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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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难有收获

听了卢韵竹的疑问,陶然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这种可能性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凶手要懂得医术,并熟知药理。”

二人回到苏悦客栈后,陶然让卢韵竹回房休息。他自己则在房中又细细回想了一番今日调查华文举之死的经过。许久之后,陶然怅然地闭上了眼。董逸云和华文举之死,真的如同卢韵竹所说有什么联系吗?陶然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开始想其他的案子。这一系列案子中,有两件案子明显是凶案,一个是王德宗的案子,王德宗在家中被人杀死;另外一个案子便是霍启智和黄斐之死,他们死于有人投毒。据吴仕廉所说,吴瑜和夏云舒便是在调查王德宗之死时失踪的。那么,吴瑜他们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王德宗之死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翌日,李彪如约来到苏悦客栈来找陶然他们。一阵寒暄后,陶然对李彪说了自己的打算,决定今日去查王德宗之死的案子。李彪说:“没有问题。我家小姐和吴瑜失踪的时候我就来此查过,认识他们的管家。他知道万青帮的势力,一定会协助我们的。”

事不宜迟,李彪带着陶然和卢韵竹二人去了王德宗的府宅。王德宗是做大宗盐铁生意的,其府宅比起陶然他们之前去的董逸云和华文举要气派了许多,与吴仕廉的府第不相上下。王家的人认识李彪,都知道李彪是万青帮的人物。所以门人见到李彪来了,马上将他们三人请入府中。陶然只见府中到处张挂着白幡,灯笼上糊着白纸,看来王德宗的丧期未满,王家还处在主人死去的哀痛之中。王家家仆将他们带入前厅,此时管家也来了。那管家见到李彪很是客气,打过招呼之后问起了李彪他们的来意。陶然注意到这个管家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丝的不自然,不禁注意起了此人。

李彪将来意大致一说,这管家便请他们坐下。待仆佣给陶然他们三人奉上茶水之后,陶然首先问管家吴瑜和夏云舒是否来此调查过。那管家回想了一下,将吴瑜他们来此的经过述说了一番。这管家叙述地很是具体详细,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陶然大致梳理了一下,吴瑜和夏云舒先去的吴仕廉府上询问一些情况,接着到了王德宗家中调查王德宗之死。等吴瑜和夏云舒离开王德宗府上之后就去向不明了。陶然想了一会儿之后,又问起了他的主人王德宗遇害的经过。

管家叹了口气,述说起自家主任遇害的详细经过。

在于福全、董逸云和华文举接连死后,王德宗虽然有些难过,却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异常,还如之前一般起居,只是出门的时候注意了一些。华文举死后的第五天,也就是王德宗遇害的当日,王德宗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白天他没有出门,一直待在府中。其间有王家店铺里的人来到府上向他汇报和请示生意上的事。到了晚上,他带着管家还有几个家丁到了吴仕廉的府上赴宴。不过,此次筵席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和管家他们打道回府。因为饮了酒,王德宗回府之后并未回卧房休息,而是在书房中过夜。第二天清早,家仆便发现王德宗死在了书房之内,尸首分离,现场一片狼藉,惨不忍睹。府中之人马上报了官府,官府急忙派人前来查验现场,盘查府内的所有仆役和家人,却一无所获。

陶然听管家介绍完情况后,又问那个管家:“可知道你家主人可曾与其他人结怨?”

那管家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不过若是涉及到我家老爷生意上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陶然点点头,又问:“事发当日同去吴仕廉府上赴宴的还有何人?”

管家愣了一下,随即说出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任元庆、霍启智、黄斐,还有其他几个苏浙府城中的富绅。

陶然皱了皱了皱眉,又问那管家:“你家主人遇害的那晚,你府中之人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吗?”

那管家连忙说:“绝对没有。而且这一点官府都详查过了,这一点可以肯定。”

看着这管家一脸笃定的样子,陶然没有往下深问,而是转向另一个问题:“你家老爷与其他城中富豪的关系如何?包括已经死去的人,他们是不是关系甚密?”

那管家毫不迟疑地点点头,“是的,我家老爷与吴仕廉、胡进山、赵吉泰以及死去的这些富绅关系很好。这些人平常也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我家老爷本是个勤勉的商人,但近几年来似乎放下了生意之事,很多生意上的事情并不亲自出马。比起生意,他更热衷于城中名流富豪的各种集会。”

陶然一时不说话了,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中。面对此案,吴瑜和夏云舒他们会去从哪里进行调查呢?他们又会查到什么呢?

此时一个家仆匆匆进来找管家,原来是王家的主家母听说又有人前来府中调查,有些不高兴,要过问此事。那管家带有歉意地让陶然他们稍等片刻,然后匆匆而去。

管家离开后,陶然转身问一旁的李彪:“李镖头,关于王德宗一案,你有什么看法?到目前为止,官府有什么结论没有?”

李彪说:“先生,我对王德宗此人并不熟,平常也很少往来,所以不敢妄言。尽管我家小姐和吴瑜失踪后,我们也进行了一些调查,然而并无线索。官府对这案子也没有什么头绪。王德宗在家中被人杀死,然而府中的人却没有什么察觉,官府觉得此事不太可能,因此查遍了这府中的上上下下,然而却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

陶然点了点头,,他心中也在不断地揣度此案。究竟是谁杀死了王德宗?难道不是王德宗府中之人所为?

