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水利
三国吴时罗阳建有埭陡
石紫河埭在清泉乡,河埭长三十八丈,初建邑即有此埭。
月井斗门在清泉乡月井,长二丈五尺,自初建县即有此斗门,凿岩依岸为之,斗门下有浦口、九盘。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瑞安县》。瑞安于吴赤乌二年建县,名罗阳)
北宋绍圣间温州已有南塘
出门日已晚,棹短路何长。赖有风相送,荷花十里香。
(杨蟠:《章安集·南塘》。该诗作于北宋绍圣间,是最早提到南塘的记载,标志着南塘已经建成)
南宋绍兴间张九成治水
余小时方省事,无垢来为郡守。闻见乡人父老数百人以淫雨害稼诉郡,无垢若不省然。俄而驶足来索状,而数百人者皆以不满解去,状亦不知安在矣。旦日还乡下,自城以南达瑞安,凡闸者堰者皆已决,捕鱼蟹箪笱凡可以梗水者亦已撤去。不数日,水落,是岁大熟。无垢永嘉之政,初非赫然有声也,而敏事若此。
(陈傅良:《止斋文集》卷四二《跋陈求仁所藏张无垢帖》。张九成自号无垢居士,南宋绍兴二十六年正月知温州,岁末双目失明辞归)
南宋乾道间王逨尽力修水利
水利多废,得内帑钱二千万(文),尽心力而为之。择县官之能者总其事,召乡之士有才干者董其役,如朱浃埭、瑞安塘路、石冈斗门,功役浩繁,皆不日而成,民蒙其利。
(楼钥:《攻媿集》卷九十《国子司业王公行状》。王逨字致君,宛丘人。隆兴元年进士,乾道三年知温州)
南宋乾淳间平阳修筑乌屿陡门等
陵谷变迁,沧海成田。乃合群力,使归其天。潴之为渊,流之为川。润泽生民,于万斯年。
(林仲彝:《乌屿陡门铭》。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水利》。该铭作于南宋乾道四年)
宰平阳,属河患,捐俸钱五十万,首其事,修斗门壅之。役成,民为生祠。
(清乾隆《泉州府志》卷四六《宋循绩·杨梦龄传》。杨梦龄,字子寿,晋江人。绍兴二十七年进士,淳熙初年任平阳知县)
南宋庆嘉间修瑞、平陡门等
庆元二年,秋未获,飓风淫雨,海溢为灾……水退,修筑瑞安石冈及平阳三斗门,为东塘以杀其冲,皆使可久,至今人赖其利。
(楼钥:《攻媿集》卷九七《集英殿修撰曾公神道碑》。曾炎字南仲,南丰人。隆兴元年进士,绍熙五年知温州)
吁嗟从古行路难,长亭短日天风寒。舟胶马隤忧欲死,朱门歌舞谁办此。一朝邂逅荥阳君,首倡开土囊俱倾。五丁未具饭能几,群毛不集球安成。
(黄汉章:《坡南塘诗》。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水利》。诗中荥阳君指南宋平阳知县郑廉仲,荥阳人,嘉泰元年以石砌坡南塘)
荥阳居士居罕出,高堂华屋安于山。人自垫溺岂关我,乃复辛苦事所难。徒杠未成天欲寒,风吹溱洧波漫漫。安得急语贤刺史,刺史爱民如赤子。
(陈傅良:《坡南塘诗》。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水利》)
南宋宝祐间陈容修平阳外塘
蜀江西来腾万马,此邑从来居水下。江豚吹浪蛟蜒飞,腥风怪雨飘无时。千夫万夫供畚筑,令尹寒饥江上宿。往往欲以身为堤,愿化此身为三屋。运石如山分寸累,累得九层长数里。为尔活此堤下人,宰官正现如来身。祝尔安流东出海,海有归墟藏百怪。不用神禹鼎,不用支祈索。不用旌阳剑,不必蛟龙缚。不必黄帽郎,不用歌黄鹄。但愿人人印此心,岁岁年年护堤脚,千秋万岁如来国。
(陈容:《外塘诗》。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作者长乐人,南宋宝祐元年任平阳知县)
宋时平阳林坳有陡门
天上驱山石,塘城一带长。闸通南浦地,堤截水云乡。西决来河伯,东流赴海王。灌田千万顷,免使岁饥荒。
(章绘:《陡门五言林坳》。录自平阳《林坳林氏宗谱》。作者宋末平阳人)
元至大间平阳浚河五十五万余丈
浚平阳河渠五十五万五千九百余丈,岁溉田四千余顷。
(程文海:《雪楼集》卷一五《温州路达噜噶齐拜特穆尔德政序》。“拜特穆尔”即明弘治《温州府志》卷八中的“伯帖木儿”,元大德十一年四月至至大三年任温州路总管)
元至正时陈国英重修阴均埭
温之平阳,滨海为州。州之南为长港,港之南有田四万余顷,皆膏腴也。当山断处,津渠通流,潮汐所往来,并海之乡,田不可稼。宋嘉定中,乡人林君居雅,始为堰八十丈于津流入海之冲,外障海潮,内蓄清流,数乡之人,咸赖其利。元至正三年堰坏,屡修治费克定,农民失业,岁以荐饥。
越五年,岳侯伯仁来知是州,将召民致其役。州人陈君国英,素有孝义名,闻之奋然以为己任。乃率众趋事,散财募工,晨夜戮力营之,逾时堰成。而寻复坏,众且缩手,君独劳心殚虑,百计作治,至于不遑寝食,不避风雨,靡怠益勤,竟获僝功,旧规克复。于是乡之父老咸曰:“其自今岁且有望,我无患饥矣。陈君之惠,其可忘哉?”而文士遂相率为诗以称道之。予既美陈君之劳,而嘉吾乡之蒙其利泽也,故为序之而系以歌。(下略)
(陈高:《美陈国英修堰诗序》。录自《不系舟渔集》卷十《序》)
元末平阳拆塘建城
弓桥至东门,后河一带水。昔之北濠河,北城从此止。两山抱雉堞,规方里许耳。元至正年间,扩而为三里。爰拆北塘石,移而砌诸此。塘在河之心,石废尚留址。迄今干旱时,宛在水中底。弓桥以西河,淤塞今久矣。旧《志》余亲见,历历皆堪指。厥后志书中,其详不及是。沧桑迭变迁,岁月如流矢。余恐久无征,作歌补野史。
(应端秩:《城内河诗》。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水利》。作者字允常,平阳人,元崇祯间岁贡,官宜宾令)
明初温州水利管理有所松弛
温地负山濒海,水自诸山溪源达于河,合流于江入于海。泄而不蓄则旱,蓄而不泄则涝,旱涝皆为民田害。故水势大处则立斗门,小处则立水闸,以时启闭。又各刻记水则以为之节。旧时府治前河中刻记水则一尺有六寸:曰水不尽岸,四寸以下则启;一尺以下为平;一尺有四寸则闭。又如平阳之阴均、瑞安之穗丰等处,莫不有之。《永宁编》云:元丰役法:温州斗门埭户一百六十有三人,并支雇钱。其后废弛,惟令埭侧居民一夫管之。当启闸版时,水力既大,一夫不能支,故多抵难,或仅揭一二版以为欺人。但见水溢板而出,不悟其下板不尽,故无以纾淹浸之患。或当蓄水之时,私自启闸以通运载,非惟走泄淡水,且使咸流入河,实关重害。其间又有岁久穿漏,名具而实废者,有司宜察焉。
(明《永乐大典》卷三五二六《温州郡志·水利》。录马蓉等点校《永乐大典方志辑佚》第661页)
明初永嘉县水利
永嘉县海坛斗门,在望京厢,因海坛山麓为之,以节城内之水。《永宁编》云:城内水自奉恩水门出,经此闸入江。或遇旱干,先埧永宁、瑞安两水门以柜内水,即开此闸引潮入城,以益内水。涝则尽闸放之,是为城中蓄泄之要。
西郭斗门,在广化厢,因郭公山麓为之,以节城外三溪诸水。旧名广化斗门,临江近城最大闸也。三溪诸水由行春、绿野桥二港(路)并抵此闸入江。凡五闸,泄水最驶。旁有石橽横出,亦西入江。凡遇涝,首开此闸为急。
山前斗门,在城南厢黄土山前卖茅桥,以节城外南塘之水。旧云:赵守不群筑两股石塘于河内,其斗门止一间,去江甚远,故泄水缓。然不开放,亦能助涨,宜慎其防。
山后斗门,在九都黄土山后,止有一间,其泄水与山前斗门同。《永宁编》云:二斗门之间,又有石橽,独无启闭之节。其初筑太卑,泄势缓细,亦宜慎其防。山前、山后二斗门各一间,皆山闸也,相去不远。其面为山前,属城南厢。其背为山后,属膺符乡九都。地势去江尚远,小浦直入深长,不甚斗峻。
石墩斗门,在九都石墩村。其斗门内东、西二臂地势最下,水少涨辄坏。楼守钥筑为石塘屋之。宋嘉定间,右臂坏,奚守士逊重筑,此闸东虽负岩,西无所据,土壤疏薄,不足久支,故石罅泄水甚多,常宜加筑。
瞿屿斗门,在九都瞿屿村,左负岩,右邻浦,斗门因山脚岩石为之,右臂又有埭以扦浦。宋乾道辛卯(七年),曾守逮筑右臂为石塘八十余丈。嘉定四年,村农窃断之以纾田,初若兔穴。乡豪诸葛珍为里正,有告之曰:“埭决,君当任其咎。及早窒之,费谷二石尔。”不听。已而,决咫尺,又告。已而,决寻丈,又告。倶不听。及大决,运河频涸,州委官修埭。前岁邻都埭决,官命上户共修之,珍不肯,曰:“我都自有瞿屿埭,邻都奚预焉。”至是乡人讼其亊,郡守杨慈湖先生简大恶之,下令必此户视成,不及他。珍承令先为子埭,以捍内水。次就右臂之外筑横埭,以捍浦潮。然势与潮斗,疏薄难久。又旧塘石皆陷浦宁,议者谓合循旧臂补筑石塘,更存新埭以为外护。
茅竹斗门,在五都。宋庆元间,秋水害稼,决茅竹埭而水即退。有土人请于茅竹山趾创斗门二间,导河分流,由此泄江,以为启闭。自此始有茅竹斗门。虽遇雨涝,免致决埭。大德九年,王县尹安贞重修。
蛎埼斗门,在四都乐湾山麓。宋乾道海溢,亭屋四间俱圮。刘守孝韪再作。嘉定二年,火,或欲效乐清盘屿斗门,里河浅处立水闸亦简径,其门枕连临江一带,为蛎碕大埭。
方汊斗门,在三都。先是,二都有宋岙斗门,淤涨不通,移置于此。然作于平壤,叠木结石为之,非依山凿石者比,故易损坏,宜谨其防。
广化斗门,在迎恩门外,临江近城大闸也。上流之水,从会昌湖先由行春桥一港,直抵此闸以入江。既至湖,再由绿野桥一港,亦抵此闸入江。因郭公山麓石崖为之,凡五闸,泄水最驶。旁有石橽横出,亦西入江。凡遇涝,首开此闸为急。宋元丰役法:温州斗门埭户一百六十有三,永嘉三十二,并支雇钱。后废此闸,惟侧呼居民一夫管之。当合启闸时,水力既大,一夫不能支,故常抵难,或仅揭一二版为欺人。但见水溢板而出,不悟其下板不尽,故不能纾淹没之患,此官所宜知。洪武辛亥,开凿新壕,筑埭于广济桥下,斗门遂废。
黄焦斗门,在一都携仁小客岩,西挺山焦,东带浮沙。宋乾道丙戌(二年),海溢后重建。地皆浮沙,无土石可依。复抵乃遐十余丈,作闸一所,宜常谨防。
一都至四都沿江塘二十里,永宁江诸乡少浦溆,惟华盖乡自茅竹岭以东,地势最下,潮水从横入浦如插钗,方为塘以御其纵,为埭以御其横,日迁岁改。塘埭之外,潮壅沙涨,乡民于涂地筑捺城里,旋立外塘,而官塘多废。宋乾道,风潮百里一壑,旧迹顿空。朝给内帑钱,筑一都至三都捍潮官塘,除亭户沙卤及民户高岸外,实筑一十五里,内二都二千余丈,趾广一丈八尺,面广一丈,高八尺。淳熙四年,韩守彦直增筑坚好。时或低塌,常宜加葺。
(明《永乐大典》卷三五二六《温州郡志·水利》。录《永乐大典方志辑佚》第661~664页)
明初平阳县水利
平阳县万全乡沙塘斗门,在九都,凡万全、东乡、南社三乡之水皆赴焉,注田二千余顷。宋绍兴三年,吴太博蕴古创筑。费累数千万,为屋七间,用巨木交错,坚若重屋,虚其中三间之上层置闸焉。密置厚板柜土连络塘岸,又多沉石攒楗以共敌水势。明年圮。范丞寅孙,文正公仲淹曾孙,稍徙旧址北筑之。宋之才有记。乾道丙戌(二年)海溢,斗门塘埭俱空,朝廷遣唐郎中、宋提举相视,徙内数百步。淳熙乙未(二年),瑞安刘令龟从、平阳杨令梦龄率三乡人共修筑。然其地无山可依,损蚀不时。岁乙巳(十二年),赵令伯桧与蕴古子奂文、孙师尹继成之。稍仍旧规,而深广逾三之一,凿石为条、为版、为扦、为块,牙错施之,锢以蜃灰,徐侍郎谊、蔡知阁必胜,作亭其上,立石曰召杜亭。徐文忠公谊有记。沿塘下有涨涂,请于官,募人耕之,岁入租谷三百石以备修筑。自此斗门成,其旁旧有宝济钟家侧埭、宋桥埭、永丰斗门、侯家斗门,皆废不用。庆元间,赵簿希佑重修。元初,斗门纳粮田入官,自是修理无资,故圮。至元十八年,黄一龙、吴淳夫、陈则翁修理,作亭其上。二十四年丁亥,飓风亭仆。二十六年,黄一龙、吴时亨重建。大德丁酉(元年)海溢,与附近盐场俱荡,仍修之。至正壬寅(二十二年)风潮,复圮,邑人周诚德率三乡之民重修,僧清所任其役,岁馀乃成。仍建屋于上,县付后。洪武乙卯(八年)七月,飓风海溢,叶令素德仍命僧清所修筑。今斗门浦南北海涂可耕,当请于官,为经大计。徐文忠公谊记云(略)。宋之才《万全乡斗门记》(略)。
楼浦斗门,在九都江口。宋旧有楼浦埭,今为斗门基。
和尚浦斗门,在十四都。宋嘉定五年,杨守简奏筑黄浦埭,相视官临海主簿吴实卿申,合先筑六斗门,以泄上流,仍开庄岩院前一带旧河以通舟楫,从之。遂措置开河,创立塘湾、江西、楼浦、和尚浦四斗门。又修下涝、萧渡二斗门。始筑埭用石蛇捺水,寻为潮所毁不成,惟斗门存。
下涝斗门,在十五都。《永宁编》载:创立和尚浦斗门,又修下涝斗门。今《平阳志》云:下涝斗门,在十四都,又名和尚浦斗门。
萧渡斗门,在十六都。
奇石斗门在十七都,前仓与西乡交界,疏凤林、西乡水注于江。宋绍兴间建,嘉定重修。
黄渎斗门在十九都。
沣渎斗门在二十都。宋嘉定四年,林郎中拱辰创筑,柜水以荫其莹。
阴均斗门在二十一都,因山为名。宋嘉定九年,汪令季良就潭头海口筑土堰一所,又就阴均山麓建水闸三间,外御咸潮。自此旧有王引埭、和尚埭、丫口埭、王明埭、陈蔡蓝埭、丁家埭、倪家埭皆废。邑人为之立遗爱恩波碑。岁久,斗门圮毁,屡筑无成。大德九年,章嘉建白本州皮判官元提调修理,俾僧智融募财力以完之。皮判官诗云:“阴均失利几经年,难挽狂涛障百川。东道无人作功德,南山有佛结因缘。祝芗自为诸方计,指廪谁收三百廛。愿坚慈悲坚固力,圆成此土即西天。”林景熙为记云(略)。
乌屿斗门在二十一都,宋乾道四年,因乌石山麓石柱成之。广四丈,深一丈五尺,与蒋潜东西相望五里。因修蒋潜、石竞、湖南三斗门,开河五十五万五千九百丈,溉亲仁、金舟、东、西四乡田十六万七千八百亩。自汪令建阴均斗门,而乌屿亦废。
蒋潜斗门在二十二都,嘉祐间,县令作。自阴均斗门作,遂废。
石竞斗门在二十六都。宋嘉定二年,移拆其石往黄浦筑埭,而石竞遂废。复于浦边章氏地上建,今存。
楼石斗门在二十六都。
相思浦斗门在二十六都越泽。宋乾道间,筑越泽埭。明年,水坏。开禧二年,于相思浦建斗门,今废。
徐家窑斗门。《永宁编》云:在三十四都。宋嘉定二年,于徐家窑创立。《平阳志》云:三十四都即灵溪,今废。
滩头斗门,在三十二都。
干山斗门,在三十三都。
扈山斗门,在三十三都。
下庄斗门,在三十三都。
象山斗门,在三十六都。又名象源。
上浦斗门,在十五都。
瓦窑丁昌斗门,在四十七都。
白沙斗门,《永嘉谱》云:在凤林乡。今考之地里当属东乡。
淋头斗门在十四都,本淋头埭。宋淳熙十四年,沈守枢委王簿作斗门,里人王信州自中为《记》。自黄浦别建六斗门,此遂废。
塘湾斗冂。
江西斗门。
新兴斗门。
河口斗门。
湖南斗门,在蒋潜、乌屿之北,陈骥建。
象山斗门,在三十六都。古有土埭,宋嘉泰元年,杨柬之父倾资筑斗门,于是亭口埭、监顺埭、获湖埭、昌门斗门俱废。
昌门斗门,一在蔡家后门,一在前村,朱说建。
江口斗门,本朝苏伯衡《平阳县重修江口斗门记》(略)。
(明《永乐大典》卷三五二六《温州郡志·水利》。录《永乐大典方志辑佚》第664~672页。宋之才《沙塘斗门记》、徐谊《重修沙塘斗门记》、林景熙《重修阴均斗门记》、苏伯衡《平阳县重修江口斗门记》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74页~84页)
明初乐清县水利
乐清县石马印屿斗门,在一都。旧有印屿埭。宋治平甲辰(元年),焦长官迁之创立。又有石橽。
白沙神运斗门,在一都。旧有白沙埭。宋淳熙丙申(三年),袁令加修,并创斗门,名神运斗门,七宝寺司之。
东山斗门,在一都。
三屿斗门,在二都。袁令创筑。
盐盘章岙斗门、南岸斗门。并在二都。
明庆斗门、明庆小斗门、竹屿斗门、芳林斗门,并在三都。
塔头斗门,在六都。上有屋三间,宋绍兴初建。
岐头斗门,在六都。
黄华斗门、白鹤斗门,并在七都。
重石斗门、盘屿斗门,并在十二都。
蒲岐斗门、璞湖新斗门、黄塘斗门,并在十四都。
长山斗门、小松斗门、石塔斗门、寿昌外岭斗门、巉头斗门、高松后塘斗门、高松外岭斗门、灵岩丽岙斗门,并在十五都。
南浦斗门,在十六都。
石门石橽,在十七都。
灵峰塘南斗门、古坑斗门、柽江斗门、净明斗门,并在十九都。
东庄斗门、西庄斗门、胡务斗门、箔岙斗门,并在二十八都。
灵峰斗门、灵岩斗门、石梁斗门、南湾斗门、新塘斗门、鹿园塘斗门,并在二十九都。
天宁百丈斗门、延恩塘斗门,并在三十都。
真如斗门、隆光斗门、林家塘斗门,并在三十一都。
斗门头斗门、官塘斗门、开船湾斗门、胡家塘斗门、拋船湾斗门、崇德塘斗门、能仁塘斗门、三山五庄塘斗门、龙翔斗门、庆环塘斗门、龙王塘斗门,并在三十二都。
神山斗门、郭家斗门、灵山斗门,并在三十三都。
芦殊斗门、箬岙斗门、梅岙斗门、古塔斗门、神山新塘斗门、神仙里塘斗门、华严塘斗门,并在三十四都。
田湾石桥斗门、亭户塘斗门、深水塘斗门、小儿塘斗门、池岙斗门、大湾斗门、上茗坑斗门、下茗坑斗门、塔岘斗门、天河塘斗门、惠日斗门、白鹤斗门、白岩塘斗门、小苦竹塘斗门、江心斗门、法明斗门、普济斗门、道士塘斗门,并在三十五都。
蜜莺斗门、丽岙斗门、鲍塘斗门、淑顺斗门、林湾斗门、荣坑斗门、芦湾斗门、蝤蛑斗门、柽江斗门、明庆塘斗门、苦竹斗门、白鹤斗门、放生斗门,并在三十六都。
(明《永乐大典》卷三五二六《温州郡志·水利》。录《永乐大典方志辑佚》第672~674页)
明初瑞安县水利
瑞安水门,在瑞安门西。永宁水门,在永宁门西。奉恩水门,在奉恩门东,泄城内河水于江,又有斗门以节之。又瑞安县有东水门,在东门侧,出七十五里塘。北水门,通北湖。
瑞安县月井斗门,在州东南三里,长二丈五尺,凿岩依岸为之,斗门下有浦九盘。宋绍兴间,吕令相地里,请县青龙山鼻孔出水为瑞安风水之胜,仍浚之。
安禄斗门,在州西半里。因西岘山岩穴通潮遂建。初,县于集云山下,凿水三流会于治前,东流入月井斗门,西流入安禄斗门,谓之龙鼻水。今湮塞。宜复故迹。
江际斗门,在二十都。宋乾道漂损。绍熙二年,里人沈文重筑。
周田斗门,在二十一都。宋绍兴间陈主簿新筑。东注大江,南迤平阳,西抵三港,北连二十都。河水溉田五万余亩,李氏、陈氏捐金输力,官立仁厚坊旌之。嘉泰元年,陈烈、王仲章重筑。
新丰斗门,在二十四都谢岙口。初在本都莲塘,溪流通河三十六,捺泥为埭,不久坍坏。宋太平兴国,父老于此倚岩创筑斗门,自是岁屡稔。
半浦斗门,在三十四都。长五丈,宋淳熙间创筑,上溪下浦。
桐浦斗门,在二十六都。旧有泥埭,截浦水东入江,西应渎、横塘、桑岙诸村,南接塔山斗门,北通员屿、丁岙、西岙、桐溪山源二百余流,溉三都田,其利甚博。宋元丰建斗门并埭。崇宁加筑。
黄渎斗门,在二十八都。
矢石斗门,在三十五都。宋元丰二年,洪水冲损。建炎三年,浚河应接上流。乾道九年,王确重筑。
南口斗门,在四十五都。宋宣和初建。后因水圮,里人王寅重修。
俞浦斗门,在十五都,后因以其石助建沙塘斗门,遂废为俞浦埭,今为坦途。
永丰斗门,在二十四都小岙,宋淳熙乙未(二年)建,长五丈。上溪下浦,因江潮冲损,里人王霞碧倡修。后复坏。开庆己未(元年),霞碧孙宗泽于小岙西向巨浦中,辇大石改创斗门三间,为桥道往来,亭名来安,以憩行人,民至今德之。
塘东斗门,在二十九都瓷窑下,因岩脚为之。宋嘉定间,里人张金部建,有石桥。
石岗斗门,在六都。长四丈八尺,帆游、崇泰、清泉三乡承山溪之源流,为支河凡八十四,咸趋石岗,注田二千顷。旧传斗门始附穗丰山南趾,因距海远,泄水不效,三乡民议迁置,聚讼不决。乃须时潦至,为木鹅数十,即并山诸水源纵之,而观其所会,则明旦会于石岗。又患平壤不耐岁月,侯涸而审之,皆硗确沙碛,与地名不谬。于是定迁,然不知始何时。宋元丰四年,赵通判屼与朱令素、隐士林石观石岗斗门,赋诗有“久坏复完君识遂”之句,则斗门所从来既久,至是朱令始修筑。绍兴末,屋闸俱坏,独股岸与沟底以巨木为之,长或二三丈,而厚径尺,屹然犹存。乾道二年,王守逨用钱五万四千,委黄尉度通故浦,自斗门下及长桥凡六千五百余丈,避纡流直损三之一,斗门旧石柱五,中槽立闸,至是易闸布底,稍增砌股岸,又于旁立护柱。淳熙十二年,李守棫、通判谢杰,以钱七十万委石簿宜翁治其役,发视两股岸沟底,巨木尽蠹。刘令龟从募民钱六十余万,以石代木,尽撤其旧,上为覆屋,旁为辅梁,自后完壮。
姜家斗门,在四十一都。古有浦通江而小,不足灌溉,乡民于浦口置斗门。宋淳熙间,坍江斗门不存,惟仰上流溪源灌溉。
屿头斗门,在六都,宋乾道五年创,一间,渠狭泄水迟。嘉泰壬戌(二年),进士樊若水迁之依山,增为两门,埋立石柱,将成,为形势占据亭场牧地,将斗门基认为己业塞之,不惟新者不成,旧管一间亦泯无迹。遇河流暴涨,即冲塘埭,补筑不时,涸可立待。
塔山斗门、圆屿大埭,并在二十六都。埭长二十七丈,宋大中祥符间筑。下通程头江,因潮冲坏,咸水入河。元丰元年建斗门。
莲团斗门,在二十四都。长六丈。近新丰斗门。
塘坊斗门,在二十六都。凡二间,古系泥石埭。宋乾道丙戌(二年)潮坏,唐氏作之,上置石桥。
(明《永乐大典》卷三五二六《温州郡志·水利》。录《永乐大典方志辑佚》第674~676页)
明初平阳重作阴均水门
前中书省谘议林诚祖撰
亚中大夫温州知府汤逊书并篆盖
(洪武)元年冬十二月平阳州阴均水门成。州人陈仪、林宁述其乡父老之意,以书来曰:“吾州南濒大海,沃壤百里,宋嘉定间令尹汪季良偕乡士林居雅始为筑堤,以捍潮汐而建阴均水门于魁江之上,盖以蓄疏众流而备旱涝者也。溉田凡若干万亩,厥利溥矣。历岁浸远,敝漏愈深。每亢阳炽虐则泉源渗涸而弗足于蓄之也,积雨沴淫则横潦湓溢而弗足于疏之也。耕农失业,菜色载途,前之守吾州者与乡之右民屡欲更作而卒有不能焉。洎总督孙公始谋于众,而众谋协同,重以军旅事殷,久未克遂。太守梅侯下车,闻之慨然曰:‘兹独非吾责乎!’乃悉以为己任。一年修葺堤埭,既固既完;二年乃更作之,令民计田多寡,以出财佣力有差,民欢趋焉。鼛鼓一兴,万锸具举。木来于山,石辇于途,划其洳而实之,辟其隘而广之,工善力齐,土坚石固,三间并建,期年告成。于是旱而可潴,涝而可疏,荒芜垦辟,黧老怿愉。歌曰:“水门之隳,我田污涞。我民苦饥,水门之复。我田既熟,我庾有粟。孰惠我民,公侯之仁。”于是父老咸愿纪侯之德,勒之坚珉以垂不朽,兹敢以记为请。
予嘉其意,而义不容辞,则曰:“呜呼!为政之道其要有三:曰勤民也,曰起废也,曰兴利也。盖能勤民则使民而民不懈,起废则集事而事不扰,兴利则裕民而民不匮。今侯一举而三善集焉,其亦优于为政者哉!且吾闻昔人之为政者,莫不以水利为重,故有宣汾洮而障大泽者,《左氏》纪之,通沟渎而起提阏者,《汉史》书之。若韦丹之于江西,薛大鼎之于无棣,亦皆以兴水利而得列于循良之传,若梅侯之绩可纪也已!”
