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三国演义六三气周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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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一回 锁战船曹军用武

欲破曹兵,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上回书说到曹操横槊赋诗。说曹操是大军事家、大政治家,也是大文学家,把曹操列在历代帝王当中,他也够格儿了。虽说他没做了大魏的皇帝,后来是他儿子曹丕追封的,但终究大魏天下是曹操创下的。您看,我现在这么说曹操,您都爱听。要是我小时候这么说,听众全都站起来了:“你该干吗干吗去吧。”为什么?那时候就捧刘关张。只要说刘关张,说二爷关云长往这儿一站,手拿青龙偃月刀,旁边牵着这匹赤兔千里马,好家伙,观众全聚精会神地听。所以时代不同了,咱们也得正确分析。确实曹操是个了不起的人,负有英雄之志,这篇《短歌行》就把他求贤若渴的心情全说出来了。而且曹操这时候志高意满,认为此次大兵南下,八十三万人马诈称百万之众,现在又有了连环计,把大船都连在一起,更高兴了:一举拿下江东,天下俱到我曹操之手……您说这会儿曹操什么心情?所以曹操不免骄傲。说诗好作,仗可不好打,胜负难测。现在都知道火烧战船,赤壁鏖兵,曹操八十三万人马一败涂地,那时候谁知道啊?曹操大宴长江,横槊赋诗,就认为一战成功,一举拿下江东了。而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是谁?周瑜周公瑾。五万人马,年纪轻轻身为统帅,重任在身,要想打败曹操,必须步步小心。所以曹操失败就失败在这一点了。

曹操作《短歌行》,大伙儿和(hè)之。您看,我小时候还念和(hé)之呢,其实应当念和(hè)之,所以我也不断地在学习。曹操非常高兴:“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大伙儿一块儿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哦哈哈哈哈哈……”正在这时,旁边有人说话了:“丞相。”曹操顺声音一看。曹操心里明不明白?说没醉,他确实有些醉意了;说醉了,他能作这么好的短歌吗?说话的是谁?将来得下江东以后要做扬州刺史,姓刘名馥字元颖。刘馥是曹操的老乡,办义学,广屯田,兴水利,在这些方面立下过大功,那是曹操很重视的人。就因为曹操老夸他,老鼓励他,今天听曹操一说,他迈步走过来了。“丞相,而今大军即战,您为何出此不吉之言呢?”“啊?!”曹操双眉倒竖,二目圆睁,脸往下一沉:“何为不吉之言?”您别瞧就这一句话,如同曹操正高兴呢,㧟(kuǎi)了一瓢凉水,“啪”,往曹操脸上一泼,曹操激灵灵打个冷战。“丞相,现如今我军沿长江下寨,不日就要遘奔江左灭孙权得江东。大战即将开始,您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不是打起仗来流离失所吗?这话不好听啊。”流离失所,那不就是打败仗么?曹操正扶着自己这条槊,顺手就抄起来了,直奔刘馥的肚子,“噗”,刘馥应声而倒,血就流出来了。“啊啊啊……哎……呀呀呀……”曹操明白不明白?曹操明白,刘馥不明白。这就是曹操没醉,借醉杀人。整个儿战船上连兵将带文武官员,一个个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有聪明的,看曹操用手一扶脑袋:“呜……呼呼呼呼……”就跟要吐似的,晕了,赶紧过来搀扶:“哎呀,丞相喝多了,您赶紧回去休息。”这叫聪明主儿。除非傻子过来:“嗯?人家说得对,您干吗把人家刺死啊?”那跟着曹操宝剑出匣,“噗”,这脑袋也得飞,就苦肉计了,是吧?所以说呀,聪明的人过来一扶,把曹操搀下战船,来到寝帐,让曹操躺下了。有人在这儿伺候着,战船之上有人收拾,扬州刺史刘馥就这么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曹操醒了:“啊……外边哪位先生在?”亲兵说:“程仲德先生求见。”“命他进帐。”“先生,您请吧。”程昱来到帐中:“参见丞相。”“仲德,昨日大宴长江,似乎……我好像杀了一个人?”“哎呀,那是您失手,他撞在您的槊上。”(注:笑声)真不讲理。您说刘馥死得多冤,愣说是自己撞到大槊上的。“啧,唉……”曹操难过不难过?难过。伤心不伤心?伤心。后悔不后悔?不后悔。(注:包袱儿)“哎呀,伤了刘馥,心中好懊丧……仲德,后事如何办理?”他跟人家嘴里要话。“丞相,既是误伤,刘馥又立下不少功劳,您是不是传下话来,让他儿子把尸身运回老家,以三公之礼入土安葬?”“好,就依你之见。命刘熙进见。”“报!”“何事?”“刘熙求见。”您瞧,爸爸让人家扎死了,现在还得来求见。没办法,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得把我父亲的尸身求下来。敢动吗?不敢动。刘熙迈步进来,跪倒在曹操面前:“丞相。”“啊。”“只怪我父亲言语冲撞丞相,丞相这才误伤我父。作为人子,求丞相开恩,恩准我将父亲的尸身运回老家入土安葬。”“哎呀,元颖啊……”曹操眼泪下来了,其实曹操也不是一点儿都不难受。“将你父亲的灵柩运回原籍,按三公之礼下葬。”“谢丞相。”谢谢您把我爸爸扎死了。(注:笑声)

