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拘留
看到消息路通第一反应是不敢置信。
按理说‘来客’情绪不稳，暴躁异常，根本无法沟通。
张柏生显然不是，说的话甚至有些道理。
他之前几乎要排除了张柏生的嫌疑，认为对方是个人才，要捡到宝了。
但出于对远空数据的信任，路通再不疑有他，整个身体已经转变成了一种兴奋的捕猎状态。
想罢，路通就要对面试的二人告辞。
‘我一拳把你打趴在地，诶你起得来嘛你，压着你的细……’
突然，铃声响起，路通瞟了一眼，一身的亢奋登时卸去一半。
「来电：昆布」
一接电话，路通埋怨：“昆队，马上开整了，你打电话啥意思啊？就为了告我数据匹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淡淡道：“你再扯淡一句，你过来，我过去。”
“诶，我的我的，昆队请讲。”路通立马蔫了。
“别忘了半月前的事，我提醒你，你那里人流量很大，再有什么伤亡，这活你也不用干了。”声音平淡，但话语中却充满威严，不容违背。
路通心中一凛，他没忘记半月前那个疯子，源城区第二栋，整个居民区被破坏。
而他们7组，两名队员不治，副队长昆布受伤，队长刘明胜追入旧城区后失联。
“我等下叫悠悠过去？”电话那头又出声，这次带着询问，没那么强硬。
“别别别，我知道了。”路通赶紧回道。
等对面应了一声赶忙掐了电话，他可不敢让那人过来，不然事态更不可控……
他其实不太喜欢昆副队长，过于冷静，约束，纪律严明，毫无幽默感。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队伍中有这样的老大哥很好，如果失踪的是昆队，他现在估计已经冲出去了，外面的人，真的很多。
现在出去，如果发生对抗，波及的面积太大，场面很可能失去控制，最好的选择，还是这里。
而且，张柏生也说过会回来，就算不回，他这里也能观察到出口。
合理的计划。
只是，苦了这两个小年轻。
他收回思绪，看着两人，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两位。对了，张柏生你们熟悉么？”
他想看看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
两人听罢，相视一眼，第一时间都有些迷惘，似乎还没缓过来。
“就是……”看两人疑惑，路通想要解释。
“哦对！大神，牛逼！”两人想起来了，然后立马把刚才遇到的事情事无巨细抖了出来，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
路通：……
他看这二人说的口若悬河，对张柏生啧啧赞叹，顿时意识到，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关系，他认为张柏生的迷惑性很强，两人如此反应反而正常。
听着两人瞎侃，路通分出视线盯着门外。
整张玻璃墙由于常年不打理，有些破旧，布满污渍；再加上中间贴着略显陈黄的磨砂条阻挡部分视线，他需要时刻关注门外的动向。
来了！
他看到张柏生的身影从墙角出现，正盯着手机。
此刻，他整个人蓄势待发，只等对方进来。
但紧接着，
腾的一声，
路通起身，他急了，因为他看到张柏生就这么看着手机默默走过去了……
面试的两人的话语戛然而断，再次心中惶惶，有些后悔进来的决定。
……
张柏生的确是故意走过去的。
但他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开着录像，悄悄倾斜手机，观察对方的反应，做个最后判断。
他看到了突然起身，面目扭曲的路通、弹飞的椅子、还有因为应激反应全身抖了两下的男女。
场面显得分外滑稽。
张柏生确定路通看到他了，那眼神明显是向着镜头的，充满了焦急、惊讶、疑惑的神情。
他默默给视频加了密。
……
就在路通决定要追出去的时候，张柏生再次推开了招聘室的门。
三人的目光各有不同，但都充满疑问。
王墩墩二人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不是招聘上了吗，今天就入职了？
路通也不知道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以为张柏生要跑路了。
不过眼下倒是趁了他的意。
确认张柏生不知情后，路通走到三人中间，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抬起手在每人面前都展示了一番，最后对着张柏生道：“远空·特别行动组7组，路通，
依照「来客条例」，第1、5、8条，正式通知张柏生：
你被证实为「来客」；
为控制安全隐患以及必要的调查，你将会在接下来的6小时被拘留审问，请配合。”
紧接着，路通目不转睛盯着张柏生，抬手打了个响指，指间，明亮的电光啪地一闪而逝。
张柏生：“！？”
来客？从字面意思上来看，似乎有天外来客的意思，换句话说就是穿越者。
对方的依据是什么，他不知道，但如果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极高，发现他的手段必然数不胜数。
眼下，除了瞬间的惊疑之外，他眨眼间就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很明显，两方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抵抗毫无意义。
就这一手电击就不是他能对抗的。
就算保守估计，能击破空气的电击都是5000伏往上了，纵然持续时间不长，那打在身在也会有瞬间的刺痛和麻痹。
像是小时候大家经常玩的电打火机中的电机一样，压电陶瓷的瞬间受压，一个就会让人瞬间刺痛。
对方能这样和和气气地告诉他，没直接动手，张柏生反而稍感意外。
从之前查到的信息，加上目前的情况，都说明这是一个有超凡力量的社会，但现在看来，这个其中的公序良俗依然存在。
而路通就是其中的公方力量。
此时，他对路通的观感反而不错，他也意识到了对方为何刚才会表现得那般失措。想来应该是路通早就有了判断，一直忍着未出，减少波及面积，这是个好人。
只是，苦了这两个小年轻。
他慢慢伸出两只手，凑到身前。
路通眼中的兴奋是难以掩饰的，他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脚步微弓，全身的肌肉充满戒备。
但当他看到面前的张柏生缓缓伸手，眼中的兴奋渐渐转变成诧异。
这么沉稳？
“一只手就行。”路通从兜里掏出一个黑红圆润的手环，扣在张柏生的右腕。
“啪。”声音是路通自己配的。
“还有两位，不好意思，同样得配合调查，规矩同样也是保护你们。”
王墩墩与李舒淇二人到现在人都有些麻，只是迷惘地伸出手，获得了一对崭新的手环。
“高压手环，希望大家合作愉快，不要有什么小动作。”路通提醒，接着指了指门外：“走。”
走前，路通又折返跑去27号柜台打了三张普通的拘留令，工作人员诚惶诚恐地关掉屏幕，没敢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