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的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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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百年战争

英法百年战争始于1328年,双方断断续续地打了六十多年后,便进入了一段相对较长的停战时期。

1392年,法王查理六世精神病发作,而法兰西贵族间为了争夺权力而爆发了内乱,其中最具影响力的两个势力为阿马尼亚克派和勃艮第派。1407年,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二世之子密谋刺杀奥尔良公爵(即阿马尼亚克派领袖),法兰西内战正式爆发。

1399年,海峡对岸的英格兰王国也发生了政局变动,原本金雀花王朝的英王理查二世遭到废黜,兰开斯特家族的亨利担任新的英格兰国王,即亨利四世。而为了确保王位的稳固,兰开斯特家族决定转移国内其他势力的注意力,并且将目光投向了陷入内战的法兰西王国。1415年,兰开斯特的英王亨利五世率兵度过英吉利海峡,占领了法国的勒阿弗尔港,拉开了百年战争第三阶段的序幕。1415年10月25日,法兰西王国在阿金库尔战役中遭遇了史无前例的惨败,仅有八千人左右的英格兰军队击溃了三倍于自己的法军,而随后英军在战场上高歌猛进,并于1419年彻底征服了诺曼底。与此同时,英格兰人也和勃艮第公国一同攻陷了巴黎,法国王太子查理与阿马尼亚克派残部逃到了卢瓦尔河以南。

原本勃艮第公爵菲利普二世准备与阿马尼亚克派议和,共同对抗英格兰的入侵。然而在1419年9月10日,菲利普二世在前往和谈的路上遭到刺杀,而随后法国王太子查理便遭到了指控,勃艮第公爵也彻底和阿马尼亚克派翻脸,与英格兰人建立了同盟。

1420年,王太子查理被迫签下了更加屈辱的《特鲁瓦条约》,其王位继承权被剥夺,亨利五世将在现任法王逝世后将会成为新的法兰西国王,瓦卢瓦王朝即将让位于英格兰的兰开斯特王朝。

就在英格兰人认为取得胜利,法兰西人万念俱灰时,一切又迎来了转机,命运跟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1422年,法王查理六世和英王亨利五世接连去世,而英王的继承人此时还未满一岁,以至于瓦卢瓦的查理奇迹般地再度取得夺回法国王位的机会。阿马尼亚克派支持王太子查理,而英格兰摄政王贝德福德公爵与勃艮第派则扶持兰开斯特的亨利,百年战争进入了最后的决胜阶段。

但事与愿违:1424年,摄政王贝德福德公爵在韦伊纳战役中再度击败法军,法兰西正统派再度陷入颓势。贝德福德公爵打算全面击溃查理的势力,于1428年在勃艮第公国的协助下入侵法国中部,并且在10月28日正式展开对奥尔良的围攻。

——

这些就是遗弃者所收集到的关于百年战争的大致情报,他在两个星期前抵达了巴黎,并且在这里展开了对百年战争的进程调查。现在的日期为1429年2月12日,英格兰与勃艮第的联军已经围困了奥尔良四个月,而且看起来那些勃艮第人和英格兰人都相当乐观,认为他们已经是稳操胜券。

“你听说了吗?约翰·法斯特尔夫爵士率领一支部队往南方走了,而且好像还跟了一个大车队!”一名英军士兵在酒馆里和他的同伴兴奋地聊道。

“一看就知道要对奥尔良动手了,估计那些老爷们也等不下去了。”另一名士兵痛饮了一大口劣质啤酒,“希望攻破奥尔良的时候能叫上我们,到时候好抢些钱回老家过好日子。”

“谁知道呢!”先前的那个士兵又些夸张地挥舞着手臂,“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这场仗也打够久了,我还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呢。”

