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魔尊折寿
且说魔尊狼狈逃窜,一路驾土遁来到魔宫九幽殿,身上长衫破了好几个窟窿,屁股也被树枝子挂破,灰头土脸的。
魔尊上殿居中而坐,猛喝一口茶水,骂骂咧咧:“他妈的嘞,老尼姑疯了,居然要与我堂堂魔尊同归于尽,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旁边一个臀部凹凸有致的漂亮侍女道:“尊主洪福齐天,那老尼姑找死,她怨不得别人!”魔尊闻听此言,一直哭丧着的脸才舒展开,嘴角微微上扬道:“还是你会说话!”
魔尊一把搂住,侍女丰满胸脯微微起伏,魔尊吹牛道:“美人,我大战老尼姑三百回合,她被我法术铭文揍得鼻青脸肿,这会儿估计已经升天了!哈哈哈哈!”
但是魔尊有一件事没有说,那就是半山老尼生祭牟尼珠,打伤魔尊元神,表面上看不出来,实则内伤严重,折寿至少二百年。
逍遥峰上,一个亭亭玉立少女在后山散步,枫叶落地如彩色蝴蝶翩翩起舞,婀娜多姿,不远处一池秋水澄澈见底,小鱼游来游去。
自古逢秋悲寂寥,更何况眼前少女的师父几天前刚刚圆寂,郝姗姗望着湖水发呆。
枫林深处一曲苍凉悲壮的歌声响起,郝姗姗抬头一看一个翩翩少年,脸上不屑一顾,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值得关心的,背插古朴长剑,腰中挂着一个紫金葫芦,里面有三十斤好酒。
那少年率先搭话:“有心事?”郝姗姗道:“是啊。”少年道:“世事无常,有道是瓦罐不离井沿破,大将难免阵前亡,生死离别看开就好。”
少年见郝姗姗低头不语,猛灌一口烈酒和孤独:“三年前开封郊外萧家村,八百口村民无一幸免于难,被吸血蝙蝠所害。”
郝姗姗下巴微抬,秋水长眸闪过一丝悲悯的神色:“后来……如何了?”萧凤梧缓缓道:“只有我一个人幸免于难,后来被清虚峰掌门带回仙山修行。”
郝姗姗惊讶道:“你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会在乎,活的潇潇洒洒,没想到……”
凤梧道:“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看月亮爬上来。”凤梧拉起郝姗姗的衣袖,走了十几里山路。
郝姗姗道:“为什么不御剑飞行,那样快很多啊。”凤梧道“傻丫头,那多没意思啊,风景全错过了。”
一座七八丈高的小山,壁如刀削,光滑如镜子,凤梧不用飞剑,一个轻功“燕子穿云势”,“唰唰”纵起一丈多高,手臂和腿紧紧贴在石壁上,稍微发力,又是一纵。
旁边郝姗姗早已经三个起落率先登顶,凤梧一阵叹息:“唉,大老爷们输给一个小丫头,好丢人哦。”
凤梧哭丧着脸,上了山巅,靠近郝姗姗坐下,凉风习习,月光如水,满山清辉,给枫叶林披上了一层银纱,说不出的美。
郝姗姗只是望着月亮发呆,回想以前师徒情深似海,欲哭无泪,眼泪早就哭干了。
凤梧道:“你师父法力如何?”郝姗姗愣了愣,软弱无力的声音传来:“千年道行十四金神境。”凤梧道:“好厉害的样子,我望尘莫及。”
“你法器如何,给我看看?”
郝姗姗从背后拽出龙象剑和班若刀,凤梧识货:“好宝贝!龙象剑乃太上老君的佩剑,班若刀是如来佛祖的法器,你仙缘不浅啊。”
凤梧把郝姗姗法器抚摸了几遍,爱不释手,赞不绝口,可惜不是自己的东西。
凤梧长叹一声,郝姗姗道:“其实你我身世差不多。”凤梧见她终于肯开口说话,那么打开她的心结就有希望。
郝姗姗缓缓道:“其实那些事情我大部分都记得,只有我师父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七年前郝姗姗八岁,我父亲是河北沧州振兴镖局的总镖头郝啸天,八十一路追魂剑威震武林,振兴镖局在中原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郝啸天的妻子吴凤琴贤良淑德,美丽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天镖局子里无事,郝啸天坐在院里面看徒弟们和镖师演练武艺,共二百多人。
当中三合土地面,两旁是兵器架子,一弓、二弩、三枪、四刀、五剑、六矛、七盾、八斧、九钺、十戟、十一鞭、十二锏、十三镐、十四殳、十五叉、十六钯头、十七绵绳套索、十八白打,又叫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镗、棍、槊、棒、拐、流星锤。
出场的首先是大弟子姚海林,手持钢刀,周围六尺方圆都是点燃的蜡烛,小院无风。
姚亥林冲四周师兄弟一抱拳:“各位,我献丑了!”姚海林一把钢刀,上下翻飞,寒光闪闪,三十六路天罡刀,招式精妙绝伦,蜡烛被刀风全部刮灭。
演武完毕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好啊!好!”姚海林洋洋得意,擦了把汗就下了场子。
人群里面跳出来一个壮汉,二十五六岁,身长八尺有余,肩宽背厚,膀大腰圆,二目如电正是二弟子肖文龙,手中长剑抖动,“唰唰”,三十六路青龙剑,剑光闪烁,呼呼带风,一片喝彩鼓掌。肖文龙一抱拳:“献丑献丑!”