侯名镒,字鼎重,齐安人,为州一以爱人为本,且多惠政,兹不书。孙公名安,字国平,括苍人,今为兵部侍郎。是役也,凡竭智殚劳以相梅侯者,净明寺主僧一宁也。一宁沉静寡欲,故能成功,人咸德焉。凡主金谷出内,察工力勤惰者韩元美、赵文禧也,其乡父老愿立石纪德者章仁寿、王德众、杨成众、杨子昭、陈文夫、黄省众、林文众、林元振、郑观文、陈实夫、叶公立、许文达、陈升众、陈士高、林桂甫、戴弘吉、林必先、陈季高、吴义和、王清甫、王辰翁、彭升祖、董天泽、苏一新、黄文卿、林世昌、陈正夫也。
洪武二年正月日立。安固许光远刻。
天顺元年十月廿九日巡检朱恂重新立。
(林诚祖:《平阳州重作阴均水门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
明正景间修瑞平永水利
瑞安、平阳二县界有海塘,田苦风潮,君筑治完固,民利之,名之曰“靳公塘”。
(李东阳:《怀麓堂集》卷八七《赠中宪大夫靳君墓志铭》。文中“靳君”讳瑜,字廷璧,明正统十一年贡生,授温州府经历)
景泰二年修玉河东、西堤,浚安定门东城河、永嘉三十六都河、常熟顾新塘,南至当湖、北至扬子江。
(《明史》卷八八《河渠六》)
明弘治间温为东南山水之窟
温为东南山水之窟,素号奇胜。郡之水唯海最大,其次则三江,次则诸溪涧焉。溪涧者,山流之注;而海则三江万流之所毕会者也。其潴而为潭,流而为渠,止而为浃,环而为荡,汇而为湖,俗语总谓之河。经络于原野之间,纵横旁午,支分派合,虽小大浅深之不同,其所以沃土壤,饶百谷,运舟楫,济不通,育鱼鳖而殖货具,钟清明而疏污秽,为利一也。地势西高而东下,诸水多自西而东。吏兹土者,相度地宜,各有塘埭以捍其羡溢,斗门以时其蓄泄,故浃旬淫雨而无吞啮之患,弥月继晴而无沽涸之忧,民有攸藉,岁以恒稔,水之时用大矣哉。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四《水》)
水利之于温盛矣,塘埭斗门所以致人力以辅相乎天者也。否则,晴虞旱,雨虞涝,虽膏腴之田弗敢冀有秋矣。是以晴平则蓄,桔槔得以奏功,舟楫得以稳运;雨溢则泄,杀弥漫之势而顺其性,除泛浸之患而复其常。盖温多坦壤则宜蓄,而近江频海则易泄,启闭以时,缓急有备,其不在于长民之吏哉!惟沿江之地,渠浅滩驶,水趋下流,或以旱为忧,此又不可不知也。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时永嘉县近城水道
城内水由会昌湖入永宁门,过梯云、敬亭二桥,汇于雁池、城西河、放生池,为最宽处。自余骊为支流,一坊一渠,舟楫必达,可濯可湘,居者有澡洁之利,可载可泛,行者无负戴之劳。见《东嘉事录》云。
按:扦城设三水门,导水出入潴泄,舟行随水道,自永宁门入,从瑞安水门出。其潴水有三汇及城内濠。其水有东北奉恩门水门,每春夏秋淫潦泛涨,则开城外斗门,随落潮放出秽恶之水,以疏通温气入江,亦犹人便放而气脉流利也,先贤之善于制作如是。
水初入门,其支河即东过泰宁坊桥,次大云寺前桥,入今戴氏池。迤东北为大九曲河,出第一桥边,达南门河,径其西支河,过梯云桥西,皆从净光寺前池(俗称藕池)派列东流,与永泰河通耳。
按:扦城开河,一渠两街为上下岸,既得水利,且免火患,昔人之虑深矣。旧传永泰门里东街为上岸。水门里有桥曰城下桥,通西街为下岸,今街存而桥废。近岁亦复为板桥,但上岸河边自来无浮屋,近方有之,是以河道日狭,官府虽屡督浚,终无所益。若稍旱,则舟楫不通,其患日甚一日矣。
雁池东北过安丰桥,又过洗马横桥,汇于城西,其支河先出宋公桥东流,迤而南,过寨桥,为小九曲河。东出泗州堂桥,亦达南门内河,迭次一支东出安丰横桥,沿五马街,出梁家桥河第二桥边,亦达南门内河。径大九曲河为三道,其西支河二道,亦西过雁池坊、雅俗坊桥入藕池。
城西河由永宁门内水直入州隍桥(俗称洗马桥),迤而西为大河,为子城西濠。其迤而东者,出州隍桥,过大州桥至下河,为子城南濠,通南门内河。径其支河,方过雁池未至城西,即从宅真桥东出过小州桥,至通道桥边,与下河通南门内河,径为南濠第二重,而五马河为第三重。其自城西河迤北而东,过永丰桥(即仓桥),至棠阴坊桥边为子城北濠。迤而南,过醋库桥,过华盖桥(俗东门桥),又过元丰桥,为东子城濠。
子城东濠南自元丰桥下(河南亦有上下岸街),直抵南门,夹水过通道、第二、第一桥,又过城下桥出城。其支河东流者:有容成坊桥河,至旧酒坊前,南为粉泔河头(旧都酒务常酿官酒,多淅米以酿,故名粉泔河),过上善桥,与开元巷桥河通,其开元巷河又东至玄妙观前铁炉头,与州学巷桥河、谢池巷桥河通,横贯而南,抵积谷山下及伏龟潭,为府城东里濠。
其自子城东濠又东出,过滴水巷桥河、瓦子前后巷桥河(俗名金钗河),东会于镇海门内,与潦波潭通。过监巷河及永宁桥外二河,又东过监前汪师桥庙巷,迤北过观桥,至奉恩门出城外斗门入江,亦为府城东北里濠。
其子城东濠北过醋库桥、棠阴坊桥,由北亦有上、下岸街(今两街河边皆为民居)。又过中和坊、百里坊桥北,为万岁埭针桥(其下岸街名小米行)。其自万岁埭北支河西,有仓后巷河、皂角巷河、后洋河。自后洋河西入板桥,过小虹桥与八字桥河会。又西过井莲坊,与上安桥河会,并为府城北里河。
藕池非由他汇,止是松台山下水出放乎雁池耳。其南抵城(或以为通会昌湖),其北趋大来桥者达新河。其东二支河达永宁门河,为府城南里河,又二支河达雁池。
新河南自藕池,北过西高桥、大来桥、安仁巷桥北,凡十有七桥,至八字桥通百里坊河,其支河东流者,自安仁坊(即商量巷)与岑山前巷两河相贯(旧云金钗脑),自岑山后巷迤东而北,至大丁字桥,城西下角至上角凡十一支皆达城西,河如栉,内孝廉坊巷中汇为幞头河(宋仰忻所居,南有水,状如幞头,故名)。其导俗厢巷河直达中和坊,通百里坊及子城东濠水道,其西与蜃川通。
蜃川南自松台山麓(广福寺西),北受百里坊河,至仰恩门郭公山趾(旧贡院基亦是),中汇为放生池,其间有浣纱潭(旧传初立郡时,西城跨水负虐,故立平水祠镇之。此是在城西里濠,水忌西流,故潴而不泄)。至锥刀道者开新河,始凿支河东流通新河。自广化坊河至昼锦坊,凡十三支河皆通。
自西洋出,通百里坊河者,东流过胜因、七佛桥、油车、水渡,至卖营,凡一十桥达百里坊河,南流为子城东濠,直出南门。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间永嘉县塘埭陡闸
南塘在城南瑞安门外,即南塘路,连瑞安县,自瑞安门运河七十九里。旧时“驿路百里荷花”正此塘畔也。元末因修筑城垣拆毁,迁铺路由永宁门外至瑞安界。
花柳塘在瑞安门外飞霞洞前。
石濑塘在吹台乡。
和尚塘在膺符乡。
黄石山南塘去城东南五十里,延袤三千五百丈,南滨大河,旧有石路,为风浪冲坏,头陀李清印募缘修筑,行者便之。
外沙新埭在镇海门外,洪武己酉(二年)因开浚城外东濠始筑,后坏。弘治己未(十二年),主簿梁用修筑之。
朱村埭在朱村,去城三里三丈,亦小埭也。虽隶膺符乡,实为近城控要。凡江乡舟欲入城者,必就此乘潮辘轳以入。若河内舟出江者亦如之。
黄湖埭在飞霞观前,去江虽远,中间有浦沥,二三丈阔,亦城内水道,常筑塞之。
福昌埭在外沙旧水寨侧,宋乾道丙戌(二年)筑,以近福昌寺,故名。下有淤田。
蒲州埭与朱浃埭接,地形低下,诸乡水之所钟。宋乾道丙戌(二年),大水冲激,二埭扫迹,已而,八月风潮,塘岸俱毁,直抵官路。膺符、德政、吹台三乡居民协力再筑。
天宁埭在膺符乡九都。
黄洲埭在八都,宋政和二年再筑。淳熙十五年,上官靖内筑备埭。庆元三年,外埭连趾没入于江,父老欲有更作备埭,以水面广阔不果。元监郡兀沙诺(良臣)帅民再于内地重筑。
东角埭在八都,与朱浦、蒲洲、黄洲三埭地形皆下,背江面河,常宜修筑。
倪家埭在八都。
泄漏埭在八都潭头。陆家北埭在六都中村。陆家南埭在六都下村。右三埭在乾道丙戌(二年)风潮后再筑,地形粗高,民居稠密,今皆渐淤成田。
茅竹埭在五都,宋绍兴潮坏重筑。庆元六年,苗将获,雨涝,守臣忧之,有陈熙兄弟请速决此埭,愿自复筑,许之,幸而秋稼无损。九月,命邑丞监筑之。熙复请傍茅竹山趾创斗门二间,以为启闭,庶免再患,遂有茅竹斗门。元初湮塞,大德间王尹安贞开浚。
军前大埭在茅竹山北。宋绍兴二十四年,潮决入埭,直至山趾,地悉成江,两乡遂不可通,始分筑山之东西,各自为平水埭,截东乡河口,开茅竹岭以通陆运,仅有军前东平水埭、西平水埭。续因穿漏,咸流逆入于河,复退斗门三里作备堰,有钟无泄,民病之。元王尹安贞疏备堰,浚淤河,议者欲绕茅竹临江山趾,凿石为渠,以通两乡水道,以工力浩繁遂寝。
周梢埭在黄石山南乐湾。
吕家埭在方汊斗门右臂。
杨家埭在吕家埭下。
横浃埭、朱婆埭在二都,相去不远,每滞,埭水灌田,其涂田与内田高下略等,见走滞之患,不宜决而宜加筑。
宋岙埭在二都汪家步,旧有斗门,后废为埭。
沙河口埭在三都。
杨家新埭在三都。
陈大埭在三都。
陈八河口埭在三都。
倪埭在一都。
榆木埭。枫林埭。陈家埭。以上俱在建牙乡。
上孤埭。下孤埭。朱千埭。斗门埭。以上俱在太清乡。
泉塘埭在仙桂乡。
法华埭在孝义乡瓯浦上村,东接建牙、吹台、上河支流,西溉太平寺前洋井、任郭等田,至黄家屿而止,埭下有浦,去江五里。
谢婆埭在瓯浦下村,水利与法华埭同,埭下浦淤成田后废。
林家堰在四都,搬运悉注于此,时邑丞虑其走滞水利,筑为硬埭,民讼于州,复为堰。
广化斗门在迎恩门外,临江近城,大闸也。因郭公山麓石岩为之,凡五间,泄水最驶,凡遇涝,首开此闸为急。
海坛斗门在奉恩门,即水门中闸也。遇干旱,先填永宁、瑞安以柜内水,即开此闸,引潮入城以益内。水涝则尽开放之,为城中蓄泄之要。弘治庚〔戊〕午(十一年),郡守文林重为疏浚。
山前斗门在瑞安门外黄土山前,以节城外南塘之水,宋绍兴,赵守不群筑两股石塘于河内;山后斗门在黄土山后。二斗门各一间,皆山闸也,相去不远,其面为山前,属城南厢;其背为山后,属膺符乡。初筑太卑,泄势缓,不开放,然亦能助涨。
石墩斗门在膺符乡九都石屿村。宋乾道丙戌(二年)潮坏。淳熙丁未(十四年)楼守钥筑左右二臂。嘉泰二年右臂坏,奚守士逊补筑,然此闸东虽负岩,西无附丽,土壤不足久支,故石罅泄水甚多。弘治九年,郡守陆润加筑之,上立石桥三间,旁立石埭。
瞿屿斗门在九都,左负岩石邻浦,因山脚岩石为之右臂,又有埭以扦浦。宋乾道辛卯(七年)曾守逮筑石臂,为石塘八十余丈。嘉定间,埭大决,运河顿涸,郡守杨简修之,循旧臂补筑石塘,更存新埭以为外护。弘治九年,郡守陆润加筑。
茅竹斗门在膺符乡五都茅竹岭山趾。弘治乙卯(八年)知县林廷加筑。
蛎埼斗门在四都乐湾山趾。宋乾道丙戌(二年)海溢,亭四间俱圮。刘守孝韪再作。嘉定二年火,议仿乐清盘屿斗门于里河浅处立水闸,未果。丙戌(宝庆二年)筑大埭。
方汊斗门在三都。先是二都有宋岙斗门,中间淤淀不通,移置于此。弘治年间郡守改筑。
黄焦斗门在一都携仁小客岩。
堰头斗门在镇海门外。岁久废坏,惟存两股,潮入内河,旱而为浦,虽恃福昌、黄湖二埭以遏潮势,然地成斥卤,不堪稼穑。成化丁酉(十三年),知县文林砻巨石修筑,上跨桥,下立闸,决二埭以通花柳塘,民甚利之。
西郭新闸在迎恩门外广济桥西,洪武辛亥(四年)新创。
城南新闸在南门外旧钓桥东。洪武丙辰(九年)新创。成化丁酉(十三年),知县文林修筑堰头斗门以限江潮,遂决此闸,通水于花柳塘。
天宁闸在九都。
乾元闸在华盖乡三都乾元寺后,地势卑,春水害耕,故置闸于此,遇涨则闭门以截上流,而开方汊、黄焦斗门以便播种。
仓头闸在三都。
李浦闸在二都。
应家闸在二都。
大山头闸在二都。
净居闸在二都。
白水监闸在一都。
横山闸在一都。
净居山闸在一都。
范公闸在孝义乡二十都范公浦。弘治癸亥(十六年)都民范长捐资新建,以便乡民蓄水溉田。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时瑞安县水道
城内水道:水自南塘河、东湖入东水门,流贯城中,过县前,一街一河,纵横贯通,状若棋枰,雨溢晴涸,常宜疏浚。
诸乡水道:诸乡之水如帆游、崇泰、清泉等乡,河流承溪源者八十有四;集善乡入河三十有六;南社运河接平阳;其他诸乡溪流分派,支河通入港浦,不可殚记。若许峰利用埭、郑冈埭、东渎、中洋渎、岩前渎、澄桥渎、许岙菖蒲渎、胁山横直渎、魏岙上下渎、宋岙南北渎、庙前渎,皆当浚之,俾无壅。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间瑞安县塘埭陡闸
沿海圩岸塘在清泉、崇泰二乡,又自城南越江而东,纡长二十里,至平阳县沙塘斗门(在南社乡),以备沿海飓风秋作,海涛淹设田禾之患,所系甚重,遇有坼塌,必加修筑以捍障焉。洪武二十七年,为兴利除害事重筑。
沿江圩岸塘在清泉、集善二乡,又自城南越江而西,纡长三十里,至塘角(在涨西乡),以备沿江风涛秋作,淹设田禾之患,凡遇坼塌,必加修筑以为捍障焉。洪武二十七年,为兴利除害事重筑。
黄林埭在清泉乡东山。
吴田埭在清泉乡东山,吴、黄二姓所筑,今浦下淤田有官塘捍之。
许府埭在清泉乡东山,运河分流止处,久废。
程头埭在清泉乡,长九丈二尺,埭当海口,地形独高。宋乾道丙戌(二年)水灾,埭坏河决,起三乡人夫筑之,随决。官费数十万,多筑备埭,移就□方平所,买陈观国经界基地,筑之始固。
韩家埭在清泉乡韩家渎,沙土疏恶。
砂罡埭在清泉乡砂罡渎。
马田埭在清泉乡马田。
游家埭在清泉乡游家河。
次渎埭在清泉乡,旧在次渎河口,宋乾道丙戌(二年)漂坏,移八里筑。
丁田埭在清泉乡丁田。
董田埭在清泉乡董田,距江太近,里人蔡幼学移近高增筑。
岑岐埭在帆游乡。宋淳熙间双穗场盐亭户筑小鲍埭,埭下为盐土亭坛。又于埭旁凿河通运薪卤。每岁潮水淹溢,颇费筑捺,民甚病之。近各疏小河,通盐场舟运。塞故河,上有河决灌田应石岗斗门,不妨水利。
小鲍埭、大鲍埭俱在崇泰乡鲍田。
孙田埭在崇泰乡孙田。
余家埭在崇泰乡,长二十九丈七尺,宋淳熙间黄宣义以既有石岗斗门,遂为硬埭,埭下渐涨淤。
鱼渎角埭在帆游乡,长五丈八尺,父老传:古有竺先生鸣鼓施生,河鱼浮起咂食,名曰鱼渎。宋乾道丙戌(二年)大风,埭坏,后移河口筑之。
东冈埭在崇泰乡,旧名东岙埭,与陈岙埭、场下埭各长三丈五尺,坑口埭、石口埭各长六丈二尺,徐村埭长二十九丈,凡六埭相连,并在崇泰乡五都。宋乾道丙戌(二年),海溢淤塞,宋提举藻相视,淘其土于埭上,筑成塘路坚固,然皆硬埭,仰石岗斗门泄水。
西岙埭在崇泰乡西岙,长三十二丈七尺,本名龙船浃埭。
石紫河埭在清泉乡。河埭长三十八丈,初建邑即有此埭,为永嘉、瑞安水利之要,一失其防,水尽(入)江。宋乾道丙戌(二年),因水灾后增筑益固。后平阳徐殿院宏欲泄坏瑞永风水,令万全乡民以舟楫不便,诉于转运司,移筑新埭,上通船来往。
径浦埭在涨西乡屿头,长十丈,古有高秋大埭,下有石桥跨浦,往来便之。后潮激埭废桥坏,宋淳熙九年,乡民就桥侧筑埭捍潮。
高秋埭在涨西乡。
洲村埭在涨西乡,长五丈,东南近沙塘斗门,乃平阳地也,溉田颇广。宋绍兴丙寅(十六年),中流冲毁,复作,其下有淤浦厚护,潮不能及。埭之左右,河之东西,居民环列,岁每修筑之。
芦浦大埭在集善乡,长一十七丈,古埭路皆芦林,故名。宋淳熙增筑,后废复筑。
昭仁埭在集善乡,长二十一丈,宋元丰间筑。崇宁增修,今为闸。
圆屿埭在集善乡,长二十七丈,近塔山斗门。
独木埭在涨西乡。
小莆埭在涨西乡,宋绍兴潮水冲坏,移上筑之。
丁湾埭在涨西乡,旧名周田埭。宋崇宁三年,本里陈提举之祖重修,其载石刻:“此埭水流绵亘三百余丈,东距大江,南至平阳,西抵三港,北接二十都,河旁连诸都,溉田三万亩。”然埭滨江,河道湫隘易涸。淳熙以来,屡筑屡坏。嘉泰初,里人王仲章、陈烈倡率,于故址立石为之,始有蓄泄之利。
石桥埭、石桥上埭俱在涨西乡,今废。
棠梨埭在涨西乡,长一十丈五尺,旧有斗门,宋绍兴丙寅(十六年)圮于水,乡民就浦下筑此埭,旁有棠梨木,因名。视涨西、南社沿江诸埭,而此为巨,以土堆浮沙,无山石之固,遂复增筑护埭焉。
桐浦埭在集善乡,长二十八丈,旧有泥埭,截浦水东入江西渎、横塘、桑岙诸村,南接塔山斗门,北通云峰、外桐、圆屿、丁岙、西岙、桐溪等处山源二百余派,溉三都田。宋元丰间建斗门并埭。
桐乾埭在集善乡,长五丈五尺,外接江浦,内分小河,有备埭,又名千工埭。
大坑埭在来暮乡大坑村,有小河通霞涂浦,潮每害耕。宋乾道筑之,后因大坑山溪水暴出冲坏。元大德六年,知州李德玉督民再筑,旬日大雨复坏,久废。
外吉埭在来暮乡,长二丈五尺,其地民依山岙以居,为坑风吹不利,遂迁山外,名曰外吉,其田承小溪流,有直浃,有横浦,古有泥埭截水,宋绍兴大筑始固。
魏岙埭在来暮乡,长五丈,沿山溪率注于浦,乡人于要处截流筑此埭。宋绍兴丙寅(十六年),潦水冲坏。乾道丙戌(二年),有司大兴水利,上户率力复固。
