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综合征临证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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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病因及发病机制的研究

目前对于干燥综合征的病因和发病机制尚未完全清楚,它是在遗传、病毒感染和性激素异常等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机体细胞免疫和体液免疫产生异常反应的结果。在T辅助细胞的作用下,B淋巴细胞功能异常,产生多种自身抗体、多克隆的免疫球蛋白以及免疫复合物,通过各种细胞因子和炎症介质造成组织损伤,致使唾液腺和泪腺等组织发生炎症和破坏性病变。因此外分泌腺淋巴细胞浸润是干燥综合征免疫异常的主要特点。免疫组化研究发现,在疾病初期,主要为唾液腺的T淋巴细胞浸润,大约75%的细胞为T淋巴细胞,其中2/3为CD4 +辅助T淋巴细胞,且这些细胞均为活化的;1/3为CD8 +细胞毒细胞,即主要为辅助/诱导CD4亚型以及表达黏附分子LFA-1的亚型。B细胞占20%。单核/巨噬细胞和自然杀伤细胞偶见。大多数患者血中免疫球蛋白会增加,出现多种自身抗体,包括器官特异性抗体,如抗唾液腺上皮细胞抗体;也包括非器官特异性抗体,如抗核抗体、类风湿因子、抗SSA及抗SSB抗体等。

一、遗传因素

有研究显示,HLAⅡ类基因(HLA-A1,HLA-B8及HLA-DR3/DQ2单倍型)在白种人中与pSS相关。HLA-DR3与抗SSA和抗SSB抗体的产生有关。除了HLA等位基因外,其他涉及系统性炎症反应、细胞因子、细胞凋亡的调节基因也被认为可能与本病有关,但未获得肯定结果。

二、自身免疫耐受异常

(一)细胞免疫
pSS的细胞免疫异常多出现在受累的外分泌腺体的局部组织。以唇小涎腺为例,在活检的组织中,可见T细胞在导管上皮细胞周围浸润,CD4 +辅助T细胞占70%~80%,CD8 +T细胞约占10%。所以现在临床上以下唇活检组织中淋巴细胞浸润程度来作为诊断pSS的指标之一。
研究表明,在趋化因子CXCL10/IP-10的趋化作用下,Th1细胞在腮腺聚集,分泌IFN-γ、TNF-α及IL-12等细胞因子,通过激活巨噬细胞、自然杀伤细胞和CD8 +T细胞参与细胞免疫。除此之外,SS患者及小鼠模型的唇腺组织中有Th17浸润,且促进Th17细胞分化的细胞因子(IL-6,IL-23及TGF-β)增高,其分泌的IL-17、IL-21、IL-22可诱导促炎细胞因子、趋化因子、基质金属蛋白酶和急性期反应蛋白的产生,引起腺体的损伤,并可促进一系列黏附分子的表达。另外,具有免疫调节作用的Treg(调节性T细胞)细胞存在缺陷,产生抑制性细胞因子的数目减少,导致激活的自身反应性T淋巴细胞数目增多,促发或加剧了炎症反应。趋化因子、黏附分子、细胞因子及共刺激分子等促使T淋巴细胞募集和激活,并且进一步活化B淋巴细胞,在生发中心产生自身抗体,引起组织结构破坏,导致腺体功能丧失。
(二)体液免疫
pSS患者的特点是高球蛋白血症和多种自身抗体的存在,这反映了其B淋巴细胞功能高度亢进和T淋巴细胞抑制功能低下。自身抗体的产生、高球蛋白血症、异位生发中心形成表明B细胞激活在pSS发生发展中的重要作用。
B细胞活化因子(B-cell activating factor,BAFF)是B细胞增殖活化的重要细胞因子,可以促进抗体的产生。SS患者血清及受损的唾液腺中BAFF水平升高,且与血清IgG及抗SSA抗体、抗SSB抗体、循环CD19 +CD38 +IgD +细胞数量以及淋巴细胞浸润灶数量相关;且BAFF转基因鼠可以出现SS样表现,表现为严重的涎腺炎,唾液产生减少,下颌腺破坏。
(三)性激素
pSS多累及女性,故女性激素水平可能在本病的发生过程中起一定作用。雌激素可以使骨髓间质细胞产生IL-7减少,从而抑制B淋巴细胞增殖。雌激素和泌乳素均能促进抗体产生。除此之外,月经期、低水平雌激素可促进Th1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卵泡期时,高水平雌激素可促进Th2细胞介导的免疫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