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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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豹子

“你是说,绛福轩往外递了消息?”

书房里,秦骜听着属下的汇报,十分诧异。

他还以为绛福轩那个小丫头,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却是他看走眼了。

下属:“确是如此,不过……”

他有些犹豫,不知自己会不会受罚。

秦骜笔下顿了顿,抬起眼眸看向他:“不过?”

下属咬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不过属下的人是后头才发现的,并非第一时间发现陈良娣传递消息。”

“哦?”

秦骜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个后发现法?”

下属羞愧道:“我等,并未查出陈良娣的传信渠道!是我们在绛福轩的人发现陈良娣身边的大宫女在焚烧信件,远远看墨迹是不久前的……”

秦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寒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未发现传信渠道?

他也不问什么怎么断定就是外来信件而非陈良娣自己的。

他对皇族一手培养起来的暗探的能力没有怀疑,能够让他们找不到渠道……

呵!

以为是只小花猫,没想到是只小豹子?

秦骜突然想去见见那只小豹子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事却叫他抓不着把柄,是不是正得意着?

——

“太子殿下到!”

此时天气已渐渐炎热,陈福林正在后院凉亭纳凉。

喝着冰镇的果露,躺着从长汀殿搬来的躺椅,身边还有小宫女大着扇子,别提多舒适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她这绛福轩太小了,院子里也没有小湖鱼塘之类的。

若是有水,种上几株莲藕,到了盛夏里更凉爽不说,还有莲蓬莲藕吃呢!

心里正叹息呢,前院高声的通传吓了得她一个囫囵将嘴里的葡萄整个儿咽了下去。

“咳咳咳!”

“咳咳!”

她捶着胸口,缓解着那股窒息的哽塞,碧萝也急得不行:

“快拿水来!”

“良娣,您喝点水。”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那么大一颗呢,连皮带籽的……”

陈福林:……麻烦不要提醒她了。

虽然知道葡萄籽不会在人肚子里发芽,心里也有些忧心会不会长出葡萄树?

等她喝了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前面的太子殿下也顺着景怀的指引到了后院。

一亭子人甭管先前怎么一番慌手慌脚,却在见到太子殿下之时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妾身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未能远迎,请殿下恕罪。”

陈福林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心口那阵梗塞感,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大腿行礼。

秦骜目光在亭子里扫视了一圈,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面上却是一派笑意。

他亲自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快免礼,是孤不打声招呼便来了,陈良娣何罪之有?倒是孤,扰了良娣的雅兴。”

陈福林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我见犹怜,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一般。

“陈良娣这是……”

秦骜虽早已将亭中的狼藉尽收眼底,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陈福林立马就想到了被自己囫囵吞下的那颗圆润的大葡萄,也只能咬牙微笑:

“回殿下,妾无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案几。”

秦骜玩味一笑:“哦……”

“下回孤来了,不必如此热情,小心行事为重。”

陈福林瞪大眼睛:我热情?

热情?!

我……

碧萝眼睁睁看着陈良娣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由得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我的小姐诶!您就是装,也装像点啊!

幸好太子殿下直接越过了她,往亭中走去。

他一撩开袍子,约莫太子殿下是不晓得客气为何物的,直接就坐在了方才陈福林的位置。

亭子外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了康公公和碧萝。

秦骜微微晃了两下躺椅,觉得甚是舒坦。

他这位良娣,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啊!

内库监那边好几次传来消息,绛福轩出大价钱在他们那儿淘换物件。

这些小事原不归他过问的,只一时兴起,多问了几句绛福轩的事儿,后来回事儿的人便总免不了多提几句。

“你这是什么饮品?”

陈福林刚从地上起来,见太子殿下霸占了自己的宝座,还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果浆。

“回殿下,是果浆……”

“就是将鲜果榨成汁液,里面留少许溶渣,再放入几块冰块。”

一般有眼力见的妃嫔,见太子殿下这般问了,立马就为其准备一份了。

可陈福林……

她眼力见是有了,关键是她有些抠门。

倒不是抠门银钱首饰什么的,而是自己喜欢吃的美食。

除非最亲近之人,否则叫她分给别人,那简直就是拿刀子剜她的肉一般叫人难受。

还是碧萝反应快,她看出自家主子的尿性,立刻恨铁不成钢道:

“殿下和良娣稍后,奴婢立马去取,好叫殿下也解解暑。”

碧萝转身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到外边路口扯上了两个小宫女和她一道去准备,徒留陈福林在亭子里望着她的背影暗自磨牙。

何必对这狗男人这么好呢?

反正他也不记好。

曾经她对他可真是无微不至掏心掏肺,可到头来呢?

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叫她死得那般惨烈,自己也没活多久就挂了,留下她儿子一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被当作傀儡捏圆搓扁。

“嗯?陈良娣怎么不坐?是孤占了你的位置吧,真是抱歉。”

某位太子殿下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看向站在一旁的陈福林。

嘴里说着抱歉,却丝毫没有要起来让座的意思。

陈福林狠狠地瞪着对方的后脑勺,气呼呼的走到一旁的软垫上跪坐了下来,状似无意道:

“殿下哪里话,整个东宫都是您的地方,绛福轩也不例外,您坐哪里都可以。”

太子挑了挑眉,嘴角似有若无上扬,也不再去撩拨这只小豹子,耐心等待着。

陈福林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不知道把这个芝麻汤圆馅的人骂了多少遍。

呵呵!

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明明是脸皮厚如城墙,心黑手黑。

不一会儿,碧萝带着宫女就把果浆送来了,取的是最新鲜的桃肉并荔枝肉,用上了绛福轩为数不多的全部冰块。

碧萝一点不心疼,甚至喜滋滋地道:“殿下,良娣,请慢用。”

临退出去前,还可劲儿给陈福林使眼色:小姐,要抓紧表现啊!

陈福林看着案几上满满几大盅的果浆,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碧萝每回给她准备的时候,就那么小小一盅,换了太子就满满几大盅。

这赤裸裸的欺软怕硬媚上欺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