龙兴埭在来暮乡。
思济埭在来暮乡。
绿屿埭在来暮乡,与龙兴、思济皆不逾丈。其河下通永安港口。众流会聚,水势奔激,古有斗门,屡作屡毁,是以置埭,岁每增修。
湖北埭在芳山乡,长二十三丈,初与棠梨埭长三十三丈,共一河。宋元丰七年,洪水冲损,河分东西,溪水尽(入)西河,而东河不接上流,民田荒废。建炎三年,王汝晖置地,开凿新河以接上流,其河皆枕大江,埭岸一带不绝如线。乾道九年,王确出力浚河筑埭。淳熙甲辰(十一年)潮冲埭坏,复与江为一。确念功之废,大兴筑,每建斗门,诸斗门始固。
浦西埭在来暮乡,长三丈二尺,地名溪头,古有土埭,蓄众山之水,溉三十九都、四十五都田,宋嘉定初创。按《永嘉谱》云:“瑞安江上流来暮乡四十都,受浦西水,其水盘纡百折。乾道九年,里人衡山主簿曹汝闻倡众率浚浦,且自为之记。以浦西水入江,视他处最易淤浅,凡用一千五百工,浦道二千五百余丈,自八脚桥至宋岙,渎口至魏岙桥,广三丈,魏岙桥至徐婆桥,广三丈五尺,深视广三之一,徐婆桥以下,深广渐增,水口广八丈,深一丈三尺,其支河若许峰、利用等埭,中洋等渎,皆次第开浚,广深随宜。”
徐洋埭在来暮乡,长一丈,蓄(永)丰湖水,又名车水埭。
河村埭在来暮乡,有小河一带通江浦,宋乾道初,于交际处立埭。
丰岙埭在芳山乡,长三丈,宋绍兴经界前有之,内河外江。
济头埭在来暮乡,长一丈,宋宣和间置立。建炎间重修。
杨家埭在来暮乡。初未有埭,以前水泄田涸,宋绍兴立。后名许岙埭。
永丰埭在安仁乡,长七丈三尺,有永丰湖。
上埭在安仁乡。
中埭在安仁乡,一名陈埭。
下埭在安仁乡滨江浦。
石步埭在广化乡,长一丈七尺,宋建炎间立。
黄马埭在广化乡,一名黄笃埭。
石桥埭在广化乡,长一丈余,宋绍兴二年筑,每岁增修。
苏埭在广化乡,长一丈五尺,宋建炎间筑,因以石固之。
古溪埭在嘉屿乡古溪。
务下新埭在城南门外东半里,长一十五丈三尺。本县北湖山水直泄入江,宋守孙懋给钱,差官傍内河用木版筑埭以捍潮。守毛宪易以石版。旧不通舟,因徐宏挟势夷之,便于上荡舟,县民以走泄风水讼于官,宋末令赵良垣议建于三贤堂,祠王公济、八行赵沾、义士张頠,复于石紫河畔通舟。诗曰:“欲回新埭水,依旧向江西。”有志弗就。元筑城废。
河头运埭在南社乡,长四丈五尺,河流自平阳县到埭三十里,入飞云江。
傅家埭、朱家埭、林家埭俱在南社乡。与傅家埭各长一丈余。俱系运河子埭,以蓄支河之水,里民以秋水泛滥,不敢决运埭,恐致走水,故立子埭以杀水势,至今并存。
横河埭在南社乡,以河名埭,其河南通平阳万全乡,东连沙塘斗门,脉络绵远,东枕大江,以埭限之。宋乾道丙戌(二年)水灾,埭陷田没,唐奉使相地,外筑塘捍潮,内塞河以副之,自是埭址坚固,盖沙塘斗门与河埭相为唇齿。
宋家埭在南社乡长一丈五尺,与平阳沙塘斗门脉络相贯,春涨则决之以便获,八九月间风激海涛,咸流入河,借此以防,后废。
侯家埭在南社乡,侯氏所筑。宋乾道丙戌(二年)再筑,因世守之。
陈家埭在南社乡,古为土埭。宋乾道丙戌(二年)漂坏,唐奉使相其地,移入塘内筑之。
钟家埭在南社乡,古有泥埭。
邓家埭在南社乡,宋元丰间姜、邓二姓筑二埭,其河两带,上俱接平阳,下皆抵江浒。宋乾道丙戌(二年)漂坏,后重筑,复于埭外筑泥埭副之。
姜家埭、丁家埭、孙田埭俱在南社乡。
溪尾埭在来暮乡曹村。
月井斗门在清泉乡月井,长二丈五尺。自初建县即有此斗门,凿岩依岸为之,斗门下有浦口、九盘。宋绍兴吕令相地里,谓县青龙山鼻孔出水,为一县风水之胜,乃浚之。
石岗斗门在崇泰乡,详见《记》文。
安禄斗门去县西一里,旧在安禄庙侧,西岘山岩穴通潮,遂建。一名永禄。初,县于集云山下,凿水三派,会于治前,东流入月井斗门,谓之龙鼻水。元筑城时废。
屿头斗门在涨西乡,宋乾道丙戌(二年)漂堧。绍熙间既筑径浦大埭,遂筑斗门,架桥三间,每间石版四片,中用版泄水。
莲团斗门在集善乡莲团,长六丈,近新丰斗门,潮水坍废。
苍山斗门在集善乡,元泰定二年,里人谢觉行用工倚山凿岩造之,长可二丈。其水自隐南等山发源,计十一派,会流至此入江。
半浦斗门在集善乡半浦,长五丈,宋淳熙乙未(二年)建,上溪下埭,后潮水冲激,遂废。
江济斗门在涨西乡,宋乾道丙戌(二年)漂损。
周田斗门在涨西乡,古有周田泥埭,冲决不时,宋绍熙间,乡官陈主簿改作斗门。嘉泰初,陈烈、王仲章重筑。岁久潮水冲坏,洪武丙辰(九年),主簿张九成重筑,仍创亭于上,扁曰:“回澜”,增砌内外石坎百余丈,民田赖以荫注焉。
新丰斗门在集善乡,旧皆泥埭,宋淳熙乙未(二年)建斗门,长五丈,后西江潮冲损,里人王奕倡修。后复坏。元延祐己未(六年),其孙宗泽于小岙巨浦中辇大石改创斗门三间,跨以石桥,建来安亭以憩行者。元至正丁酉(十七年),风潮废坏。
桐浦斗门在集善乡,长十尺,蓄水利三都之田。宋元丰间建,崇宁时坏,复修。洪武十七年,里人谢觉邻修筑,上设石桥以便行者,其水自云峰诸山发源,计二百余派,会流至此入江。
唐坊斗门在集善乡,凡二间,古系泥埭,宋乾道丙戌(二年)潮坏,唐氏作之,上置桥,下有闸。
塔山斗门在集善乡,埭长二十七丈,宋大中祥符间筑,下通程头江,因潮冲坏,咸水入河,元丰元年建斗门。元时里人何成泽重筑。
塘东斗门在来暮乡磁窑下,因岩脚为之,自宋嘉定间,里人张金部建,有桥,今名登场斗门。
唱步斗门在集善乡唱步,长四丈。其水自福泉等山发源,注于陶山后湖,复流至此斗门入江,元至正壬寅(二十二年),里人叶良泽建。
昭仁斗门在集善乡,长四丈,元至大四年里人张声之建。
姜家斗门在来暮乡,古有浦通江,而小不足灌溉,乡民于浦口置斗门。宋淳熙间坍坏。
矢石斗门在芳山乡,宋元丰七年,洪水损坏。建炎三年后河应接上流。乾道九年重筑,又有矢石上、下二埭、新河埭。
南口斗门在广化乡,宋宣和五年建,壬寅(淳熙九年)倡修。
榆浦斗门在南社乡榆浦,废久,止存石柱,后修建沙塘斗门,遂筑埭,今为坦途。
瓜步洋斗门在南社乡瓜步洋。潮水冲激,久废。
村口斗门在来暮乡三十六都。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记》指陈傅良《重修石冈陡门记》,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77页)
明弘治时乐清县水道
近城水道:东、西两渠自县治前惠政桥下至南市心,旧时有司常为申儆,不使居民结屋其上,淤塞水道,则东、西两溪可以流潴其中,非惟清洁,且防火患,渠上皆植冬青垂柳,往来之人如行翠幄间,岁久湮塞。元末方氏吏刘敬存者,综理邑事,浚治深广,还复其旧,于是两渠相通,重建宝带桥其上,又东溪东小河浚至白沙(斗)门,白沙之田得其灌溉,舟楫可通,又缓瀑水之势,民甚便。
诸乡水道:东乡水源自黄塘、瑶岙诸溪流出至新市,广七丈,以芳林、白沙诸山岭隔绝,不与县河通。运河分流散入瑞应一乡,溉田十万亩。其河深丈许,不甚涨淤,涝则溢,旱河(难)涸竭,故无干旱之患。其山乡玉环乡,山溪无河。
西乡水源自县至馆头,运河六十里,发源于县之两溪并白石诸溪流出,驿船客艇往来如织。又分为支河,散入永康、长安、茗屿三乡,灌溉民田二十余万亩。河仅深六七尺,易淤,雨溢晴涸。塘埭不葺,海水流入化为斥卤,全赖有司常加浚治。其象浦水源溪流十数里,南与馆头江水相接,隔下庠诸山,与西乡水道不通。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间乐清县塘埭陡闸
赵公塘在县治东、西两溪上,详见王宾《记》文。
刘公塘自县西迎恩门外至馆头五十余里,路通府治,县尝有水患,行者病焉。宋绍兴初,邑令刘默役西乡民分界修筑,增加高广,民甚德之,名刘公塘。
白沙塘、七宝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永康乡,起自东山根,至白沙岭六百六十丈。
东塔塘、灵瑞东塘、灵瑞西塘、西岩塘、北岸塘,以上五塘共一带,在永康乡,起自东山根至印屿一千二百五十丈。
南岸塘、陈家塘,已上二塘共一带,在永康乡,自印屿山至石马山,七百一十五丈。
章岙塘、沙角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永康乡,起自石马山,至沙角山一千二百五十四丈。
三屿塘、陈家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永康乡,起自沙角山,至塘头山一千二百三十九丈。
塔头塘在长安乡,起自塔头山,至岐头山一千三百五十七丈。
黄华塘、智广塘、陈家塘、朱家塘、白鹤塘、法空塘、普觉塘、八都塘、十一都塘、盘屿塘、重石塘,以上一十一塘共一带,在永康、茗屿二乡,自黄花山至重石四千一百六十五丈。
支湾塘、田江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茗屿乡,自重石山至馆头一千二百一十七丈。
馆头塘、驿前塘、象浦塘,以上三塘共一带,在茗屿乡,起自馆头至白鹭屿一千三百二十五丈。
姥岭西塘在永康乡,起自白沙岭,东至姥岭西九十一丈。
官路塘、翠云塘、林家塘,以上三塘共一带,在永康乡三都,起自姥岭,至沙角山。
竹屿塘在永康乡,起自沙角山,至竹屿五十二丈。
三坑塘在永康乡,起自三坑,至坳桥斗门二百丈。
明庆塘在永康、瑞应二乡,起自竹屿山,至万家桥五百二十丈。
万桥塘、朴湖塘、辜埭塘、黄塘、乌龟塘、长山塘、黄岙塘、感祝塘、小崧塘、马家塘、寿昌塘、古塔塘、桥头塘,以上一十三塘共一带,在瑞应乡,起自万家桥西沿赤水港至万桥东,计七千二百三十五丈。
甑岙塘、娄岙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瑞应乡,起自万桥东岸,南至娄岙山四百九十二丈。
上沙塘、下沙塘、灵云塘、林家塘、万家塘、何家塘、小崧山东塘、小崧山西塘,以上八塘共一带,在瑞应乡,起自娄岙山,北至颜坑,计二千八百七十四丈。
泥塘在瑞应乡,起自十四都下二里塘头,至本里山头三百九十五丈。
蒲岐塘在瑞应乡。洪武三十五年,邑人朱宗益奏差办事官马羽等踏勘,筑塘九百余丈,关防东乡凡九都水利,环护蒲岐所城池并长林盐场。正统间坍损,何守文渊修筑。天顺间复坏,副使朱公定军三民七之例修筑,永为定规。成化间复坍。弘治己未(十二年),推官何鼎督所、县千户何彪、主簿李瑜,率军民修筑完固。
法华塘在瑞应乡,起自十五都高嵩山,至东山头一百五十丈。
灵岩塘在瑞应乡,起自丽岙至安乐。
寿昌塘在瑞应乡,起自十五都四里山头至安乐。
净名塘在瑞应乡,起自外岭山头至后塘。
江心塘、罗汉塘,以上二塘共一带,在瑞应乡,起自十都三里,至崇德塘计一千三百丈。
崇德塘在瑞应乡十六都四里,至东山双斗门一千七百丈。
寿昌塘在瑞应乡,起自十六都一里南浦山头,至能仁塘界。
海口塘在山门乡,起自十七都海口殿前,至官路边。
五福塘在山门乡石壁,周围一百十丈。
本觉塘在山门乡,起自东山下,至官路边。
渡头塘在山门乡,起自北监城边,至西山下。
灵云塘在山门乡,起自小芙蓉路东,至东岙溪边。
石阵塘在山门乡,起自十九都跳头,至大慈寺前。
新城塘在山门乡,起自海山,至麻车溪。
靖子塘在山门乡,起自下塘,至麻车溪。
柽冈塘在山门乡,起自洪家桥,至官塘。
溪峒塘在山门乡,起自溪峒,至柽冈。
算坑溪塘在山门乡。
马家场溪塘在山门乡,起自二十一都马家场,至龙滩。
程家塘在山门乡,起自二十八都山头,至溪边。
东庄塘在山门乡,起自东庄头,至塘头三百五十丈。
黄社塘在山门乡,起自黄社,至淑头。
蒲湾塘在山门乡,起自蒲湾,至西山。
泊岙塘在山门乡,起自泊岙,至东山头。
湖务车头塘在山门乡,起自塘头,至西岙一百八十丈。
小球车头塘在山门乡,起自车头,至塘头。
小球塘在山门乡。
大球塘在山门乡,起自大球,至屿山头。
丁家塘在山门乡,起自屿头,至斗门一百五十丈。
青屿东塘在山门乡,起自青屿东边山头,至斗门。
青屿西塘在山门乡,起自青屿,至匾屿。
官山下塘在山门乡,起自官山,至武溪山头。
南湾塘在山门乡,自南湾至下山头。
梅溪坦塘在山门乡,起自角湾,至山头。
截屿塘在山门乡,起自屿山,至龙拔塘。
龙拔塘在山门乡,起自龙拔塘头,至东斗门。
百丈塘在山门乡,起自西山边,至六眼斗门。
隆光塘在山门乡,起自三十一都,至龙拔塘。
林家塘在山门乡,起自三十一都三里,至九眼斗门。
九眼斗门塘在山门乡三十一都,起自九眼斗门,至三十二都崇德塘界。
崇德塘在玉环乡,起自崇德塘头,至三山山北。
三山塘在玉环乡,起自三山,至清港口,二千六百丈。
能仁塘在玉环乡,起自清港关边,至白榻七百丈。
江心塘在玉环乡,起自徐都,至能仁塘界。
横山塘(一名庆环塘)、云会塘、麻麦塘,以上三塘共一带,在玉环乡,起自三十二都九里,至十里,计长二千八百丈。
吊山塘在玉环乡三十二都,起自横山南,至吊山山头。
隆黄塘在玉环乡,起自横山南,至楚门山。
上湾塘在玉环乡,起自三十三都上湾,至三十四都界,一百八十五丈。
渡头塘在玉环乡,起自三十三都东山头,至楚门西边山根。
万安塘在玉环乡,起自三十三都五里新塘,至三十四都东山。
陈司徒塘在玉环乡三十三都,起自峡门盐仓边,至马家湾。
灵山塘自三十三都五里,至古榻。
枫林塘在玉环乡,自三十四都石壁,至三十三都盐场为界。
花严塘在三十四都七里,至九里。
神山塘在三十三都界,至三十四都蝤蛑岙。
抚安塘在瑞应乡,弘治庚申(十三年),张副使鸾、邓守淮、何推官鼎重筑,甚固,得田七百亩,徙海岛苔山之民居之,详见编修王瓒《记》。
县浦埭、后洋埭、白沙埭、屿北大埭、法灯埭、屿南大埭、鱼池埭、法华和尚埭、章岙埭、胡埭、三屿东沙埭、三屿西沙埭、河里埭,以上俱在永康乡。
黄渎埭、八铧埭、塔头埭、沙埭、长林埭、黄花东大埭、黄花西大埭、曹田埭、项浦埭、东浃西浃埭、池岙埭、洋田埭、卢屿埭、新河埭、猫儿埭,已上俱在长安乡。
沧下埭、营田埭、瓦砾埭、侯家埭、东浦埭、西浦埭、盘石埭、伍保埭、重石埭、馆头埭、萧埭、白鹭屿埭、黄香埭,已上俱在茗屿乡。
余家埭、徐家新埭、朴湖埭、辜埭、黄塘八埭、乌龟埭、长山埭、黄岙大埭、感祝埭、蒲屿埭,以上俱在瑞应乡。
长徼溪埭、白岩溪埭、沸头上埭、岙坑埭、婆溪埭、驿前埭、竹舣下溪埭、朱洋溪埭、冯监前埭、婆前溪埭,以上俱在山门乡。
白沙斗门、东山斗门、印屿斗门、南岸斗门、章岙斗门、三屿斗门、三坑斗门、坳桥斗门、竹屿斗门、巉头斗门,已上俱在永康乡。
塔头斗门、岐头斗门、黄花斗门、白鹤斗门、法空斗门,以上俱在长安乡。
盘石斗门、支湾斗门、馆头斗门,已上俱在茗屿乡。
石埭斗门、长山斗门、蒲岐斗门、高嵩东斗门、高嵩西斗门、寿昌塘斗门、小崧斗门、灵岩塘斗门、净名塘斗门、东山斗门、东山双斗门、南浦斗门,已上俱在瑞应乡。
海口塘斗门、本觉塘斗门、石阵塘斗门、新城塘斗门、靖子塘斗门、柽冈塘斗门、小球塘斗门、大球塘斗门、丁家塘斗门、青屿塘斗门、青屿西塘斗门、官山下斗门、南湾塘斗门、梅溪塘斗门、龙拔塘斗门、六眼斗门、隆光塘斗门、林家塘斗门、九眼斗门,已上俱在山门乡。
崇德塘斗门、三山塘斗门、能仁塘斗门、江心塘斗门、横山塘斗门、吊山塘斗门、隆黄塘斗门、上湾塘斗门、渡头塘斗门、万家塘斗门、陈司徒塘斗门、灵山塘斗门、花严塘斗门、神山塘斗门,已上俱在玉环乡。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王宾《记》指其《筑赵公塘记》,王瓒《记》指其《抚安塘记》,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74、86、87页)
明弘治时平阳县水道
近城水道:水源一自昆山来,一自岭门来,入县前夹治东西流。又一源自白石岭老山来,入白石河,流过县治后,号腰带水,会于抗云桥分流。旧时下山宋庄有支浃,筑石塞之,曰水垯头。登瀛左又有小浃,其旁居民穴之以自利,有司虑其走泄,因筑石障隔之。其城内水道,民间多架浮屋,岁久壅塞。咸淳间,王令应嘉重浚,并以岭门东西涧水,所如子来赴焉。详林景熙《记》。
县东水道:自抗云桥东埭下河,出五都、六都、七都,南抵仙口,北抵斗门。
县南水道:水源一自岭门外出,一自仕巷及新罗山等处出,会于夹屿桥,分派西达前仓,南达江口。
县北水道:水源自县北历鸣山,过文川,直抵瑞安县界,至飞云渡头,所谓三十五里塘运河是也。
