物。我希望在我回来之前你能替我将它保管好。”

“好的，彼得潘先生，你不要担心，我一定会照你说的去做！”

“记住，这件事一定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

“放心吧，我一定会遵守我们的约定的。”

彼得潘顺便留下了一个钱包给格尔，格尔没有拒绝。事实上那个钱包就是拉伊玛第一次来见彼得潘时给他留下的，只不过这会彼得潘正好拿它来做顺水人情。

格尔接过钱包，但是她并没有马上打开来看，而是深深地鞠了一躬。彼得潘也回了一个礼，就匆匆地来到刚才过来时的路口上了那辆出租车。这时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是非常放松的，因为他终于在回国时把他最重要的一件物品交由他最信任的人保管。这样他就可以放心地回国去办理一些事情。

彼得潘看看了时间，还很早，他这才打开拉伊玛给他的信件，拉伊玛在信中告诉彼得潘他的爸爸拉里拉塔已经安排好人准备在他抵达他国内的机场时抓捕他，让他先把回国的机票退了，改飞黑德市，到了黑德市她的仆人法娜莉会在黑德机场附近的炮台公园与他会合，然后带他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彼得潘看着信中这一行似乎是经过反反复复斟酌过后才写出来的字，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拿起信件一分为二，将它从车窗洒了出去，“我亲爱的拉伊玛，我知道其实你是爱我的。”彼得潘想，“你知道你的爸爸拉里拉塔有多么地瞧不上我，只因为我的身份卑微。”

彼得潘按拉伊玛信上写，来到机场办理了退票和重新订票的手续，他订了一张是晚上飞黑德市的机票，然后顺利地登上了飞机。到了黑德市，他准备按拉伊玛信中的指示，前往炮台公园与法娜莉会合。尽管他与法娜莉之间的关系还没有达到可以互相信任的地步，但是，他知道这个女孩非常忠诚，虽然她一直是拉伊玛的女仆，但是拉伊玛和她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妹，彼得潘知道，拉伊玛让他找她准没错。

彼得潘的飞机在晚上九点准时抵达了黑德市，彼得潘来到一个机场附近的炮台公园。那天晚上有风，而且不停地下着倾盆大雨。

尽管在他出发前他已经知道会下雨，但他还是没有带雨伞。他认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不需要带那些小东西在身上，只有被雨水冲刷过的男人才更像一个真爷们。

公园里又黑又冷清，冬天的夜晚大概都是这样的。

彼得潘披着一件沉重的斗篷，斗篷褶皱下面，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左轮手枪的枪柄。一名警察看见彼得潘淋着雨，便提醒他去公园前面的一间办公室躲雨。他来到了这间办公室的门口，但是那里却大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

彼得潘在那里徘徊着，时不时地看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是法娜莉始终没有出现。

嘎吱嘎吱！

突然间一根铁管从高处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他一下子便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彼得潘昏迷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四面都挂着非常漂亮的红色窗帘。在房间的中央，在一盏枝形吊灯的下面，站着一个人，他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更看不清他身上穿的是什么。

彼得潘用尽全身力气揉了揉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清了那个人的样子。突然一个声音让他恢复了那么一点意识。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困住了！”他喃喃自语。

他认出那个人是拉里拉塔的一个亲信。

“戴……戴……戴斯，是.......是你吗？”彼得潘用虚弱的语气问，“我……我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没有回答。

彼得潘看见那家伙手里拿着一把短而重的剑。

“你.......你.......你能说……说.....说句话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彼得潘把手放在头上。他在后脑勺摸到了一个肿块，虽然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但是仍然能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当他把手指放在被击中的地方时，他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给他上过药了。他使劲地想要看清这里的一切，然而他只是发现自己躺在一间休息室，以及嗅觉在告诉他休息室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甜美芳香的气味，让他有一种仿佛来到了另一个国度的错觉。

“彼得潘，你为什么不说话了？”一直沉默着的戴斯突然大声地叫道，然后摆出一副大佬的姿势。

见彼得潘没有反应，眼前这个人阴沉的面孔上掠过一丝残酷的微笑，他连续拍了三下手。房间一侧的窗帘打开了。拉里拉塔出现了。

“把他拉起来！”

戴斯听从了拉里拉塔的命令。他用一种极其冷酷无情的将奄奄一息的彼得潘恶狠狠地从那张病床上揪了起来，而此时的拉里拉塔脸上充满了一种无比得意的表情。

“你想得到警察的保护，”拉里拉塔说。警察不但没能保护你。反而还害了你。你这个贪婪的小人。你了解我的，我，拉里拉塔，从不做无谓的威胁。”

“你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了，也没有人会去帮你的。再过几个小时，拉里拉塔先生就会让人慢慢地把你折磨死。你识相点，就乖乖地告诉我们，地毯在哪，这样拉里拉塔先生说不定还能免你一死。”

彼得潘用一种垂死的眼神盯着眼前这个人。

在那些了解拉里拉塔的人中，他因残忍而臭名昭著。彼得潘不觉得奇怪，这个家伙在土波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杀他不过是捏死一只蚊子罢了。

彼得潘以为自己死定了。拉里拉塔冷酷、残忍、狡猾的面容时不时地在他眼前出现。尽管彼得潘竭尽全力，但他还是无法将目光从那个人身上移开。

渐渐地彼得潘完全恢复了意识，这个叫戴斯的人穿着一件富丽的丝绸斗篷，缠绕在身体的上半部分，四肢赤裸。他手里拿着一把镶满珠宝的匕首。

彼得潘是一个勇敢的人，但他确实感到一阵心悸。他知道自己活着离开这个地方的希望很渺茫。他没有怀疑默德是拉里拉塔的心腹。相反，他谴责拉伊玛为什么要害他。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停顿了一会儿，戴斯问道。

“只有这个——我没有你要的东西，”彼得潘回答。

“你这只只会说谎的狗，你不是把它偷走了吗？”

彼得潘犹豫了一下，他接下来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答呢？

因为他的回答可能会决定他的生死。

“是的，”他最后说。

拉里拉塔邪恶的眼神里顿时闪耀着一股邪恶的喜悦。

“那么，”他说，“我没有弄错？我一直都深信你偷走了我的地毯。”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地毯是你偷的，那么你接下来是不是该将它归还回来？”戴斯在彼得潘承认之后，他认为彼得潘应该会将地毯归还回来。

“你把它卖给谁了？”拉里拉塔问。

“我没有卖那条地毯，”彼得潘回答说。

“那你是不是把它送给别人了？”

“没有。”

“那地毯到底在哪？”

“有人从我这里把它偷走了。”

拉里拉塔一听地毯又被偷了，脸色突然大变。他半抬起他的手臂一个重重的耳光落在了彼得潘的脸上，差点将他的牙都打掉了。拉里拉塔觉得一个耳光还不够，便又上前继续来回的补了几个。

“谁偷的？”

“我怀疑……是……是我的两个……仆人拿走的，他们两个把……把地毯.....偷走了。”

“我不相信你。”

“我……我知道.....你不……会……不会……相.......相信我，但……但我.......没........没有说谎。”彼得潘的嘴里开始淌血。

彼得潘的回答既苍白又绝望。

“你怀疑哪两个仆人偷了你的东西？他们我都认识。”

“大……大伊。”

“我和拉伊玛去旅馆看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们？那我们那个时候可能会相信你。”是法娜莉的声音。

原来法娜莉一直躲在外面，直到现在她才进入这个房间。

彼得潘更加确定拉伊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拉里拉塔向戴斯暗示了一下，于是彼得潘又遭受了一轮残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