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逍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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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剑气脉冲

东海蓬莱仙岛西的北地区,原来有一个大湖后来气候变干,加上人口暴涨,大湖很快就干涸了,显现出一个三丈左右的深坑。

当地村民三百户,自发挑着担子、簸箕、铁锹从三十多里外的荒郊野外那里挖土运回,填平大坑,开荒造田。

那里有一座四五丈高的土丘,硬生生被大伙儿把土丘铲平,终于填平大坑,经过一百四五十年的发展,此地成为一个大镇子,分为四个村子:永泰、永宁、永安、永宁四村,共计一千四百多人。

永安村东头有一地主名字是张耀飞五十来岁,妻子贾氏早年病死,留下一子张从龙十五岁。

张耀飞出身于耕读之家,祖上做生意、当官,留下不少财宝,而且此人厚道,每逢天灾人祸,田地里颗粒无收,张耀飞开仓放粮,赈济灾民,深得民心,很受爱戴。

少爷张从龙天资聪颖,读书过目不忘,熟读诸子百家,尤其精通《庄子》、《老子》、《列子》。

一天张从龙在书房翻阅一本《神仙传》,上面读到:“吕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将一奴一婢于太行山中采药,忽有三人在谷中,因问恭曰:“子好长生乎?而乃勤苦艰险如是耶!”恭曰:“实好长生,而不遇良方,故采服此物,冀有微益也。

一人曰:“我姓吕,字文起。”一人曰:“我姓孙,字文阳。”一人曰:“我姓李,字文上。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时来采药,当以成授新学者,公既与吾同姓,又字得吾半,是公命当应长生也。若能随我采药,语公不死之方。”

张从龙读到此处,掩卷叹息良久:“我娘在我一岁的时候病死,英年早逝,人生苦短,读书再多也难免一死,不如遁入玄门学习道术,长生不老。”

张从龙放下书籍,赶奔父亲张耀飞的卧室,张耀飞正在洗脚:“儿啊,天色已晚,怎么不去休息?”

“爹,孩儿想要寻访世外高人,修仙脱凡,得不死之身,活他个三四百岁。”

张耀飞闻听此言勃然大怒:“胡闹!你爹我腰缠万贯,良田千顷,骡马成群,你修仙去了,谁继承我的家产,此事万万不能。”

张从龙继续解释:“爹……”,张耀飞“啪”一声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个粉碎,脸色铁青:“别说了,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逆子,滚!”

张从龙一赌气走了,回到自己房间,长吁短叹,夜半三更张从龙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仙访道,拜仙人为师。

张从龙卷了一百两白银,提了包裹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服,轻轻推开大门,躲过更夫的巡逻,出了张府。

张从龙望着自己金碧辉煌的府门,自己这么大还真没有出过门,整天就知道在家里闭门读书,满口儒家道德。

张从龙眼泪掉下来了:“爹我对不起你,孩儿走了!”张从龙一狠心披星戴月离开永安村。

蓬莱岛碧霞宫是本地著名的仙家福地,掌门屠龙真人法力无边,门下弟子一个个脚踩飞剑,道行高深,八九十岁的老头子模样就跟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青春永驻。

张从龙脚上加紧,走出二十里地,腿脚酸麻,气喘吁吁。一个书呆子,平时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苦。

正值夏天,烈日炎炎似火烧。张从龙浑身被汗水湿透,靴子里黏唧唧的,一股脚臭味扑面而来。

张从龙正啃着烧饼,闻到臭味后差点吐了,想起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在此地受苦,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我的命好苦呦!”

