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入宫
徐静看向晋帝,回禀陛下,“这些通敌书信皆是右相书房暗桌下寻得。”
“右相承陛下恩泽却不知感恩,如今还与边疆勾结,鲜卑通信置我大晋不利,枉为晋人,请陛下发落。”
晋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低着头的季南屿,又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徐静,随即打开其中一封书信。
展开书信,愣了愣,最后再打开另一封,捏着书信,先是一惊,再继续拆解其他信封,看完猛然拍案。
季南屿,“你放大的胆子!”
季南屿见晋帝发脾气了,身子一抖,低着头再一礼,“陛下,臣知错,请陛下降罪。”
徐静见晋帝已愠怒,再见季南屿瑟瑟发抖的害怕模样连忙一礼,“陛下,右相此举有违我大晋律法,请陛下责罚。”
晋帝冷冷看向徐静,“还未天亮便入宫晋见,十足把握右相通敌且与边疆部曲勾结,要了宫廷侍卫同查,当真寡人垂垂老矣,这般好糊弄?!”
说毕,晋帝把手中书信掷下,徐静跪着向前几步,捡起地上书信,定睛一看,不由面色一白。
只见所谓信笺是一小幅女子沐浴图,仔细一瞧竟然是年轻的白翊。
徐静再拾起其他几封,皆是十几年前二人同随陛下南巡时季南屿跟白翊的情愫家话。
徐静立即跪下,“陛下,定是季南屿掉包了,这信不对。”
季南屿依旧不做声,低着头跪在地上,晋帝看向季南屿,“季右相,你有何话可说?”
季南屿抬头看向徐静,“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左相解惑。”
“我一家搬去陛下御赐府邸后十余年左相大人不曾去过,今日一入我府邸便直奔书房,对我府中似是极熟悉?”
徐静指向季南屿,“你戏耍于我!京中府邸大致差不多,我去了便能找到有何稀奇!”
季南屿看向徐静,“大人无错,那我书案下的暗格府中只有我知,左相又如何能径直打开我书案中的暗格?”
随即季南屿对晋帝再次一礼,“陛下,请明查,昨日我府小女惨遭牵机之毒,如今性命堪忧,清早又莫名受辜,请陛下明查。”
“徐静,你有何可说?”
徐静连连磕头,“陛下,我今日请旨搜府乃是接到右相长兄季南黍大义举荐才有此遭,请陛下明鉴呐。”
晋帝有些不耐烦,“召其入宫。”
徐静一礼,“陛下,季南黍已随我入宫,就在殿外。”
晋帝深深看了徐静一眼,“传。”
“传~季南黍~晋见~~。”
不多时季南黍而来,头回面圣,有些紧张,“京驿典史季南黍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帝看向季南黍,“你是何人?”
季南黍磕头一礼,“回皇帝老爷,我是京驿典史季南黍,是右相季南屿的兄长。”
晋帝兴趣缺缺,摆摆手,身侧公公见罢上前一步,“可知入殿何事?”
季南黍连连点头,“知道,我阿弟通敌卖我大晋舆图,我能做证。”
晋帝冷冷看向季南黍,“你可知通敌以及私自出售我大晋舆图该当何罪?”
季南黍何时见过这阵仗,入了宫殿时早已被殿内威严以及圣人不可侵犯的姿态吓了半死,只听有罪,不由心里慌乱的厉害。
“臣、臣不知……”
晋帝冷笑,“诛九族!”
季南黍吓的一瘫,楞楞看向徐静,“左相,你不是说只会牵连季南屿一人,待他落马,许诺我户部尚书一职吗?”
季南黍一时有些着急,“都诛九族了我怎么做官?”
徐静恨恨看向季南黍,“你胡说什么,你大义灭亲,念你诚心才携你入殿,哪里来什么尚书许诺!”
季南黍有些呆愣、果真如周月所说,唐唐左相想卸磨杀驴!
季南黍连连磕头,“皇上请明查,我说的都是真的,季南屿有没有通敌我不知道,左相让我放几封信藏在他书房,帮他敛财五年便许诺我三品大官。”
徐静大懵,一直配合极好,怎的关键时候这般操作,不是之前商议好待认罪后自己再捞他出来,待时机差不多了,许他一官半职!
徐静朝季南黍使眼色,季南黍那铁憨憨不自知,却把怀中什么账本奉上。
季南黍从怀中拿出账本递上,“这是我帮左相敛财的账本以及他卖官人员以及金额,请陛下守诺,许我官职。”
晋帝皆过查看,勃然大怒,把账本直接掷在徐静脚下,“徐静,你还有何可说!”
徐静立即调整好状态,恭敬一礼,“陛下明鉴,世人皆知,我与右相不和,怎会与其兄相许诺,定是右相转移书信,又让其兄污蔑于我。”
晋帝问季南屿,“季爱卿,你有何话可说。”
季南屿依旧低头跪下,“陛下明鉴,臣皆不知,臣与左相并无不和,臣佩服其为人,以及能力,我们只是些许政见不合罢了。”
“臣昨日回府,小女受养女蛊惑吃下有毒的芙蓉糕,中毒已是气若游丝,一夜未眠清早左相便带人直入我书房,翻出我与夫人信笺还容不得我解释便被押入宫中。”
“请陛下明鉴。”
“所中何毒?”
季南屿抬头,晋帝一惊,只见其面容憔悴,眼下乌黑一片。
“回禀陛下,小女中了牵机引。”
“牵机引?”晋帝看向徐静。
牵机引乃宫中御药,一般赐给妃子或留全尸的官员,少有流出,哪怕京中有售卖也是一般人购买不了的。
此药宫中最开始使用也是二十年前,徐静向自己推荐,此后宫中开始使用,由宫中均输官采买。
晋帝问徐静,“均输官,张木砚是你夫人娘家兄弟。”
徐静立即明白晋帝什么意思,“陛下,我们私下并无来往,陛下明查呀。”
晋帝把龙案上的一摞奏折掷下,“你自己看吧!”
徐静打开奏折,只见上面皆是自己罪行召,以及其他左党上折晋帝年事已高,希望能让太子亲政之言。
晋帝虽有六十多岁了,虽然已封太子,但太子久居宫中,从不问政,陛下也不让其亲政。
反倒几个王爷已离宫僻府,如今更是朝中任职,每日朝会参政。
此折子已经上奏十几日了,并不见波澜与动静,怎的此时却发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