诸乡水道:按韩文公作《路应碑》云:守温日,“筑堤岳〔乐〕城、横阳界中,二邑得上田,除水害。”今平阳运河长堤,亘县南北,因古制也。然县北为万全乡,其地平衍,河流广深,民田引溉,力少功倍。县南为(慕贤)东、西、亲仁、凤林、宣化、归仁、宰清、崇政、招顺,凡九乡,地势高下不等,其间溪流直注,啮坏无时,地硗种薄,人民频徙,故浚治之功施于南者常难。由县北万全言之,自县郭外直趋瑞安渡者运河也;河东西分流,经纬畎浍,舟航出入,各因所居而达于邑者支河也。旧埭与斗门相望,不越数里,此利彼害,以邻为壑,交相病也。宋绍兴三年,吴太博蕴古倡建斗门于沙塘,合诸村之水泄此门,以时启闭,凡向之私堰埭尽废,自后永无水患,为利甚大。由州南九乡言之,自坡南沿驿路为河,至江口渡、屿门而止者运河也;越前仓江以南,河道隘浅,小雨则浸,稍晴则涸,岁屡失收,而无度地宜以兴达利者,士人林居雅捐力为阴均埭,而金舟与东乡始借以济。惟西乡以上咸仰溪流,自闽峤松山涧谷下注,平水至黄浦而达于江,濒江之田苦于失溉,常思蓄水以杀咸卤,上流人户常患溪水壅溢,有垫溺之忧,上下二境利害半之,辨讼累年。嘉定初,汪令季良以濒江士民之请,创埭于黄浦以截大江。既而随筑随毁,裒诸乡工费甚巨,迄无续用。盖以江面广阔,潮至此方盛,加以溪流奔冲,内外攻啮,不容力障故也。自后县北之沙塘斗门、县南之阴均斗门最为民田利,而黄浦埭之议遂搁。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林景熙《记》指其《州内河记》,韩文公《路应碑》指韩愈;《唐银青光禄大夫守左散骑常侍致仕上柱国襄阳郡平阳路公神道碑铭》,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79、80、72页)
明弘治间平阳县塘埭陡闸
万全塘自县北至瑞安飞云渡三十五里,旧破河为土塘,岁久颓圮。宋绍兴中,里人徐几为倡,铺石其上,功未成而卒。淳熙间,世充之孙左司谊,与知阁蔡必胜合议以石更造,为费二十余万缗,乃约里居税户,随其厚薄,分力办事。会母丧,得赙赠悉以佐役,因即鸣山保安院为修塘司,其出纳有籍。元初,修塘司没入官,塘遂阙陷。大德九年,滕天骥督民修完。元末县筑城,塘石拆毁。国朝洪武八年,增筑平阳城,塘石尽毁。弘治己酉(二年),王令博国复厥旧,功未成而去。后十三年壬戌(十五年),何节推鼎修筑完固,详见《记》文。
坡南塘自县南夹屿桥,西出道仓二十五里,南出江口二十五里,旧破河为土塘,遇潦辄圮,人苦修理,屿门郑濂仲倡议固以石版,宋嘉泰元年砌南塘,淳祐丁未(七年)砌西塘。(元)大德八年滕天骥督民修完。
沙塘自瑞安南社乡至平阳万全乡下社二千余丈。
仙口塘自沙塘至万全乡二千余丈。
江口塘自东乡屿门至万全乡七都一千余丈。
白沙塘自江口丘家步南岸至东乡十一都一千余丈。
外塘自江口丘家步南岸东向沿海至斜溪,岁久坍坏,入海渐远。元大德元年海塘坏,九年,提控滕天骥大兴工役修筑,寻坏。至大二年,知州谢振孙加筑。延祐五年七月,潮溢又坏。知州张仁方补筑间,会守赵凤仪抚恤倭商,经从其地,申命增筑乃完,书扁曰:“护安堤”。西向至黄浦江两岸,直抵楼石,五十余里。大德元年海溢塘坏,九年修筑完而复阙。至正末,周嗣德重筑。
仙口埭(即沙塘斗门旧址)、钟家侧埭、宋家埭、伍家埭,俱在万全乡,建沙塘斗门后尽废。
苏埭、陈埭、华埭、丘家埭、腊田埭,已上俱在(慕贤)东乡。
径浦埭、丘家埭、麦城埭、林家埭、黄明埭、丁家埭、搀埭、蒋军河口埭、桃湖埭,已上俱在(慕贤)东乡,并废。
浦尾埭、新埭、南埭、西门埭、陈胥浦埭、垂杨埭、半浦埭、山前筋竹埭、黄浦埭、蔡神堂埭,已上俱在(慕贤)西乡。
石拜埭在金舟乡。
温江埭、大驿埭、斜港埭、坊前埭,已上俱在凤林乡。
夏林象口埭在归仁乡。
青湾埭、古竹埭、焦坑埭、小河埭、石埭,已上俱在宰清乡。
山头埭、江南埭、杨家埭,俱在崇政乡。
涵头埭、黄家埭、和尚埭,俱在亲仁乡。
沙塘斗门在六都,凡万全、东乡、南社三乡之水皆赴焉。宋绍兴三年,太博吴蕴古创筑,费累数千万,为屋七间,用巨木交错,坚若重屋,虚其中三间之上层置闸焉,密置厚板柜土,连络塘岸,又多沈石攒楗以拱敌水势。明年圮。丞范寅孙稍徙旧址北筑之。乾道丙戌(二年)海溢,斗门塘埭俱空,朝廷遣唐郎中、宋提举相视,徙内数百步。淳熙乙未(二年),瑞安令刘龟从、平阳令杨梦龄率三乡人共修筑。岁乙巳(十二年),令赵伯桧与蕴古子焕文、孙师尹继成之,稍仍旧规,而深广逾三之一,凿石为条为版为扦为块,牙错施之,锢以蜃灰,侍郎徐谊、知阁蔡必胜作亭其上,立石曰召杜亭。沿塘下有涨涂,请于官,募人耕之,岁入租谷三百石以备修筑,自此斗门成。庆元间,簿赵希佑重修。元初,斗门纳粮田入官,自是修理无资,故圮。至元十八年,黄一龙、吴纯夫、陈则翁修理,作亭其上。二十四年丁亥,飓风,亭仆。二十六年黄一龙、吴时亨重建。大德丁酉(元年)海溢,与附近盐场俱荡,仍修之。至正壬寅(二十二年)风潮,复圮,邑人周诚德率三乡之民重筑,僧清所任其役,岁余乃成。国朝洪武乙卯(八年)七月,飓风海溢,令叶素德仍命僧清所修筑。景泰间,林贵南、钟伟俊重修。成化间,王令岳修召杜亭。
麦城斗门在东乡九都。
江口斗门在九都,宋端平丙申(三年),令林宜孙创。(明洪武)十六年,县丞彭尚贤修。成化二十二年,知县王岳重修筑。
下埭斗门在西乡。
奇石斗门在前仓,疏凤林、西乡水于江。
新斗门(即和尚浦斗门)、塘湾斗门、江西斗门、楼浦斗门、下涝斗门、萧家渡斗门,以上六斗门,《元志》云:“(宋)嘉定五年,郡守杨简复奏筑黄浦埭,相视官临海主簿吴宝卿申,合先筑六斗门,以泄上流,仍开庄严院前一带旧河以通舟楫,遂立埭。后不成,斗门少利。”
黄渎斗门、新兴斗门、河口斗门,俱在西乡。
白沙斗门在东乡。
阴均斗门在金舟乡,洪武元年令梅镒率乡民修筑。
新桥斗门、滩头斗门,俱在金舟乡。
石竞斗门在亲仁乡,土人陈骥筑。后六十年颓损。嘉定间,拆其石筑黄浦埭,遂废。后于浦边章氏地建之。
楼石斗门在亲仁乡。
相思浦斗门在亲仁乡越潭。乾道间,乡民筑埭,为水所坏。开禧间,郑伯恭陈请建,后坏。洪武二十七年,为兴利除害事重修。
度龙斗门在亲仁乡。
于山斗门、扈山斗门、下庄斗门,俱在归仁乡。
灵溪斗门即徐家窑斗门。
黄岩斗门在宰清乡。
荆溪斗门在西乡。
永丰斗门、侯家斗门,俱在万全乡,今废。
淋头斗门在十都,王自中为《记》。不傅筑黄浦埭,别建八斗门,遂废。
乌屿斗门在二十一都,蒋潜斗门在二十二都,湖南斗门在乌屿、蒋潜北,以上三斗门自阴均斗门成,俱废。
象山斗门又名象源,在三十六都。
丁昌斗门在四十七都。
杨铿水门在一都北屿门,郑韬祖建,叶□分有《记》。
小水闸在四十五都,今废。
管岙水闸在二都。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记》指童器:《平阳万全塘记》,见本书下文。苏伯衡:《重修江口陡门记》,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83、84页)
明弘治时泰顺县塘堰
莒冈塘在二都。
东源堰在县北二里。
丈洋口堰在县西一里。
四溪堰在县南百里。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五《水利》)
明弘治时温州各县置闸埭夫
永嘉县:渡闸埭夫:新建等渡并埭闸四十二处,各一名。
瑞安县:闸夫:石岗(等)斗门六处,各一名。看守圩岸夫:三名。
乐清县:闸埭夫:石马等斗门闸埭三十六处,各一名。
平阳县:闸夫:沙塘斗门四名;江口、阴均斗门二处,各三名;新斗门一名;旧斗门一名;萧家渡斗门一名;下梁等斗门一十处,各一名。
(明弘治《温州府志》卷七)
明弘嘉间平阳重修万全塘
平阳县北,在昔运河有塘,直抵瑞安飞云渡,遇支河则桥其上以通之。国朝洪武乙卯(八年),取其石增筑平阳城,流水断桥为行者病,且破坏倾圮,水不久储,农者亦不利焉。有司牵滞架漏,盖十纪于兹矣。
弘治己酉(二年),临川王侯资博知是邑,图复厥旧,募义士依河涯先建桥一十八所,适以迁擢去任,塘路尚未砌。继者虽每注意于是,率不能以断成也。是岁春,阆中何侯重器以郡节推掌邑事,躬督丈量,计徒庸,出糇粮以令役于民,视前议缩半,民欣然从之。甃塘路凡若干千丈,以里计者舍馀,财出于闾右而官不费,力佣于贾旅而民不劳,阅三月告成。乃省练川、黄洋二铺为一,改名迎恩,每岁征力役省师共五人,盖以是路之直而捷也。是岁夏,方君纯吉来尹之初,视桥道之成而乐夫民之利之也,属余纪成绩。
余按《春秋》,凡宫室台榭之作,事有得已者则书之以著其病民,若夫道路桥梁可以为民便者则不书。盖王政之一,亦有司职分所当为也。况万全塘为必由之路,邑民旧于是资其河之水以灌溉者亦甚多,夫岂可以止者乎!昔韩文公作《路应碑》,谓其守温日,作堤横阳界中。则此塘其来也远自唐,至于今不知凡几世!事在有司欲兴而莫就者,不知凡几,举辟荒补弊,主张维持又不知凡几人,此谓贤者之兴而愚者之废有以哉!当是塘之未成也,行病涉而农病稼,水陆不利也久矣。今塘之已成也,护田有防,无复泄漏,周道如砥,南北可通,耕者歌,行者谣,水陆之俱利,果谁之力与?厌暂劳而弃久逸,惜小费而忘大利,虽今之所谓良有司者亦然也。孰知百年之已废者而有待于二公者与!故特书之,使后人知有甘棠之思。是为记。
(童器:《平阳万全塘记》。录自明弘治《温州府志》卷十九。作者平阳人,弘治十二年进士,官至刑部郎中)
平阳县万全海堤记
乡进士承务郎南京光禄寺署正邑人蔡芳撰
己卯科乡进士邑人徐祺书
南京中城兵马司副指挥瑞安郑大章篆
平阳为邑东南,岸大海,万全乡世相传为海涨之地,旧堧以沙为塘,厥土斥涂,作乂底绩。宋乾道间,飓掀海溢,卤坛涂畛沦于沧溟,厥塘内徙数百步,始用刚土杂石子筑之,外捍潮汐,内护河渠,百谷仰滋,民赖厥利。岁久,风涛冲啮,堤防失固,三乡四万余顷之田厉于灌溉,利去而害存。昔之为塘者狃于故常,不暇计经久,薄费而亟成,重负而弱植,旋踵告坏则补苴,其甚仅支旬时。夏秋之交,飓风激海,善崩之岸夺为壑渊,咸流内奔,若蹈旷境,民罔康食,佥惟怨咨。前大理寺正九溪周侯以谪丞永嘉,摄我县篆,目击兹患,遂登进故老陈希准、林明阜议为石堤。仿浙江钱塘制,然费巨用宏,以为不若是无以善后贻永。白之当道,久而得请,周侯以擢韶守有行,事竟寝。
松溪叶侯来为令,洁己以奉职,励志以成事,适民庶告灾,侯谓是不可缓,爰检故牍聿图兴创。会丞邑太仓唐侯议以克合,乃规货食,计匠佣,揣遐迩,董事期,萃缗于畮,剜石于山,鸠工于良,责成于水利所及之乡大室之役于官者,司出纳以率作,每图授以二丈四尺之地而约其赋功,每地丈,法用长条石凡十以为之经,短条石凡六以为之纬,纵横积叠,上下参错;复以乱石杂土傅其里以为贴帮,崇一寻有四尺,广倍崇而益寻之四尺,修为尺一万二千而赢,云横虹亘,屹然一金城宣防也。塘成,又率民余力疏通陡门陂浦以备暴潦。是岁,潮不害稼,田始有秋,既无内忧,而又无外惧。民皆歌舞侯德,乡耆陈玉瑞、吴隆玉欲勒石以记成事,自瓯粤之金陵具舆悃而以文也请。以芳生长其乡,习知其事之因革者也。芳家食时,屡慨夫泻(泄)水之浦甫开而已淤,防水之埭仅成而复坏,思之而不得其术,为之而不得其权,迨莅官南都,常侧耳聆故乡之利害以为欣戚。今不图为塘之至于斯也,又何幸如之!
窃惟成周盛时,匠人率井田之民以治沟洫,稻人掌稼下之地以治潴防,无非广利于天下也。自是厥后,井田最先废,沟洫已不可复,其蓄水之潴、止水之防,为夫今盖犹夫古也。郑渠凿而秦人富,蜀堋成而陆海兴,汉唐循良之吏率能酌水国之余波而兴其利于一方一郡焉者。吾万全海口之役艰于河川,苟失此不举,非徒殄富兴之利,而其害也滋甚,其可以已乎哉!叶侯以治行推,自筮仕距于今甫一考。洎唐侯修举废坠,同寅协恭,盖其视民如子,视官事如家事,视民隐若恫瘝乃身,百凡经画,曲尽治理,况堤塘关于民之利害为尤要,庸讵安于草创而已哉。盖自开辟以来即有此海,自桑田即有此乡,自御海即有此塘,司是邑者令凡几人,治凡几更,石堤之作至叶侯而始备,可谓吾民一贺也。记之刻,非惟昭作始之自,亦所以俾后之人毋弃其成也。叶侯名逢阳,字子大,辛巳科(正德十六年)进士,其来以嘉靖元年二月。唐侯名佑,字祯伯,国子生释褐,其来以正德十五年三月。堤之役,经始于嘉靖二年秋八月,迄工于明年冬十月。又明年春王正月望日记。
(蔡芳:《平阳县万全海堤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
明隆庆间瑞安修建江塘和龟山陡门
隆庆间,周令悠、簿汪元寿增修(江塘)。
(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二《建置》)
瑞邑五都去县治二十里,形胜麟凤龟龙,四山环峙,擅名四灵,惟龟山峙于海口。外海内河,咸淡易淆。故河水涸则外无所开,倏至旱干;海水溢则内无所壅,时多泛滥,稼穑屡伤,一至十二都民咸切病焉。虽旧有石冈大陡门、长桥小陡门,世远年湮,俱不能蓄淡泄咸,久成虚器。
先是邑父母羽泉刘公亲诣相度,乃欲于龟山海口咽喉之处建立陡门,仍筑防潮塘岸一带,内围涂地三百亩,其工料不费官府,令办于殷民,即以所围涂地抵补,公私不扰,而民利无穷,甚盛举也。事已载于邑志,因阻兵火未果,夫亦数有所待也。
隆庆庚午(四年),乡耆李公仁、林元琢、黄克达、黄克新、李延儒等佥患稼穑不收,寻复旧举,各愿捐赀,陈情于钦差盐院吴公,准行太府虚山张公,公意大悦,速颁于邑,时邑无堂宰,事弗获主,犹豫者久之。适吾夫子健峰黄公由兰陵令左迁吾温郡博,既至,院道知其才德不凡,任署瑞治。莅政半月,瑞民胥庆于道,喜其来而犹惜其晚也。缘是乡耆等曰:“邑有明公,事获攸主矣。”遂相率以告,夫子欣然曰:“兴利除害,为民父母者之责也,讵不惟尔等是从。”遂留心计议,曲尽规画,授典宰林大教、太使周伟督夫助筑,不三月而讫工。随以石冈等处陡门闸夫改拨于此,以时启闭,于是咸者不入,淡者不出,稼穑无畴昔之患,大利兴而大害除矣。向微吾夫子鼓舞而作兴之,虽有羽泉公之始举,谁与成其终哉!虽然,事之成否迟速有数焉,不可违也。嘉靖庚子(十九年),有司曾立陡门于海城之北矣,时二尹谢公成孙来董其事,中夜尝语之曰:“年来枉费民间力,龟浦山前万世功。”则龟山陡门之成于今日,其几已兆于昔年矣。兹非数有所待耶!吾是以知夫万世之功者,数之原于天也。享万世之功者,利之遗于民也,成万世之功者,德之在于吾夫子也,吾夫子行将成万世之功于天下,盖不独区区一方云耳。愚因居是乡而游郡庠,既辱教育,又沐德泽,敢述其事,并垂万世而不朽。
时隆庆五年龙集辛未夏六月吉日。
乡士郡庠生曲江黄乾谨识。教读张天听书。
(立碑者从略)
(黄乾:《龟山陡门碑记》。该碑现存于温州博物馆)
明隆庆间永嘉长埭降低一尺
永嘉河乡之水,发源于西南诸溪山,而注于东北以入海。蒲洲新建一带地势平江,砌石筑堤二十余里,名曰长埭,内蓄河水,外障江潮,为一方水利最要处。而藉陡门埭湫以泄之,乃当暴雨骤涨,未能遽泄,多从曲头一带溢出入江。盖其地形污下,为众流归处,故泄之易也。第此故往来捷径,雨甚人多病涉。隆庆间,众鸠缘砌路高三尺许,阻却诸水入江之势,比水溢而田禾辄遭淹没,郡守卫公承芳询知其故,减下曲头新路,并修各处埭湫,而水患幸获免。
(明万历《温州府志》卷二《舆地下》)
何懋官归省,时有乡民苦长埭太高,禾稻屡至湮没。公目击怨咨,奋然为地方造福,请于府、县,减去埭石一尺,使水势易通而田资其利。至今故老犹尸祝焉。
(黄汉:《瓯乘补》卷五引永嘉《方川何氏谱》。何懋官,永嘉人。明万历五年进士,历官衡州知府)
明万历初平阳重修凤浦埭
公之为平阳,独凤浦埭之役最大。平阳之南有江横亘,江之南又多大溪,南北相贯穿,则亦名曰东江、西江,凡溪水之来汇者三十六源,溉田可四十万亩。独患闽之山犬牙错,潮出其间,若与之斗,斗即涛愈壮,而溪水尚不能敌,涌而坏民田者,卤也。
在宋端拱,始筑埭三峰。嘉定中又移筑凤浦,民赖其利。元末兵起,埭废。本朝自永乐迄嘉靖,里父老凡四叩阍,卒未果复。当岁丁丑(万历五年),公以白备兵使者龚公,遂与定筑埭之议,经营凡八阅月而工毕。
是役也,公谓用土不如用石,恃堤不如橽,止埭下流不如并埭上流。夫笼土石而投之,石固易止而立也;橽者,下石而上土,水之来者而留石以为之阈也,水之去者汨土而利土以为之户也;并备上流,则无虞于蚁穴;盖既成而后人知其完焉。计用工三万有奇,用金四千两有奇,而取之四十万亩者不过税民亩四厘而已。
(娄坚:《学古绪言》卷一二《淮王左长史何公墓表》。文中“何公”即何钫,字子宣,江苏常熟人。明万历二年以举人谒选,授平阳知县)
嗟乎!夫立事亦难矣哉,事之难莫如治水。治水而欲振已坠之绪于数百年之后,拄盈庭之议,收道旁之绩,当时诎之际,出穷民之财而无怨色,则岂不尤难乎哉。余于平阳凤浦埭之成,而憬焉有悟于治人之急也。故有治人,则天下之事举无难焉。盖其始之筹之也贵决、贵彻、贵不夺;其中之为之也,贵哲、贵兢兢于篑之终、仞之末;其终之守之也,贵慎于蚁穴。兼是者,其斯役之谓乎!