过了一会儿,那管家又匆匆而来,对陶然他们说:“三位,真不好意思,我家主母心情很是不好。之前很多人来调查我家老爷之死,但是都没有结果。今天她老人家得知几位前来,很是烦躁。真是抱歉,恐怕几位得暂时离开我们府上了。”

陶然说:“可以理解,管家不必因此为难,我们马上就走。不过我们能否看一下你家老爷遇害的书房?我们只是看一下,并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看那管家有些为难的样子,李彪发话了:“我说,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这还不是你做主吗,别让你的主家母知道就行了。”

那管家说:“其实啊,那书房早已清理过了,已经不是当时案发的样子了。再看的话也不会发现什么的。”

李彪有些生气了,“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啰嗦!就这一点小事你也不愿意帮我们万青帮的忙吗?”

那管家连忙说:“不敢不敢,镖头不要着急。好吧,不过诸位咱们可得快点儿啊,免得我家主母怪罪于我。”说着,管家便带着三人出了前厅往宅子深处走。经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到了里院,管家指着一间不起眼的屋子说:“那就是我家老爷的书房。”

陶然看了看院中四周的环境,随后指着一处问那管家:“这书房旁边的小路通往何处?”

那管家说:“这条小路通往我们府中最深处的一个小花园。好了,三位快进书房看一看吧。”

陶然他们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书房。果然正如管家所说,书房之中早已清理过了,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是个凶案现场。卢韵竹还想仔细地查看一番房中的情形,而陶然只是大致看了一下这个不大的书房,随即和管家说:“好了,我们这就离开。实在叨扰你了。”

那管家碍于李彪的情面,也客气地说:“不碍事不碍事。我这就送您几位出去。”

等陶然他们刚刚出了王德宗的府宅后,李彪就着急地问陶然:“先生,您有什么发现没有?”见陶然摇了摇头,李彪不禁有些失望,“先生,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陶然说:“快到午时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李彪点点头,他在前面带路,将陶然和卢韵竹领到一家小馆子来。李彪对陶然和卢韵竹说:“这家馆子不错。虽然小,饭菜却别有一番风味。”

等他们进了这馆子的门,陶然觉得李彪所言不虚。馆子虽小里面人还挺多,八、九张桌子都坐满了,只有一桌空着。陶然他们就在这张桌子坐下。李彪叫来伙计,熟练地点了几个菜。

趁着上菜前的空档,陶然问卢韵竹:“徒儿啊,今日上午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卢韵竹说:“没有。不过我总感觉到这王家的管家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似乎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我们。”

陶然来了兴趣,“哦,何以见得?”

卢韵竹却说:“说不上来,我只是隐隐有这样的感觉。”

这时李彪说:“我们万青帮上次到王德宗家调查我家小姐和吴瑜失踪一事时,这管家对我们也是几乎同样的说辞。难道这家伙真的对我们有所隐瞒不成?”

陶然说:“现在还不好说。我们光说凭靠感觉是不够的。好了,我们再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做吧。我是这样打算的,今日下午,我们再去第一个死去的富豪于福全的府上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再去于福全失足遇难的碧杭山探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李彪说:“好的,但凭先生吩咐。不过这于福全的情况我也了解一些。此人之死看起来确实是个意外,应该没有什么可疑之处的。”

陶然点点头,“我明白镖头的意思。不过我们还是去查看一下比较好。其实有时候没有发现也是一种发现,起码我们可以排除掉一些其他的可能性。而且我们已经知道,吴瑜和夏云舒是在去过王德宗府中调查之后失踪的,他们还未去过于福全的家中。那么,他们有可能是在调查于福全一案的途中失踪的。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去于福全的家中看一看。”

卢韵竹也点点头说:“嗯,有这个可能,他们也许就是在找王德宗之死和其他案子的联系,所以他们调查过王德宗后,很可能从第一个死的于福全入手进行调查。”

陶然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卢韵竹。看来卢韵竹还是理解了他的思路。

此时饭菜上来了,三人开始动筷子吃饭。果然李彪所言不虚,这家小馆子的确很有特色,每一道菜肴都有独特之处,陶然边吃边点头。从李彪所点的饭菜来看,这个镖头也是心细之人,轻描淡写点的这些菜既精致又恰到好处。陶然心里不禁感慨道,这点菜其实既有学问,也是一种技能。

话不多说,三人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去于福全的家中。可是,一番忙碌下来,结果就如李彪之前所说,陶然他们一无所获。出了于福全的家,卢韵竹和李彪都有些泄气,陶然却不以为意。按照计划,三人不做停歇,继续赶往于福全失足坠崖的碧杭山。

这碧杭山在苏浙府城外七八里的地方,也是苏浙府的一处名胜。李彪熟悉道路,趁着天色尚好,带着陶然和卢韵竹急急赶往那里。到了碧杭山跟前一看,陶然发现此山并不高,山路也还好走。据李彪说,碧杭山的山路的确好走,只是途中有一段有些陡峭。于福全正是在这段陡峭的山路上坠崖而死。他们沿着山路走了没多久,李彪微微皱起了眉。陶然看李彪有些异样,不禁轻声问李彪怎么了。李彪说:“我看到几个熟面孔。这些人是吴仕廉的人。”

陶然说:“他们认识李镖头吗?”

李彪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是认得他们。此处离山顶尚远,这些人在此做什么勾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