毕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哭罢多时。一点愁心张从龙,扶着大树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舒展一下筋骨,然后背好包袱,继续赶路。

张从龙一琢磨荒郊野外的,一户人家都没有,现在烈日炎炎似火烧能热死人,少爷我哪里遭过这罪,不如傍晚天气凉快了再赶路。

他实在是累坏了,脑袋往树上一靠,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从龙迷迷糊糊醒来,此时暮色四合,夜空隐约有星斗。

张从龙拿起水壶灌了一口,暗自嘲笑:“妈的嘞人都是贱骨头,平时我喝的是龙井,现在喝糙水居然比蜜还甜。”

张从龙迈步走了一夜,中间走走停停,一直到东方破晓,露出鱼肚白,前面一座村子,四周都是低低丘陵,村口一界碑上面三个古朴典雅的隶书:陆家嘴。

张从龙刚要迈步进村,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一直打架。张从龙腿一软,整个人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张从龙呼呼大睡,一直到接近中午他才醒来,被刺眼的阳光照射,一个翻身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唉,只能早上和夜晚赶路,不然非热死本少爷不可。”

张从龙口渴的厉害,无巧不成书,不远处一条小溪流过,张从龙屁颠屁颠跑过去,把水壶灌满,猛喝一口:爽歪歪呀。

张从龙肚子里咕咕噜噜响个不停,张从龙喃喃自语:“俺的午餐铃响了,不争气的肚子。”

张从龙顶着烈日,迈步进了陆家嘴,三街六市倒也热闹,店铺林立,打把式卖艺的、卖大力丸的、狗肉贩子、饭馆子一家挨着一家。

张从龙迈步进了招牌是“望江楼”的饭馆子,好家伙里面不少客人吃喝,高谈阔论,生意挺红火。

张从龙靠窗户坐下,小二过来擦抹桌面:“客爷,您吃点什么?”张从龙道:“一壶老酒、三斤牛肉、一碗面条子,就这么地吧!”

“好嘞客爷,稍等片刻。”小二进了厨房知会厨师,刀勺子一碰“刺啦刺啦”,厨师做开了饭食。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张从龙夹了一口菜:“嗯,手艺不错。”他又灌了一口酒,苦涩苦涩啊,肚里火辣辣的,翻江倒海。

张从龙骂道:“酒鬼都是傻逼,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甜辣,让人晕乎乎的。”

旁边一个豪饮的壮汉狠狠瞪了张从龙一眼,右手青筋暴起,紧紧攥住肋下刀柄。

张从龙一看吓一跳,不再言语,闭嘴咯咯吃饭,胡乱吃了几口,在桌子上撂下二两银子,然后逃之夭夭。

张从龙出了店房,疾走三百多步,靠着墙头气喘吁吁:“哎呀,我的妈呀,那家伙一瞪眼挺吓人的。”

一个卖箩筐的路过,张从龙一把扯住,拱手道:“这位大哥,这里距离碧霞宫还有多远?”

卖箩筐的道:“还有二百里路呢。”张从龙递给那人一两银子,那人欢欢喜喜:“多谢公子!”

张从龙甩掉卖箩筐的,一路疾走,这几天他腿上功夫锻炼出来了,人也晒黑了,没以前那么清秀可爱了,身子骨却是壮实了不少。

张从龙又走了三十里路,找了一个树林子,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默默背诵《周易》:初九曰:“潜龙勿用。“何谓也?

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遯世而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乾龙也。“

张从龙顿了顿又背起道家经典《道德经》:“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张从龙酷爱读书,过目不忘。村里私塾老师说他是文曲星下凡呢,至少能考中个状元,但是张从龙素来淡泊名利,也不稀罕做官,只知道书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不管什么时候他也不会撂下自己的背书习惯。背了几段书,张从龙觉得有点口渴,猛灌一口水,背好包袱迈开步子,走向树林深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出了一身臭汗。天色已经大亮,他在旁边一个小河沟里洗了把脸清醒多了。

这一路走来,腰酸腿疼,张从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长叹一声:“何时才能到了西天!”

他已经离家半年了,不知道爹爹近来身体可好?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张从龙啃了两口干粮,继续赶路。

张从龙嘴里咕咕唧唧:“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背完这几句话,张从龙觉得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浑身都是气力,他一口气走出四十里路。

到后来他越走越慢,气喘吁吁,拖着身子跟蚂蚁比赛跑,嘴里又咕哝开了: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最后他实在顶不住了,体力到达极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