何以言筹之决?诚知其不可以已也。夫平阳南面,左海右江,江所受注莫大南港,由凤浦三峰溯平水凡六十余里,极于闽之分水,旁则泰顺石湖西来注之,以及玉苍、灵溪、藻溪、上桃,凡三十六源悉汇是江以达于海。两岸之田四十万亩仰溉于兹,而常苦海潮之入也。故自宋时筑埭截之,端拱则于上流三峰寺前,嘉定则就凤浦当山断处而旁筑六陡门十湫跶以疏其流、杀其怒,埭用是完,民蒙其利。其后埭决而民始病矣。夫一夫不耕或受之饥,而况四十万亩乎。是其筹之也固当如拯溺救焚焉可也。
何以言彻也?则上下同欲之谓也。故曰:“谋及卿士,谋及庶民。”前兵宪龚公,所至不惟治兵明刑也,常孜孜于民瘼。一闻县侯之言,而知民之望是也,则亟谋之太府公。公笃民尤甚,暨郡寮诸大夫咸交口赞,遂奉兵宪公亲莅其地,进父老而筹其利害,庀其工用,则小大稽首,咸怀子来,于是迄于成功。所出于民者至四千余金,而公帑不与,民不知病焉。故曰:“天下之事未有不成于同者也。”
何以言不夺也?夫法无全利,书无全信,嘉定之功,民富士作,既咸宜矣,而小亭一处独以地洼不利潴水,上河之记殆缘是生。夫邑乘余则尝视之矣,徒以史公通儒当非窾言,乃鉴于前车,哀恫于民力而不知噎之不可以废食也。今宁无举前说以挠之者乎?而非诸公之坚定,则安能不夺哉。故曰:“中山之功非乐羊之力也。”
何以言哲也?盖兵宪公尝谓余曰:“埭之用石所以为坚也,顾其始投石,石辄随流,众咸以难矣。吾创意笼石而下之,得稍定,则竞前投石,石遂山立,功乃可施。”而乡人言陈经历之裂者,则曰:“经历其始不与水争道也,第坚筑两旁,稍前近水,水得纵流其中,不复啮两旁,其后也两旁既坚,乃并力一举而截水。”伊川先生喜人用智,殆此类也。
何以言篑之终、仞之末?夫埭之甫合也,兵宪公涉官淮阳,车牵已脂矣,乃更回旆数百里,驻于埭上,大畴功而激赉焉,士则大劝,初不曰此后人之事也。公既行,何侯独念水源盛壮。埭虽坚,恐不得独固。而新兵宪吴公既至,尤轸民瘼,乃请于埭上流更筑石塘。公亟颔然之,董督一如龚公。初不曰此前人之绪也。于是一篑毕而山成,九仞终而泉洌。父老咸曰:“禾之芃芃,自束发以来所未见也,有自也哉。”
何以言慎于蚁穴也?夫史公上河之说诚诐矣,然以六十余里之聚,三十六源之委束于一渠,犹以数斛之水注于一觞,是则诚然不可不深长思也。今者于埭左右疏湫河二,筑陡门二,又增筑湫陡以杀水势者共十有五,则既追媲于嘉定之初矣,固当百世永永无患。第前事者后事之师,即不知嘉定向者何以久而复决?岳守之利何以仅年十八?而本朝贤能如王令者又何以筑而不立也?巨防蚁穴,可无慎乎!盖治水莫如顺,顺莫如疏,疏莫如湫陡,湫陡莫如多,九河之疏固伯禹所以救湮阳也。夫大水之至,陡安能泄,其惟莫跶乎。跶者,石下而土上者也。石如户限,常立于下以捍咸之入,浮土如户,有时而辟以纵淡之出。盖咸非旱则不入,而淡之潦则固襄跶而出矣。由今暨后,常相与讲求于斯,又何蚁穴之不窒乎。
余独有味乎何侯之为治也。盖自赋总均平,民务钱刀,吏急期会,教养之务有所未遑。司畯介者溺其职矣。侯乃能度催科而忧民瘼,不衒功,不近名,所谓闷闷醇醇,岁计有余者非耶?盖侯之气貌心政,慥慥焉,肫肫焉,固望而知其循吏矣。且其民亦有异焉。输财至四千金,而未尝以顺官府。囊鼓之弗胜,子来之不日,不是过也。非素有以联属之而然哉?侯语余曰:“是役也,力从民欲,不沮诐说,无分畛域共底成功者,兵宪前龚公、今吴公也;经画规度申饬惩劝者,太守以下诸郡公也;朝夕劳勚以身役埭者,陈经历绍平也;相之者罗丞日诚以下簿若尉也。愿书之。”而侯曾不以自功,则可谓有让也已。龚公名大器,吴公名自新,郡公李名际寅,次刘名正享、俞名日强、李名纯智、官名贤,而何侯则名钫,皆当有良史书之者,何庸于余也。埭阔当江,凡三十七丈,厚凡一十五丈,外纯石,中杂以土,起万历丁丑(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讫戊寅(六年)六月十六日,而埭与湫跶陡门俱成。其岁七月十三日乃记。
(侯一元:《二谷山人近稿》卷三《平阳凤浦埭碑》。文中“史公”“上河之记”指史伯璇《上河埭记》,见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82~83页)
明万历间瑞安水利
自城东至十一都巡检司止,中有废塘五百十三丈,明万历己丑(十七年),署丞归大显修砌。
自城南十四都至沙园所城止,计八百余丈,原系泥塘,万历间,齐令柯督圩长修筑。后章令有成用石砌之。乙未(万历二十三年),欧令大成复重修。
按《旧志》:秦激议曰:城中诸水能深广,以浚其源于城北,复浚城中诸河以潴蓄之,委曲其道以东出,不使淤塞,而常令停涵。再疏岑岐以下诸河道至于东湖,以受北来之水。而于东山、龟山各陡门,则坚筑时泄以通之,旱潦庶乎有备,而城中亦少火患矣。
(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二《建置》。秦激,号慎斋,瑞安县城小沙堤人,明万历间贡生,任汤溪训导、秦府教授)
清初龟山湫闸弃之界外
吾邑东境距帆游乡,上达永嘉七十里,田以亿万计,皆待溉于河。河水之蓄泄,永则有蒲州堰,瑞则龟山湫闸尤系焉。盖由地濒大海,旱则闸闭,使水不内涸;涝则闸启,使水得外疏。内不涸,则虽旸无失溉之忧;外得疏,则虽霪无浸没之患。旧制闸夫二名,皆食官廪,使时司之。迨顺治十八年,朝廷弃海滨之地以饥寇,于是海界有筑,而龟山在界之外。闸既失司,湫亦岁深渐坏,洪潮荡激,沙涂壅淤,启闭之处遂成灌莽。由是大雨一至,下湿之区望如巢湖,田化为潴,耕不卒获,岁比不登,国计民命两病矣。
今欲议复湫闸,非第有事于湫闸已也,必先芟夷其灌莽,浚凿其壅淤,力殚财匮,将何以支?义民项某慷慨起事,奔走于路,呼号求济。都人士咸乐推之使执牛耳,白之当事,召至庭,嘉奖而礼遣之,立万人缘薄,乞序于予。
(朱鸿瞻:《竹园类辑》卷三《政治类·浚筑水利劝义序》)
清康熙间刘矩宗修埭
郡长埭坏三十年,直指身其事甚力,亦以属君,不三月报竣。茅竹埭者,则郡之东注水,碍于岭,乃泄而入海,势恶。君筑长堤捍之,倚岭置闸,以时其蓄泄,可历久不坏。
(李象坤:《掬庵集·文林郎浙江温州府推官刘君墓志铭》。刘君即刘矩宗)
清康熙间革除瑞安帮埭谷
康熙十年七月十九日,本府详勘得,瑞民之修筑帆游,本意在不帮埭谷。永民之拒修坝闸,驾言以有碍来龙。二比纷争,各怀隐衷。今永嘉之士民愿捐埭谷之虚名,虽帆游不筑可也。而瑞安之黎庶且省输谷之实费,即帆游不筑何妨。地利不如人和,兴利不如除害,多年私帮埭谷一旦尽除,瑞民已得其所哉,永民亦固所愿也。布政司复勘得,“永、瑞二县之相讦也,永嘉六都乃河海交流之处,海潮达于内河,岁恒苦俭,因筑埭御之。然潮汐澎湃,又需资修砌,无所取给。永嘉与瑞安接壤,瑞之水由于帆游漏于永埭,自瑞之一都至十二都皆派出谷,以助永嘉筑埭之费。始则每亩助谷三斤,后渐加至一斗一升。故瑞之士民以帆游为瑞界也,议于此地筑埭,各自蓄泄,使帆游之水不并注于永之长埭,庶永不扳助于瑞,彼疆此界,不为邻壑,此瑞之自谋则善矣。而永之士民以帆游筑埭,河流中断,有碍舟楫往来,恐伤地脉,永将不利,故力陈不可。兹据府议,瑞之士民欲筑帆游,意在不帮埭谷。而永之士民拒修坝闸,又恐有碍来龙。今永嘉士民愿捐瑞之帮谷,在瑞安输谷之害既除,帆游可以不筑,行所无事,以息虞芮之争,仍全邻好,应如府议,永行遵守可也。”抚院范批:“瑞邑凋残,历年逋赋,而帮谷一役,遽至征谷数千,宜士民之呶呶不已也。今修造之费既经议捐,则帆游坝闸均非所急,如详停止,以利商民,并杜加派。其修筑长埭,听永民独任可耳。布政司行府转行永、瑞二县,勒石永行遵守。”
(杨士烜:《奉宪勒石碑》。录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二《建置》。作者其时任温州知府,抚院范指浙江巡抚范承谟)
清康熙时平阳修城内河、鹅颈埭
平之有河濠也,相其规模盖既建城而后开河,非先有河而后筑城,如《诗》之所称“筑城伊淢”者比也。何以见之?河在先者,其河必深而广不尽,由于人力而兹,则浅矣狭矣,其开于建城以后也,明矣。然虽不甚深,而亦不若今此之浅;虽不甚广,而亦不若今此之狭。乃竟若是之浅焉狭焉者,有塞之者矣,有侵之者矣。夫地之有水,犹身之有血脉,河流壅,则风水伤,血脉滞,则身病,必然之理也。
嵩庵金公莅事三载,实心实政,废者修,坠者举。旋下浚河之令,诫勉谆切,劝谕再三,期于必浚而已。城以内,城以外,即荷戈而伍者,横经而士者,罔勿欣欣趋事,诚知其事关合邑,原非一手一足之能为功也。不数月,而河道尽疏矣。因思此举为利有六,培气脉一也,通舟楫二也,便挹注三,防火患四,杜侵占以清官河五,壮观瞻以成县道六,一举而诸善备焉,侯之德洵与流泉而共洋洋矣。若乃复备巷以便巡逻,复火巷以便捍御,事之与开河而并举者,不一而足,侯之留心于此久矣,则又使其次第而施行云。
康熙三十四年十二月。
(吕弘诰:《重开城内河道记》。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水利》。文中金公指金以埈,其时平阳知县。吕弘诰,字克俭,一字宸书,平阳东郭人,康熙三十三年岁贡)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由来远矣。钱仓堡之有鹅颈埭也,时启闭,便蓄泄,防旱潦,本堡以及八都、十二都、十三都、十四都凡五都之民命系焉。埭之内复疏为五湫以广赴壑之道,盖以合众山之水,汇于此埭之中而注诸江,恐一流不足以受之,一亹不足以通之故也。何虑周而法密哉。夫埭非陡门无以通其流,陡门非埭无以固其址,众川非湫无以杀其势,数者固相与表里。统五都而皆有唇齿辅车之势,未可以不属其境,遂作秦越肥瘠视也。
大埭重筑于明崇祯始年,所费数千金,合群力以并图之,方克竣事。国初土寇鸠踞,掘坏南埠头。南埠头者,内河外江之交也,南埠一决,滔滔莫御,潮生则洪波滚入,潮往则淖泥下坠,日复一日,内河淤而五湫不可复识矣。田卒汙莱,正供赔累,其患不可胜言。康熙十年,奉委温卫千夫长督修之,数载勿成。十六年冬,复下筑埭浚湫之令,然度支窘而工程浩大,必不能济。不已,筑十七都内河小埭以御洪潮,虽亦可以权资灌溉,然旋筑旋漏旋修,未几而狂风大雨一时骤发,江潮挟之以冲而埭坍矣。续于三十年间,离大埭二里许吴家岙口,倚河溽岩笋为基,砌立水跶,置闸以便蓄放,功仅亏夫一篑;而隔江居民惑于堪舆家言,谓龙脉相连,将不利于彼境,酿成斗讼,其止也忽焉。夫于彼于此均罔有济,然则将任通梁之改为旷土,沃壤之变为斥卤,菀特之化为茂草耶。
三十二年,辽左金公来宰是邑,行田至止,沿江一带情形浏览在目,慨然曰:“水利之不兴,长吏之责也。”一日者,召父老而再四商榷,捐俸以倡。平版干,称畚筑,程土物,揣厚薄,令依故址筑为新埭,期在必成。都民踊跃从事,缁流弘广募以助,典史叶斗垣奉委董其役,经始于三十四年十月,历三时而告厥成。
在昔宋时,吾昆筑阴均陡门,亦借僧日融共济,事载《林霁山集》中,兹僧今之日融也与!吾郡叶水心云:“凡道路沟池,其修补浚治之功,此民力所能自为者,毋容或诿。”观水心之言,则今兹五都之民心同力协,固其宜耳。而要非侯之不惜俸,不辞瘁,其志坚,其意诚,恐募者未必肯募,而劳者不尽愿劳也。夫浙,泽国也,从来之留心于水衡者未易殚述。平居浙之东,试以浙东之事言之:汉永和中,会稽守马臻之于镜湖,宋乾道中知明州张津之于东钱湖,王介甫之于鄞也,起堤堰,立陂塘,此数人者功在当时,后世传之,以侯方此,何多让焉。工竣,享其利者不敢忘所自,属记其由。余思天下事成之难,保之亦不易。蚁穴之勿防,溃决之渐也。往例南北埠头岁储埭桩银两以及修筑之夫、守闸之夫,载在志书者俱有定派。自河涨而舟楫阻,且地扦界外,此事便废。今时际升平,络绎如故,逐末贷多者获运载之便,充埠者业有其人,往规具在,踵而行之,庶永久之良图耳。系以歌曰:洪波冲激,赖兹金堤力。缠束坚牢,实劳经画。旱可蓄,溢可放,流不息,淤者疏,运者便,今犹昔。利赖弘多,抑知畴之锡。
康熙三十五年正月。
(吕弘诰:《重筑钱仓鹅颈埭记》。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
清康熙末乐清县大修陡闸塘埭
乐清古东瓯地,带海襟山,前明末季,海寇肆掠,刈麦取禾,议者以其赍盗粮也。徙沿海农民罢耕种,桑田而沧海矣。久之闸埭倾,溪河淤,潮汐汨没,田亩抛荒,正供旧额三万有奇,今实地丁才十之四五,且逋欠累累,又地属边海通衢,民不堪役。官斯土者率皆缚于文网,因循荏苒,束手罹议以去,欲其生聚教训留心民瘼难矣。而陈令独能殚心经营,不数年而建修陡闸凡二十余所,塘埭溪河四十余处,启闭蓄泄,脉络贯通,山川亩浍回异乎曩时,历年报垦田五千余亩,陆续升科。
(王度昭:《陈令重修学宫修浚陡闸溪塘碑》。录自清光绪《乐清县志》卷七。该碑刻于清康熙五十二年。陈令即陈大年,号松圃,湖广黄州人,时任乐清知县。王度昭时任浙江巡抚)
清雍正间平阳兴建渡龙陡门
丙子(乾隆二十一年)夏,余视事平阳,甫阅月,即分校乡闱,冬初旋署,欲周四境,问民疾苦,察利病,未遑也。明年初夏,案牍稍瑕,乃简从出郭,循河溯江,越陌度阡,达南港七都地。见夫田畴平衍,麦苗青秀,一望数十里,殊可人意。因至渡龙陡门,绅耆来迎,余乃列坐亭次,四顾叹兴曰:“美哉陡乎,孰宰此邑为之兴筑,其动人河洛之思乎?”既而父老道状,始知闽括三十六溪之水,自南港直下横阳江,宋元时两筑埭于下流横浦,废缗钱数百万,迄于无成。夫以万马奔腾之水,使之就我束缚不得驰,骤怒而一决,其势然也。此后都民截其支流,或于灵溪筑埭,或以茜浦作小陡,历年补苴,苟且甚矣。
余曰:“向非兹陡,则大川洋洋,是足助冯夷之虐,不足生田畯之喜也,民曷赖耶?乃昔也瘠土,今也沃壤,其利害岂可以寻丈倍蓰较哉。”乃详询其事,则知按临勘视、倡金题建者制府觉罗满公也;委员监筑、鼓励成功者,郡侯宝坻芮公也;初拟灵溪定界今址、傍岩置楗者,吴县王公也;经始其事,区画甚善,以垂永久,勤劳而殁,祀于陡旁者叶县沈公也;继任其责百姓赴工踊跃者,杞县孟公、桐城张公,常川督理靡盬不遑者,丞则直隶裴公也。其时慕义呈请者,有若里民林正芳、陈昌;总理不辞嫌怨者,有若生员吴之哲、监生林国栋、里民郑大武;公派之外,捐资以助其成者,有若贡生董元佐、生员林国英、李国赵诸人。又以本地杨府之神素著灵异,募捐通里若干金。兴工于雍正元年,越十年工竣,请余记之,勒之珉以垂永久。
余曰:“尔七都之民享陡利者二十余年矣,余闻其初,工力浩繁,人心不一,若不知有司之急病,而以绅耆为选事也,乃今溯之江以西数十万亩之田,隰匀匀而岁穰穰也,伊谁之赐乎?”夫数百年未兴之利,及今为之,又非今人之智远胜古人也,我朝功德隆盛,河海效灵,时为之也。乘时而成之,而功正未可泯矣,然则官勤其事,殁而祭之者,民之良也。士利其乡,名亦及之者,风之厉也。今黄浦又以兴陡见告矣,余嘉其事,因此请而备叙之。若夫韩子有言:“千丈之堤,蚁穴坏之”,则慎启闭,时修防,诸君盍留意焉。叙毕,酹沈公之祠而还,时(乾隆)二十二年四月十二日也。
(徐恕:《渡龙陡门记》。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徐恕,字芳圃,青浦人。进士出身。乾隆二十一年至二十四年任平阳知县)
清乾隆间平阳修阴均、南湖陡门
阴均陡门,坐落金舟乡内,合东西四乡之水皆汇于此。自九都至二十二都,为都者八,计田四十万亩,尽借此为灌溉。然非蓄泄得宜,堵御有法,则淡水外泻(泄),咸潮内侵,膏腴之区变为斥卤。宋令汪侯季良相度经营,实创其始。义民林居雅倾家助役,埭陡告成,民食其利。至元浸毁,州判皮侯元属僧日融募缘劝筑,功用以成。邑贤林景熙碑载甚详,列入《郡志》可考。
国朝康熙二十九年暨三十二等年,总镇李公华、前令吴公永申、金公以埈历有修筑,至今七十年来,日就倾圮穿漏,河流有泄无蓄,海潮淹灌,岁比不登。乾隆十九年间,黄公宜载履任,目击疮痍,力兴是役,与丞王君鼎、尉王君明、巡司曹君映斗督率劝襄,醵资修筑。经始于甲戌(十九年)初冬,至乙亥(二十年)春仲告竣。工成百日,屹然金汤,则见夫凿石为条,剖岩为块,牙错鳞比,锢以蜃灰,更复筑埭为防,累版为闸,隙无罅漏,启闭以时,杀潮流怒啮之势,俾盘旋洄洑以曲赴乎海,而清涟淡荡之波,演漾渟止而不遗涓滴,八都四十万之田均得有备无患,年歌大有利赖之功,夫岂浅鲜。是役也,都人茂才陈生际清、暨明经吴生大成实董其事。功完费缺,陈生复捐己资三十五两,吴生捐二十五两以竟其绪。里民享其利而思颂其功,爰伐西山之石,磨砻以俟。而余适于丙子(二十一年)夏调任是邦,考风问俗,茇舍至此,地民备述兴废之由乞文以志,余幸获观其成,深叹黄公之利济斯民,与汪、皮诸公媲美,而陈、吴两生之乐义任事,亦与居雅俱传,使人人尽如斯焉,利何患不兴,而患何患不除哉。遂不辞,为文以纪之,俾勒之石以志不朽云,是为记。
(徐恕:《重修阴均陡门记》。录自清乾隆《平阳县志》卷八。文中“林景熙碑”指同卷林景熙《重修阴均陡门记》)
北港南湖形如卧壶,计三十余里,为田万亩,周围环以山,屋庐相望,约千余家,就中有湖,湖通江入海,回环如织。于出口处,前人设陡建闸,御咸蓄淡以资灌溉,然地内低外高,其出水处隘如壶嘴。国初海氛,户口逃散,沙涨日积,陡废,田鞠为草。康熙年间,赵氏、郑氏、黄氏、林氏,各绕居其山之麓,渐次开垦,于水旁种麻植苎,湖道日以侵塞,陡门建亦旋坏。片云过山,雷雨间作,山水澒洞而下,既难骤泄;飓风挟海潮旦夕入,又无门闸。雨水交斗,一望汪洋积日,人不能出,迨水退而禾已根烂叶枯。以此种而无获,其岁获有秋者,仅得高田十之二三,低田每亩价值至不能三金。
戊子(乾隆三十三年)夏,雨甚,地民纷报水灾。予乘舟往视,乃知水利不究之故。父老谓:“湖狭易治,要在建陡,顾如泥软无底河。”因探以竹竿,果如所云。予细谛旧陡之旁平坡斜长数百步,约二亩许,沉思良久,曰:“得之矣。盍于旱地造陡,陡成开港入新陡门,即以所起泥填旧港路为塘埭,是一举而两得也。且山现有石,不透地下必有硖,盍此之图。”绅庶咸是予言,推监生林宗载、生员赵际清、郑梦学为总管,就田高低设簿劝捐。一面辟湖,一面开采,是地深丈许,果有石线宽若干尺、长若干丈。众哗谓予所见不谬。采石于钱仓山,依石线建石闸,牝牡相衔,烹秫和灰以胶之。石锐其首,毋令与水争。夹以木桩,眠以木牛,下有槛而上有梁,施横坊其中,刻启闭之则于石柱。募看闸人,给以田若干亩,令早晚专司潴泄事。其两堤则筑土冶铁,锢使勿坏。春而动工,孟秋告竣。是年雨水连绵更甚,而消退如驶。淹没为患久废之田,禾苗怒长,比外间熟以倍计,男妇老幼无不举手加额,谓是皆董事之赐,而益踊跃从事。田价每亩骤增二十金,予曰:“未也”。是处峰峦明丽,湖水淡荡,人材美秀。数年之后,地加富庶,设义学,延良师,以求合于夫子教之一说,将见人文蔚起,为国栋梁,何但一亩数钟,夸膏腴于邻里已哉!董事请毕之于书以为鼓励,而并厉侵削湖道之禁,予为约其梗概如此。
(何子祥:《南湖移设陡门记》。撰于清乾隆三十五年。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
清乾隆间乐清浚复东溪
乐清之城,前临运河,山环其三面。有溪焉,汇山之泉自县后以达于河,城南、北各开五洞水门以导之,溪贯城之中,谓之中溪。夏秋之交,山水骤至,溪涨而流溃,居人至登阁乘桴以避。
岁丙戌(乾隆三十一年),余因公事往周郭外而相度之,见西有西溪萦绕南下,西山之水入焉。至县后翔云诸山,若屏若障,万壑争流,则惟中溪受之,而又旁无别港,以杀其势,故泛滥淫溢而为此也。考之旧《志》,实有东溪,及询诸故老,而砂碛湮芜无可踪迹。或谓浚复为难,余窃以为不然。为民牧者,审劳逸,决利害,即艰巨于是者,犹将勉为,况县后绕郭而南不过数里乎!
