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你是客服
“之后会收押随身物品，趁现在可以联系下家人朋友。”
开着车，路通看似随口而说，暗中下套。
他知道，这样的套路其实用处不大，需要满足的条件太多。
比如，如果本身没什么问题人，6小时后自然就放了，案底都不会留，自然也不会火急火燎地联系家人、朋友，甚至都不想让人知道，丢人。
又或者，定力足够的人，同样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任何人，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脱困。
但远空作为三巨头之一，能在他们面前有把握的人，不多。
当然，依旧有一些优柔寡断，又或者扛不住压力的人在这时候大肆联系，广撒网。
这种情况，自然是钓到一波大鱼的机会。
只不过这样的钓鱼对于‘来客’有没有用，路通不知道。
但总而言之，一句话的事，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张柏生的确是个例外。
话刚说完，张柏生就把手机掏出来了。
路通：……
话里的意思张柏生当然是明白，但他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各个方面来说。
甚至就算对方真把他抓去研究了，他估计自己都要主动加入，科研人士，做研究，不丢人。
关键是他手机里也确实没谁能联系的，这个世界的父母，他不熟，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
拿出来主要原因很简单，手机在震。
除非没感觉到，否则很少有人能无视裤兜里手机的震动，何况通讯录里只有两人。
看了一圈，没有新消息，张柏生的视线慢慢锁定到最后一页，右下角，「时间庇护所」，它此刻看起来一点没有角落的自觉性，兀自震动着。
像是编辑主屏的那种震动。
点开，倒计时进一步减少，变为239:47:36和0:47:36，同时，一个看起来歪七扭八的‘客’字也在缓慢地抽搐着。
点开。
「客服：问问？？你你你……张……好好，有有什么，有有」
这仿佛梦呓一般的回复张柏生没想多搭理，反手又回了一个‘？’。
关掉屏幕，闭目养神，车上睡觉是一种享受。
没有意外发生。
十多分钟后，车缓缓驶入。
‘远空·地外生命研究所（旧城支所）’，
金属拉丝的招牌贴在门柱上，交织着奇异的几何形状竖直排布颇为吸睛。
但整体上看，罩着一层陈旧的黄色让本具有科技感的门头显得不伦不类。
门口的两侧岗亭是特制的，厚实的玻璃窗让里面的空间变了形状，扭曲不清。
左侧亭下，一只硕大的白狗倚靠在亭边，看到车来顿时有了精神，瘫软的脊背忽地挺成一道山脊。
“下车。”打开车门，路通招呼车里的三人。
张柏生对这里的第一印象是从网上来的，高楼，研究室，环境优雅，但现在实际的场景颇为出乎意料。
高楼变成了2楼，研究室变成了两个小岗亭，环境优雅变成了一片陈旧的色彩。
周遭的情况像是年久失修了一样，甚至有些破败。
像是很多人发家前建的第一所大本营一样，五脏俱全，但缺斤短两。
“小杜，把这三个人带到拘留室去，我先去换件衣服，这身忒难受了。”路通对着一侧的岗亭招呼了一声。
从岗亭里面钻出来的人是个小圆脸，一身执勤装，腰上别着对讲机等各式设备，看着干净利落人畜无害，他敬了一礼道：“是，路队。”
“甭叫我路队，我就一小组员。没什么情况吧？”
“早上8点半左右在不远处抓了俩斗殴的，报告完毕。”
“行，知道了，我先进去，你……”迟疑了一下，路通又看了眼张柏生，“带他们过一遍流程。”
“是。”
目送路通驱车离开，场内就剩下小杜还有张柏生三人。
“三位，请交出你们的所有随身物品，包括但不限于任何电子产品，钥匙，随身包等，所有物品均会统一保管，将会在各位离开时完好无损地归还，希望各位配合。”小杜面无表情地从岗亭拿出三个保管袋，声音像是在棒读。
王墩墩两人早已言听计从，他们刚毕业哪里经历过这些，况且远空对他们来说就是高高在上的权威，此刻丝毫不敢怠慢，乖乖递出全部物品，神态惶惶。
张柏生自然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对着干，他身上现在就一部手机还有两页简历，随手递过去。
就在他把手机交出的时候，它不争气地震动起来。
嗡……嗡……
“呵，还真有人上套。”小杜乐了，不过转眼间，他又变得词严义正：“按照规定，我现在有权对你的手机进行查看，请你解锁。”
大概率是那个‘时间庇护所’。
张柏生有些无奈，不过也没太担心，那个APP显然不怎么完善的样子，就算对方看到了，应该也不会想太多。
而且那个视频也加了密。
对方会怎么做，张柏生只有些好奇。
解了锁，他把手机递过去，机子也停止了震动，他就这么看着小杜鼓捣。
这么简约？小杜心里一凝，一般像这样的都是自以为删干净了，但是百密一疏，总会有些漏洞，一定能发现什么。
一个一个点开看，小杜渐渐发现，这人的手机竟真的干干净净，连个催款短信都没……
没发现任何情况。
有些泄气，小杜又把手机递回去，“刚为什么震，你打开？”
最后一页那么明显一个图标，他居然没看到？
这下张柏生不淡定了。
难道其他人根本看不到这个APP？是仅限于他还是，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发现第二个用户，或许是开放的时间还不长。
而且他发现，在小杜手里，手机是没在震动的。
接过手机，张柏生麻利地打开了APP，来不及看，娴熟地回了一个“？”。
“干什么呢？你不要搞小动作！”小杜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手机，入眼的只是桌面。
这让小杜满头的疑问，总感觉这种场合似乎发生过不止一次，他把手机就这么端到张柏生面前，“桌面有什么看的？你瞎点啥了，说清楚！”
“刚删了个小视频。”张柏生满嘴跑火车，却盯着屏幕铮铮出神。
「客服：张张张……好，你……客服，是是是，你，请请请，尽量，完完完善后续的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