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聪明
只见赵禛见到是公孙南衣倒是没什么意外,相反还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随后他便笑着指了指姜尚初,“你只管好好服侍我家大师父,本殿就免了。”
公孙南衣眼中不可觉察地露出一抹喜色。
按徐伯温的吩咐,她的主要任务就是服侍姜尚初,顺带盯着赵禛,结果这四皇子倒好,直接将她推给姜尚初了,倒是省了一大笔工夫。
再者,她此番过来也是带着点自己的小心思来的,毕竟上次止醉楼里发生的事给她带来的心理打击实在太大。
直到今早她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比不过一坛酒的事实,我这么一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你凭什么都不看我两眼?负心汉!王八蛋!
然而这一切都在方才徐伯温给她解释时彻底烟消云散。
她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负心汉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有特殊癖好,不是侍女服他不要!
呵。
男人。
早说嘛!
早说你喜欢侍女服那本姑娘能变着花样给你换上一百套不重样的!
虽然她自动忽略了徐伯温口中的疑似二字。
公孙南衣瞥了一眼一旁的阮夏,原来这负心汉喜欢的是这种。
她顿时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就简单了,要知道在同等领域她公孙南衣都不知道输字怎么写!
这次她一定可以一雪前耻!
只见公孙南衣摸起一颗贡品黄柑,剥开,分出一瓣,细细撕去桔丝再以手托着送至姜尚初嘴边,娇滴滴道:“公子,吃瓣柑橘吧。”
姜尚初瞥了一眼,看着公孙南衣的那双剪水秋眸中的“脉脉深情”,顿时觉得她手里的不是柑橘,而是二两砒霜。
“不了。”
姜尚初婉拒道:“最近有点上火。”
一旁的阮夏则是不满地皱着眉头,怎么谁都要来抢她的活儿?
方才四殿下来嘘寒问暖也就罢了,毕竟是个带把儿的。
可你个花魁不好好回青楼里呆着,跑到这儿跟我抢着伺候老爷算怎么回事?
你这是不务正业!
更是对我本职工作的挑衅!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
下一刻,阮夏也便盛了碗凉薯梨汁来到姜尚初身边,甜甜笑道:“老爷,喝碗梨汁败败火吧,还温着呐。”
果然还是开始了。
姜尚初内心哀叹一声,随后面色僵硬地凑到碗边喝了一口,微笑道:“好喝。”
阮夏顿时得意地看了一眼公孙南衣。
看见没,我才是正宫!
公孙南衣银牙紧咬,随即不甘示弱地来到姜尚初背后,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背后轻揉慢搓,而后温柔地凑到姜尚初耳边道:“公子,奴家这力道可还合适?”
姜尚初感受着沿着脊柱骨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酥麻之意,再加上耳边有些湿润温热的气息,当即腰板挺直,两腿夹紧,讪讪道:“合适合适,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嘴角却是有些发苦,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他倒好,身旁一下就来俩,还都是道行不浅的小妖精。
赵禛见状眼睛一亮,随即很狗腿地凑到姜尚初腿边,“大师父,那让徒儿来帮你揉揉腿吧。”
你他娘的凑什么热闹!
姜尚初看着就要动手的赵禛,当即额角青筋爆绽,没好气地拍开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子。
结果赵禛一脸委屈道:“为什么两位姐姐就可以,徒儿就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哈数吗?
姜尚初再次深呼吸了一口。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
这样不好,不好。
重新平复心情的姜尚初指着钓篓里原先钓起的锦鲤微笑道:“我很喜欢这些锦鲤,殿下知道为什么吗?”
赵禛挠了挠头,“因为锦鲤身上的花纹很好看?”
“不对。”
“因为锦鲤的肉质鲜美?”
“不对。”
“因为锦鲤象征着好运?”
“还是不对。”
赵禛抓耳挠腮了一会,最后苦恼道:“那徒儿就真的不知道了,大师父能说说缘由?”
姜尚初一脸高深莫测道:“因为它不爱说话。”
赵禛:“???”
合着你是在说我多余喽?
备受打击的赵禛当即拎着小绣墩跑到离姜尚初远远的另一边孤独地自己钓鱼去了。
他决定在大师父亲自来哄自己之前自己都不会去找大师父说话了。
谁说话谁小狗!
赵禛一边气鼓鼓地想着一边暗暗下定决心。
正当姜尚初觉得耳边清净,准备再重新好好享受湖钓的乐趣时,一个白痴又忽然从绣墩上站了起来。
只见钟鱼先是郑重行过一礼,随后高冷道:“姜公子,我要向你问剑。”
“没工夫接一个手下败将的剑。”
姜尚初重新给鱼竿挂上饵,而后翻了个白眼。
钟鱼皱着眉头道:“姜公子莫不是怕了?”
又是这句话能不能换个新鲜点儿的?
姜尚初歪着头看着这个脑子明显缺了一根筋的白痴,突然来了句,“你会游泳么?”
钟鱼傲然道:“公子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我以一身修为可直接立于水上,何须习会那凫水之术。”
“那就好。”
姜尚初耸了耸肩,随后道:“你想问剑是吧,可以,不过在那之间你得替我先做一件事,等完成了,我就接你一剑。”
钟鱼眼睛登时一亮,“何事?你快说。”
只见姜尚初不慌不忙地从脚边的钓篓里摸出一条锦鲤,而后看也不看随手一抛,锦鲤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啪的一声坠入湖中。
做完这一切后,姜尚初淡淡道:“你去把我刚丢掉的那条鱼找回来,那我就接你一剑。”
阮夏和公孙南衣顿时睁大眼睛,这不是纯纯在耍人吗?
且不说这锦鲤身上花色都差相仿佛,就算退一万步讲,这锦鲤身上特征再鲜明,可这鱼龙湖里少说也有上万条鱼吧,要从里面找一条鱼,那不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吗?
正常人都能听出这里面的拒绝之意,这下这位钟公子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谁知钟鱼却是向前踏出一步,眼睛炯炯有神,“姜公子此言当真?若是我把那条锦鲤给找回来,你就接我一剑?”
姜尚初笑眯眯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钟鱼立马跟候在不远处的王府下人要了条乌蓬小船,临行前扛着捞网跟姜尚初得意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会傻到强以一身修为浮在湖上一条一条地找吧?那也太蠢了!”
“什么?!”
姜尚初一脸不甘,“钟兄竟是如此聪慧,竟然看穿了我的意图,可恶啊。”
“哼。”
钟鱼傲娇地哼了一声,随后扛着捞网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阮夏脸上闪过一丝不忍,随后迟疑道:“老爷,钟公子真的能找得到那条锦鲤吗?”
“怎么可能。”
姜尚初优哉游哉地抛竿甩饵,极为淡定道:“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条锦鲤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