时候官林君人櫆宰是邑,奋然请以身任,程功积事,一唱百和。及浚将半,旧时桥石见焉,益信故道尚存,而缺焉终废者之不可也。既而林君以事去江宁,徐君廷献继之。虑土松易圮,添筑石坎,虽工费稍巨,不数月而东溪以成功告。计自中溪分支以至入河处,长五百余丈,而阔三丈,底阔一丈五尺,深自一丈至一丈五六尺不等。年来,交渠顺轨,家室安居,虽至淫霖怒瀑而不之惧。窃幸始愿有成,洵乐清人民之利,亦一二茂宰之功也。
虽然东溪复矣,而溪口为上流所灌注,其水盛而时决也,挟石奔砂,杂沓而至,逾时即淤,久仍塞矣。是非时浚不为功,特若经费无出。戊子(乾隆三十三年)冬,余重过之,度负郭溪岸,地可十八亩,分十之二为盘城道路,犹有余地十四亩,又东至后所有隙地十二亩,合之廿六亩。募民之勤而乐业者五人,为浚溪之夫,一夫授地五亩有奇,毋侵道,毋私售,毋豪强兼并,其有始勤终怠及物故者,另募补之,令县尉董其事。方其水降,任其及时树艺,而以其余洮汰而益深之;若山水复发,则穷日之力人各自奋,何功不兴。是五人者食其溪岸种植之利,而支其溪流壅绝之害,独非长久计哉。
爰申之令,俾沿溪一带之岸,悉植桃李梅杏诸树。数年之后,其根蟠结可以固岸,其实蕃衍可以鬻果之入补役夫之所不足。而且芳华艳发,即望气者有神往于春城之丽。乐城不云乎“谋初要百虑,善后乃万全”。于是役其舋舋焉。因书其始末为之记。
(李琬:《浚复东溪记》。录自清光绪《乐清县志》卷二。该碑刻于乾隆三十三年。李琬,字晖东,号莲塘。山东寿光人。乾隆二十二年任温州知府,后升温处道)
清乾隆中平阳浚修环城等河
乾隆丙戌(三十一年),予奉俞旨捐修平阳城。工兴,登城四望,城北则河淹堤上,余内外河悉淤与岸平。旱则尘扬,或时雨甚,山水暴发,则倒灌人家,无从宣泄。问之父老,谓:“向通舟楫,名运粮河,兵燹后瓦砾日积。不但灌溉失资,而日用汲饮,群取水于西门外大井,其艰如是。外河河心公然搭铺,内河亦架板造屋,河迹几湮灭矣。大宪经过以及县官到任,士民非无呈请开浚,以功(工)程浩大,浚而中止者数,盖百余年矣。”
予因与各绅商所以复旧重新之法,设簿劝捐,选董事,清私占,分段落,定丈尺,依日期,富户出资,平民出力,孤寡贫穷者免,胥役概不准预。黎明起工,日入而息,不数月水道复。相民居稠密处,设立水步四以便民挹注,而周岸悉砌石令牢固,遍栽榆柳其上以荫行人。工自湖心亭起至东门外养济院止,河面宽四丈以至二丈不等,深二丈以至一丈五不等,长三百余丈;内河则自西三善桥起,横直随街淘深辟宽,至东北水门外折算共八百余丈,而总汇于大河。
是役也,以农之隙,因天之时,顺地之利,加以年岁丰稔,各董事无不视公事如己事,故成功如是速耳。其城外之河,朝夕督视则县佐萧君之力为多,城内则予委之尉王君,董事则进士张君南英、贡生林京韶、生员林钟、施英等。予朝夕鼓励,从容坐视观其成而已。虽然淤易而淘难,官斯土者能留心五六年一浚,而严禁私占之罪,则濠深而城益坚,水明而山滋秀,百姓免负担之劳,就装运之便,而水旱火灾之虞,其借以防备者尤为无尽,事半功倍,而陂泽永永无穷矣,是为记。
(何子祥:《浚平阳环城内外河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何子祥,字象宣,号蓉林,福建平和人。乾隆十六年进士。乾隆三十年任平阳知县,三十三年加通判衔留任至三十七年,卒于官。著有《蓉林笔记》)
邑常平谷近五万,积贮县署左右,水从西水门进后街河,分一支入左仓河,达县前而绕右廒。谷者,兵民之大命也。火患之虞所关重大,古人之计深矣。不知淤自何代,河面不能以丈,市民架版搭房为炊爨地,几与仓墙近。右则廒外楼房庙宇密布,水道尽废。仅有石桥一,去廒口十许步,为县前河尽处。而泥积平岸,每甚雨,水潦奔流四放,甚之入署大门。修内外河时本拟续开,以时临春,仓满土松,虑压姑且停工。迨秋末冬初晴如去岁,予谓尉王君:“仓河之开此其时矣。”
先清县前河道至石桥外,其左河令悉去版屋,倩小工先挑去傍岸积泥,比旧址深加五尺,更加以松桩,然后辇巨石选名匠,牢固甃砌,为极久远计。由前街口溯仓尽为尉王君督视,长三十二丈,仓墙半石半砖,连石磡高二丈有余;又十八丈为粮厅外台门出入经由处;又上则贴粮厅衙署,署尽为民舍,共四十丈为水入口处,粮厅督办,其墙亦半砖半石,河身本拟一丈六尺,然民间侵占已久,尽拆之,未免重难,除现丈五六尺不论外,余定从一丈三尺为准。次岁初春工竣,东岸大巷亦为清出者三,以宽八尺为主,竖石牌于巷口,各作水步以便挹注,萧君于西岸亦创水步一,而设门为开闭,运其泥以填城阴,盖至是而水滔滔,清流小舟可从东水门外进至县前南仓口,仓廒之虞以备,而民之取资不尽矣。用大小工以千余计,用砖二万有奇,添块石十许船,载灰万余斤,需钱以百缗外,计其工程视南河有加,其费则捐资所余,不足,予凑以廉俸也。其东岸则东街绅庶屋临河而饮于斯者,自行酌砌,官不预。
(何子祥:《修仓河记》。该碑刻于乾隆三十一年。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
城内外河道既已疏通,父老向予言曰:“城河淤百余年矣,赖公决意浚之者,百姓幸甚。虽然,公亦知水源所自乎?甸洋、南岙二山控引众流,汇而迳雅山,过马鞍山以达西门龙湖。环绕四面,而分一支入西水门,周城内各河,然后从东、北二水门合流大河,迤逦数都,达沙塘大陡门,注江入海。今城河虽通,而自西门以至东岳庙,人居稠密,月填寸而年占尺,水道虽未绝,然浅而狭,甚雨仍泛滥田野,浸淫民居,公何不并浚之?”予甚是之。
随命舆同萧君相视,果如所言。延坤庶而谓之曰:“城河工程浩大,此滔滔者即在檐下,有天然活水汲饮浣濯,朝夕所需,奈何令甘香化为臭腐乎?”为定章程,河面以八尺为主或一丈,深八尺,岸两面悉甃以石,民地民修,官地公修,至雅山桥止,计二百余丈;而南岙山下之下池、吴观二古溪,乾隆二年山压而溪塞,士民并请开。不旬日工竣。语云:“始于滥觞,终于泛滥。”源通而城河益觉舒畅,各都引而为沼为沚为沟,凿而为浦为渠,波清澜碧,星罗棋布,田园所借以瀁荫者又不知几千万亩,而扼要则专在此,譬为黄河,此则龙门也。吾闻水道恶则人多瘵疠肿疵,今而后谷桃涧菊沾雨露,新鲜之气飘入水面,令吾民饮之而寿考康宁乎,而禾苗枯槁之不患者毋论矣。饮水思源,则清之诚不可缓哉!是为记。
(何子祥:《浚西河一带水道记》。该碑刻于乾隆三十一年。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
由南门渡桥可半里有陂,下陂里许为汇头,又里许为三官亭,中有河,河西北二十里通龙山、钱仓而归陡门入海;南十五里通江口、峰山、凤凰各山之阳,与七弦溪分涧别壑津济互通。平阳,闽浙要冲,此其总会也,舟楫往返,向至汇头,今兹仅至三官亭。亭以内淤与城河同,石桥十许,或欹贴在泥泞,雨旸之苦亦与城内均。城河之工既竣,董事即贡生林季韶等,予谓之曰:“坡南,富户颇多,君盍乘众情,踊跃并浚坡南河乎?”或谓:“岁已暮,请俟来春。”予曰:“不可,旱极则潦,天气晴燥久矣,交春雨水又需岁月也。且众擎易举,城河成效备见,时不可失也。”或又谓:“两岸侵占已久,辗转相承不知几代,清之必且招怨,又皆邻舍,殊难启口。”予谓:“是又不然,侵占官河原有一定罪例,不究以往已为宽典,如其哓哓,三尺具在,不能为若辈恕也。况秽气薰蒸,行人掩鼻。居人因循不觉,阴中其害,有如一旦疏通,沦漪漾于檐前,芹藻生在岸下,虽妇人孺子亦知其便矣。”
谋始乐成,原难两兼,即日定议,富户出金雇募,店肆分界自浚河面。宽者不论,至窄以丈六尺为度,悉去架岸版屋,并拆临岸土墙,深则一丈五六尺不等,得宋代钱数百,盖沙泥日积凡几百年矣。运钱仓山石砌岸,令整齐光洁,而就回船运河泥以填龙山之缺。腊月初旬兴工,竣于正月中旬,坝开水到,董事依城河例,请各官试船,导以鼓乐,两岸观者如堵,无不欣欣色喜,盖舟通至汇头水步矣。向者瑞南岸舟至平东门上岸,城河既通,南门越一坡则为汇头,盖往来负戴之劳四减其三,匪但坡南人利便己也,而屋宇桥梁一并新茸。予每过之,见夫客艇春波,市楼晚照,绿往还而红上下,或时寒蟾皎洁不啻银河,一派清淑之气照人眉宇,不觉为之心醉,然不过浃月一劳耳。因循之不可,如是哉!是为记。
(何子祥:《浚坡南河记》。撰于清乾隆三十二年。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
清乾隆时平阳造木枧、开南乡河
江之南八大都,田土平衍而膏腴,水道周通,便灌溉,名百万仓。然其地颇窳,其水源所发,一自大小荪湖,一自将军岭,一自狮子山,约五十余里,支分派别,控带翼引,而以阴均陡门为尾闾入海。陡右倚山为固,左则于涂涨筑埭,迤逦达南监场,父老每以陡少水多,当雨水连绵,汪洋似海,尾闾宛在水中央,晴五六日,水始渐消而露田塍。绅庶每议于陡门之左另设一陡,以分杀水势,估计非千余金不能,金则照亩科派。予谓:“金犹其后耳。阴均所以固者,下透山石故也。若埭则跨在泥泞,软无底止,有如拆埭造陡,陡不成而埭削,潮汐冲入,则八都之人不鱼鳌乎?”顾予忝平三年,雨水调匀,罕逢泛滥,心犹未然其说。
即年涝甚,四月中旬往金乡公干,路没,坐小艇,纵横四至,不由河道,一望果如所言,犹幸秧未尽插也,如稻熟时无及矣。急商其地绅庶,示以木枧之法,其式用合抱大松木锯开,槽其中而仍合之,首尾用铁箍箍之,外凿一眼,长如宽数,就眼作板以入,槽板有把,视水为关放,枧安埭中,露其首尾,其势斜而实以灰土,仍捣令固,则埭藉松益坚,而枧之出水如建瓴,十枧当一陡,价省工廉,且令于十一都等处悉依此式,则到处可以消水,而阴均水势减半,水少则同陡门悉闭,水旱两无所虞,而八都之窳不患矣。绅庶共以为便,而千余金之费以省。或云:“前各都原有石湫,即小陡门,今皆坍,不如枧之简而易修,况毋容修。”公余偶为记之,以见凡事难以胶柱而鼓瑟,惟其时其地之宜而已。
乾隆岁次丁亥(三十二年)蒲月日记。
(何子祥:《南监造木枧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
钱仓城东一里而近,枕巉岩,面孔道,中有祠三楹,乡人建之以祀邑侯蓉林何公,志遗爱也。公闽之九和人,以进士起家为令,乾隆乙酉(三十年)以调繁莅平七载,多惠政,立义学,设社仓,表墓建坊,阐扬懿烈,百废俱修,而南乡水利其尤著者。
先是南乡地苦燥,入夏旸烈,禾辄枯槁,惟梅溪群流之水足资灌溉,而奔流入江,民不获涓滴利。公躬行周视,至此慨然曰:“昔倪宽为左内吏凿六浦渠,召信臣于穰县筑沟庐陂,其水皆在城南五六十里,今梅溪出盖竹山,离县治三十里许,顾任其入江而不引以灌田利民,非计也。”于是命日鸠工,筑堤为障,引溪流使与河通,复为立陡置闸以泄以潴,由是田数万亩无旱涝患。岁入倍于常时,乡之人佥曰:“此何公之赐不可忘也。”公殁后遂立祠于此以祀之,祀以公之生辰,迄于今不废。
(鲍台:《一粟轩集》卷五《邑侯蓉林何公祠堂记》)
清乾隆间瑞安重修唱步陡门
农事者,天下之大命也。而农事莫急于水利,水利莫要于陡门。粤稽《周官》井田之制,夫间有遂,自遂以达之沟,自沟以达于洫、于浍、于川,水旱有备,蓄泄以时,而岁其有,民生遂矣。陡门者,其即《周官》之遗制欤!
瑞邑之东乡,水利莫要于茅竹陡门,其地属永嘉界,昔岁既修之矣,石冈、龟山、九里诸陡门其小者也。邑之西乡,水利莫要于唱步陡门,半浦、桐浦、桐乾诸陡门其小者也。夫瑞邑之水,其源有二:自大罗山发源者,诸山蔓延,溪泉百道,汇为南湖以注茅竹陡门而入海;自福全山发源者,其流七十有二,汇为陶山后湖而入江。考唱步陡门,宋里人叶良泽所建,载在志乘,岁久倾圮,石齿嶙嶙,仅存故址矣。乾隆丙午(五十一年),里人谋修之,富者捐经费,贫者任力役,不数月而工成。董事者嘱余作文以记之。昔韩子曰:“莫为之前,虽美弗彰;莫为之后,虽盛弗传。”唱步自今以始,水旱备而蓄泄以时,民歌乐利,户庆盈宁,诚一乡之善举,亦一邑之要务也。今世梵宫仙阙每不惮踵事增华,而于农事攸关漠然置之,闻唱步之风者可以知所返矣,余故乐为之记。
(李先蓉:《重修唱步陡门记》。撰于乾隆五十一年。录自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二。李先蓉,瑞安人)
清乾隆末平阳增筑梅溪坝
昆阳西四十里地有梅溪,溪在四山中,发源于牛皮、鹤皋二岭下,随山麓曲折以至溪头,溪水通钱仓,凡舟楫自钱仓来及往钱仓者,皆麋集于此。其地四面交衢,西往凤冈,东通管岙,南出寨山之外,西北即所以逾牛皮与鹤皋者,徒步荷担,皆经此水。前人以其时盈时涸,从其高处筑坝,水流坝上,中设石杠以通行,至今坝固无异也。而水势变迁,视其为巨,每遇洪流,石齿淹没,行人失足,辄随流以去。乡人目击其害,于是群议于旧坝傍重设一坝,石齿加高,涉者始免于患。
董其事者纪元彩、谢维居、王元仙、谢维均等。既竣事,乡士陈绍高、王维儒属予记以勒石。予谓是举也,正《孟子》所谓“徒杠成”,“民未病涉”之善政,古谓苟思利物必有所济,非以是乎,故为详述其事,以劝后之能修举废坠者。若夫溪之八景,标题胜异,则文人墨客之所有事,他日来游,当更与诸君分咏之。
(温江:《梅溪新加水坝碑记》。撰于清乾隆五十五年。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
清乾嘉间乐清林惠斋兴修水利
署乐清县正堂蔡准建追述惠斋林公兴水利碑记。
邑之刊石纪功者亦多矣,未有没世后而乡人追念其功,相与捐金勒碑以传者,吾今于明经惠斋林公见之。吾乡陡埭昔遭闽变,所在多废。至康熙中叶松圃陈侯公讳大年来守兹土,始大兴水利,功莫隆焉。缘例辖于粮厅,后署移大荆,水利又弛,公勇于义,毅然以振兴为己任。
乾隆五十二年初举事,谓兴水利在固堤防,因倡修地团王堤,又鱼池埭冬圮,载酒予筑者御寒,村人踊跃,不日告成,其它堤埭悉为督理。
堤防既固,启闭又不可不严,夏秋田需水严紧固已,公尤以冬水为急,谓此下种本也,防之不早,来春遇旱将若何。故每冬令必常使之闭,至失启其害有五:时大水不速启,低田必淹一也;且水激埭必崩二也;纵不然,低田人必决以救淹三也;埭决,费难克四也;水泄无以御旱五也,有此五害,其何以堪!故每大水必急使之启,如是者有年。
考旧邑《志》有圩长以专责成,嘉庆八年夏仿其法,请倪侯公讳本毅设总闸一人司督察蒙允外,且折节就见,曰:“邑乃有慎重水利如公乎?”叹服者再。自是巡查责总闸,时总闸林东莱系公保充,以故尽心督察,众闸自不敢盗决。公坐总大纲,不烦而肃,各宪闻公名,皆悉心委任,前后三十余年,有弊必禀,无禀不究,公固急公,长官亦贤矣哉。所以得行其志而水利复兴也。
粤稽往昔,沿海各都咸潮充斥,晚禾十载九荒,自公振兴后,堤防固,启闭严,河有积水,车灌足恃,而滨海斥卤之地化为沃壤者不知几万亩也。古有助王养民者,公殆其人欤!时磐石卫暨沿江各地并额其庐,一曰“泽并流长”,一曰“仁人利溥”,盖有由矣。或誉之,曰:“吾殆为己尔,若谓志在利人,彼白沙岭以东,吾何不往谋?”其不伐为此。
公字时泰,讳兴运,居高阳里。子五:长统,岁贡;次亨,恩贡在籍;三乐,处士;四清;五贞,郡庠;孙游庠,己六。人人咸谓公积善所致云。年七十八,卒于嘉庆二十二年,远近惋惜,相与诔之曰:“惠斋宜哉!”迄今逝世三十余年矣,乡父老相与慨慕曰:“林公某某,昔日振兴陡埭,新《县志》采其事实入《水利卷》,亦已彰矣。”然吾与若等世受其赐,顾弗亲为纪述,不亦饮水忘源乎?于是佥谋捐金勒碑,追录成劳以为报,董事诸公猥以记来属,庆固公出,以涉嫌辞,客曰:“乡先哲东平万公跨江为桥,以济人之险,梅溪王公实其甥也,尝书其事于册子,又何嫌?”庆乃敢为之记。余小子,学问声名不及梅溪万万,何足以重公,若公泽在农田,乡人至今犹赖之,以视东平,何多让焉。
道光二十七年岁次丁未南吕月。
戊戌岁贡士甥孙郑锡庆拜撰。
邑庠生朱英敬书。
董事:廪膳生徐牧谦,太学生南应坤,邑庠生倪一诚、王步升,儒士陈绍林、杨泰清。
(郑锡庆:《林惠斋兴水利碑记》。录自清光绪《乐清县志》卷十二)
清嘉庆初平阳修南监海塘
昆阳东带沧溟,西连闽峤,膏腴沃壤,纵横百里,往往有潮汐之变,欲其蓄泄以时,水旱无患,则堤堰之修急矣。汉初张敞筑塘于新丰,王景修芍陂于庐江,民享其利。魏晋而降,唐李袭筑向城塘于扬州,范仲淹筑海堤于宋始,以迄元之郭守敬、虞集,明之夏原吉、刘大夏,皆泽被生民,庆流奕祀,至今称道之勿衰,要当日者司牧自任之,诚以筑陂堤资田亩,良有司之责,未敢望之多士也。
岁甲寅(乾隆五十九年),余摄署平阳篆。迨乙卯(六十年)奉简命宰是邑,察其地有地南、林家院、东门洋、监后洋以及各处塘埭,累遭风潮洪波震荡,堤堰倾颓千有余丈。余目击心伤,大有关于民生利害,急思所以修举之。而政繁事剧,未得其暇,适吴君荣烈以筑塘之事以请,维时同志者有黄登修、冯文炳及诸君子,挺然杰出,愿相为佐理。余窃喜其志之卓,力之巨,而犹虑其事之艰也。自古功〔工〕程浩大,举事为难,彼世之素性悭吝而无心于利济者无论已。即有一二自好者流,又复勤于始而怠于终,求其力底有成而卒不可得。今诸君独能躬亲首率,毅然为之,而栉风沐雨从事于银涛雪浪以共襄厥事,此其精力所及,诚有不独为一时被其泽,直使千载万世后沐浴咏歌为享其利益于无穷。呜呼!立功若此岂不伟欤!
