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龙争虎斗
病毒SAS泛滥~这是一段沧桑灰暗的日子,却又充满了太多的欢笑。老师站在教室外面一一逐次让同学们用体温表量自己的体温,看到穆子寒的不屑的表情和滑稽的动作,语慈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师,我的温度怎么是15℃啊,难不成我是低烧?”,韩语慈转身捂住嘴,“糟糕,不会把我送到监狱里戒严吧?”
“晕,傻帽,想象力还挺丰富。”这时在旁边站着等待的子寒碰巧听到,无奈的笑了笑。
“不用看就知道你没夹好”,老师接过温度计看了看,“你这温度计还没甩到正常呢就用,能准吗?哎,你怎么就总是这样马马虎虎,没点儿女孩子的样子。”
“老师,为什么我这个体温表没有水银柱啊?”这时并列的若南站出来故意给老师开玩笑,借机转开老师的视线,同时也为语慈的尴尬的行为找个台阶,防止被老师继续言辞攻击,于是故意转移话题。
“你把水银温度计拿错方向了,哪有你这样看的?”老师接过若南的温度计说道。
“老师,是不是可以把体温表放在嘴里量体温啊,我懒得脱衣服费事”,子寒看形势不好也陆续接踵而来。”
“是不是吃饭费事,你饿着就可以”,老师不耐烦的讲到。
“那完全不一样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哈”,子寒俏皮的笑道。
“别捣乱啊,还很多同学没测着,你要是想早点儿进教室上课,就赶紧测完了然后进去”,老师忍不住笑了却又瞬间静下来,半催促半玩笑的说道。
本来是很严肃的事情,结果却被若南子寒的搞怪和语慈的头脑简单,惹得老师身不由己的笑,同时逗得旁边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的。
一刻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老师收回所有人身上的体温表,没有发烧的,也没有被送往医院戒严的,最后几个同学和老师陆续进入课堂。喧闹不止的教室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老师进来了,快点把字典拿出来,弄不好待会他就检查。”若南前后告诉大家,同学们也陆续把词典拿出桌面。
老班照例从前到后巡视一圈,“语慈同学,把你东西都放好,看你眼镜也都岌岌可危了”,老班(老班是同学们给语文班主任的简称)说着往里推了推濒临桌角的眼镜,随后捡起语慈掉在地上的英语课本。
语慈随后戴上那个180°左右的近视镜,冲老师傻傻的笑了笑。
“你怎么跟个假小子似的,看,全班有哪个姑娘跟你似的课桌上的书本、眼镜盒凌乱不堪的”,老班开玩笑而又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是让它们自由定点,不想束缚它们,定位堆积”,语慈肆无忌惮的说。
老班看着眼前这个活泼开朗而又大大咧咧的女孩儿,随口说道‘随心所欲’几个字,然后继续朝前走去,却又不得不为语慈的天真的眼神抿嘴一笑。
“同学们,请拿出词典,昨天我已规定了拿到课堂的,没有的自动站起来”,老班从教室转一圈回到讲台上,突然搬出昨天规定的事情。同学们都陆续拿出词典,老班等着没拿词典的学生陆续站起来,却没想到全班没一个自觉地,而究竟是全班真的有很多不自觉的学生不站起来还是根本就没有忘带的呢?老班开始走下讲台一个个查看,这时一向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语慈,东张西望的看并迫不及待的想要数有多少人,然后自己再站起来,因为语慈骨子里一向是那种不喜欢冒尖出头也不喜欢做坏榜样的学生,虽然很多人都说语慈总会给人以娴静温柔而又淑女的假象,但只要一开口,只要有人和她逗,她就会显示那野蛮而又任性的一种性格特征。而实际上绝大多数时间只要是平静正常情况下的语慈都显然是本质上另一番文气优雅的形象,语慈可不想在老班强调再三后,做首当其冲的炮灰,却没想到结果老班查了一圈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韩语慈同学,你的词典呢?”,老班又转到了语慈的位置。
“额…”,语慈看着掩埋在书籍中嬉皮笑脸的同桌~穆子寒,没有说话。
“老师,韩语慈的词典在我这里”,语慈在老班一进教室就知道老师上课会潜藏着十万危机,实际上,在下课,语慈就让子寒给想办法从隔壁班级借词典去,结果子寒不但没有搭理她,还照样看自己的小说,不动声色的对语慈的请求充耳不闻。
“伸出手来”,语慈站起身来,伸出手,老师拿着手中的黑板擦‘啪’一声打在语慈手心上。这时,坐在旁边沉浸在小说中乐此不疲的子寒放下书,愣了一会儿。而斜前方的若南(李若南,他是语慈,子寒从小到大的另一个铁哥们儿,语慈一直奉他为知己,因为这个男生从小到大知晓她太多太多的心情,性格甚至行为方式所表现的背后真实的含义。他知道语慈对所有人最好的评价就是凑合吧;他知道语慈的微笑背后时常附带的阴影;他了解语慈喜欢吃的水果蔬菜,爱好的文章书籍,音乐作家;他知道语慈害怕的、担忧的软弱与强势背后的细腻…他也同样了解子寒的性格,骨子里的骄傲冷峻与狂傲不羁;他也清楚的理解子寒内心深处的孤僻阴郁茫然;他知道作为男孩儿的共性是尊严与志向;他知道在女权主义日益扩展的社会主义,男孩儿更需要关心在意,鼓励崇拜;他明白男孩儿一向的直言不讳的坦白与简单,讨厌拐弯抹角的猜测与复杂…),瞟一见前方青色面容的老师,立刻察觉形势不妙,站起来冲老师解释,‘老师,刚才下课我查个成语,忘带了词典于是顺手将语慈词典拿过来借阅,结果看书忘记还她了”,这时若南站起来把字典递给语慈。而刚要把自己的字典给语慈,想要说出同样话的子寒,闭口不言开始继续拿起小说看。
语慈,看到同桌冷漠和不懂得怜香惜玉却专注看自己小说的穆子寒,气不打一处来,语慈并不是害怕挨打,而是因为同样是朋友发小的若南都知道替自己做挡箭牌,子寒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一丁点的男生大义凛然的风格。
‘谢谢你,若南。”语慈瞪了身旁平稳而又毫无动静的子寒,然后心怀感激把词典还给若南,然后向左偏转倔强的向老师说了实话,‘老师,对不起,我是真忘记带词典了,下次我一定长记性!”
