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赵赵

门被推开，杨憩扭头看向沈恕，沈恕侧身，赵全的模样就印到了杨憩的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全身的血液倒流，指尖的凉意麻木。

“不认得老子了？”赵全开口，那语气压的杨憩喘不上气。

“赵赵，你不认得老子了？”赵全加重了语气，上前手扬起手想甩给杨憩一巴掌，Randel伸手扼住赵全的手腕。

“老子打闺女还打不得了？”赵全的语气尖锐，引来了不少旁观的人，沈恕看向门口，看热闹的人很识相的疏散。

Randel没说话，眼睛透过赵全看向沈恕，嘴角扯出一丝嘲笑，好像在说“沈恕，好手段啊。”

杨憩有些发抖，只是恐惧的看着赵全，Randel甩开赵全的手，揽过杨憩发抖不止的肩膀。

“杨憩现在是我的人，看到了就走。”沈恕开了口。

“沈老板，你也知道，这年头庄稼收成不好，再加上家里死了一个小子，实在是手头紧，，这不赵…杨憩在您这……诶，就前两天，我们村东头嫁闺女，单彩礼就好几万，您看…”

沈恕明白赵全的意思。

“会给你的。”

赵全堆笑：“诶好好，沈老板烦我，那我就不多说了，这就走。”

赵全离开房间，气氛瞬时冷下来， Randel松开手，杨憩低着头，散下来的头发凌乱的披在两旁。

沈恕走近杨憩，Randel站起身走出门外。

沈恕拉了把椅子坐在杨憩面前，双手捧起杨憩的脸。

“好姑娘，看着我。”

杨憩涣散的眼神聚焦，眼睛里的恐惧不带掩饰的表露出来，听到沈恕的声音，发抖的手握向沈恕的手，眼泪这才无声无息的落下。

赵全喊她原来名字的时候，杨憩才有所发觉，抛开这光鲜亮丽的生活，她本来就该和赵全一样，生活在那偏远的简陋的地方，结婚生子，为了好好的养一个男孩可以把女儿随随便便的扔掉，没有名字，单靠一个姓氏就能轻轻松松的贯穿她原本的一生。

现在这种生活本该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所有的一切都不属于她，就连杨憩这个名字都是沈恕给的。

“沈恕，我什么都没有了。”杨憩带着哭腔，声音不大，但是沈恕的心猛地一揪，他轻拍着杨憩的背，没说话。

沈恕把杨憩安抚的睡着后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Randel正在露台上抽烟，沈恕抬腿走过去。

两人手拄在护栏上，Randel猛吸一口后掐灭了烟，手握成拳径直冲向沈恕，沈恕没躲，踉跄了几步，他活该，他认。

Randel松开拳头。

“你会毁了她”

“我知道”沈恕低语。

“你知道？”Randel别过头呼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在这不方便，回去了，你照顾好阿憩。”

露台上只剩下沈恕一个人，他没敢多待，走进病房坐在椅子上，他看着杨憩，即使睡着了，杨憩也不安稳，沈恕搓热了手，手指抚平杨憩蹙着的眉。

杨憩猛地睁开眼，像一头受惊的小鹿，看清是沈恕后，绷着的一根弦才松懈。

“什么才是我的”杨憩看向沈恕，声音发哑

沈恕说不出口，杨憩的问题让沈恕陷入沉默。

“沈恕，你说什么才属于我。”

赛场上披荆斩棘的拳手见到生父就害怕成这样，后背上的疤提醒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都快忘了，我出生就是个错误，赵全抛弃了我两次，把我捡回来的人只剩你了。”

“沈恕，别放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