阅十有一月而功成,爰请序于余。夫余固心焉此举而未逮者也,今与众共观厥成,是余所未逮之志,诸君克竟余之志,且并使万姓咸遂其志。异日者群蒙其泽,众被其休,过斯塘焉,莫无不欣欣然举相告曰:“斯役也,皆南监诸君子之力也,斯不亦一时美举而可传为千古盛事矣乎!”然表扬美善,宣布休嘉,俾慨然好义之志勒名于石以垂不朽者,则宰斯邑者之事。是为记。
嘉庆元年岁在丙辰季春月。
(赵黻:《南监海塘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赵黻,号纪堂,乾隆五十九年任平阳知县)
清嘉庆间瑞安重浚城河
《管子》曰:“利陂沟,溃泥滞,通郁闭,此谓遗之以利。”此史家《河渠书》所由昉也。瑞邑为滨海名区,水利较他邑为胜,城中故有河在县治南者曰县前河,在西者曰西河,在正南半里许者曰午堤河,皆受北河之水。北湖发源于集云山,为众流之所潴,由北水门入城,居人资以汲饮,舟楫藉以往来。水之所聚,气亦聚焉,但人烟栉比,阛阓鳞差,岁久则易以填塞,其势然也。前令周君鼎宰是邑,曾倡议开浚,并于北门外筑埭,俾水专注于城内,其时人文振起,科第郁兴,至今父老犹能言之,盖四五十年于兹矣。
窃思郑国开渠,辟关中之沃野,史公决水,开邺下之良田,既有前人作之于前,必有后人修之于后,余于去冬回任是邑,慨然思所以复之,爰捐廉俸以倡绅士,而诸绅士亦遂急公慕义相与乐观其成,爰于孟春之吉,四隅分段开浚,三阅月而工蒇,凡用缗钱千百有奇,伫见地用丰润,民食乃甘,而灵秀亦借以钟毓,是美利遗厥后人,固非独余之所敢专美也。于是乎记。
(张德标:《重浚城河记》。录自清嘉庆《瑞安县志》卷二。据该志载,本文撰于嘉庆十三年)
清嘉庆间平阳筑东魁陡门、江口石塘
自十湫壅塞,白沙之涂田渐涨而土肥,土肥而岁熟,然往往有水旱之患,何也?识者曰:“白沙堤至南监塘达阴均陡,虽为江南保障,而外御咸潮,内蓄淡水,仅以阴均一陡为关键,使溢不能速泄,禾屡浸,为水患;泄不敢多潴,晴易竭,为旱患。”吴君菊坡,邑之仗义人也,急于从公,首肯捐输,倡率董事十人度地于东魁埭旁,离阴均陡百数武,枕于黄都之北郭,仅隔一渠,而犹豫未决。君为置酒其祠,委曲谕之曰:“陡建一方,利在四乡八都,问犹有以风水为惑乎?”佥曰:“善,愿踊跃从事,无后言。”匠人竭蹶奏功,九阅月而告竣。复谋筑路亭五楹于陡北,俾业海者雨旸流憩焉。陡与亭一截于埭,一踞于埭,陡之费十倍于亭,而土石之工过之。由是新旧两陡犄角,与时启闭,向之消水于六日者,兹仅消之于三日;向之消水于四日者,兹仅消于二日。患减而功倍,则禾稼资溉而不虑浸,陡自此益矣。君曰:“是役也,不惟无水灾之患,且更有益于旱干。”始犹未谙其故,继而释然曰:“以泄以闸,启闭无太过,遇淫雨少放而不虑其盈,易消故也;遇久晴而不忧天旱,多蓄故也。前此大水倾注,仅以阴均一陡,不得不少储以防其盈,故少泄易溢,多泄易渴,一朝之患其能免乎?”岁有秋矣,请宪设示章程,捐课田若干亩,取息为更易闸板费,复举勤政闸夫六名,逐年换充,赏罚有加,毋任懈弛,则两陡之利于八都者普焉,后之君子莫怠于斯。
(杨诗:《东魁陡门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该文撰于清嘉庆十四年)
民以食为天,食之经半资地利,课晴雨,树桑麻,民间事耳。而度形势,以御水旱,利用民生,厥维守土者之责,此《王制》兴事任力、《月令》修利堤防、道达沟渎,皆为民事之不可缓者也。平阳陆壤,亦水乡也。依山傍海,南北港上承溪涧,下与海潮通,江以南沿海一带曰护安塘,直抵舥艚之斜溪,绵亘三十余里,自宋迄元明几经修葺,至国朝更名新塘。其间出港入海之大咽喉则惟江口,旧名三百丈为最,夏间潮汐涨溢,兼挟飓风,汹涌崩沛,其势甚于鼍江,塘岸之被决啮者居多。加以去秋七月,风潮大作,甚骇见闻。以年久之土塘,当数日夜之冲激,宜其崩塌荡废,故址无复存矣。
前令犊山周君知其事,亲履勘阅,首先捐俸,绅民亦乐输而重筑之,有董其事者,生员陈瀛、吴淦、方学鹏,贡生方鼎、方坤、方中,监生李正郁、方秉乾踊跃从公,循故辙,始议砌石护堤,其淤淖难依旧址者,醵资购民田力徙,鸠工运土,聚石囊沙,几费经营,凡十阅月而工始蒇。今春三月,余卸永嘉篆代庖斯邑,知郡属滨海多水患,塘埭一事为保护田畴庐舍之计。屡因公出过是乡,辄留意访问,闻塘工之告竣也,亟往视之,坚致巩固,屹若金汤,虽风潮猝至,足以有备无患。深喜士民绸缪水旱,从事勤劳,又想见周君之力为举废,实有先得我心者。其余数十里土堤及各乡之有无塘埭,或修或建,凡于水利有关者悉准诸此,则泽国尽成沃壤,诚有司分内事,亦斯民千百年之利也,故约略重修巅末,而为之记。
(黄元规:《修筑江口南岸塘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文中“周君”即周镐,嘉庆十四年捐俸修筑砌石护堤。作者字仲模,福建平和人,清乾隆十八年举人,嘉庆十六年任平阳知县,有政声)
清嘉道间永嘉乡民修筑塘埭
署理浙江温州府永嘉县正堂加三级记录十次徐为护田裕农,佥祈勒石永禁事:
查四都龙湾衿耆潘士楠等呈称:“据情批准该处陡门修整门板,并置课田以给库工,择人专管,庶免偷窃以及私开诸弊。”诚为美举,准示禁永远遵守。
记曰:初,龙湾斗门有公储焉,养闸夫,鸠闸料,时巡时葺,无潮汐患,无旱涝患,四、五两都数万亩无咽喉患,嘉禾被野,利至溥也。厥后法弛,便于私放,犹门户而无关锁也。久之,闸灰水屐冲突,犹房屋而无门户也。辄有百亩,盖难为八口之家矣。身等尝破已囊,陆续整理。奈专管无人,朝管夕替,咸浸稻淹,没泄禾渴。爰就地募捐,重加闸板,取木之至坚者,厚三寸许嵌之,则滴水不漏。置田四亩,以给专司,以资修葺,倘有疏虞,鸣公责更。是秋丰稔过于别村。虽曰天时,虽曰地利,虽曰人功,其实此陡门之利居多。佥叩镌石,恐其久而差也,至乐捐者列其姓氏,亦不没人善之意云尔。楠等遵谕准饬勒碑,愿遵守之永远如初。
国学生潘士楠(捐资名单从略)。
嘉庆十八年岁次癸酉三月 日立。
愚谷朱德华书。
(徐起渭:《奉宪勒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56、157页。该碑现置龙湾区瑶溪龙湾陡门东侧。徐起渭,贵州锦屏人,嘉庆十七年任永嘉知县)
郡城三溪水东汇入江。离城东数里,旧有石埭,俗名砂眔埭,所以蓄泄其水以利农田者,岁久就圮。嘉庆癸酉(十八年),城南贡生陈挺俊,字宗汉,独力捐修,费数百金弗靳。时天暑,其从子国学生尚勋督埭工,勋以体伟,因得暑疾卒,人咸惜之。工既竣,观察韩公芸舫嘉其义,奖以“乐善延龄”额。
(黄汉:《瓯乘补》卷六)
近海愁潮溢,一荡无余粮。迩来知补救,协谋筑堤塘。
(张振夔:《介轩诗钞》卷二《示乡人》。作者字作球,号罄庵,永嘉人,清嘉庆间举人,道光间三任镇海教谕,积极参加抗英斗争,后归里从事地方事业,著有《介轩文集》等书)
清道光时平阳重修南监海塘
邑之南四十里为天富南监场,地滨大洋,旧有塘,岁久就圮。嘉庆丙辰(元年),贡生吴芑斋率众兴修,幸无潮患,民赖以安。讵有侵占塘土、填塞沟渠而私垦田园,暨煎丁开设盐坛而争相渔利者,有司以簿书鞅掌之劳,听其角逐不加禁,所谓兴利而利何在?除害而害日滋。去秋八月二十日,潮汛旺盛,加以飓风骤雨,咸水涌入内河,田禾淹没无数,乡绅士议修,卒莫敢倡。
广文吴莘夫乃伊者,乐于从公,以其塘为乃父前所修筑,遗泽不忍忘也。爰择其地有仗义茂才杨葩园诗、暨国学杨芝轩芳林、冯兰坡飞鸣、倪唐民鸣盛诸董事,出为督理。由是议定章程,请黎宪主出示兴工,自孔家湾起至半河止,塘之内浚以河,塘以外凿以小沟。复以林家院数处为迎溜顶冲之要地,增扦石柱数十丈,增筑大步二:一在市南宫后、一在石渠陡。增筑小巧步三:一在儒桥、一在监后、一在半河。增筑小桥二:一在监后、一在石渠。堤身阔二丈余,袤十里许,南界阴均埭,北界白沙塘。其地为十一都天富南监场。该都南之田统计若干亩,按亩派捐,核计若干费,各乡出土夫以助,近塘之田工倍之。于是增低为高,傍狭为广,有内河蓄淡,外沟御咸,阅两载工竣。盖昔凹今峻也,昔断今连也,昔漂泊今保障也。斯塘之成也,广文主其事,国学任其劳,自董率以至告成,视公事而如私事,尽己心以合人心者,葩园之力也是。葩园学有经济,近以广文出任西安,偕其从子晓村履畴司马赞襄以竟其绪。有为相风土者曰:“是役也,害去而利兴,法良制美,较胜于前,可使鸠居免为鱼之患也。”为置酒落之请,宪主验明,定以界址,按地分管,损塘者有禁,培土者有赏。晓村恐日久废弛,无以示法戒也,诣予作文,泐石以垂无穷。为濡笔记之,俟后之有志修理者。
道光岁在辛卯(十一年)嘉平月 日记。
(翁琢:《重修南监海塘碑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
清道光中瑞安严禁叠石断流
署浙江温州府瑞安县正堂加五级纪录一〔十二〕次彭为恩赐勒石等事:
道光十六年七月二十六日,奉温处兵备道曹、温州府正堂邓二宪牌示:据该县衿耆黄日华、曾振川、周为彬、季笃培、唐冠勋、曾□忠、张大年、蔡可国等呈称:身等廿七、八两都河道与廿九都,均从福泉一脉发派发源,前遭廿九都顽民叠石拦截,贻害两都。控经前县刘勘明饬拆,现任县彭任内复肆移叠,控经中保等理拆请销。身等本不顾再渎,切念两都水利实属千万户民命攸关,虽蒙县给示遍地发贴,一经风雨损坏,陶山诸顽未免仍肆加叠塞。愿求宪恩檄县饬发刻石立碑,庶案由前定,俾顽等触目惊心,不敢再蹈前辙,实身等两都感激宪恩于不朽矣。奉经檄饬查案给示严禁等情下县,并据衿耆黄日华等以廿九都陶山庄民将土塞下埭滩,叠石断流,有碍水利等情,当经出示严禁在案。兹据衿耆因下埭滩属伊等廿七、八两都出水咽喉,诚恐廿九都庄民一藉稍旱,乘肆叠塞,佥请勒石永禁等情具呈前来,除批示外,合行勒石永禁。
为此,特示仰二十九都陶山庄民人等知悉:勒石之后,如敢乘藉天时旱暵,仍踞地恃蛮,复肆叠塞,以致福泉之水不能流通,许廿七、八都衿耆协同地保指名禀县,以凭提案严究,决不宽贷。各宜凛遵毋违,特示。须至勒石者。
首事:邑庠生周为彬、邑庠生孙瀛、信士黄日勋、邑庠生黄镇标、国学生孙因笃、邑庠生董平衡、乡耆张大年、邑庠生章熔、信士卢绍宗同勒石。
道光拾六年拾月/日给吉旦。
(彭元海:《奉宪勒碑》。录自《瑞安市文物普查材料》。碑置瑞安市碧山桐利村龙首宫。文中“温处兵备道曹”指曹贻桂,字小山,直隶人,嘉庆十三年举人。“温州府正堂邓”指邓廷彩,字云阶。“彭”指彭元海,字莱门,湖北云梦人,道光十四年任瑞安知县)
清道光间瑞安浚图肢汇水道
瑞之西南约四十里,为来暮乡。乡有支河,上引山涧,下会江流,厥南有月港,形如弓背,名曰图肢汇。汇水出入与支河通,其浦西冯桥等处田亩数千亩,皆借此汇水以为灌溉,汇之尾旧筑土埭,建石闸,启闭宣蓄,可无旱涝忧,厥利甚溥也。自乾隆年间失于疏刷,汇身就湮,闸户即亦圮废,历时既久,开浚殊难。甚至强者占种成田,水路遏塞,农氓受困者盖七十稔于兹矣。
道光庚子(二十年)仲春,乡绅士请于制宪,檄余履勘以集其事。余率同梁尹悉心劝导,乡民无不鼓舞。占种者既让其地,富饶者复输其财。鸠集丁夫,峙储畚挶,不匝月而开之使通,掘之使深。乃增横埭,乃置坚闸。七十年久废之旧规,一朝而兴复,自是蓄泻因时,丰绥永亨,乡民之乐可知也。乡民勇于趋善,尤不可没也。并虑后人或莫明巅末,复蹈前辙而坏之将来,爰属镌石以垂戒云。
(陶士霖:《疏浚瑞邑图肢汇水道记》。录自黄汉《瓯乘补》卷十六。文中“梁尹”指瑞安知县梁元。作者号鹿崖,安徽南陵人,道光十八年八月任温处兵备道,政绩突出)
清前中期瑞安兴修水利概况
顺治五年县令谭希闵建筑城郊东安寺前埭及泥城、河口二小埭,又白岩桥外筑埭,以蓄城中之水。
顺治七年县令谭希闵重筑帆游乡鱼渎角埭,蓄水以卫城壕兼荫各乡田亩。十五年,海寇掘坏。
顺治十二年重建县城月井陡门闸,以障咸水。
康熙十年巡抚范承谟勘荒临郡,重修帆游乡鱼渎角埭。同时废除帮埭谷(因帆游之水需流经永嘉入海,故帆游乡民每年要向永嘉捐纳帮埭谷)的习俗。
康熙二十六年瑞安委典史高旺、平阳委县丞范文邦协浚沙塘陡门,瑞浚北岸,平浚南岸。
康熙年间里人张知言等捐修集善乡芦浦大埭。
雍正十三年瑞、平重修沙塘陡门。
乾隆初年建筑自十一都巡检司至五都梅头的新横塘,计长45里,这是瑞安第三条古海塘,对于沿海平原的开发意义重大。同时重修帆游乡通海湫,一名南湖湫。
乾隆三年瑞、平重修沙塘陡门。
乾隆二十七年县令周鼎倡筑县城濠河新埭,一在东门外射圃处,一在虞池水门西。
乾隆五十一年里人重修集善乡唱步陡门。
乾隆年间里人呈请重筑清泉乡东山陡门。同年里人增筑广化乡南口陡门。
嘉庆十三年瑞、平重修沙塘陡门。同年县令张德标重浚县城河道。
嘉庆十四年里人伍葵英等人重修涨西乡周田陡门。
道光八年双穗场大使徐晴轩重浚海安河道。
道光二十年温处兵备道陶士霖、瑞安知县梁元率众重浚来暮乡图肢汇水道。
(俞光:《瑞安经济史》第242~243页)
清道光间乐清严禁强开陡门
署浙江温州府乐清县正堂加五级纪录十次蔡为严禁壳船开放陡门为重水利事:
照得乐邑沿海建设陡门,外御潮汐,内资灌溉,实为农民之保障,应启应闭,自宜慎重。前据沙埭陡董事贡生林启亨等控:麻园村民郑银富等驾船出海捞壳,强开陡门,陈奇发等阻被殴打伤等情一案,业经本县传集两造,断令“壳船照旧搬运过塘,不准开放陡门”取结附卷。续据郑正丰等绘图呈求另造备陡,当以有无窒碍,批候勘夺在案。兹据林启亨等胪陈另造备陡各弊呈批示禁前来,本县察条议均属实在情形,应即毋庸诣勘。除呈批示外,合行给示勒碑严禁。
为此示仰麻园村居民人等知悉:嗣后尔等壳船仍由陡南搬运过塘。如敢抗违,不准再行强开陡门,纠众滋事,许该总闸夫协同董事地保指名控县,以凭提案究办,决不宽贷。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道光二十八年七月十三日给。
(蔡琪:《奉宪立碑》。录自《乐清历代碑志选》第395、396页。该碑一式两刻,现分别置乐清柳市麻园和翁垟九前村玄真观。蔡琪,安徽安庆人,监生。道光二十七年至二十九年知乐清)
清道光时永嘉南沙岙等地浚河
邑西上垟田,无水旱患,以土肥河深,旱则足以供灌溉,即淫雨兼旬水有所归,不至汛泛,耕者称乐土焉。惟内位南田则有异,内位南地程氏所居,后枕高山,其田内洼外高,大河违在南,遇亢旱引之灌田势甚艰。甚至激水轮竭一日力不能得涓滴,际淫雨溪流赴水辄四溢,大为农事累岁。
在道光丁未(二十七年),村中程君吉凤、庆瑶等相其地形,倡议于村前浚田为河,请其事于县宪蔡公,公允所请。众踊跃从之,醵钱作费,北离山趾数武,浚与溪口,接南与岙外河通。水道所经田,为村中之业,捐之无所吝;为邻邦村所有,计其值偿之。凡田属内位南,每亩酌捐数百文。所浚之田饷,立众户输纳,无与原主。事以是年三月始,事至六月工竣。计浚田十亩余,长百二十有九丈,阔四丈,费钱贰佰余缗,夫功较缗之数而十倍之。由是蓄泄如意,易桩为沃,向之困于旱潦者,一旦患悉除。凤等乐事之成,欲勒石以垂诸后因问余,余思世人于不急之务,挥霍不甚惜,一遇义举,置身事外至缩头不敢作声,即有倡为义举者,从旁揶揄之,而所犹倡之人,因之制肘而止。今凤等独见其大,不沾沾然为目前计,于人所因循不敢为者,毅然以身任,而村中亦协力为之助,卒至利兴弊除,村中世世赖其便,所费虽无多其贻泽岂浅鲜哉。余不揣谫其巅末,俾享其成者无忘所自,尤愿世之人,凡陂塘水利所在与农事有关者,当视此为区处也。
道光二十九年陈玮撰。
(陈玮:《南沙岙浚河碑纪》。录自何健《温州水利史料汇编》第207~208页)
调补温州府永嘉县正堂加六级纪录十二次杨为捐田浚河,佥请备案勒石以垂永远事:
据永嘉场二都贡生王心一、王标魁,监生方瑞珍、王占寅、胡钦泮、王邦桧,耆民王中选、王锡镳、王锡霦、王德清,儒童王培林,耆民范国华、范明乐、季国光、王锦鸿、季印玉、王宗庆等呈称:窃生等俱住永场新城地方,该地有西、南二河,发源于双岙、孙垟二山,舟楫相通,两岸田计二千余亩,灌溉攸资。向因山坡被开垦,遂致沙随雨泻,淤塞两河,有碍水利。生等于道光二十二年间,倡捐疏浚,复于孙垟地方筑石坝二,遏沙下流,将坝下两河之沙鸠工挑浚,仍前间通,确于田畴灌溉、舟楫往来均有利益。诚恐年久依旧淤塞,再议捐田生息,以为日后疏浚,庶已疏者不弃前功,即未疏者亦可渐及。所有好义家捐置民田、荡园亩数花名,并浚河条例粘祈备案以成公举等情。据此,查该生等公捐田地以为疏浚河道之资,与田畴水利均有稗益,洵属善举,既经妥议章程,共相允洽,务各秉公经理以垂永久,慎勿始劝终怠,本县实有厚望焉。各宜懔遵毋违,特示。
贡生王心一捐民田一十七亩二分;贡生王标魁捐民田五亩五分;耆民王锡霦捐民田四亩;儒童王培林捐民田二亩五分;监生胡钦泮捐民田二亩;监生王占寅捐民田一亩五分;监生王宗夏、王中青捐民田一亩;耆民王中选捐民田一亩四分;耆民王锡镳捐民田一亩;北门季氏捐荡园二亩;塘下范氏捐荡园二亩;北门方氏捐荡园一亩;耆民王宗庆捐荡园二亩五分;耆民王德清捐荡园一亩;耆民王锦鸿捐荡园一亩;监生王之垣捐轻价荡园二亩,后赎去得价钱六千文。
道光二十八年正月二十六日给。
(杨炳:《奉宪勒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66、167页。该碑现置永嘉永昌堡王氏四派宗祠内。杨炳,字子萱,道光二十六年任永嘉知县)
永场山水区也,其中谷为桑岙,水源深长,下□分流,环绕新城,有西、南两河焉。自国初生齿渐蕃,食田力而不足,乃垦山为种植计,以致沙随雨泻,而塞淤河道,田无灌溉,非复前明之水利矣。沧桑致感,蒿目者久,而孰则出而挽回之者?惟寿岩宗先生负公义气,倡捐疏浚,旋于太平桥上建石坝二,遏阻流沙。坝下西至林渎,南至李浦桥河,约二里许,鸠工挑浚,费金千余乃告竣。又恐裘葛递更,或因无资而废事,复倡捐田亩,以及好义诸家集腋成裘,名曰“河众”,以为逐岁挑浚之资,曾经备案勒石,至今六十余载矣。其间司事接踵,筹画精详,而先生嗣下肖岩、雨亭两昆仲尤善经理,以疏浚余资增置恒产,承先志也,而利赖无穷矣。微先生之倡义,而两河淤成平陆,非但膏腴之地变为硗瘠,即梓里生灵如涸辙鲋鱼,求勺水而不得,然后知创是举者乃有远虑也,宜乎击壤歌衢,咸啧啧称先生之功德不衰。爰记之以垂不朽云。
赐进士出身现任江西余干县知县王岳崧谨撰并书。
光绪二十二年岁次丙申四月吉日立。
(王岳崧:《浚河记》。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221页。该碑现置永嘉永昌堡王氏四派宗祠内。王岳崧,字叔高,号筱牧。瑞安人)
清道光末瑞安江记方等浚涂
兼理两浙双穗场正堂加十七级朱为遵例给照事:
据五都梅头前岗渔户江记方、邱式模等呈报:天团陡门下浮涂原有替船沥一条,系身等渔户出入载鱼到埠,现在该沥淤塞,替船难以往来,合地会议将硐至殿边重浚,透下直至海水,约计七百二十弓,阔计二弓,约地六亩零,南枕盐坦下自涂,北至江记方等照地,恳祈给赐印照,以免淤塞以垂永久,并粘甘结,绘其图形,呈请给领沥照存执等情。当经差查,旋据禀覆,同般头查明并无关碍水道侵占各等情前来,据此,除批示外合行给照。
为此,照仰渔户江记方等遵照,该沥务须及时重浚,以通渔户船只往来,毋得借此隐匿通运。倘敢滋事,即将印照吊销,并将该渔户等重惩不贷,各宜凛慎,须至执照者。
计开图形四至弓口亩分:西至老沥,北至江记方,南至涂,东至海水;直计七百二十弓,阔二弓;计地六亩零。
右照布渔户(从略)。
道光叁拾年贰月 日给。准此。
(朱□:《执照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769、770页。该碑现置龙湾区海城邱宅水神庙东侧围墙,其时梅头属瑞安县)
清咸丰间永嘉重葺陡埭
六品顶带〔戴〕署永嘉县正堂军功加一级记录二次又寻常记录七次世袭云骑尉曾,为准捐重葺,合俾勒石以垂久远事:
据四都监生李作宾、乡饮介宝林、阳南增生潘钟圣、童生潘大谟等呈称:龙湾陡门为永场咽喉,所系尤重。嘉庆十八年,监生潘士楠等奉前宪徐准捐修理,置田四亩为看管工薪,续置一亩五分为办板之费。缘出息无多,不敷添换,是以年深板腐,难免疏虞。兹经生等捐募重葺,益征整饬。闸板两层齐备,上加压铁,复置课田贰亩,并前共置三亩五分,按年租息预储板料,不时更替,诚为防预虑远之举。至条列乐捐姓氏于后,更得录善遗意,事经垂就,合记之以示永远。
(记及乐捐姓氏略)。
咸丰元年岁次辛亥腊月榖旦。
(曾承禧:《《奉宪勒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68、169页。该碑现置龙湾区瑶溪龙湾陡门东侧。曾承禧,道光三十年任永嘉知县)
咸丰癸丑(三年),郡大水……蒲洲大埭者,内受三溪水,外捍海潮,同时溃于淫潦,永、瑞两邑并河田咸病。君出财缮治,堤堰复完。
(孙锵鸣:《海日楼文集》卷八《墓铭·永嘉沙君墓志铭》。文中“沙君”,讳丙科,字策三,号蓉士,温州永嘉人)
清同治初余丽元记重筑燕埭陡门
天下有以人事代天工而齐地力者莫善于水利,是故天之雨旸水旱不常,地之燥湿肥硗不一,而能开其源,节其流,使之蓄泄有时,盈涸无患,足以灌溉田亩而裕生民之食用,此陡门之设,其所关于水利者大也。平阳为泽国,东南一带濒海之区,海水咸,不利灌田,全赖山水以资挹注。江南乡旧有阴均陡门,其田亿万余亩,仅借此门为宣泄,值淫雨连绵之秋,山水涨发,万壑争趋,一门不能容,往往有旁溢之患。嘉庆十四年绅士吴君履墀相度地势,谓阴均迤北距百余丈有燕窝埭,为众水尾闾,蓄泄甚便,请邑宰周公序其事,而集众捐输,遂因埭设陡,名而燕埭陡门,与阴均对峙以分水势,农人赖之。
甲子(同治三年)仲夏,吴君冠朝请于余曰:“公莅任以来,无善不举,无利不兴,既开城河以通水利,又有疏七弦溪之议,而吾乡燕埭陡门为吾父所创建,于今五十有六年。洪潮冲激,陡次倾欹,时有坍塌之虞,亟欲起而兴修,则力薄不克继先志,愿出示饬董劝捐重筑,以溥一万之利”,余曰:“俞哉,物积久而必敝,治与时为变通。今子有继志述事之思,则修坠举废,予责将安辞?顾经费为难,得人尤难,非富而有力,信义足以服人者,不能胜是任。其妥议举董以闻。”乃访于其乡得两人焉:郑君观岳,好义急公,乡望素著;夏君成瑚,办事勤能,不辞劳瘁。于是以郑观岳为正总董、夏成瑚为副总董,吴冠朝为原总董,而杨佩芝、陈际中、吴树森、潘垂绪等为捐董以辅之,爰酌章程,计亩捐资以敷经费。但工程大而需费巨,非钱壹万余缗莫济,凡有田之家贫富不等,念兹穷氓,多取之则力有所不足,少取之则费有所不敷,乌乎可?郑君观岳慨然曰:“事贵持平,每亩派钱七十文,其余不敷,吾足成之。”遂择日兴工,阅数月而告竣。噫!是役也,固由吴君冠朝不忘先德,首倡斯议,实由郑君观岳慷慨好施,乃有以克成厥功,而夏君成瑚等朝夕督率,皆与有劳焉。吾故曰“经费难,得人尤难”,果得其人,则人事可代天工而齐地力,又岂独一陡门乎哉!彼世之坐拥厚资,号称守财虏者,闻郑君观岳之风,其亦可油然兴矣!
