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任千帆社死
“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问他吧，我不敢说，免得他记恨我，哈哈。老板，我先走啦，下午还有课，就不过来了。”
小福子说完，拉着南湘就要往外走。
南湘很有礼貌的，微微弯腰，向林洛点点头，算是告别，脸上因为含着笑而红润，有点羞涩的情味。
你一直在笑他，你都没停过，还怕他记恨呢，林洛不动神色地吐着槽。
“帆哥，别忙啦，快来逗点乐子啊。”
任千帆见两个姑娘走出去，精神上的压力顿时卸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活络，他搬着椅子坐到林洛的桌子旁边，开始眉飞色舞地讲他的社死经过。
“老板，首先我要说，南湘同学是真的漂亮…”
“emmm我有眼，有基本的审美，说点我不知道的东西。”
“咳，老板，你也知道，我平时接触这种级别美女的机会没有很多…”
“恐怕不是机会不多，是没有机会吧…”
“你还要不要听！”
“咳，你说，你说。”
林洛正襟危坐，不敢再刺激他，担心自己没得八卦听了。
任千帆兴致被败了大半，没精打采地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就想，能见到这种级别的美女，机会难得，肯定要留下点纪念啊，所以我想，要不偷偷地拍个合照吧，我就把胳膊悄悄伸过去，假装搂着她的肩膀，欸，你这是什么眼神，我都是假装的，根本没碰到她，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品。”
见林洛脸上似乎要露出鄙夷的神色，任千帆赶紧解释说。
“不至于这么没品，但也够没品了，你这种行为，以后哪天被人打死了，别怪我没提醒过你，然后呢？”
“结果你绝对想不到，我刚摆好姿势，调好手机角度，没想到…”
“没想到她竟然不是盲的，所以你社死了。”林洛眼皮半耷拉着，似笑非笑地说。
“老板，你真神了，你怎么知道？”任千帆顾不上计较林洛语气中的嘲讽，惊讶地问。
“因为我脑壳里面是脑子，而不是意义不明的乳白色豆腐，刚才她走的时候，向我点头打招呼，位置很准确，眼睛不可能有问题。”
不仅没有问题，恐怕还相当好呢，林洛想着南湘刚才离开时的情形，下台阶的时候，她没有预兆地向旁边侧了侧身，好像给人让路似的。
林洛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什么，鼻子可早就闻到一股浑浊。
这姑娘恐怕有些秘密。
等下，我身上的秘密好像更多些，我连自己身上的秘密都搞不清楚，林洛心想。
任千帆叹了口气，说道：“好好的，装什么盲人呢，现在的女孩子，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句话让林洛心有戚戚焉，他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所以他一直是个快乐的单身狗。
下午五点半，书店关门。
林洛吃过晚饭，更改了自己的散步路线，绕着沪城大学走了小半圈，累得他腿酸到站不起来，干脆打个车回到住所。
他本想探查学校最近有什么异样，结果一无所获。
他本来就没有很多手段，程咬金还有三板斧呢，他就只有一板斧，就是用鼻子嗅。
可是，嗅来嗅去，也就发现空气更浑浊了些，至于这代表什么，他哪里知道。
既然已经尽了力，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也不用责怪自己了。
他万事都很看得开，随遇而安地，他把自己丢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天还漆黑着，他点亮手机看时间，才三点十几分。
大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杂乱的铃铛响。
林洛的住所和书店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书店的大门，也就是他家的大门。
搞什么鬼，这个时间！有病吗！
他满肚子起床气，满嘴的牢骚话，急想找个人发泄出来。
从卧室转到门面，林洛把灯打开，玻璃门外，一张惊恐的脸映进他的眼膜。
虽然和白天的样子有区别，他还是立即看出，是南湘。
南湘脚边的台阶上躺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他猜测是于佑福。
他打开玻璃门，让南湘进来，然后查看躺着的人，果然是小福子。
小福子发育很好的身体，一起一伏，沉稳地呼吸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急忙把小福子抱到店子中间的漆木长桌上，也就是他整天的依靠着的桌子。
桌子足够长，躺下一个人不成问题，他让南湘把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下，然后把小福子放上去。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南湘的样子，她不再像白天那样扎着复杂的发型，而是把头发松垂的披在肩膀上，没戴墨镜，脸白得像雪，却比雪多了三分润泽和流转不定的生气。
她脚下还穿着双兔子拖鞋，足见她出门的时候有多匆忙，长长的兔子耳朵拖在旁边，脚踝露在外面，她身材纤瘦，脚腕像是一把可以握住似的。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是那种男人常常羞于穿，而女人却很喜欢的，毛茸茸的可爱睡衣。
抱上去应该会很舒服。
林洛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念头，他赶紧摇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排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南湘一个人把小福子半拖半抱地带过来，这时候几乎累瘫过去，坐在旁边不住地喘气，刚才经历的一切渐渐回过味来，她恐惧得身子有些发抖。
林洛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她平静。
她回过神来，组织好语言，把刚才的经历讲述了出来：“刚才我在睡觉，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觉得有点冷，我就醒过来了，我想要看看时间，就看到对面，对，小福子就睡我对面，我看到小福子床边有个人影，我立即吓醒了，最开始我以为是寝室里进了贼，可是不是，我能分得清人和，和这东西的区别。”
说到这里，南湘偷偷看了林洛一眼，发现他面色平静，没有过多的表示，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她放下心来，知道自己不会被嘲讽，于是继续说下去：“那东西趴在小福子床边，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小福子好像很难受，在床上扭来扭去的，但就是不醒过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想到小福子跟我说过的，你白天教她的方法，于是就把那几句，嗯，‘咒语’，念出来，那东西好像受了惊动，一下子不见了，可是小福子怎么都醒不过来。”
南湘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稍微缓了缓。
“我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说给老师和其他学生听，我想到了老板你，觉得你肯定是有办法的，就把她带过来了。”
听南湘说完，林洛心里有点跳，一个世界，他早就知道，但从没有真正深入的世界，在他意料不到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来了。
林洛在大堂里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
“老板，求你了，救救她吧！”
南湘见林洛似乎在犹豫，哀声请求，如果林洛不出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洛是她所知道的，唯一有手段对付那东西的人，现在是她唯一的救星了。
你真是给我添了好大的麻烦啊！
林洛心里暗叹，他确实有点左右为难，他不知道那个陌生世界究竟是吉是凶，所以他不敢贸然踏入其中，因此，这些年来，他有意识地不去管脑子里那些知识。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因为好奇，想要去了解，可他却因为性格原因，只想懒懒散散地过日子。
只是偶尔手痒了，才画几张符练练手。
只要今天出手了，就算是和那个世界沾了关系，以后肯定会越卷越深。
平静安宁的生活，再也不复存在。
可是，难道让他眼看着小福子死吗？
先不说她是自己半个员工，几个月相处下来，彼此都把对方当作朋友，就是个陌生人，他也不忍心眼看着人家死在自己眼前啊。
去TMD，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林洛探探小福子的额头，冰凉，像在停尸间放了几天的死人一样。
随后他扒开小福子的眼皮，招呼南湘过来：“南湘，你来看，她眼里是什么颜色？”
这姑娘眼睛有问题，能看到他看不到的东西。
南湘赶紧凑过来，啊的惊叫了一声，说道：“好像有层青光！”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