刘熙走了,曹操稍微沉了沉:“看茶伺候。”喝点儿水,吃点儿早餐。曹操吃饱了,中军官进来了:“启禀丞相,现有水军大都督毛玠、副都督于禁求见。”“命二人进帐。”二人上前施礼:“拜见丞相。”“二位都督进帐来见老夫,有何事相商?”“启禀丞相,战船已然打造完毕,旌旗战具一一备齐,请丞相调动人马,克日起兵。”“好,中央战船之上擂鼓聚众。”“遵令。”两位水军都督退出来,然后曹操穿戴整齐,离开寝帐,手下人陪着,骑马直奔水师大营,下马登船,遘奔中央大战船。中央大战船上黄旗一面,因为曹操把中军营就立在大战船上,中央戊己土,黄旗随风飘荡。曹操端然正坐,文武官员陆陆续续来到大船之上。三通聚将鼓响,大家参见丞相,退立两旁。

曹操往下一看:“毛玠、于禁。”“在。”“你们马上前去布置水师大营,前军为红旗,后军为皂旗,左军为青旗,右军为白旗。派四员大将张郃、吕虔、文聘、吕通,为前后左右四营都统领。”“遵令。”曹操又看了看:“虽说是在江边打仗,但旱营前后左右四寨也得准备齐毕。”说着话,曹操巡视了一下儿:“徐晃听令。”“在。”“你为前军主将。”“遵令。”“曼成何在?”“在。”“你为后军主将。”“遵令。”曹操又看了看:“乐进、夏侯渊。”“在。”“你们一左一右,带领步军看好马步军大营,随时听从调动。”“遵令。”然后,曹操又看了看众将:“夏侯惇、曹洪听令。”“在。”“你们带领所有手下战将,为水陆两军接应使。”“遵令。”您看,甭管什么时候,曹操也得把重要的任务搁在兄弟身上。“张辽、许褚。”“在。”现在曹操十分重视张辽和许褚。“你二人为监战使。”“遵令。”所有的事情都分配完了,大伙儿雄赳赳气昂昂在中央大战船上一站。曹操往对面一看,隐隐约约能看到江左的战船。“毛玠。”“在。”曹操马上传令:“江中水师大营演习,看一看庞先生的连环计效果如何。”曹操认为连环计很成功。“遵令。”

两位水军都督接过令箭,在中央大战船上把令旗一晃:“本督有令,奉丞相之命,操演起来。”“叨叨叨”“卟噜噜噜噜噜……”战鼓齐鸣,炮声就起来了。早已演阵好多天了,令旗一下,炮声一响,鼓声一响,“欻”,由打每个方向当中间儿水门这儿冲出五十条大战船,四座水门冲出二百条大战船,直奔江边,就列得一阵。曹操站在中央大战船上往江中一看,五十条大战船前后铁链相连,当中间儿铺上木板,二百条大战船排成一列。曹操一看:“好!”就瞧水军都督把令字旗一摆,当兵的就起来了,在这二百条大船之上,年纪轻轻,一个个威风凛凛,有拿枪的,有拿刀的,有持弓的,有持弩的,高声喊嚷:“杀呀……”“叨叨叨”“卟噜噜噜噜噜……”曹操就瞧几队人马互相攻击,在踏板上来回蹿蹦跳跃,如履平地。曹操一看:“好啊,好啊!”当兵的互相厮杀,两位水军都督指挥。“太好了。来呀,收兵休息。”一阵鸣金,战船收兵。所有的兵士跳下船来,排成一队,战船“欻”的一下儿进入水门。紧跟着,巡江的小船由各个水门中都出来了。巡江小船都很灵便,每只小船上二十名兵士,就在江中来回穿梭。庞统的连环计不但让北方人也能习水战,而且荆州这些小船来回划动,兵士手持长矛,手持大刀,一个个也是英勇无敌。曹操太高兴了。

