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有余悸
从第二天开始,张牧还真的每天送一担柴过来,张俏也爽快,每天中午做他的饭。
张立顶吃什么,他就吃什么,连份量都一样。
张俏没有丝毫的区别对待。
这让其他人羡慕不已,有人也想打柴换饭菜吃,不过,全都在试探时,被张立顶拒绝了。
……
“大哥哥,喝药了!”张倩端着药进屋。
顾谦的眼神暗了些许,问:“你姐呢?这几天,她怎么不送药进来?”
他心知,张俏是在躲他。
张倩调皮的问:“大哥哥,你是不喜欢我端药给你喝?难道我二姐端来的药是甜的?”
顾谦接过碗,惊讶的道:“这怎么可能?阿倩端的药才是甜的。”说完,他低头抿了一口,渍渍几声。
“真甜。”
张倩瞠目,她咽了下口水,感觉嘴里好苦。
顾谦像是真在喝糖水一样,一口一口的慢慢喝,眉头都不皱一下。
其实,他真不觉得苦。
最苦最痛的感觉,他尝过了。
“大……大哥哥,你别硬撑着。”张倩被吓到了。
顾谦摇摇头,“我没有硬撑,你放心!”把药喝完,他递了空碗过去。
“大哥哥,那我先把碗拿出去。”
“好!”
出了房门,张倩伸手在碗底沾了滴药汁,送到嘴里吮了一口,小脸蛋立刻皱成一团。
啊呸呸!
“真苦啊!”
这么苦的药,大哥哥怎么眉头都不皱一下,还说是甜的?
“三妹,你干嘛呢?”张俏提着菜篮回来,见小家伙在院子里皱眉吐舌头。
张倩进了厨房,指着空药碗,“大哥哥说药是甜的,可我尝了下,好苦啊!二姐,大哥哥是不是……”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有问题?”
“十有八九。”张俏一脸认真。
张倩却是哇的一声哭了,“呜呜呜……大哥哥好可怜啊。”
“……”呃?
这才几天啊,怎么就对人家上心了?
“他不可怜。”
“怎么不可怜?”张倩抽泣着。
张俏放下菜篮,蹲身与她视线齐平,“你想啊,他有大房子,还有下人照顾,又有银子,所以,他不可怜。”
“可他脑子坏了啊。”
“那也不可怜!”
张倩听不懂了,眨巴那湿漉漉的大眼睛,软糯糯的问:“为什么?”
张俏揉揉她的脑袋,“因为脑子不灵光,人就烦恼就不多,所以,他就能开心一些。你瞧,他天天喝药,本来是苦的,喝着难受,可他喝着是甜的,这是不是好事?”
“好像是。”
“你再想想。他身子不好,天天在屋里,如果是正常人,那是不是憋得难受?”
“嗯,如果是我,肯定憋坏了。”
张俏笑了笑,“那你还觉得他脑子不好是坏事吗?”
张倩歪着脑袋,想了许久,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好像是好事。”
“乖~~不哭了!”张俏擦去她的眼泪,“今天想吃什么菜呢?二姐给你做蛋包饭,好不好?”
“好!”
“那行!你出去玩吧,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嗯,好的。”
暗处,时修听着张俏安抚小丫头的话,心里非常同情他家爷。
好端端的,已经变成脑子有问题了。
这若让爷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
顾谦是铁了心赖在张家,半个月了,无论是时锦,还是时松,一个都没有露面。
眼看着村院都快建好了。
这天,张立顶扶着顾谦到院子里晒太阳,出门时,他跟张俏的胳膊碰了下。
张俏拉住他,面色有些不好。
“二妹,怎么了?”
“大哥,今天你别去村院了,陪我上山一趟。”张俏感应到了一些事,隐约中看到村院闹哄哄的,好像上梁时,有人掉下来了。
张立顶有些为难:“这样不太好吧?今天要上梁,大家都得到场,昨天就说好的。”
“……”张俏略沉吟一会,“那你等我一下。”
“哦,好。”
张立顶乖乖回到院里等着,顾谦目送张俏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水出来。
“大哥,你喝碗水再去。”
“我不渴。”
张俏端水过去,“这是蜂蜜水,你喉咙不舒服,我泡了给你润润喉。”
张立顶听着,这才接过碗,咕噜咕噜的几口喝完。
他这几天的确是口干舌躁,喉咙疼得厉害。
“给!”
“大哥,今天上梁,做事小心一些。”张俏叮嘱。
张立顶憨笑点头。
顾谦看向在水缸旁洗碗的人儿,“你对家人真好。”
“不对家人好,对谁好?”张俏吹着口哨进厨房,默念着数字,数到一百时,外面传来张立顶的声音。
“张兄弟,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张立顶匆匆去了茅厕,张俏出来时,正好看到他夹着腿跑,样子有些急,有些狼狈。
顾谦看着她,眸中带笑。
“张姑娘,你挺有本事的。只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啊。”顾谦想了下,问:“难道就是为了不让你大哥去村院?”
张俏别过脸,吹着口哨离开。
不理你!
顾谦碰了一鼻子的灰,不过,并不恼。
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久了也就习惯了。他现在不在意那些小感受,更享受看到多面化的她。
这是前世的她,没有的。
“大哥,你怎么样了?”
“二妹,我不知怎么的肚子疼得厉害。”张立顶蹲在茅厕里,冷汗涔涔。
张俏立刻道:“那我去找村长,跟他说你身子不适,今天就先不去村院了。”
说完就走。
张立顶喊她,也当听不见。
正巧,林常青来看顾谦,张俏把事一说,林常青立刻同意。
待林常青走后,顾谦了然的道:“原来如此。”
“略略略……”张俏朝他扮鬼脸,低声威肋:“你要敢胡说八道,我保证你的药中会多一两味草药。”
“唉!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顾谦像是无奈,眼底却满是宠溺。
当然,张俏看不见。
晌午,张牧跑来吃饭,冲进厨房就拍着胸口,道:“今天真是太险了,吊在半空中的屋梁掉下来,差点就砸到人了。阿俏姐,你是没看到啊,那地都被砸出一个坑。渍渍渍……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不死也得残了。”
想到上午那一幕,张牧仍旧心有余悸。
张俏也暗松一口气。
倒是柳氏给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