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门服务
夜黑风高的晚上。
杨寿骑着小电驴来到一个小区，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人影，看起来有点恐怖。
“杨道长，你总算来了。”
靠上去后才看到这是一对面容和蔼的中年夫妇。
“你们就是陈山夫妇吧。”
“对对，我们是陈山夫妇，道长你总算来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女儿啊！”
“我会尽力的，你们带路吧。”
杨寿确定他们身份后来耸了耸肩道。
他做事一项准时，从来不会迟到，因为今天晚上的雇主给的酬劳有点多，他还特意早到了呢，没想到雇主比他还要着急。
“好好。”
陈山表现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
他走在前面。
杨寿跟在后面，朝昏暗的小道走去。
这个小区绿化还不错，只是晚上经过的时候，有些昏暗，有些阴森……
路灯还时不时闪烁。
“你们这里的路灯是坏了吗？”
“对对，最近才坏的，我们已经反应给物业了，他们还没过来修。”
“原来如此。”
杨寿跟着陈山夫妇来到六栋。
走进小区的时候发现小区的灯也在闪烁，出现这样的状况只有一种情况，就是电压不足。
众所周知，如果电压不足的话这片区域的电灯就会出现闪烁。
甚至无法点亮。
“到了。”
陈山夫妇带着杨寿来到六栋707的时候停下来。
走进大门后。
陈山老婆打开灯，红灯瞬间点亮了整个屋子。
“红灯。”
杨寿有些诧异。
城里人一般都用白灯，用红灯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陈山老婆给杨寿端了一杯水过来，她的神情有些憔悴。
“杨道长，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女儿啊。”
“你们别急，先把情况给我说说……”
杨寿示意陈山夫妇不要着急。
这是他的工作，驱鬼。
大学毕业的杨寿，继承了爷爷的长寿铺，主要给别人做做法事，买卖寿衣冥币。
这年代。
哪有什么鬼神之说。
杨寿接受过高等教育，是一名唯物主义者，自然不相信什么鬼怪传说。
做了一年法事。
屁事没有。
他更加坚定这个世界没有鬼，很多人来找他做法事，都是心里想法在作祟。
有人说晚上听见婴儿的哭声，实际上只是邻居家里的猫叫声。
有人说总感觉脖子很累，实际上只是低头玩手机的后遗症。
有人说晚上总感觉有人跟踪他，实际上他有迫害综合征。
……
这一年来，杨寿遇到过的所有灵异事件，都是这些人心理作祟。
如果心中无鬼，何惧之有？
这次也一样。
跟陈山夫妇短暂接触，杨寿怀疑是这对夫妇的女儿生病了，而陈山夫妇比较迷信，不想去看医生，而是选择找他来做法事，纯属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安慰。
当然啦！
杨寿不会坑他们，既然收了陈山夫妇的钱，自然要建议他们把女儿送到医院好好接受治疗。
也算药到病除。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们的女儿每天晚上都在房间里面敲打，可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她却安安静静躺在床上。”
“会不会是她的恶作剧？”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们验证了一下，关上门后，房间里面立刻传来敲打声，当我们打开房门，她又静静躺在床上，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杨寿拖着下巴看陈山。
都是小场面。
很多人找他做法事，不是雇主不正常，就是雇主口中的人不正常。
听到陈山夫妇讲述，杨寿基本上可以断定，出问题的不是陈山女儿，应该是陈山夫妇二人。
他们说女儿不正常。
很有可能是他们做梦，或者出现了幻听……
普通人很少出现幻听。
如果陈山夫妇出现幻听，极有可能是嗑药了，嗑药可是违法犯罪，杨寿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想了一下。
陈山夫妇毕竟是他的雇主，要是报警，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还是先想想怎么劝说他们去医院接受治疗吧。
“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的女儿确实不正常，你们有没有带她去医院看过。”
“去过了，医生说她很正常。”
“很正常。”
杨寿拖着下巴。
有问题的人坚信自己没问题，还强词夺理说别人有问题。
确实是个问题。
“杨道长，你什么时候开始做法事。”
“这个不急，你们的女儿不是在房间睡觉吗，她又跑不了。”杨寿继续说道：“对了，我方才通过阴阳眼看了一下，你们女儿房间确实有问题，你们住在这里多少沾上了一些阴气，此事解决后，我希望你们去医院挂号检查一下身体。”
他有个屁阴阳眼。
身为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阴阳眼。
没办法。
如果不那么忽悠顾客，又怎么能让对方乖乖去医院接受治疗。
看着陈山夫妇一脸信服的模样，杨寿莫名地产生了罪恶感，他为了三瓜两枣，欺骗了这对朴实的夫妇。
回头想想这都是为了他们好。
罪恶感便一扫而空。
“好好好，此事解决后我们一定去医院好好检查，杨道长，你要不要先去看看我女儿。”
“正有此意。”
杨寿从背包拿出一些做法事的朱砂，降魔杵，打鬼鼓……
这些破玩意都是从地摊淘来的。
五块三个。
还别说，心理有问题的人还真就信这个，认为这小玩意挺特别的，能降魔除鬼。
为了逼真一点，杨寿掏出一些糯米。
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准备好，杨寿来到陈山女儿的房间门口，示意陈山夫妇不要打扰他做法事：“我开始作法了，你二人在外面等一会儿。”
“杨道长你放心，我们就在外面，不会打搅你的。”
“恩。”
杨寿自然不是真的作法。
不让陈山夫妇进来，是为了从陈山女儿嘴里套话，兴许能问出陈山夫妇二人的症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病。
房门缓缓关上，房间一片漆黑。
杨寿摸索了一下灯的开关。
没摸到。
铃铃铃……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杨寿有些纳闷这么晚了谁给他打电话，就接听了。
“喂，哪个？”
“杨道长，我是陈山，你到了吗？我在小区门口外面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