小船收了之后,曹操稳坐在中央大战船之上,两位水军都督带领众将参见丞相:“请丞相指示。”“退立一旁。”“谢丞相。”一左一右,在曹操身旁一站。“嘿嘿!”曹操用手一指:“众位将军、列位先生,适方才我看到江中演习,真是天助我曹操,要没有庞士元先生献此连环计,兵士又岂能如履平地,排山倒海,以得江东?此时不灭孙权,等待何时?哈哈哈哈哈……”曹操高兴。大伙儿一看:“是啊,庞士元先生太好了,给丞相献此连环之计。”当兵的也高兴,战将也高兴。原来都吐,脑袋疼,心里也不好受,现在在上边跳广场舞都行了。(注:笑声)这时,程昱过来了:“丞相。”“仲德有何话讲?”“丞相,虽说庞士元先生连环计献得不错,在战船上演习作战就不会生病,而且操练起来也很方便,不日可以拿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可有一样,丞相您想没想过,大船连在一起没有缝隙,倘若敌人用火攻之计,船只逃不掉可就坏了。”“嘿嘿,仲德,都说你心细,可也有不到之处。”前文书我说过祢衡击鼓骂曹,祢衡说程昱可使关门闭户,就是这人心特别细。每天晚上程昱非得等大伙儿都睡着了,他挨着个儿把每个门的插销都弄弄,然后才睡觉,不然不踏实。这会儿程昱看出来了:敌人要使火攻之计,您跑不了。荀攸也过来了:“丞相,仲德之言有理呀。倘若敌人用火攻,那就坏了,您怎能说他说得不对呢?”“二位先生俱随我多年,难道不识天文,不识地理吗?”曹操高兴,他认为他识天文,识地理。“请丞相指点。”“二位先生,我问问你们,而今什么季节?”“隆冬季节。”“着啊,隆冬季节只有西风、北风,焉能有东风、南风刮来?倘若敌人用火攻,西北风一刮,岂不是引火自焚吗?二位先生,曹某不是不知,如果现在是十月小阳春,我早已提防矣。众位将军,本相说得对还是不对?”“哎呀,丞相高明,丞相高明……”荀攸、程昱也服了:“丞相,您看得太对了。”

上回说了,庞统根本没想到风,更甭说蒋干了。周瑜是事情到了才知道,等一会儿他慢慢就知道了。那曹操知不知道风的事儿呢?知道,但没有诸葛亮高。他认为隆冬季节没有东风和南风,只有西风和北风,只要点起火来,西北风一刮,引火自焚,把他们自个儿的战船都烧了,所以不可能采用火攻之计。其实曹操也想到了,战船都连在一起,而且江边芦苇丛生,真放起火来,没地儿跑。两位谋士考虑得对不对?对。可曹操说了,如果这会儿是十月小阳春——老年间的人都重视夏历,夏历就从十月开始算,算一年的头一个月,以后您注意,由立冬到小雪这个月叫十月小阳春,一到这时候突然会暖和,尤其头几天特别暖和,可能树就会二次开花。这时天气变化无常,就可能会有东南风——我早已提防矣。现在十月小阳春已然过去了,他可就没防备冬至。诸葛亮借东风,十一月二十甲子日。