就这样演练武艺一只从早晨到天黑蔡结束,已经繁星闪烁,夜半三更,其余弟子都走了,只有大弟子姚亥林说是肚子痛,走不了路。
郝啸天道:“亥林哪留在我家过夜吧。”姚亥林装作不好意思,半推半就:“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镇兴镖局前院是演武场,后院是郝啸天一家居住之地,姚亥林就躺在东厢房口中“哎呀哎呀的不停。”其实他被窝里面藏着一把钢刀和三只暗器飞镖。
郝啸天怪心疼的:“亥林身体如何,要不要请医生?”姚亥林道:“师父我吃坏肚子了,不用医生,明天就好了。”郝啸天见他如此,也就那样吧,转身刚要走。
姚亥林跳起来,拽刀按崩簧“铮”一声,刺向郝啸天后心窝,郝啸天内功深厚,耳朵好使的很,身后金风响动,暗道不好。
郝啸天一个后空翻,躲过一刀,回首大怒:“亥林你疯了?”姚亥林狞笑:“我告诉你我垂涎你老婆美貌很久了,今天才找到机会下手!”
郝啸天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四十五岁的郝啸天大战二十六岁的姚亥林,郝啸天因为平时姚亥林天资聪颖,武术一学就会,郝啸天把自己本事就全部传授给了姚亥林。
姚亥林一招扫堂腿踢空,郝啸天纵起六尺多高,赤手空拳和姚亥林斗在一起。
三四回合过去,郝啸天体力不支。恰逢七岁的郝姗姗捧着宝剑玩耍,路过此地,郝姗姗虽然一个小丫头不会武术,但是天生神力,曾经一拳打死一头牛。
郝姗姗听见隔壁打斗,提宝剑来到出事地点,姚亥林下了杀招,步步紧逼,郝啸天赤手空拳,太吃亏了。
郝姗姗大呼:“爹爹接剑!”郝啸天大喜,接剑在手,回顾女儿:“快去找你妈!”
郝姗姗拔腿就跑找妈去了,郝啸天拔剑在手,七十二路追魂剑凌厉无比,把姚亥林逼的没有退路。姚亥林冷不丁打出一只钢镖,“嗤”一声打向郝啸天咽喉。
郝啸天一口咬住飞镖,回首一镖:“还你!”姚亥林满以为郝啸天必死无疑,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
姚亥林愣了愣,钢镖已经到了,“噗”一声钉在姚亥林咽喉,一声惨叫:“哎呀,……我还没有……活够……”
姚亥林死尸栽倒在地,郝啸天不解恨,举起长剑捅了姚亥林死尸十几剑,扎成了透明窟窿,血流满地。
郝啸天把剑上血迹擦干,死尸埋在院子里,用沙土掩盖了血迹,找到夫人和女儿,连夜逃亡深山老林,不问世事。
两年后我父亲因为这档子不愉快的事情,窝囊憋气,含恨而终。三个月后,我娘伤心过度也离开了人世。
我一连饿了三天,头晕眼花,那天下午我遇见了我师父半山老尼,她看我天资聪颖骨骼惊奇,收为弟子。
我无依无靠自然乐意,在山上修炼法术、飞剑、土遁、隐身术、避水诀,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是活个三四百岁还是绰绰有余。
凤梧“哦”的一声,:“我弹琴给你听。”郝姗姗愣住了:“你那来的琴。”凤梧爽朗大笑,拔剑在手,手指轻轻拨弄剑身,嘴里哼唧着小曲儿: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啦啊啦啦啊啦……
凤梧唱的挺起劲儿,口干舌燥,见郝姗姗精神好了一点,凤梧继续努力唱着。一曲高歌,凤梧又换了一个民谣。
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满山飘满山飘,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耕田放牧打豺狼。风雨一肩挑一肩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