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欲壑难填

托立弗想在一家经纪商行或信托公司找份工作，这种商行或公司专为富裕家庭的寡妇或女儿管理财产。现在有些麻烦的是，他早已疏远了那些在社交场上多才多艺的人，当时那些人活跃在纽约上流社会的中心。对于那些富有却没有什么背景，又想跨进社交界大门的人，以及刚刚涉足社交界而年龄较大、希望维持显著地位的老处女们，这些人是不可或缺的。

想成为这样的人需要各个方面的条件，包括上流美国人的家世、容貌、社交才能以及对快艇、马球、网球、骑马、马车（尤其是四匹马的马车）、歌剧、戏院、拳击赛的各种装模作样的兴趣。这些人跟随富豪去巴黎、比亚里兹、蒙特卡罗、尼斯、瑞士、纽波特和棕榈海滩，去南部打鸭子的地方和各地的乡村俱乐部。在纽约，豪华的大饭店、气派的歌剧院和剧场的包厢是他们常常进出的地方。他们必须在所有场合都衣着得体考究；不管是看马戏、网球赛、足球赛，还是流行的著名戏剧，都要大献殷勤，并且有本事去弄到最好的座位。要是他们能参加牌局，并且能对牌局中的微妙处作出解释；偶尔对衣服、首饰，或房间内的布置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那定然会大有裨益。但首要的问题是，他们必须设法让他们主顾的姓名不时刊登在《都市之声》或报纸的社交栏里。

不过，不停做这类事情就意味着，这些多才多艺的人献出的辛劳，连同有时候忍受的牺牲都肯定会在不太丢脸的形式下获得酬劳，尤其是因为他们得不到什么热情和刺激，如果他们能和青春美女结伴，他们原本是能得到这些东西的。因为他们主要注意的是像爱琳那样的中年女人，这类女人对社交中或情感上那些厌烦可怕的时刻总带着一丝恐惧。

作为过来人，托立弗对这一切已司空见惯，大约三十二岁时，他开始厌倦这种生活。他有时对一切都心灰意懒，甚至想销声匿迹，他经常酗酒，找风骚性感的女演员寻欢作乐，她们有着强烈的欲望和如火的爱情，主动献身给他。可是，现在他又想再去光临这种饭店、酒吧、旅馆，以及那些能给他好处的人常常光顾的地方。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清醒头脑，他需要到什么地方去弄点钱来。也许从罗莎莉手里，用那点钱买一套考究的衣服，显出十分阔绰的模样，这样，他又能在社交界多少有点希望了。

随后……好，这一次就看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