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二幕 确有其事

公公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干咽了一口唾沫，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此乃无稽之谈！”公公厉声呵斥，外强中干。

“上将军离世十余年，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怎会有蹊跷？”公公一口咬定绝无隐情。

当年之事做的极为隐秘，相关之人都已经处理干净，死无对证。仅凭一张食材进购单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不过就是些许怀疑罢了，没有证据能证明上将军就是他害死的。公公害怕的，是将军那过于莽撞的性格，万一暴怒之下真给他一剑，那可真是有苦难说了。

“当然有！上将军其实是被毒害身亡，这是前首辅大人亲口告诉我的。”相师站出来说道。

“一派胡言！莫要再胡搅蛮缠。老相师十余年前就已告老还乡，无从对证。无凭无据，就可任凭你们播弄是非，颠倒黑白？眼下陛下之死尚不明确，你们的目的和意图到底在哪？”公公暴跳如雷，厉声呵斥。

“陛下的死因应当彻查。不过话既然说到了这里，公公便解释一下，当年有关上将军之死的隐情。我想在座的诸位，都很感兴趣。”藩王道。

公公不怒反笑，大声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如此力挺首辅，恐怕早就已经串通好了吧？就怕你们反被算计了还浑然不觉。有些人啊，把你们卖了都还在替他数钱。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老奴便替你们解惑答疑。”

“首先是长公主殿下，为何您自幼就居住在将军府？是因为国殇之乱陛下与上将军的和亲交易吗？交易是谁提出的？军政倒台以后，又是谁提出让您与鞑靼和亲？刺杀俺答汗，重兵伏击又是谁在里应外合？凑巧的是，您刚一回国，举国爱戴，流言却发生在您与陛下不合之后，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离隙您与陛下的关系。您仔细回想一下过往的经历，一切都如此巧妙的串联在一起，您是否感觉到自己就像一枚棋子，任人摆布？此人循序渐进，步步为营，试问陛下怎会有如此算计和魄力？长公主殿下，陛下虽与您素有口角之争，却依旧在用他仅有的一点力量处处帮衬着您。陛下当年力排众议册封您为长公主，更是希望您能身居高位从而俯瞰天下，分清是非曲直，辨明恩怨对错。”

长公主垂眸敛目，沉默不语。

“还有大将军，军政乃是首辅剥削最重的。从一开始就把军政这座大山布拖入棋局。从上将军死后狂揽大权，到破坏宗亲联姻，直至最后你的手里就仅剩下禁卫军和边军这点实力。这些，都是没人要了才给你的。难道你以为，宗亲真有那么大本事让你坐上大将军的位置？都是故意为之，这个位置本来就是要留给你的。”

“父亲不死，哪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此事真就与你毫无半点干系？”将军怒喝道。

公公并不理会将军的质问，而是看向藩王道：“还有王爷，不论首辅允诺你什么好处，必然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要和陛下一样受人蛊惑，以为一切利益都是从自身出发。莫要只观其表，因小失大。”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十步一算，左右逢源的，其实是首辅大人。”公公冷声说道。

养心殿内陷入了沉默，几人听完公公的话并未急于表态。各自沉默不言，心怀鬼胎。相师低眉敛目，不打算自证清白。

“其实，我与皇兄确有争执。”久久，长公主才施施然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