“真羡慕你啊,至少还有女人。”他的同伴又些酸溜溜地答道。那名英军士兵有些得意,故意用力地拍拍朋友的肩膀。

坐在阴暗的角落中,一个身着兜帽披风的身影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城市的酒馆一直是收集情报的好地方,那些酒鬼士兵随时都会成为泄露军情的大嘴巴;同时有很多消息灵通的人也会来到这里,用一些银币和酒就可以撬开他们的嘴巴;偶尔还能贿赂一些官员或者军官,让他们直接提供一些有用信息。遗弃者在两周内就完成了基本情报的收集,并且完全梳理出了百年战争的来龙去脉,外附一些民间八卦(他在别的世界曾长期担任间谍、特工等情报工作,而且他曾经隶属于刺客兄弟会)。目前为止,一切都跟最常见的历史进程差不多。

如果这真的只是一场贵族利益间的战争,那他要做的就很简单了:直接去伦敦把兰开斯特的小国王溺死在澡盆里,然后再把摄政王贝德福德公爵和他的一众心腹连着他们的家族全部清除,那些剩余的英格兰贵族为了利益就会开始内战,而法国也可以借此反击、终结战争。而现在,他的“百年战争武力介入计划”已经有了大体结构。

此时,一名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突然起身,又些匆忙地推门离开了酒馆。不过在他经过角落时,遗弃者的真理视觉突然感知到了什么——虽然气息极其隐蔽,但是这一丝就已经能够让遗弃者确认那个家伙的身份了。

“魔法师?”他心想道,同时也从角落中站起,紧紧跟上了刚刚那个穿黑色斗篷的身影,“这个世界看起来也有他们的存在啊……”他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厌恶。这些精致利己、妄图扭曲现实的戏法人从来不干人事,遗弃者因此一直鄙视着他们,在哪个世界都是。

——

与此同时,在法兰西王国东部的沃库勒尔。

“你们把这个疯女人放进来了!”沃库勒尔的多菲内人长官,罗伯特·博垂库尔此刻正对他的部下大发雷霆。他眼前是一位身穿男装的金发少女,她虽然有着令人难忘的美貌和身材,但是此刻的博垂库尔无意欣赏,他只知道这个蠢村姑又来这里说着“奉主之名拯救法兰西”的胡话,前两次她连博垂库尔的面都没见到就被赶了出去,然而这次她却被士兵们放了进来。“你们的脑子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她说……”那名带少女进来的法军士兵刚想解释,而一旁的少女就开口了。

“博垂库尔长官,我理解您因为战局不利而不想见我。但这一次我有重要军情要汇报。”少女说道,“近日王太子的军队将于奥尔良附近遭遇重大失败。”

“王太子近日将遭遇失败?谁告诉你的?”

“这是天使长大人向我传达的讯息,是他告知了我这场将要发生的失败。”少女回答道,“王太子的军队将在科勒芒伯爵的率领下,与由约翰·斯图亚特率领的苏格兰军队一起,前往奥尔良北部截击英军的一支运输队,而他们在数量为对方两倍的情况下失败。”

“简直一派胡言!”博垂库尔又些不耐烦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一个农村的小姑娘怎么知道那些大人的名字,但这些军情你就不要胡说八道了!来人,把她送回去!”两边的士兵闻言,准备上前将少女带出去。

“我让娜·达尔克,以主的名义发誓,我所说都将成为事实,因为那是主向我传达的!”少女在士兵的拉扯中挣扎着,她的力量异常地大,那些士兵差点就让对方挣脱了,“如果我的言论能被证实,请您不要忘记我说的话!我要前往希农……参……殿下……”

她的话语声很快就随着远去而听不清了,博垂库尔随即想要忘记刚刚发生了闹剧,却发现那名少女的话语在自己闹钟挥之不去。

“真该死……”他又些气愤地捶着自己的额头,试图把那些想法赶出脑袋,但是他越是想遗忘,他就记得越牢。“太荒唐了,一个女人居然自称被上帝启示了,要去救这个国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她的疯话!”他最后放弃了,只能对着帐篷内的士兵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