您看,有人说《三国演义》是瞎编的,这我也承认,这里瞎编的东西太多了。但是呢,书好说,情理难容,我们说书的总得给您找出点儿道理来,我这人还爱较真儿,是吧?确实有十月小阳春,您可以查查,十月小阳春,天气暖和,树都有可能二次开花。我记得我父亲那时候说《三国》,说在土地上刨个坑儿,上边搁一根儿鸡毛,到了冬至节气,“啪”,鸡毛就起来。还有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我确实看见过好多年了。有时也会忘,为了怕忘,我还成心掖上月份牌儿,到日子一看,真是十有九中。当然,气候变幻无常,天有不测风云,诸葛亮认为这天刮东南风,肯定就会刮东南风吗?但气候的突然变化必须得考察到。天气变化无常,到十一月二十甲子日,离开小阳春又往后两个节气,一个月了。所以说曹操也懂得天时变化,大伙儿全都佩服。

曹操心中很高兴,抬眼又看了看所有的战将:“众位将军,你们差不多都来自北边,大部分是青州、徐州、燕州、代州之人,不习水战。幸亏有庞士元先生献上连环计,这样一来,你们在船上搭上踏板,如同平地一样,焉能不排山倒海以夺江东?”其实曹操也是安慰大家:你们不习水战,不会在水中打仗,现在给你们创造出这么好的条件,鼓励鼓励。没想到,“噌”,这边出来一个,紧跟着又出来一个。“丞相,我们虽是北方战将,但也能够乘小舟直抵江南,斩将夺旗。”曹操心说:嗬,好横啊。曹操一看,一个是焦触,一个是张南。从袁绍手下归降而来的共四位:马延、张(yǐ)、焦触、张南。马延、张,赵云大战长坂坡时已然把这二位弄死了,现在就剩下焦触、张南了。这哥儿俩心说:我们还活个什么劲儿啊?我们也献回勤儿(注:北京土语,献殷勤的意思。献在口语中读xiǎn),然后也到地下找那二位聊聊去。(注:笑声)“二位将军,你们不习水战,不要拿生命作儿戏。而今大船连在一起,驾小船你们无法战斗。还是等到大战开启,二位将军再到阵前立功吧。”“哎……”焦触特别横:“丞相,乘大船打仗,不足为奇。虽然我二人是北方战将,但也能在江中来回跳跃,小船之上照样作战。请丞相赐战船二十只,几百兵士足矣,我二人指挥人马杀到江东,定要夺旗而回。”“既然二位将军如此英勇,文聘何在?”“在。”“今日晚战饭后准备三十条战船,明日早战饭后你带领三十条战船准备给二位将军打接应。”“遵令。”“于禁听令。”“在。”“你执掌水军,明日早战饭后在江中列得二百只船,排好阵势,给焦触、张南二位将军作后应。”“遵令。”曹操要摆阵势了,在后边列好大船的阵势,同时再让文聘带领三十只巡江小船给焦触、张南打接应。文聘是荆州战将,武艺高强,本领出众,而且在水中能打仗。“焦触、张南。”“在。”嗬,瞧这俩人儿,送死的劲头儿也不好演。(注:笑声)“给你们二十只快船,每人十只,五百兵士,明日早战饭后指挥人马直抵江中。但愿二位将军立得战功,曹某亲自敬酒祝贺。”“遵令。”嗬,俩人儿这劲头儿起来了,劲头儿一起来,脑袋可能就差不多了。

命令传下来了。您看,十一月十五日横槊赋诗;十六日早上起来把刘熙打发走了,然后操演人马;转过天来,今天就是十七日了,早上起来该打仗了。吃完早战饭,军中的战鼓响了,两位水军都督调了二百只大船,在江中列好阵势,弓上弦,刀出鞘,所有战士身披掩心甲。跟着就是三十只巡江小船,文聘当先指挥调动,要给二位将军打接应。炮声一响,焦触、张南每人带着十条小船出来了,曹操给了五百兵,一人二百五。(注:笑声)焦触看了看张南,张南看了看焦触。“哥们儿,谁第一?”这会儿俩人儿分上了,谁先上去啊?张南心说:哥们儿,主意是你先提的,把我扽出来的,那就该你先上。焦触也明白,“欻”,令旗一摆,手拿长枪,指挥这十条快船就奔江中了。到了江中,对面的兵将就来了。

