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肉饼加盟显成效；乐不思蜀梁有道
大靖国建国九十余年，靖太祖李天虹以一介白身于微末中崛起，结束九州乱局，成关中唯一大统！
大靖九州，豫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幽州、雍州、冀州、兖州！
于大靖北部中心设立中州——以京城为核心。
靖太祖横扫九州以后，结束九州九王的互相征伐的乱局。同时收拢兵权，九州兵权尽归中州，中州兵权由太祖独掌！
大靖开国十九年，太祖皇帝自知命不久矣，担心后继者无力掌管天下兵马，设兵马司，派文官执掌大靖兵权，九州设置督军令，位阶同州牧。
大靖自此奠定了重文轻武的传统，自太祖以后，这种趋势更为强烈，科举考试逐渐废除武举考试，大靖兵马从百万余，锐减至五十多万。各州驻守不足十万。
同时，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言论开始出现。儒家弟子开始把控科举，而通过科举成为大靖官员的士子们又都不约而同的巩固儒家在科举考试中的权威性。
此时大靖朝娱乐业繁华，诗文，经文所处可见，无数士子对酒当歌，感叹大靖繁华安定。
高祖李昌隆即位，对于大靖奢靡浪费之风深痛恶绝，试图变法，改变儒家把控朝堂的现状，但是遭到了士大夫阶层的拼死反扑。
最终问题遗留到了现在，形成了如今大靖王朝，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朽生蛆。
然而却无人敢直言弊病。
大靖乾佑三年，四月十五。
沈记肉饼的火爆一下子让沈家从赤贫阶段过度到了小富阶段。
“少爷，这十天，我们沈记肉饼，十家加盟商，除了一店是上交三成利润外，其他九家都上交了五成利润，总计四百五十两！加上高老的一店二十七两，总计销售利润分成是四百七十七两！”
“同时九家的加盟授权费用是五十两，总计四百五十两。”
“沈记肉饼这个项目的总利润目前已经达到了九百二十七两，这还是在我们没有参与销售的情况下！”小灵尽力用着从沈芳那里新学来的词汇向沈芳汇报着沈记肉饼的利润情况。
沈芳听着小灵的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
“好，很不错，和预期达成一致，后面沈记肉饼的销售情况就不要汇报了，以及每日限购的策略，你酌情考虑是否取消。”
“好嘞！”小灵开心的点点头。
毕竟能得到少爷的赏识，在沈家庄，自己还是头一个！
“对了，你以后每月在我这里领取十两的月钱，以及，这个九百二十七两，作为沈记在京城扎根的基础资金!”沈芳和小灵继续说道。
他准备让小灵在京城开一家沈记的总店！
“沈记食坊”！
这样也不用小灵天天往京城跑了，虽说沈家庄也离的不远，但是怎么说来回也要两个时辰！
“沈记食坊？”小灵眼睛已经开始放光了。
她早就料到少爷肯定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
沈记食坊，很明显，这做的范围更加广泛！
而沈芳做沈记肉饼的目的，正是为了沈记食坊做铺垫！
“不错，沈记食坊做一个定点门店，由沈家直接运营，也就是你！”沈芳微笑着自信的说道。
“哥，这可不是一个小摊了，这是一家店铺了……”小灵突然有些迟疑了……
她很害怕会把事情办砸掉，辜负了沈芳对她的信任。
沈芳瞪了小灵一眼，然后佯怒到：“好好做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
次日，沈芳就和小灵一起来到了京城。
京城只是因为大靖国建都于此的俗称，实际上，这里应该叫做中州，中州的核心就是京城，囊括了包括京城在内的八个郡。
进入内城之后，一条极为宽敞的足足有十米宽度的街道——九州大道，自城门口直通皇城。
九州大道的右边有一清潭湖，湖的东岸是有名的赏花戏水之地，每日都有人散步赏花游玩。
和永安街不遑多让。
而西岸，则是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准确的说要更为高级一些，属于文人士子游玩享乐之地。
里面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当然，若是有豪客一掷千金，也不是不可能……
