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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阅读范式转型的历史逻辑
语文教育源远流长,但今天指称的语文则是20世纪新学制的产物。在此之前,传统语文教育是集文史哲经于一身,融识字写字、读书作文、伦理道德、修身养性等于一体的综合教育。这种教育模式特别强调伦理道德和律己修身,通过个体自我修为来实现社会政治理想,对民族文化传承和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注重整体直觉感悟是语文教育传承和发展的纽带与桥梁,通过自我感悟实现个人道德情怀的升华和深化,达到“见贤思齐,见不贤而内自省”的理想境界,实现“礼乐仁和”的大同理想。
理想尚未实现,西方的坚船利炮就敲开了闭关锁国的大门,西学东渐,师夷长技,在主动或被动学习西方的过程中兴学堂,废科举,流传几千年的传统教育体制被资产阶级新学制取代。在学习从赫尔巴特到杜威的教育思想中强调科学、理性和逻辑,注重文本的理解与分析,掀起了近代教育的科学化浪潮,但陷入了非此即彼的颠簸激荡。新中国成立后,在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的过程中纠正杜威的实用主义却重新陷入“目的-方法论”的苏式赫尔巴特学派,汉语、文学分科教学,由普希金提倡的《红领巾》的“分析课”成为唯一课型,阅读传统逐渐丧失殆尽。[1]
世纪之交的课程改革强化了传统阅读感悟,从政策层面提出了感悟与理解融通的要求,但对其内涵、对融通的缘由还需理论的审思和追问,教育过程的落实更需要深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