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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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奇妙

既然都不曾拥有过,还怕什么失去的痛,都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一腔不知所谓的情深似海,完完全全胆小鬼的作风。

突然间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谢斐然整个人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气,她带着点狡黠的笑意问说:“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顾寒还真仔细想了一下,说:“是。”

谢斐然十分满意地点点头,得寸进尺追问:“那除了我,你还有其他朋友吗?”

顾寒摇摇头。

陆星航不乐意了,他抗议道:“顾神,你这就不仁义了,我难道不配做你朋友吗?”

顾寒看半响没吭声,谢斐然踹了陆星航一脚,说:“你心里没点数吗?瞎凑什么热闹。”

李知晓意味声长说:“哦,有些人这下开心了。”

顾寒严肃又认真想了想,对着陆星航和李知晓说:“你们也是朋友。”

陆星航乐了,冲谢斐然嚷嚷:“我怎么没点数,也是朋友,听见没。”

谢斐然:“……”

顾寒:“不是有句老话说,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

谢斐然也乐了,意有所指:“某些人是沾了我的光呀。”

陆星航这么一搅和,顾寒呼之欲出的答案被他忽略了,谢斐然还想趁热打铁问点什么也忘了。

她将那绳子戴在自己手上,陪着顾寒走到了他的二十六岁。

回到家里,谢斐然还时不时就盯着那红绳露出憨傻的笑容。

李知晓洗涑完出来,看着沙发上的谢斐然,心想这丫魂儿总算是回来了。虽然正在以另一种方式乱飘,总好过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那红绳的来历从陆星航的只言片语中,李知晓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十年前,有个小姑娘买了两条姻缘绳,送了喜欢的少年一条;十年后,姑娘长大了,将另一条姻缘绳也一并送给了当初那个少年。

没想到令她惊喜的是少年的那条姻缘绳还留着,而且作为交换回赠给了她。

多么感人的一段缘分啊,李知晓觉得这两人不快点在一起都对不起老天爷这煞费苦心的安排。

她走近谢斐然,说:“今儿真是个好日子。”

谢斐然闻言看向李知晓,接话说:“少阴阳怪气的,赶紧去把你那湿漉漉的头发吹干。”

“人家哪里阴阳怪气了,实话实话嘛,”李知晓说着拽过谢斐然的手,“你别说,这红绳戴起来还挺好看的。”

谢斐然抽回自个儿的胳膊,“如你想的那样,我是喜欢他。现在可以去吹头发了吧,赶紧的,我还要洗漱。”

李知晓心想我又不是眼瞎,早看出来了,有些人还不肯承认。

她满意地起身,临走还长辈似的拍拍谢斐然的肩,语重心长说:“哀家终于可以放心去了。”

谢斐然想通了,梦境也来了。

这次,她没有再梦见十六岁的他们,而是真真切切的二十六岁。

熟悉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谢斐然仰望着“桃花寺”几个大字,心想怎么又来这里了。

走在前面的顾寒已然一副习以为常的神色。

梦境嘛,飞天遁地又有何稀奇。

没有前因,不知后果。

谢斐然收回视线,一眼看到了走在前面的身影,她追上去,惊道:“顾总,原来你也会来这种地方。”

顾寒看见桃花寺波澜不惊,看见追上来的谢斐然却由衷地惊了一下。

谢斐然是二十六岁的谢斐然,那他也是二十六岁了?

谢斐然见他默不作声,笑着问:“怎么,看见我有这么惊讶吗?”

顾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不吭声。

寺里还是那般的幽静,里面的游客行人十分有默契,都放低了声调。

谢斐然不知道怎么会又梦到这里,她问顾寒:“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Z城不算大,顾寒却没走过几个地方,他想都没想便摇头。

他的答案完全在谢斐然的意料之中,她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我来过,要不我给你当导游?”

顾寒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谢斐然自顾自扮演起了导游的角色。

她领着顾寒完完全全重复走着小小带她走过的路,到了月老阁。两人参观了一圈,准备离开,蓦地一个声音响起来。

“你们终于来了。小然子,你还好吗?”

谢斐然倏地回头,在月老神像忽然幻化成了小小的身影。

谢斐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梦离奇的程度实在让她震惊。她看着小小,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寒到没有多大波澜,他一脸镇定看着眼前的景象。

张小小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藏着一个人,当年顾大神出国后,你表面跟个没事人一样,只不过是把他藏在了你心里。后来,我生病了,你没时间也没心思胡思乱想,对你来说我和他都是你心里过不去的坎,我一直都明白。小然子,你要学会面对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你看,我虽然走了,却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且还实现了我的梦想,不是吗?”

谢斐然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小小。这是她心上好不了的一处伤疤,早就不痛了却一直都在。

她擦干眼泪,又哭又笑说:“你是有多爱操心,走的时候怕身边的人难受,硬撑着痛也要笑着闭眼。现在,又来我梦里管这管那。下辈子,要不你投胎当我妈好了。”

张小小闻言笑了:“那可不行,我现在是全中国人的丘比特,给你当妈了,他们的幸福谁来管啊。”

谢斐然看她说的一本正经,有鼻子有眼的,没忍住笑了。

她说:“既然你那么忙,就去忙你的吧。你啊,也少操心我,我都多大的人了,什么事情还不能自己处理好?”

张小小抗议:“我正事还没说呢?”

谢斐然作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张小小神秘兮兮问:“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谢斐然看着影影绰绰的月老神像,预感到了她即将要说的话。

果不其然,张小小看向顾寒,说:“顾大神,不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有没有后悔当初拒绝了我们家小然子。”

顾寒木头一样杵在那,表情十分耐人寻味。

张小小:“没有吗?你受伤时小然子给你擦药时心跳加速了吧?她说要把姻缘绳送给别人,你不是条件反射就要了过去?”

谢斐然在自己的梦里蒙圈了,难道小小的思想也是她强加给她的,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张小小继续说:“其实十年前,你对小然子就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对不对?不然十年后你们不会再相遇,更不会在梦里相见。”说到这里,张小小话音一转,忍不住臭屁道:“虽然大部分功劳在我,不过感谢的话就不必了,不过说真的,你们两还是我牵过最难牵的红线。”

白日林阳从他的旧物中翻出那绳子,顾寒就已经够吃惊了。现在,此时此刻,梦中的他闻言更震惊。

他对这这种阵仗见怪不怪,可是张小小说的话却值得推敲。

梦里相见,聪明如顾寒,他隐约有了些违背常理的猜测,不敢置信看向张小小。

张小小笑而不语,一脸高深莫测,更加确定了他的猜测。

只有谢斐然听得云里雾里,她不解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顾寒想证实他的猜测,于是他问谢斐然:“你最近是不是老梦见我?”

谢斐然眉头一皱,看着正身处她梦里的顾寒,心想:“可不就是。”

顾寒看她的神情就明白了一切,这一段时间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经历的不知他一个人,还有谢斐然。

他把目光转向张小小想知道到底为什么,可是张小小的虚影已经消失了,月老的神像原封不动立在那里。

谢斐然跟着顾寒的目光看过去,她嘀咕着:“难道刚才是她眼花幻听了。”

张小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小然子,你没有眼花也没有幻听,我是真的来过。顾大神,世界上很多东西解释不了,如果遇到没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你就当它是命中注定吧。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这次是真的不再见了,就此别过,我最最最好的朋友——谢斐然。”

离别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总是叫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