而沈芳准备选取的沈记食坊的地址，就在清潭西岸——的对面。
时间过得很快，沈芳已经从冬天过到春天了。
感受到湖边袭来的阵阵湖水带来的凉意，沈芳觉得神清气爽，这湖边上，柳树已经长出了尝尝的枝条，微风拂过，柳枝刚生出的嫩芽还会轻轻的打到脸上。
沈芳在前面走着，小灵在后面跟着。
时不时的捉住扫到脸上的柳枝，一脸气恼的甩到一边。
不时还能看到有在湖边浣衣的妇女，脸上纷纷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京城，就是热闹一些。
和沈家庄冷冷清清的几十家农户可完全不同。
沈芳边走着边想着，路过一家饭庄，名家思蜀楼。
乐不思蜀？
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
这思蜀楼有三层高，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如果不是沈芳视力好，都不一定能看清。
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这么一家酒楼，却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这显然是不同寻常的，旁边就紧挨着一家相同规模的酒楼——掩月摘星居。
这里面可是人来人往，人头攒动啊。
什么样的原因造成了两家酒楼有这样的差距呢？
“小相公，你可是要去吃饭？可莫要去你面前这家思蜀楼啊！”这时一名路过的老妪嘶哑这嗓子站在沈芳一旁劝告道。
顿时沈芳来了兴趣：“敢问老人家，这家酒楼是发生了什么？为何与旁边这家有如此大的差别？”
老妪闻言，只是摇摇头，并没有说话，然后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了。
沈芳见老人家不想回答，也就没有拦上去追问了。
倒是这思蜀楼里走出一个中年人，虽是中年人，但是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的差，头发花白，满面愁容，看着外面站着的沈芳小灵二人，突然一个激灵的跑了出来，然后站在沈芳二人面前，缓缓说道：“二位可要吃饭？我是这家思蜀楼的掌柜，也是这思蜀楼的主厨，小店即将关门闭店，闭店之前，就希望能有人再尝尝我的手艺。”
“我等了半天了，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进来尝尝，即便是免费的。”
中年人失落的自顾自说道，仿佛有些神经质了。
看的沈芳一脸楞，小灵也是有些奇怪，正想拽一拽沈芳的衣服问一下他怎么办的时候。
沈芳微笑着微微拱手道：“晚辈沈芳，掌柜的相邀，那小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原本就要失落的回去的掌柜的，听到沈芳的话，立刻不敢相信的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的说道：“你真的愿意进来尝尝我做的菜？”
…………
沈芳和小灵一起走进了这个已经收拾的差不多的酒楼。
一楼大厅的桌椅板凳基本都收起来了，只留下了一张在中间放着。
似乎是掌柜的特意留在这里，想要最后在这里做一餐饭给客人吃。
“哥，为什么会选择进来吃这一家？”小灵十分的疑惑。
他们今天本来是过来找一家店铺来开办沈记食坊的。
但是小灵也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注意来到了这个酒楼。
难道说……
只见沈芳笑吟吟的说道：“不要急，说不定今天咱们能捡漏呢？”
掌柜的已经进入厨房开始做菜了，刚刚他跑来问沈芳想吃些什么，沈芳并没有点菜，而是让这个掌柜的兼任大厨烧一些拿手菜即可。
掌柜的姓梁，梁有道。
这酒楼是他爷爷辈就已经开办了的，一直传到他身上，本来一切顺风顺水，虽说不至于满城皆知，但是还算是能养活酒楼的厨师伙计和自己。
后来，隔壁开了家新酒楼，梁掌柜的思蜀楼的日子就更为难过了。
