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床上少女
“我靠。”
杨寿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迅速冷静下来。
身为驱鬼师的他最清楚这世上有没有鬼。
下意识想到有人在搞恶作剧，想吓他这位驱鬼师。
杨寿怀疑是同行在搞鬼。
“杨道长，你怎么了，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这边没事，倒是你那边，旁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杨道长，你可别吓我，我旁边没人啊。”
“还跟老子装，老子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杨寿面露讥笑。
这些同行真以为知道他的行踪，随便雇一个演员来演陈山就能吓唬他。
笑话。
“杨道长，你那边是不是出事了，如果你不相信我是陈山的话，你可以看看你的通信录，如果你备注了我的号码的话，应该能证明我就是陈山。”
杨寿听到这里的时候神情一滞。
这么简单的证明方法。
他怎么没想到。
不是没想到，而是刚才被吓到了。
从小区门口遇到陈山夫妇，跟着陈山夫妇一路走到六栋707号，也就是陈山家中，在客厅听陈山讲述他们的女儿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如今：
他正在陈山女儿房间。
陈山夫妇在房外候着。
这个时候你告诉我，陈山还在小区大门外面等着我，因为没等到我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催一下什么时候到。
那客厅中的陈山夫妇是谁？
鬼吗？
“杨道长，杨道长，你在听吗。”
手机里传来陈山的声音将杨寿拉回现实。
身为唯物主义者。
只要他不信鬼，就算真正的鬼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山先生，你老婆没有跟你出来吗？”
“杨道长，你可别吓我，我老婆已经死了十几年……”
杨寿没有继续说话。
他脑海正在快速分析，得到三种可能性。
第一种情况，电话那头彻头彻尾是同行请过来的演员，扮演成陈山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吓唬他，为什么杨寿手机的通讯备注显示的是陈山，杨寿怀疑是同行在自己不知情下改的。
如果手机通讯录不是同行改的，就是以下两种情况。
其二，电话那头是真的陈山，杨寿被两只扮演陈山的鬼带到了一个房子，这两只鬼还编了个鬼故事说给他听。
其三，电话那头是假的陈山，这种情况只能证明这个假陈山是一只鬼，鬼正在通过电话跟他聊天，还编了个故事让他相信陈山夫妇跟他们的女儿才是真正的鬼，他是真正的陈山。
身为唯物主义者。
杨寿更相信是同行的恶作剧。
“喂喂，杨道长你还在听吗？”
“我在。”
“杨道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女儿啊，我女儿好像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快来救救我女儿吧，我加钱，你快来好不好……”
手机里传来陈山哭泣的声音。
放在往日他不会看着一位苍老的父亲如此伤心。
看在加钱份上。
他肯定毫不犹豫赶过去。
可现在他就在陈山家中，在陈山女儿房间里。
“好，你先等等，我马上赶过去。”
杨寿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赶过去，开什么玩笑。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电话里的陈山是鬼，还是客厅外面的陈山夫妇是鬼呢。
还有房间中陈山女儿是人是鬼。
“话说，电灯开关在哪里？”
“开关在左边。”
杨寿刚说完，房间里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是她。
陈山的女儿。
靠，差点忘记了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陈山女儿。
“不能慌，不能慌。”
杨寿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是一场骗局，是同行针对他的骗局。
哒嘚！
按照陈山女儿的提示还真找到了灯的开关。
“又是红灯？”
打开灯后杨寿脸色一沉。
如果没有这场恶作剧，他会认为陈山这屋子装红灯是为了情趣，可如今出现这场恶作剧，这个红灯就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了。
红灯下，是一个粉红色的闺房。
在床上坐着一个八岁少女，少女脸色苍白，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
那双无神的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杨寿有些不自在，拿出一个降魔杵开始做法：“你是陈晓可吧，我是你爸爸请来的医生，等会儿给你看病，你要好好配合哦。”
“好。”
陈晓可是陈山夫妇的女儿，十分乖巧回答道。
仔细看去。
陈晓可只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并没有其他异常的地方。
杨寿又拿出打鬼鼓，假装有恃无恐。
其实他最清楚降魔杵，打鬼鼓，收鬼袋这些小玩意是什么来头。
五块钱三个。
收鬼袋更便宜，一块钱一叠，比拼夕夕还要便宜，杨寿每次都买好几叠，放在家里装垃圾桶，挺实惠的。
“大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小妹妹别怕，大哥哥正在给你看病，很快就能把你治好了。”
只要安慰好别人，怕的就不是自己。
杨寿拿着打鬼鼓又唱又跳。
“天地玄黄至尊。”
“掌天伏魔大帝。”
“如来镇魔来兮。”
这些口号都是从网上学来的。
刚继承爷爷的长寿铺，杨寿才明白什么叫做业绩惨淡，无奈之下报了个网络培训班。
这个培训班叫做心理辅导师。
倒符合他这种忽悠人的专业。
培训班分为三期。
第一期的时候教学生如何去骗人。
第二期的时候教学生如何把骗人变得合理合法。
第三期的时候教学生如何把骗人变成做慈善，让受骗者由衷地产生感恩之情。
有了这次培训。
杨寿自发地认为在作法的时候搞一句别人听不懂的调调，更能让雇主相信他真的在驱鬼。
有了雇主的信任。
他更有把握劝说雇主去看医生，好好接受科学治疗。
对雇主来说这是好事。
床上的小女孩一脸古怪看着在房间里又唱又跳的杨寿。
“好，好好……”
啪啪啪……
小女孩似乎很喜欢这样戏曲，还鼓掌了呢。
杨寿心里七上八下。
这鬼房间阴森森的，加上不确定眼前的陈晓可是人是鬼，外面的陈山夫妇是人是鬼，他决定跳完这段立马结束这场法事，然后跟陈山夫妇说一下注意事项后立马离开。
拂拂……
突然，窗外吹来一阵冷风，将窗帘吹起来。
隐约之中还能听到猫叫声。
不对。
更像婴儿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