(余丽元:《重筑江南燕埭陡门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八。另可参笔者《温州古代经济史料汇编》第96~97页。余丽元,字介石,新安人,同治元年冬任平阳知县,政绩卓著)
清同治间平阳重浚七弦溪
平邑学宫依城南凤凰山下,山之岩为凤嘴,左右山坡为凤翼,有飞腾之象焉。明伦堂下有双井为凤目以泄,文明学宫前有三星池,以象三台,其潆洄学宫如带者则有七弦溪,所以象琴轸鼓动凤凰来仪也。考邑志云:“堪舆家以此水从西绕学门而东南则人材盛。”其故道久湮,明弘治间,邑令王约为求故道凿之,厥后文风果振,亦越于今二百有余载矣。其间通塞相继,而浚者不可考。同治甲子(三年),余宰平邑,见是溪沙石壅积,溪身几与岸平,水尽涸,大雨山水涨发,溪浅不能容,横流于道,余目击而叹之曰:“人有恒言,皆曰山水人物,令文风之不振,殆由是乎?”适修书院既成,即欲浚是溪,会卸篆去不果,诒刊《龙湖书院志》,因作《浚七弦溪议》附之,以待来者。
越丁卯(六年),陈生际中晋省乡试,言于余曰:“公濒行以《浚七弦溪议》见示,诚恐邑之人士畏难惜费,甘让美于前人而不事兴复也。今乙丑(四年)冬学师王楰岑、李兰生两夫子以是年补行辛壬(咸丰十一年、同治元年)两科乡试,平邑登武科者三人而文独无之,爰谋诸绅士杨君佩芝、余君毓芳、林君良材、王君振音、项君寿莱、余君书勋、陈君庆霄、林君凤翔、谢君达材、林君聘珍、林君洁春、夏君继修募捐疏浚,以振文风成公志也。”且纪其略曰:“是举兴工于乙丑冬,蒇事于丁卯夏,计捐七折钱一千余两,阅两寒暑而告厥成,其水道悉按志书遂加查访,惟一、二、三弦溪与七弦溪尚斑斑可考,其四、五、六弦溪则附近居民占作田园,凡志书所载叶、蔡、徐氏之居左右者,今皆他人人家无从察识矣。幸各溪口俱有桥牌为记,督工疏凿概得其源,即于各桥牌上勒石为界,注明第几弦溪,于溪岸旁均砌以石。俾后之穷源而溯流者有所考证,请记之以垂不朽云。”
时余方分校棘闱,窃异平邑多士有中式者,乃为记以鼓励之。无何揭晓皆报罢,予深为不怿者累日,而记亦因之搁笔矣。虽然,以数百年久湮之迹顿复于一旦,诸君锐志复古之功诚足嘉尚,胡可以无记。若夫术家风水之说,有应有不应,有迟之久然后应,而究无不应者,岂可朝程功而夕课效哉!夫七弦溪之当浚,犹士君子之当学也,吾人笃志潜修,洁身自爱,亦只尽其性分之所当为,未尝役之于功利。而知遇之来,置身通显,所谓修其天爵而人爵以之;非修天爵以要人爵也。今七弦溪既浚,则左右逢源,不舍昼夜。《易》曰:“习坎有孚,维心亨,行有尚。”可于是溪卜之,固不必刻期其效,而文运之兴自有操之左券者。试以吾言复于诸君,其各欣然思奋,不懈厥志乎?至各弦溪坐处弓数,其悉附刻于左,不赘(略)。
同治七年岁次戊辰仲秋月同知衔前署平阳县事仙居县知县余丽元撰。
邑人陈际中书。
(余丽元:《重浚七弦溪记》。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134~1136页)
清同治间玉环开永利河
永利河者,桐林之新开河也。桐林接壤太平,群山纠纷,方罫平畴,鱼鳞交错,乃山涧流泉,水无潴蓄,故雨泽稍愆,则禾稼歉收,环山屡告丰年,而此地之独抱向隅者往往然也。庚午(同治九年)冬,余甫下车,绅耆林汝翰、林日曛、林宣三、陈璧池、冯作楫、林邦亮、黄云奇、冯汝元、黄用培、林之春等呈称开河,余深以为喜。即首倡捐廉,而令各户醵资,农各出力,按亩以定章,度地以规制,众情踊跃,诹吉兴工。凡两阅月而河以成。清流曲折,混混不舍,计程三里而遥,灌田则三千余亩,今秋所获倍常,较他处且有增焉。然则是河之兴,其事巨,其功速,其利亦溥矣。夫古之浚沟渠、筑堤防、为民兴利者,非为一时计,为千百世计也。余四任此邦,未能媲美循良,乃是役也,以众力之举擒,克期而奏效,于民生非无裨益,嗣是崇墉告庆,比栉兴歌,不将有永享其利者欤!余故乐为志之,并著其命名之意云。
(黄维诰:《新锹永利河记》。录自清光绪《玉环厅志》卷五。此碑刻于同治十一年。黄维诰,字黼堂,江西新淦人。附贡生。清道光三十年署玉环同知,咸丰十一年署温州知府,同治三年、九年两署玉环同知)
清光绪初平阳护陡告示
钦加同知衔署理浙江温州府平阳县正堂加六级记录十二次陈为出示晓谕事:
案据二十一、二都监生郑癸章、生员夏巽淦、童生吴冠朝、监生薛畴、生员计廉、耆民黄国开、职员林光祖、职员张锡均呈称:窃缘同治元年蒙前宪余重建江南乡二十二都之燕埭陡门,以生父诰职郑规岳为总董,按亩派捐,越明年冬告竣。江南乡亿万课田全赖此陡灌溉,何如岁久法弛,该居民或渔舟停泊陡堤,或货物装运过陡,管陡者私自启闭以中渔利,以至日损渐坏,兼之本夏间大雨淋漓,浥注不遑,冲坍陡堤数十丈,生因父手创建,糜费甚巨,目击情形,不忍恝置,爰出己资修筑完固。佥恳勒石以垂永远等情。据此,查此案□同治三年间,据童生吴冠朝具呈,经前县给示晓谕在案。兹据前情,除批示外合行出示晓谕。
为此示仰该都居民人等知悉:尔等须知当日建造陡门,原为保护田禾。自示之后,毋许渔舟停泊陡堤及货物装运过陡,并不准管陡之人私自启闭,倘敢故违,一经访闻或被告发,定即差传带县讯明究罚,决不宽贷。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光绪二年十二月初五日给。
(陈同恩:《燕埭陡门告示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138页。该碑现置苍南县舥艚东魁陡门旁。陈同恩,字子璧,光绪元年任平阳知县)
清光绪初玉环浚城河
玉环为东浙岩疆,依山为治,城垣北枕于山,东西南皆溪河环绕,潆洄如带。河之源有三,而其流则汇于一。考西河之源,出于田螺山,迢递而下,一折至仙人洞,再折入校场;迤东与中青河合,历南门达东门,三折过东山嘴,出陡门而入于海,所谓天开河是也;城以内溪水一道,由府山直冲而下,经厅署之西、巡衙之前,绕而西,转而之东,从水门入天开河。夏秋之际,淫雨不时,山水挟沙石奔腾,河渠因之壅塞。道光间,同知陆公玉书疏浚之,未几而旋涨如故。厥后愈涨愈高,暴雨时,里巷街衢横流泛滥,民甚病之。
丁丑(光绪三年)春,余奉檄来守是邦,访求利病,父老咸以浚河对。于是令城绅林夙岐等董其事,乘农隙兴工,里民之好义者相率佽肋,锹掘畚筑,一循故道,由是塞者通,潴者流,桥梁道路之陂者复平,计内外溪河添筑石坝六处,阅五月而告成。父老相庆曰:“今而后旱有蓄,潦可泄,可濯可烹,无虞泛滥矣。”余曰:“否,疏之难,未若塞之易也,尔居民宜有鉴于先,岁加修剔,毋待积久而后为,则今日之举,可为一劳永逸之基矣。余固有厚望焉。”
(杜冠英:《重浚城河碑记》。录自清光绪《玉环厅志》卷一下。杜冠英,字徵三,安徽太平人。光绪三年任玉环同知)
清光绪间平阳永安寺僧管陡
盖以事开国课,废者必修,利及民生,坠者宜举,刻为七都永安陡、寺辅车相依,两不可缺,闸防潮水,寺容闸夫,现均朽坏。爰集衿耆合议,一公妥章程,将本都田亩及外都列坐本都田亩,按亩捐谷,每亩抽捐兑子四斤,就佃扣除,修筑陡寺。
光绪壬午(八年)四月间,呈请汤仁宪出示。沐批出示晓谕,业已各就当地人同保向佃抽捐,共捐有时谷二万五千六百二十斤,先闸后寺,当付办闸并盖做工、示费碑资及一切零星需用等项,该时谷六千三百零十斤外,又粜收闸夫该时谷一千六百四十斤,合除余时谷一万七千六百七十斤,并折粜洋钱在内,均就原人同保交僧筑寺。寺照初章,住僧管陡。若非历叙捐输原由,不惟县宪功德遗忘,抑且各地捐户谷无着落。爰勒碑昭垂,庶几永后勿谖尔。
首事:贡生柯庆恩、监生黄鼎彝、监生戴喜华、生员柯涧生、监生陈笃文、乡饮杨作兰。
大清光绪八年岁次壬午十二月榖旦立。
(柯庆恩等:《永安陡寺捐谷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1142页。该碑现置平阳宋埠斗南村水陆寺内。文中“汤仁宪”指其时平阳知县汤肇熙)
湫者所以制水旱,农政之要也。吾平近海多湫,在万全乡者二,永丰其一也。湫侧故有永安寺,闸木之启闭购易责之寺僧,寺贫僧去,乃择里中人司之,而司者多惰困无业之辈,多假公敛钱自给,闸木之启闭购易多不以时,水旱不可恃以制。里人王纪山先生勤于善举,今春奉其父命,集赀于近村之民,遂更闸木,废闸夫,置寺产,招愿僧,新坏寺,增建寺前后堂及东西之廊,积弊去,旧章复,湫始可恃以制水旱。成而有余资,乃筑一室于寺侧,以为聚藏字灰出海之所,亦责寺僧司之。
是举也,可谓勤矣!夫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而食之源由于地力,地力之尽视乎水利,今北方沟洫未兴,粟米仰给东南。兖青之间,黄河为虐,国家岁糜金钱巨万,而有司者或徒苟安旦夕,不能尽其心力焉,令先生得与闻政,吾知其必留意于兴利除弊也。嗟乎!三代之时,官无废事,由能者皆在职也,今勤事之才,何处无之,而多不得一用,或用违其长,岂不深可惜哉!卒工,命余作记。因感而记之,其捐数若干,修费若干,置产若干,及更复章约,具列于左。
光绪十年二月。
(宋存礼:《宋恕集》卷四《重修永安湫寺记》。宋存礼,字燕生,后改名恕,晚年更名衡,平阳人)
清光绪间平阳重建东洋陡门
昔刘定公过河洛而思禹之明德,夫定公距禹千有余载,犹叹慕焉若此,后世疏一渠则曰其公渠,筑一堤则曰其公堤,称其姓以志不忘,岂非德之及人深而利赖者远哉!
平阳东南乡农田皆恃有水利,以滨海故。水利皆设陡门,外拒潮汐,内蓄溪流,宣泄因时,旱涝可无患也。余自壬午(光绪八年)下车,同邑父老言乾隆间前令漳州何蓉林先生多惠政,过钱仓,见道旁有祠,祠有像,馨香之报,百年如一日。读碣文,知当时小南一乡凡建陡门者五,其在钱仓,则东洋陡门为总汇所,而石山岩陡门次之,顾东洋纳瑞安圣井及北港鹤喉岭诸水,其陡门上有白石滩、金庄滩,下有大王殿汇,淤泥沙石,日积壅滞,大雨激湍,屡坏屡修。迨岁丙戌(十二年)七月既望,遂涨塌无遗。乡人牒请复建,余亲履勘,令移上数武,基址乃固。檄各乡衿眷以十月农毕,用民之力五旬而工竣,费钱千数百缗,计应输之田凡二万亩,远近别三等,亩输钱二百、一百及七十有差。首其议者某某,董其事者某某,群策群力,用有节而庇材固,于是佥请余为之记,余记焉而系以铭(略)。
(汤肇熙:《重建十七都东洋陡门记》。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七。作者字绍卿,江西万载人,同治二年进士,光绪八年知平阳,为任七年,政绩显著)
清光绪时永嘉民众集资担沙
盖将川一水发源于地之前山东首土名底水坑。国朝以来,泉水澄清,地方丰腴。近缘此山开种大盛,一逢大雨沙随水流,河渐涨塞,众等目睹情形,不得坐视,况此水所关甚巨,民人□□利用,稻禾借以生成,若不早设良计,恐日久沙积,为患无穷。因此,议将桥之内外两岸田亩,每亩捐申洋伍角,为担沙使用。所有余资另置产业,以为日后担费。庶源远流长,人赖其利,故勒石以垂永远云尔。
所有捐户姓氏□刊于左(略)。
光绪拾叁年岁次丁亥巧月吉日。
将甲桥合地置。
(将甲桥民众:《众议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213页。该碑现置龙湾区瑶溪樟川路亭墙上)
清光绪间乐清壳船定期出入陡门
钦加三品顶戴赏戴花翎特授温州府正堂加十级纪录十次福谕:
讯得乐邑生员王连城等与郑树兰等互争陡门一案。缘乐清西乡翁垟沙埭有陡门三间,建自康熙年间,原为防护田禾、御咸蓄淡而设。麻园村民祖手控有大门山洋面蛎壳田十八亩,历年完粮,捞壳烧灰为业,壳船皆从沙埭南首陡门进出无异。迨至去年九月间,麻园人郑一与陈永清等航船相撞,彼此争闹肇讼,经该前县路令讯断未协,以致两造酿成械斗巨案。
嗣据生员王连城与民人郑朝修等控,经本府饬委查核,陡门最关水利,若不先为秉公讯结,诚恐后患无穷。今讯悉前情,设立陡门,所以灌溉田禾,应时启闭,壳船原不能随便进出,本应禁止,既据麻园人郑树兰等再三求本府衡情酌断,每年贰月间准麻园人空船进出,不能限以时日,其余月日皆不准行。听候本府出示勒石,永远遵守。一面札饬乐清县核谕各闸夫,不许凭空开闸罩捕鱼虾,如违提究。
此次定断以后,两造谊属桑梓,仍归旧好,不得再滋事端。每年应走三期,总不准逾二月、十月,麻园人不得持蛮多开,翁垟人亦不能借口阻抑。倘敢不遵,许两造随时禀县查究。着当各具遵结完案。要证陈传有、郑树兰二名仍还押,候递回乐清县归案质讯详办,其余人证概予省释。此谕。
光绪拾肆年八月 日给。
翁垟众等敬立。
(福荣:《奉宪立石》。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491~492页。福荣,汉军正黄旗,光绪十四年任温州知府。路令指路履祥,光绪十二年任乐清知县)
清光绪间陈体强制机轮船浚涂
君讳体强,字寿康,号芝岑,平阳人也。世居瑞邑十七都林洋。君少时有至性,事继母尤孝。所生母余氏病,割股以疗。稍长,读书不屑为制举业,而喜手制诸器物,雕刻尽精,匠人见之,咸敛手叹勿及。君以为玩具,不屑也。
乡之东南有沙塘陡门,岁久淤塞,君倡议开之。时乡人欲先浚内湖,君议独否,以为下游不开,则刷沙之水无所泄。时文适馆君族中,君为文言,文亦以君言为然,议遂决,乃先浚陡门外之湖。召匠庀材,令制开湖刷沙之机轮船。机轮船者,以水激轮,以轮贯轴,以轴绕绳,以绳系船,以船架犁拨沙。船凡二,一以装轮,一以架犁。架犁之船乘顺流放之下行,装轮之船碇而不动。轴中有楔,抽楔则轴动而轮不转。犁船下行,绳尽而止,乃贯楔定轮于轴,水激轮动而轴亦旋,轴旋,掣绳,船逆流上行,船行,犁冲沙浮。乘湖水下注之势,湖中之沙挟溜直趋山陡,奔腾入浦,以至于海,而淤消矣。一处开通,移之他处,逐段如法行之,数月之中,全湖均开,水畅行而无阻,乡人乃叹君制船之巧,而尤服先开外湖之有卓识也。今机轮船俱在,开陡之人多不能用,亦足惜矣。
邑之十四都瓜埠陡门,岁久潮冲亦淤涨,君与乡人浚之,筑塔石建亭于其上,令闸夫守之,并筹善后之策,一如沙塘之法。有妒之者,出与君讼,君又排解之。开浚之时,君执畚锸为众役,先沾体涂足,不以为劳也。露宿于野,以谷桶覆之酣眠达旦,不以为苦也。由是,役夫咸奋,大功告成如是之速也。盖君以一生精力全用之于陡门,十馀年如一日,呜呼,难矣!
先是,君尝于树艺之学,于家园中植桑柑之属,皆蕃盛而多实。以偷窃者多,而不及推广,意颇自歉也。陡门功竣,乃择地汇头为试种之举,挈眷居之,又以讼君者出而剖诉。感受炎暑,患痢经旬,遂以不起,惜哉!
往岁与君谈机器轮轴之事,及动静重学之理,人力汽力之比较,水力风力之磨阻,君皆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心窃异之。后知君于汽船双心轮、螺旋轮皆曾手制而试之,宜乎洞明其理,盖皆实验,非空言也。中年以后,旁及道藏、释典诸书,玩之有心得,固善知识而具慧根者也。又尝购大罗山矿质思冶炼之,不得法,走沪上求矿师又不得遇,遂靡然而返,又创制自行起水之恒动水车,法以恒升车以起水,水以润下而动轮引水上行,以为灌田之用,因他事辍工。
凡君生平之所为,皆开新之事、实验之学,与近时当局所奖励而提倡者,不相谋而相合,则君于十余年之前已见及此,而惜君已先卒矣。
夫制造树艺之事,为救时之实急、务工农之实业,东西洋诸国所以致富强而雄海上者,舍此无他焉。科举时代,未必无人才,第风檐寸晷,一日之长,乌足以取士?往往怀才而不得用,与用之而不克尽其长者,仍与不用者等。如君之类,老死牖下,曾无寸柄得以竟行其志,忧世者,徒叹时局阽危,人才消乏,果孰使之然欤?君卒后,文为铭其墓,而生平轶事,志中略而不书,特为之传,留之家乘,以畀君之后人云。
(洪炳文:《陈芝岑传》。录自民国《平阳县志》卷九三。据该志,陈体强于光绪十四年、十七年两浚沙塘陡门)
清光绪中双穗场护渠禁示
钦加五品衔特授双穗场正堂加五级纪录十次张为禁示勒碑永禁事:
案据绅耆蒋梦元、钱选青、蒋柱、笠旦、蔡福鸿、王飞熊、钱际昌、胡进林、李铎、蔡绍胜、林金火、郭式芹、蒋严高、王付娒、王亚明、竺福忠、虞王清、杨亚荣等禀称:海安所南门湫直落上、下荡园六角,各有水沥。沥口所建造水渠,以防咸潮水冲入损坏豆、麦、棉花、蕃薯等物,又公立草样看守,以蓄茅草、芦、柴等项。惟有恶棍私违禁约,私开水渠,架捉鱼虾并盗窃荇草,以致败坏草栈名目,联名佥请出示勒碑禁止,以垂永远等情前来。据此,除批示外,合行给示勒碑永禁。
为此示仰军民人等知悉:尔等须知荡园水沥筑造水渠,以防潮水冲入,实属善举,不准私用,架捉鱼虾,肥己损人,至于园旁茅草芦柴,留样归公,以杜不肖之徒借此名目有伤种植。自示之后,如有无赖棍徒,私开水渠,挖掘沥埭,架网鱼虾及借割荇草柴,种种妄为,许即指名禀场,以凭究办,决不稍宽。该首事不得借端滋事。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光绪二十三年五月 日给
(张锡九:《禁示勒碑》。该碑现置瑞安海安城隍庙内。张锡九,江苏常熟人,光绪十九年至二十五年任双穗盐场大使)
清光绪间永嘉勒石护河塘
钦加四品衔署理浙江温州府永嘉县正堂加四级纪录八次奏为出示严禁事:
据七都二图老涂庄乡宾瞿汝明,民人徐定华、瞿华阶呈称:伊等地方四面临江,常遭水患,非仅田禾被损,甚至屋宇坟基屡有倾圮。曾于嘉庆三年、咸丰二年两次兴修塘埭,呈蒙颁示在案。嗣因各地顽民或向塘间挑运泥土,或私掘塘脚,以致伤损塘坎,废弛工程。伊等现于光绪二十二年,会同邻地照田派修,深恐修后仍有无知愚民强挑私掘情事,联名绘图叩乞示禁等情至县。据此,除批示外,合行出示严禁。
为此,示仰该处诸色人等知悉:尔等须知乡宾瞿汝明等会集地众,派修塘埭,系为保卫田庐起见。自示之后,务宜各安本分,遵守禁约,不得强挑私掘,致损工程。倘敢故违,一经发觉或被指控,定即提案严究,决不宽贷,各宜凛遵毋违,特示。
光绪二十四年八月初七日给。
(秦国钧:《勒碑严禁》。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225页。该碑现置鹿城区七都老涂瓯都亭墙上。秦国钧,字鹿苹。光绪二十四年任永嘉知县)
钦加同知衔署理温州府永嘉县正堂加三级纪录十二次查为出示晓谕事:
示仰该处士庶居民人等知悉:尔等须知河道淤塞,农田无从灌溉,受害不浅。现在王绅焕熙、毓英、树铭、定祥等筹捐议章,鸠工挑浚以兴水利,洵为地方善举。自示之后,务须趁此农隙兴工疏浚,照章办理,毋得借端滋衅,任意阻挠。倘敢故违生事,许该绅等指名禀县,以凭提究,勿谓不预言也。各宜懔遵,切切,特示。
—堆存两岸田墈之沙,不许种户私拨入河,违者罚戏一台,否则送官究治,送信者赏钱三百文;
—两岸沙堤上不许斫草挖根,违者罚戏一台,否则送官究治,送信者赏钱三百文;
—河工须依形势缓急,次第挑浚,地内不得各存私见;
—疏浚之后,河中不许拦埭竭泽取鱼,违者罚戏一台;
—河众银钱永存殷实之家,凡遇提用,确系河工内事,须凭重望绅耆照付,毋得滥给。违者众内不听;
—该河众内共捐民荡田五十二亩,内除堆沙田六亩,净田四十六亩,所收租息永作常年挑浚经费;
—河众存项,典守者不得别移私借及别项用款,违者赔抵;
—账目每次收稻时会同清算一遍,及每年浚河工毕后,均须清单榜贴社学堂西廊后壁,以昭公允,如有侵蚀情事,着令弥补,即另择管事;
—此次筹捐河众田亩银钱诸费,作为河众永业,勒石填名。嗣遇新发之家未曾刊捐者须酌量补捐,家道中替者不得乞还原业原款;
—疏浚就两岸河边田墈内各堆三行稻地;
—疏浚不许以老幼充数。
光绪二十五年十一月 日给勒。
(查荫元:《奉宪勒碑》。录自《温州历代碑刻二集》第226、227页。该碑现置龙湾区天河三甲王氏祖茔内。挑浚指挑沙浚河,查荫元,字石生,光绪二十五年任永嘉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