只得裁减伙计和厨师，最后只留下了两三个伙计和自己，自己本就是厨师世家，虽说有些年没有做菜，但是做些家常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样也勉强堪堪度日。
但是这样隔壁这个新酒楼还是不满意，酒楼边上就是酒楼像什么样子？这不是打擂台吗？
于是隔壁的陈掌柜就跑来找梁掌柜，要二百两买下他的酒楼。
这梁掌柜怎么能卖？祖传的吃饭的营生啊！
更何况，二百两买这么大一酒楼，是打发叫花子呢？不带这么侮辱人的！
于是陈掌柜就这么吃了个闭门羹。
而吃了闭门羹的陈掌柜哪里会就这样罢休？
没过多久，梁掌柜的思蜀楼就出问题了，前几天来吃过饭的客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生病了！头疼脑热，肚子疼！
跑到思蜀楼来闹事！
不仅如此，陈掌柜还在满京城的宣扬这思蜀楼的饭菜有毒……
就这样，这样一个酒楼就在这样的风言风语之中濒临闭店。
这时候，沈芳已经闻到一股香味了。
香葱炖豆腐？
沈芳第一时间就闻出了香味的源头。
我天，不会就给我吃豆腐吧？
沈芳有些没有想到。
难道这家酒楼已经穷的没有荤菜了？
确实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不一会梁掌柜端了一个比较深的大碗到沈芳和小灵的面前。
“海参窝豆腐”
海参？
沈芳惊了，这京城地处中原，离海边较远，哪里弄来的海参？
掀开盖子，热气腾腾。
上面果真飘了几根碎葱，绿绿的给整个豆腐汤添加了几分颜色。
拿出筷子，挑出一块豆腐尝了尝。
白色的豆腐刚刚一入嘴，就在嘴里直接化开。
沈芳眼睛瞪的老大。
搞什么？
这样的厨艺能给你把酒楼干倒闭？
梁掌柜，真有你的哦。
沈芳吧嗒吧嗒嘴，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豆腐口感的顺滑，加上海参的鲜美，小葱的清香，入嘴之后，沈芳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
京城就是京城，卧虎藏龙啊！
这样一个快倒闭的酒楼里，居然有着厨艺如此高超的厨师。
这是沈芳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沈芳放下筷子勺子，示意小灵也尝尝，小灵坐在旁边早就垂涎欲滴了。
听到沈芳发话，立刻抱着豆腐吃了起来。
这是，梁掌柜已经端着第二道菜上桌了——爆炒牛肉！
这让沈芳有些奇怪，这怎么硬菜反而后上？
倒是先上了豆腐？
“梁掌柜，敢问这爆炒牛肉怎么不是作为第一道菜上桌？”
“小相公，待我将剩下几个菜全部烧完，再出来跟你解释吧！”梁掌柜缓缓地说道，说话间竟然隐隐有些骄傲。
这是他梁家祖传的手艺。
如今他居然要将祖传的家业给关门闭店了，梁掌柜想起这件事就不由得悲从中来。
忍着悲伤，将剩下几个菜端上桌。
可能真的是没什么钱了，甚至都没有几样荤菜，除了一盘牛肉，和后面上的一盘鲫鱼。
但是沈芳尝过之后，久久无言。
即便是小灵尝过之后也连连好评！
沈芳不能理解，这样的厨艺为什么会让这家店开倒闭。
即便是这件食客中毒事件之前，这家酒店的生意也很差。
梁掌柜满脸苦笑，摇摇头说道：“根本就没人来我这店里点这么好的菜。来我这店里的也都吃不起这些菜。”
“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厨艺！”
沈芳皱起眉，这个问题是他没有想到的！
如果是他的话，有无数中手段和方法让有这个钱吃得起这个菜的人来这家酒楼，但是这又不是自己的酒楼……
“唉……今天一过，我这酒楼就要二百两卖给隔壁的陈掌柜了！”梁掌柜内心纠结不可言表。
“为何？难道非要卖给他？”沈芳眼神流转，十分的疑惑问道。
这样的价格卖给别人，不能说血亏吧，只能说比血亏还要眼中几分！
“我也不想卖给他！但是除了他没人敢买啊！这个梁掌柜的小女嫁给了唐都尉家的公子！陈掌柜发话了，做我们这行的谁也不敢接我这家店呐！”
“二百两，我就是闭店不开我也不卖啊！”
“但是没办法啊！”梁掌柜说着就潸然泪下。
“那些说是吃了我做的饭的人都说吃坏了肚子，找我赔钱，不给的话就要拉我去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