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新社会群体的就业状况
按照刘易斯的二元就业结构理论,发展中国家的经济结构中普遍存在着二元结构,这种二元性主要表现在两个不同的经济部门——传统部门与现代部门(Lewis,1954)。新社会群体的产生和发展,与这种二元经济结构的互相转化紧密相连,他们也主要是从传统部门向现代部门转换,并逐渐成为现代部门的主力。20 世纪中期以后,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得到迅速发展(麦克南、布鲁、麦克菲逊,2006)。这种市场模型认为可以把劳动力市场分为“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一般而言,在“一级市场”就业的群体收入水平比较高,就业状况和劳动关系更加稳定,工作条件和环境也更加舒适,拥有更多的培训机会以及发展晋升空间,拥有更多的机会获得较高的社会地位。“二级市场”的劳动群体收入偏低,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相对恶劣,工作的稳定性不够,其发展和提升空间相对不足,也缺乏社会保障。
劳动力市场分割理论中的两级市场分析视角,与我们所讨论的新社会群体的工作属性是一致的。新社会群体的工作性质既包括了正规就业市场的“一级市场”,也大量存在非正规就业市场的“二级市场”。虽然这一问题随着改革开放与户籍制度逐步放开而有所改善,但在城市中正规就业与非正规就业市场的分割问题依然存在。由于自身的特点与历史改革等制度因素的影响,非正规就业群体的社会保障问题较为严重。
从调查数据来看,新社会群体的平均年龄为35.7岁,处于黄金年龄段,是劳动力市场的主力。他们主要集中在民营企业(43.22%)和外资企业(23.42%),还有一部分是个体工商户(19.23%)和个体生意者(无营业执照,5.89%),民办企事业单位和其他领域的分别占到4.19%和4.05%。
新社会群体包含了雇员和自由职业者两大群体。从雇佣身份上来说,新社会群体主要由雇员(66.9%)、非体力自雇者(19.6%)和雇主(12%)组成。体力自雇者只占0.85%,其他占0.5%。
从职业类别来看,商业、服务业人员的比例最高,达到40.38%;其次是专业技术人员,比例为33.14%;办事人员和有关人员的比例为15.33%。由于新社会群体的工作很多属于新业态、新模式、新职业,有4.68%的受访者是不便分类的其他从业人员,还有3.62%的新社会群体属于掌握一定权力资源的企业负责人。可见,新社会群体主要是由提供专业服务的人员组成。
图5-1 新社会群体职业类别
从行业分布上来说,新社会群体主要分布在制造业(16.39%),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14.53%),批发和零售业(13.1%)和金融业(8.16%)等。还有一部分集中在建筑业(7.3%),租赁和商务服务业(7.3%),文化、体育和娱乐业(4.87%),住宿和餐饮业(4.8%),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4.37%),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3.72%)。还有少量分布在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3.72%),教育(2.65%),房地产业(2.58%)和卫生、社会工作(2.58%)。
图5-2 新社会群体行业分布
新社会群体工作时间短但薪水较高。新社会群体每周实际平均工作时间为45小时,低于社会平均值47.3小时。同时,新社会群体的收入远远高于社会平均值,[1]前者为11445.1元,后者仅为6820.3元。
新社会群体工作满意度较高,但缺乏稳定性。新社会群体对工作的满意度(57.50%)相对高于社会平均水平(51.72%)。
图5-3 工作满意度
但数据同样显示,新社会群体更换工作或跳槽的意愿要高于社会平均值,前者的比例为28.84%,后者的比例为25.86%。
新社会群体聚居于中心城区和近郊,但通勤时间更久。和社会平均值相比,有78.99%的新社会群体居住在中心城区和近郊(其中中心城区占40.31%,近郊占38.68%),而社会平均值的比例仅为69.01%(其中中心城区占32.98%,近郊占36.03%)。
图5-4 居住空间分布
数据表明,新社会群体平均每天通勤时间为41.8分钟,略高于社会平均值37.3分钟。这表明新社会群体住得离工作地点更远一些。
新社会群体专业技术能力相对不足,提升职业能力的机会较多但层次不高。调查结果显示,64.56%的新社会群体没有技术职称,11.96%拥有初级职称,16.87%拥有中级职称,拥有高级职称的比例仅为6.62%。这表明整个新社会群体的专业化程度还处于较低水平。
调查结果同样显示,大部分新社会群体接受过职业技能培训,但绝大多数的培训没有国家或行业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
新社会群体的工作融合情况不太乐观。上海出生的新社会群体主要偏向于在当地人较多的单位上班,而非上海出生的则偏向于在外地人较多的单位上班。上海出生的新社会群体同事全部是当地人的比例为6.96%,大多数是当地人的比例为29.12%。而非上海出生的新社会群体同事大多数是外地人的比例为44.93%,全部是外地人的比例为4.53%。
图5-5 工作融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