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代为谢过
陆管家正要开口,邵琅远却下楼了。
陆管家急得脸如猪肝色,一口气呼吸不上来,卡在喉咙喘得难过。
视线尽头,邵琅远把颜知非的布包袱递给她,颜知非伸出白皙纤长的玉手接过,笑如花瓣,娇俏地说了声谢谢。
颜知非抬头看向二楼,陆管家却心虚地往后退了两步,不敢迎接颜知非的目光。
车启动,把颜知非送走了。
陆管家跌坐在椅子上,金管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捧着一个盒子上前,“陆管家,首饰盒坏了,得换个新的。”
陆管家瞪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留下金管家一脸错愕。
陆管家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室是休息室,外室被他收拾成办公室的样子,放着他从来不看的书和一些古董摆件。
他拉开一书橱的抽屉,里面空空如也,他手一颤,险些背过气去。
昨晚大火,他趁乱把颜知非的包袱拿走了,事情又多又杂,他只能把它藏在书橱的抽屉里,怎么就没见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陆管家抬起沉重的头看过去,一脸沮丧。
敲门的是邵琅远,眼里藏着灿烂的星光,嘴角含着笑。
陆管家盯着他嘴角的笑,心里有火苗在窜动。
邵琅远明知故问:“陆管家在找什么?”
陆管家的脸抽搐了两下,不知是该摆出服务式微笑还是该动怒,扭曲的面色像刚办过一场丧事的荒地,怪瘆人。
不等陆管家开口,邵琅远又道:“刚才我看你抽屉里放着非非的包袱,就帮你拿下去给她了。非非一直说谢谢,这话大概是说给你听的,我转达给你好了。”
“说给我听?”陆管家错愕在原地。
邵琅远道:“肯定得谢谢你,昨天夜里起大火,她的包袱不见了,还以为是有人故意给偷走了,没想到是陆管家你给收起来了。”
陆管家的脸又抽抽了两下,转身想走,却被邵琅远给堵住了去路。
陆管家压着心里的火,盯着邵琅远的眉梢,似笑非笑:“小先生留学回来,别总想着讨好丫头们的欢心,该多想想董事长的难处和邵家的产业。”
“对了,小先生,”陆管家微挑眉,咬着牙问道:“你之前不是坚持要留下青古邬来的那个丫头么?怎么又不愿意留她,要把她送走了?”
邵琅远道:“是她自己想走的,我不过是让司机送送她。”
陆管家转身要走,邵琅远隐约听到他闷哼了一声,侧过头看他,却不见他脸色有异常。
邵琅远一转身,又拦住了他。
“陆管家,我有些事想问问你,关于我妈妈去世的事。”邵琅远道。
陆管家原本心急火燎,听到邵琅远的话后却像掉入了冰窟似的。
陆管家刚要开口把搪塞过去,却听邵琅远道:“陆管家,你在邵家待的时间最久,对邵家的事最清楚,如果你不说的话,我会一直缠着你不放的。”
邵琅远很直接。
陆管家叹息一声,说道:“舒太太是出了意外,小先生是在怀疑什么么?”
邵琅远盯着陆管家,问:“她在哪儿出的意外?”
“雨亭街,旁边有人施工,一台工地电梯断了绳,砸下来伤到了太太。”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去那儿。”
“小先生,你要是想知道,可以看看当时的报道。这样吧,你先让我去做事,我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处理,过两天我会让人搜罗几份报纸送到你屋里。”
“我不要报纸,我要真相。”
“你在怀疑什么?”
“如果妈妈是正常死亡,为什么没人敢通知我,让我回来。”
“你当时在准备博士实验的事,毕业关头,谁都不敢打扰。小先生,舒太太也想看到你学成归来,所以,不通知你,也可以说是舒太太的意思。”
“妈妈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照顾董事长,他连夜设计旗袍,累得难受。”
“所以事故现场的事都是别人跟你说的?或者,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小先生!”陆管家严肃且不耐烦了,“没有人教我,我是从官方那儿了解到的消息,报纸上也是这么登的。”
突然,楼上响起砸东西的声音,惊得陆管家脸色突变,他慌张道:“不得了不得了,一定是薛老师又打电话来了,小先生别再缠着我,我得去看看。”
临走前,陆管家低着头,侧着脸,声音出乎意料地低沉:“小先生,董事长老了,薛老师的旗袍可能还得你来拿主意。”
陆管家像不在乎邵琅远怎么回答似的,说完就直接走了。
陆管家上了楼,推开邵添关半掩的办公室房门,一个茶杯兀的横飞过来,砸在门上,茶水在门板上溅出一朵花的样子,滴滴答答地把地毯弄得很脏。
陆管家候在门口,不敢进去,主动认错:“董事长,是我不中用,把东西给弄没了。”
邵添关冰冷的声音响起:“如果不是那个孽子故意唱反调,我哪里需要受薛老师的责备!去!想办法把他送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陆管家一脸愁容:“邵先生,兴许还有办法呢?”
陆管家动了动嘴:“小先生好歹是我们自家人,要撵走他,可不容易。”
邵添关咬着牙说出一句话:“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