“好,坐下吧”,老师言道。
老师中间又绕过后黑板从另一侧过道回到讲台上,继续讲课。突然,课堂上出现喧嚣声,原来是语慈正在和子寒两人为争相夺一本语文试卷包裹的课本。
“老师,穆子寒他抢我书!”语慈看到老班朝向这边看来,故意拉高声音喊起来,声音中充满着对子寒的恶狠狠的挑衅和不死不休的恶劣。
“老师,冤枉啊,绝对是她冤枉我!”子寒满脸无辜的看着老班。
“没有,不信您看看他手里的那本书,你翻一翻里面就知道那是谁的书了,那书侧面还竖直写着我的名字呢!”语慈不依不饶的看着老班,同时死死攥着那本书。
“穆子寒,赶紧把书还给韩语慈同学”,老班对子寒命令道。
“老师,是她诬陷我,我不给”,子寒以坚决的态度回绝老班。
“你不给,不然你还想让我亲自解决是吗?”老班严肃的对子寒说道。
“老师,这本书真是我的,不信我给若南看,他可以替我作证。”
“语慈,这本书是你的吗?要不,你再找找,看看书包里有吗?没查清情况,冤枉别人可不好?”老班为确保公正的判决,再次问语慈。
“这本书真是我的,不信您让若南把书给您送去,到时候就真相大白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了”,语慈还是一意孤行的预谋着,也许是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所驱使着。
“嘻嘻,老师这本书真是她的,我就跟她开个玩笑”,子寒瞬间站起来将书从若南手中夺过来苦笑着对老班说,并丢给语慈,嘴里嘟噜着,“好,算你狠!”
“哼,早告诉你了,别惹我,惹我一定有你好看的!”语慈得意忘形的笑着,充满了争端胜利的喜悦同时也为子寒不替她借词典时的不义之举的小小惩戒。
“上课捣乱,去,穆子寒给我站后面贴墙站着去。”老师有些小愤怒。
“你厉害!”子寒从语慈身后走过弹了语慈一脑壳,同时故意撞了下坐在正前方,自认为对自己不够义气的若南,“老师,贴墙站着多没意思啊,我干脆站中间蹲马步得了,还可以清楚的听您讲课,配合您工作还可以满足某些人的泄愤。”
“回座位听也没事,你自己决定。”老师被子寒的偏执和傲气弄得无可奈何,也便随他怎样。
直到后来,都没有人知道,那本语文课本究竟是谁的?而事实上,它是一本包着语文试卷虚假皮囊的书籍,而这本虚假外壳的书籍早已明确的显示了它那真实的主人。子寒之所以没有等老师让若南拿给老师证实,也只是因为那并不是课堂上应出现的书籍却又很是心爱的文著。也就是语慈看清楚了这一点儿,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让若南拿给老师看。后来听语慈无意间说起那天的趣事,才知道,那个书皮包着数学科目的书籍原来是《三十六计》。而那时候的语慈根本不想要让老师罚子寒挨站,只是想故意逗逗子寒罢了,更让人费解的是,那本《三十六计》是语文老师给子寒看的,多么可笑的一场胜仗!到后来,听若南无意间提起,语慈才知道,语文老师那一次是给了语慈多大的台阶下。
语慈有时候都不自觉地讽刺自己,总是像个小丑一样,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而老师也总会用这样那样的言辞来证实她的顽皮和无态,渐渐地语慈更明确的认定这个定律~有穆子寒的地方便充满乐趣和挑战,也一定会有阳光,而有她的角落充满了无奈也略带嘲笑的蒙蔽和轻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