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重 操 旧 业
再说诚王爷夫妻回到驿馆,舜锦就把自己屋里的茶具都砸了。此次出使大秦可以说是他有史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没有想到的是成也是舜月败也是舜月,他和洪丽媛十几年前就筹谋,居然就这样败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手里。
当年他和洪丽媛青梅竹马,可是洪丽媛家世不显贵,只是个普通的货郎之女。他的身份和家世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这样的女子进门。
所以他到二十几岁一直不娶亲,还传出他专心政务,性子冷清不近女色的名声。其实暗地里他早就和洪丽媛生活在了一起,生了大女儿和二儿子后,为了给洪丽媛一个合适的名分。正好他得到来大秦出使的差事,自己在家里没有话语权,需要强大的妻族扶持,就临时萌生了求娶大秦公主的念头。
当时的嘉慧公主刚满十七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他长相俊美,又擅长说甜言蜜语就哄住了单纯的嘉慧,并死活要嫁给他。等到嘉慧嫁到南楚后,利用嘉慧怀孕时,大秦覆灭,嘉慧失去了依仗。他和洪氏设计演了一出外出遇上山洪,洪丽媛为了救他结果把自己的夫君害死了的戏。
舜锦出于愧疚强硬把洪丽媛母女,娶进门成了侧妃。儿子因为长相与他太相像,为了不引起嘉慧的怀疑,不得不养在外面。然后洪氏利用舜锦后院的女人,清理了嘉慧公主身边的心腹。并害死了她,把不到三岁的舜月带着身边亲自教养。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对小儿子舜月,并没有尽过做父亲的心,只是把他当成了给大儿子铺路的棋子,等待时机成熟再把大儿子接回家。
一切做的顺理成章又天衣无缝,十几年间舜月果然不成器养废了。而且他还得到了嘉慧丰厚的陪嫁做后盾,利用这些现成的好处,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
十年间他在嘉慧公主的封地,暗地里培养死士豢养私兵,为自己除去政敌和对手。眼看着他和洪氏的计划就要成功,结果大秦复国了。
段梁睿派人接走了舜月,十五岁的舜月经过他们十二年的教导,性子已经定性。他和洪氏觉得有自己安排的人控制舜月的行为,不会再有意外发生。
结果他们没有想到舜月,在大秦遇到了商流火。就因为他们这一次放松了对舜月的控制,经过商流火的改造和影响,才有了现在觉醒的舜月。
舜月因此憎恨他们对自己,和对亲娘嘉慧公主十五年的利用,也使他彻底和他们离了心,成了他们夫妻十几年筹谋的绊脚石。
红叶和红双是洪丽媛专门给舜月挑选的丫鬟,就是为了在舜月娶妻前,先夺得舜月的宠爱好进一步控制他,可惜这步棋还没有用上,就胎死腹中了。
舜锦夫妻把红双带回了驿馆,他们需要了解商流火是怎么发现舜月不对劲?只有离她最近的红叶和她是最清楚地,所以红叶现在还不能死。现在驿馆已经被睿帝的人盯住了,他们不方便动手处理商流火一干人。
但是好在鬼戎的人也对商流火不待见,这就可以坐下来一块聊聊,说不定还可以互相利用一下,给商流火或者睿帝一个教训。
连续三天驿馆了都没有动静,澄明又开始了回军营当差,荀傲雪回太学继续学习。宫宴上商流火倾情的表白,让舜月彻底死心塌地的全身心依恋她,他对商流火爱的毫无保留。
外国使臣开始陆续离京,窦占雄被罚,鸿胪寺少卿褚延春是睿帝新提拔的人,接替了他的差事。所以宫宴后,得到宋八喜的提点。他把驿馆的所有歌姬和美女,全部退了回去。那些暗中收了赠送美人的大臣,也把人连同钱财退回了原处。毕竟谁也不敢拿,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来赌自己的富贵。
商流火在宫宴上下的套,大伙可是都听到了,还有那篇忧国忧民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名篇。她变相的告诉睿帝选拔人才要不拘一格,注重才能而非家世和出身,别走大昭平徽帝的老路。
三个男子暗地里秘密准备的婚仪,一直也没有告诉商流火。司空燕在世子府住了四天,对这府里商流火和三人,其乐融融相处的家庭气氛羡慕不已。
他虽然不能接受,这种有失男子尊严的夫妻关系。但是每天看到四个人之间,那种自然舒服的互动,亲人之间真情流露的那种感觉越强烈,他就越发的难受和沉默。
商流火并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她很理智公私分明,有空闲她会做每个男人爱吃的菜,来搏他们一笑。她不会女红,而且指导几个男人的学问时,却能一丝不苟毫不留情。说过的承诺必须做到,做不到立即翻脸骂人。
三个男人回家后都会坐在一起,给她说起自己在外一天的经历。她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偶尔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对小五的宠爱真是前无古人,但是却不是溺爱。小五淘气任性的做错了事,照样挨罚。
看得出来这三个男人都很爱她,但是他们之间很自然地平衡每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时也会耍小心机争取和商流火独处的机会,但是都不会让她为难。商流火对他们都很尊重,并没有对谁格外偏袒。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对舜月多了一丝包容和忍耐。
这样的场景让司空燕很是疑惑,这个十六岁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可是与她相处的人,莫名的就会觉得放松舒服。
尤其舜月安心接受商流火对他的安排,尽心的学习她每天给他布置的学习任务。每天陪着他一起学习,让他很享受这种三人黏在一起,岁月静好的温馨时刻。
晚膳后是一家人休闲溜达增进感情的时候,几个男子会轮换用背带牵着小五走路。今日荀傲雪和她说起了,她抄写的兵法被太学的臧元璧臧祭酒,拿到博雅馆当学子的教材使用的事。
“火火你不知道,臧祭酒对你的兵法赞不绝口。宫宴上你的歌舞书画,被人广为传诵。尤其你作的那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更是发人深思。他感叹你满身才华就此埋没,他还痛心了半天。打算奏请陛下,破例让你去太学教授学子。”
商流火两眼放光的看着他说:“是吗?教授学子我倒是可以胜任。在我的家乡,我也是家学里的女博士。可是小五就没有人带了,不负责的父母会影响子女一辈子。我不想委屈了他,他还小需要亲人的陪伴。如果他能说服陛下让我带着家眷去,我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不喜欢畏首畏尾的生活,虽然现在有危险,但是太学里进学的都是权贵子弟,也可以笼络人心探听各方的消息。”
五天后宋八喜亲自来了世子府,果然是臧祭酒说服了陛下,请她去太学讲学,除了这事还定了她的婚期是五月初八。商流火拿着大王的诏令,有些为难的看着八喜说:“大人,我能请你回去跟陛下带个口信吗?”
“何事?”
“我想带着舜月和我家小五一起去,而且婚期临近事情多有点赶,我也没有人帮衬。您看能不能......”
“姑娘,你和世子的婚期,陛下已经交代太常寺的范大人一手操办,臧博士说只要你肯去,条件随便你开。”
“那好我答应了,您代我和世子谢过陛下。这些是请大人喝茶的,我还给大人准备了些去燥降暑的花茶,还有可以缓解您的腿部疲劳活血化瘀的药包,每日临睡时用它泡泡脚就行。”商流火暗地里把一个荷包塞到他手里说。
“那感情好,我就不客气笑纳了,多谢姑娘。”
“您若觉得效果好,可以再派人来取。这是我亲手做得,我自己也常用。”
商流火此时简在帝心,宋八喜也很明白,这是个聪明的姑娘,所以对她也就多了一份耐性和佩服。
商流火终于在穿越异世两年后,拖家带口又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