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爱上探讨

也许有人会说，结婚没有房子肯定不行，那是自然。谁家孩子结婚也不能结在大街上，桥底下。我说的意思主要是，本来好好的房子，不过就是可能矮一点，旧一点，可能不是砖头的，但是稍加修理就是足以挡风遮雨的地方，如果修理的再好一点其实跟新房子也没什么区别。我觉得最浪费的是把好好的房子扒了，然后再盖一遍。这是我不能接受的。也许是因为我有“恋旧”情结，我喜欢把老房子里装修的“外干里强”，从外面看一个小破房，打开门却是超豪华的装饰和家具。我喜欢这样的冲击力。

我的观点一经推出便受到了广大女青年的强烈反对！她们在各个场合攻击我的观点，并组织团队对抗我的观点的输出，号召广大女青年远离我，不要给我为她们洗脑的机会！

果然，我在我们当地成了“无人问津”的异类，没有媒婆为我提亲，没有女孩为我停留，我只能坐在池塘边远远的观望别人卿卿我我。

诸葛小龙不以为然：“大哥，别灰心！我相信总会有女孩赞赏你的！”

我知道这不过是小龙安慰我的话。

但是我依然对外积极推销我的观点。我告诉人们，我不是反对建房，如果没有房子当然要建，我也不是反对举行婚礼，人一辈子如果不出意外也就是结一次婚，当然要办的让大家都高兴，我只是提倡该节省的要节省，该保留的要保留，不要做没有意义的浪费。

我相信会有人理解我并愿意跟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

因为老板的战场主要集中在西南地带，如果从厂里生产，一个是运输不方便，二是费用也高，所以他干脆直接在工地上加工，于是我们厂里的活就少了很多。

工资还是那些工资，我们当然愿意清闲。于是我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牌或者坐在池塘边上。

冬天来了，池塘里一片萧瑟。人们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围上了围巾，我们只能通过眼睛来判断女孩美丽与否了。

诸葛小龙在这一年里换了好几个女朋友。郭师傅还不错，一直跟那个徐小娜处着，据说他们快要结婚了。我问他们的房子彩礼的事宜，郭师傅说房子已经盖好，彩礼也已经给了徐小娜，就等着找人给看的好日子的到来了。

我们三个经常在一起探讨人生。我们逐渐的爱上了这种探讨，认为这对于我们的未来有很大的帮助。尽管我们探讨的结论有时候证明毫无意义！

郭师傅结婚的那天，不知道诸葛小龙为什么喝了那么多的酒，他醉的一塌糊涂，逮住谁就骂谁，那些被骂的人还不敢招惹他，只好沉着脸忍声吞气。

中午的婚礼，有人一直喝到半夜三更才散席，弄得郭师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赖着不走的倒不是诸葛小龙，他虽然喝的酒很多，也骂了很多人，但是没耽误郭师傅入洞房，他下午很早就离开了，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我走的也不算晚，只喝了一点点酒。不是我想喝，主要是我的酒量有限，人送外号“半杯倒”，酒量不行，自然不敢和那些高手一决高低，只能甘拜下风。

婚后没多久就听说郭师傅的徐小娜怀孕了，我们都叫郭师傅是“神枪手”，一瞄一个准。郭师傅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

我们大部门的时间依然是闲着无事。池塘边上的人也越来越少。诸葛小龙已经对池塘“不屑一顾”，那些粗苯的农村女孩已经入不了他的法眼了；郭师傅有徐小娜陪着也没有“余力”再到池塘边上“寻觅佳人”；隔壁玻璃厂听说快倒闭了，反正很长时间看不见他们厂有人出出进进了；只有我，还是一个人，姑娘对我还有足够的吸引力。

我快三十岁了。在农村，这个年龄已经是非常尴尬的年龄了：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早就成了女人，没有人会等着我；那些蹦蹦跳跳的女孩子比我小的太多，人家也不会跟我谈恋爱，这一次，我真的成了“无人问津”的老柿子。

妈妈很替我着急。邻居家跟我同岁的哥们的儿子已经八岁，就连他的妹妹的孩子也快要六岁了。妈妈每天看着人家的孩子在大门外跑来跑去，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又不愿意催我，知道我“心气高”，不会为了所谓的后代而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其实，像我这种既不是大老板，又没有多少钱的“大龄青年”即使想随便找女人人家女人也不会“随便”答应我，这正应了我之前的“理论”。

但我从来不担心我的未来生活。我坚信我的另一半正在某个地方等着我，她正在向我走来，而我也正在向着她的方向前进。

厂里天天没活，工资就发的不及时了。而且，周围其他的厂子都涨了工资，而我们还是原地踏步。同事们都蠢蠢欲动，打算离开另谋出路了。

我碍于老板是我哥的情面不好意思开口，此时，厂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所剩无几了。

郭师傅和诸葛小龙是第一批离开的。诸葛小龙跟着他的二叔去了一家新建的厂子，郭师傅则自起炉灶，开启了自己的事业。

当厂里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做饭的大爷都坚持不住要离开了，我还是没能张开离开的嘴。

最后，整个厂子就剩下了我一个。

无论谁去谁留，老板似乎都无动于衷。你走，他不留，你留，他不撵，你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猜不透他的心理活动。

每天，我俩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坐着，有时候下象棋，有时候拉闲话，有时候谁也不说话……

到了月底，他给了我之前两倍的工资。

“咱要涨工资了？”

“人家都涨了……”

“咱这里基本没活……”我的意思是我拿这些钱拿的有些不好意思，老板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神秘一笑：“这些钱不多……”

闲着没事，我就开始研究图纸。平时忙的时候我们只是按照图纸干活，从来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些蓝色的密密麻麻的图案和文字。现在有时间了，我就跟老板探讨图纸上的各种尺寸和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