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期望
三年过后,伽利略告诉父亲,他想当一名见习修道士。文森西奥忽然发觉儿子迷上了神学,不由大吃一惊。伽利略是他寄予了厚望的长子,也是全家的希望。怎么能让他去当僧侣呢?
母亲也很担忧:“这孩子是不是走火入魔了啊!”
听到儿子的话后,文森西奥当机立断,让伽利略离开瓦隆布罗萨修道院,回到佛罗伦萨另外接受教育。于是伽利略第一所学校没有读完,就“拜拜”了。他后来在佛罗伦萨续读的是什么学校,没有留下记录,不过肯定不会是教会学堂了。
到17岁时,伽利略面临着考大学的重任。这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关口。按伽利略自己的意愿,他想报考人文科学。因为他既能绘画,又擅长写作,还弹得一手好琴。可是父亲却坚持要他学医。这是父子俩的意愿第一次发生分歧。
“医生是个神圣的职业。”父亲说,“‘希波克拉底誓言’你知道吧?”
“知道。”伽利略在修道院读过希波克拉底的书。
这位古希腊的医圣,是所有医生的祖师爷。
“尽我的能力,谨守为病人谋利益的道德原则……我将保护我的病人远离伤害和不公正。”父亲随口背了一句“誓言”。
伽利略想说:“神学不也很神圣吗?”但他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父亲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说:“当然,神学也很神圣。但神学侍奉的是上帝,医学侍奉的是黎民苍生。”
“可是,我对行医没有多大兴趣。”伽利略承认。
父亲瞪了他一眼,说:“你的先祖伽利略·伽利莱,就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医生。”
伽利略没有吭声。
“你的名字也叫伽利略·伽利莱。”父亲充满感情地说,“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和老祖先一样的名字吗?”
“知道。要我光宗耀祖嘛!”
父亲露出满意的微笑:“我并不指望你当上最高司法行政官。再说了,你小子也不像当领袖的料。但我相信,你最起码能做个出色的医生。”
“当医生对我就那么重要吗?”伽利略问。
“不仅对你,对咱们全家这都是一桩大事。”文森西奥语重心长地说,“医生受人尊敬,还有稳定优厚的收入,这是体面生活的保障……咱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看看你弟弟,多有音乐天赋,可是家里没有钱送他去深造……”
伽利略明白了父亲的意图。
“让我考虑一下。”
“你是家里的长子,我希望你担起家庭的责任。”父亲郑重其事地说。
应该说文森西奥的考虑是现实的。生活无情,父亲受够了“有才无贝(钱)”的窘困,期望伽利略选择一条能够致富的职业。在他看来,医生显然是最佳的选择。无论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族都可能生病,医生永远会受到重视。这个行业不仅受人尊敬,而且职业稳定,报酬丰厚。
伽利略虽然对医生行道毫无兴趣,但他是长子,不得不考虑家里的意见。经过几天的沉思冥想,他做出了子从父命的选择,最后考入了比萨大学医科专业。
父亲和全家皆大欢喜。伽利略却不知道自己将来能否成为一个赚钱的医生。他怀着几分兴奋几分彷徨的心情,走进了比萨大学的圆拱形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