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冥王VS千（下）
依旧是咖啡馆，
方可维持着那一天的场景，依旧拿着本子坐在许洋的对面。
“别怪我，
卧底的日常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你要是不伤重濒死一次，我怕到时候你就真的死了。”
“没事，我懂。”
许洋在脑海里的化身小人说，
“重要的是，你必须把我刚才对你说的情报传回去。”
“你真的确定，刺杀罗婷君的消息是假的，而不是特意说给你听的？”
“我不确定，”
许洋的化身对变了装悠闲喝着咖啡的方可说，
“但局长会有他自己的判断。”
“我信局长，”
“行吧。”
方可说，
“但听了你的话之后，
我不信任何能够将情报送到局长手上会接触到的人。”
“我有一条隐秘的通…”
“你别说，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听。”
方可不赞同的看着许洋说，
“告诉我总指挥部的真实位置，我亲自去。”
“江飞宇知道。”
“兄弟，你没用了。”
另一边，
在千长老所认可的，
褚飞的精神世界，
又有了别样的结果。
或许，
只有一直掌控自己思维迷宫主权的方可知道，
千长老并非没有全力以赴。
甚至，
现实当中暂时的失利是一种策略。
这种策略使方可放松了对现实中人的控制，有更多的心力可以关注王冰杉。
张赟很一开始有些惨，目前也还是受了不轻的伤被鬼差们协同小鬼搬运的状态。
此刻，
却比王冰杉幸运！
方可回过头来的时候，
老张脱战了。
暂时无需过问。
镰鼬还追着他们队里的老王跑。
方可刚想帮助王冰杉摆脱镰鼬的攻击。
不想，
以假乱真的假身露出马脚，故意被褚飞发现。
千长老，他故意的！
方可明知是计，确又不得不把视线转回思维迷宫的世界。
没说的，
一经发现，
即刻惨遭蹂躏，
并被试图拷问出茗山仙会重要信息。
为了麻痹褚飞，
并且把他的视线转移到千长老想要让他看的方向。
千长老甚至提供了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情报，
比如——
“你刚才逃走的两个同伴是普通人吗？”
“我怎么觉得两人看起来超能力者的等级不太高的样子？”
“那又如何？”
“打个商量，让我稍稍喘息几分钟，我把镰鼬的资料告诉你怎么样？”
回答他的，
不是方可的嘴，而是方可手上烧红了的烙铁。
灵魂上的受刑和折磨，只会比在肉体上施展的更为痛苦。
数次之后，
千长老装模作样的准备把关于镰鼬的假资料透露给褚飞知道。
“我看你手的这部分有三分熟了，看起来挺好吃。
可惜，
我喜欢的是七分。”
却没想到，
褚寅儿子果然变态。
他用刑竟然追求的不是犯人脑子里的情报，而是单纯得喜欢看人受到折磨的样子。
不，
应该说，
他还宝刀未老，他的超能力水准一直都在准线之上。
事实上，
适度的扭曲了一个人童年，潜移默化之下，毁一个人很容易。
孩子是一个家庭的根本，
彻底打击一个家庭，
很难吗？
不过是一个表演出色的假身，三言两语之后，
改变了褚飞性格之后的效果肉眼可见的显现出来。
哪怕现实之中被他控制的人击中左手臂，枯萎了一部分组织。
但千长老想到今后可能对褚寅造成的影响，
现在的这些小伤不值一提。
方可的确在现实中占尽上风，但被控制的几人个个都是超能力等级不低的强者。
再加上，
王冰杉、张赟这边，他不可能彻底放下手不管。
以至于，
千长老同他在沪海自古以来四通八达的弄堂里周旋，拖延时间的策略起了效果。
这也是千长老在同褚飞的交锋之中，刻意引导其情绪造成的结果。
一旦到了精神层面，
方可虽有所防备，但他的超能力是及不上千长老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他原本在这里留下的记忆就是假的。^_^
谁会没事在脑子中放虚假记忆呢？
且不说一般人不会这么干，
就算真的这样做了，
临时三刻制造出来的记忆，接触的时间一长必定能找到其中的破绽。
并且，
伪造记忆简单，
伪造人生难。
这是一件非常消耗精神力，且必须每时每刻持续用超能力供养的大户。
千长老没有找到任何逻辑不通的地方。
褚飞的脸不像褚寅，
但在他的记忆中，
无论是父母挂墙上的结婚照，还是结婚证上的证件照都显示了他长得像母亲的事实。
就连结婚证的格式都是当年的那个样子，所有的字都是手写，并非是现在的印刷版本。
他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走马灯”的灵具，
也不知道，
但凡方可的灵具若没一点主观能动性，
是没有饭吃的。
而灵具本身自带的基础功效，并不需要依赖主人不断向其中注入超能力。
问题是，
这个世界上，
灵具本就难求，
谁会没事找事，做这样一种看不太到用处的灵具呢？
无数种不可能之后，千长老最终判定褚飞的记忆是真的。
他将绝大多数超能力应用在修正褚飞的人生以后，
双管齐下的，
另一件“小事”也在进行之中。
还是那间小小的拥有老式放映设备的屋子。
屏幕正中央，
记忆里的方可设定好的褚飞的记忆又一次回到了烧结婚证书的那一刻。
火光照耀着男孩的脸，
阴暗的负面情绪突兀的蔓延开来，愤恨的男孩毫无顾忌的对母亲的照片，
在母亲的注视之下，
小声诉说着真实想法。
“要是…
没有爸爸就好了！”
“要是死的是爸爸就好了。”
“我发誓，”
“杀母亲的凶手我不会放过，造成这一切的父亲，我绝不认他！”
顺理成章的，
多年之后，
一个才17岁的孩子被特安局安排入职。
屏幕中，
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
孩子改了姓名，
叫做方可。
姓方，
只因为他被挂靠在的那户人家姓方。
是一户据说父母是普通人，姐姐有超能力的人家。
目前，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家里的信息，但添加记忆的超能力者已经对几人秘密采取了记忆灌输。
这户人家都知道褚飞，并认为他就是这家的孩子。
不可思议的是，
第一个被专家判定为长期任务的事项，就在一天之内圆满完成。
完成日就在今天。
千长老操纵着超能力，在银幕之中写着后续的情节。
一行红色的印刷体字在银幕下方续接着真实发生过的剧情。
在此之后的现在，
3号鬼门被收复，
一整队人的功绩，依然被特意安在了这个新晋小队的成员头上。
虽说实至名归，
但身为褚寅之子，褚飞却总觉得自己的这些荣誉其中很可能会有父亲光环的加成。
他没事的时候在想，
真的没有人知道他是褚寅的儿子吗？
后来有一天，
他得到了答案。
他偶然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的上司是褚寅的老部下。
而褚寅作为一个失职的父亲因为对唯一儿子的愧疚对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何愧疚？
褚飞过后才知道答案，
原来，
他的母亲，
是被父亲出卖了的。
为了复仇，
他隐藏真实身份找到了茗山仙会一处秘密的联络点。
他问，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他遇到一个人，
那是一个脸上戴着千字的面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