人家周瑜是干吗的啊?头两天晚上大宴长江,曹操大营一盏灯一盏灯,万盏灯火齐明,不亚如满天星斗落在江中,鼓乐喧天。虽然不知道曹操干吗呢,但周瑜稳坐在中军大帐之中,时常让连环小船前去打探军情,一宿都没踏实。第二天又得报了,曹操大营炮鼓连天,杀声震耳,江中有船只摆动。周瑜登高一看:曹操操演人马呢。刚要传令,曹操收兵了。到了第三天,周瑜不敢怠慢,也知道大战即将到来,通身戎装,站在高处,徐盛、丁奉和所有战将都陪着。“报!”“何事?”“现在曹操水师大营之外,大船摆开阵势,已然有兵将启动。”“哦,哪位将军前去奋勇杀敌?”老将韩当、大将周泰挺身而出:“都督,我二人愿为先锋官,江中一战以胜曹兵,立我东吴军威。”这话说得多地道。周瑜点点头:“二位将军辛苦。韩当、周泰听令。”“在。”“给你们二人快船十只,立刻迎敌。”“遵令。”韩当、周泰下了半坡山,上马来到江边,调动自己的兵将。快呀,江东水军十分熟悉。十条快船准备好了,两人各带五只快船,跟着令字旗一摆,“叨叨叨”“卟噜噜噜噜噜……”“杀呀……”“哗……”十条快船直奔江中。

焦触一看,扭头看了一眼张南,意思是我可上了。张南一看,一挑大指:“上!”焦触、张南指挥二十条快船就迎上来了。东吴这边船头之上站着老将韩当,左手拿枪,右手持盾牌。为什么?水中作战,弓箭、弩箭,弓弩为先。老将军左手攥着枪,右手拿着盾牌,“啪”一挡,箭射在盾牌之上。旁边的兵将保着老将军的两条腿,一圈儿的兵举着盾牌,拿着刀。水里打仗,两船相遇,前边的兵都拿着钩杆子枪呢,我把你的船钩住,你把我的船钩住,两条船不动了,两方才能打仗呢。要不然,好嘛,这儿一打,船划一边去了,这仗没法儿打。等船离着近了,都用不着当兵的拿钩杆子枪钩了,两船相遇了,快呀。焦触一看,对面一员老将,认识,韩当。行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一把胡子了,而我才刚过中年。焦触手里也拿着一条大枪,“啪”,往前一递,双手一捋枪,借着船的冲力,枪尖儿直奔韩当。韩当不慌不忙,一瞧枪过来了,船也过来了,本来左手持枪,右手拿盾牌,现在把盾牌往下一落,然后一捋这条大枪,往前一蹿,“噌”,在船头之上跃起来一丈多高。“啊……”北方没打过水仗的兵士没瞧见过这个,敢情还有杂技呢?(注:笑声)老将军蹿起来,往下一落,“啪”,枪一摔,焦触的枪尖儿往下一杵,韩当大枪往前一递,“噗”,焦触完了。“好啊……”“卟噜噜噜噜噜……”擂动战鼓助威。那韩当手下的兵将还不往前杀?焦触一阵亡,这些兵可傻了。东吴兵士往过蹿,举起刀来就剁,拿起枪来就扎,远处的拿箭就射。

张南一看:哥哥死了,我得上去了。“上!”“欻”,二百五十兵,十条快船,冲过来了。周泰一看:容你?周泰掌中一口单刀,手一分,旁边的兵将一闪,本来也都拿着盾牌护着周泰呢。这时,两船相隔也就七八尺远了,就瞧周泰垫步拧腰,纵身形往过一蹿,手起刀落,“噗”,血淋淋一颗人头。焦触、张南双双而亡。

文聘一看,赶紧带着三十条战船,指挥兵将接应上来了。好家伙,韩当、周泰和手下这些兵,人人奋勇,个个当先,不示弱。别看你们兵多,我们兵少,跟你玩命,江东的人在水里打仗多灵活呀。周瑜看着高兴:“来,鸣锣收兵。”见好就收。锣声一响,“仓啷啷啷啷啷……”韩当、周泰听见了,调转船头,“欻”的一下儿,这叫快。

这时,狂风大作,“呜……”周瑜定睛一看,就瞧对面曹操中央战船之上的黄旗折了。声音当然听不见,离那么远,能听得见吗?旗杆折了,黄旗掉在江中。周瑜高兴:“此不祥之兆也。啊哈哈哈哈哈……”此时,旁边掌旗官所掌大旗的旗角儿擦了周瑜的脸颊一下儿。“呀……”周瑜突然想起一件心事,“哎哟”一声,口吐鲜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诸葛亮借东风,谢谢诸位,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