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誓言约束不了背德之人
陆元有些过于相信自己了，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巴掌，这次可能会很痛。
在间不容发之际，他隐隐看到袭来的拳头闪动着金属光泽，先至一步的拳风已经撞击在他的护身魔法屏障上。
陆元毫不怀疑这一拳的力量，他不想硬碰硬，所以选择回避。
精灵魔法【灵巧身形】瞬间发动，陆元的身体在前冲的途中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向左侧翻转，虽然这会使他离巫师越来越远，但同时也能躲避掉来自右侧的攻击。
还不行！
见他躲避，拳头的速度又快了一分，陆元只得将布满魔环的双拳狠狠出击，企图用魔环的防御能力抵消这一拳的伤害。
“轰！”
“噼啪噼啪！”
对撞的轰击声尚未落下，影院中的椅子便横七竖八地破碎了满地。
椅子是被陆元撞碎的，因为他的身体在冲击之下狠狠地飞了出去，好在众多魔法盾护体，他并没受到实质伤害。
第一时间站起身，同时两道洞悉术向对面两人丢了过去。
【姓名：维拉·温格
种族：人类
年龄：62岁
生命能量：352点（R级）
精神能量：147点（R级）
技能：高级炼金术、中级傀儡术、通识魔法……】
【姓名：秘银傀儡
种族：炼金造物
生命能量：352点（R级）
精神能量：0点
技能：践踏、撞击、自爆、初级魔法免疫……】
妈的！
陆元回身看了眼还在暴食的饿灵宿主，决定先对付眼前的两个对手。
或者说一个对手，因为很明显秘银傀儡是炼金师维拉的炼金造物，受她控制。
怎么办？
两者的生命能量都高于此刻的自己，但精神能量偏低，这或许是个机会。
可傀儡对初级魔法免疫，又是个精神能量只有0的无生命造物，自己很难对他造成伤害，总不能上去肉搏吧。
陆元眉头微皱，看着朝自己冲来的傀儡，和不远处仍没有任何动作的炼金师，心里闪过一些想法。
双手的魔环全部脱离，在空中消散重组，陆元将它们汇聚成四面更大的防护盾。
但这次不是用来保护自己，而是禁锢冲来的傀儡。
四面盾牌在四方把傀儡阻隔在中间，同时地面冒出密密麻麻的藤蔓缠绕向傀儡的双脚。
魔法免疫只是说元素无法对其造成伤害，但类似于藤蔓这样的召唤物却可以进行行动阻碍。
高大傀儡的脚步短暂凝滞，但以它的力量来说，很可能在两秒之内冲破束缚。
这短暂的两秒便是陆元为自己争取来的时间，光鞭形态的魔环再次出现在他手中，陆元继续冲向炼金师。
擒贼先擒王，陆元不认为炼金师本人也具备魔法免疫能力。
被运转到极致的风元素推动陆元前冲，同时，炼金师脚下出现密密麻麻的火焰。
“哼！”
老维拉发出了动手以来的第一声冷哼，因为眼前的青年成功激怒了她。
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各种密密麻麻的低级攻击魔法，她露出嘲讽的轻笑。
“不自量力。”
老维拉双手轻扬，蓝紫色烟雾在她周围凭空出现，烟雾和陆元释放的魔法攻击碰撞后，互相湮灭不见。
这是她最得意的杰作，弥漫的烟雾根本是由数不尽的蓝紫色飞虫组成，这种采集自深渊的毒虫在她的炼金术下成为最好的护身手段。
当然，那也可以用来攻击。
随着她的心念，烟雾形成蓝紫色的漩涡，嗡鸣着卷向迎面而来的陆元。
眼见烟雾袭来，陆元前冲的身形骤然停止，迅速后撤闪躲，被灌注了许多增益魔法的身体轻巧灵便，烟雾根本碰不到他丝毫。
局面似乎僵住了，双方都奈何不了彼此。
但不断闪避的陆元却露出了微笑。
刚刚看似无理取闹的冲锋实际上是一次交手前的试探，从看到炼金师生命能量和精神能量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通过近身肉搏来击败对手。
相比之下他唯一的优势便是远高于炼金师的精神能量。
所以要拖延到对手的精神能量耗尽！
方法有些笨，但眼下来看不会有更好的应对方式，若不是洞悉术看到了炼金师的属性，陆元不会以此对战。
而且刚刚一番尝试之下，他发现炼金师无法同时操控两件炼金造物。
比如自己第一次冲向他时只有秘银傀儡展开攻击，当烟雾袭来时秘银傀儡则在魔环的囚笼里停止了挣扎。
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不停重复刚才的战斗方式，直到炼金师精神枯竭。
半晌之后，影院内已经再没有一丝完好之地，老维拉也发现了眼前之人的意图。
再次逼退陆元后，她将烟雾和秘银傀儡撤回到身旁，用沙哑的苍老声音说道：“我们可以谈谈，年轻人。”
“确实有点不讲武德，但此刻可不适合尊老爱幼。”陆元以铺天盖地的魔法做为回应。
维拉有些仓促地应对着陆元的攻击，她的精神已经接近枯竭了，只得再次说到：“我的敌人不是你，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愿意逼出一个活过了悠长岁月的法师的底牌。”
“哦？你想对付谁？你又代表了谁？”
“那不是你该知道的。”
陆元加大了魔法强度。
“好了！”维拉感到了屈辱和愤怒，她不明白自己钻研了这么久的魔力怎么会比不过一个年轻人，可眼下的事实是自己确实被逼得有些狼狈。
不是因技不如人而狼狈，而是明明有一身本事，却仿佛被那个油滑的小子死死克制，他似乎能对自己的魔法未卜先知，而且身形灵动可以躲过傀儡的攻击。
某种程度来说，洞悉术的确是一个极恶心人的外挂。
“离开约翰·康斯坦丁吧，他很快就会下地狱，黑暗已经崛起，妖巫团回来了！”维拉想起那群可怕存在许诺给自己的力量，那将成就一个巅峰的炼金师。
“妖巫团？是他们一手造成了黑暗崛起？”路远追问，同时注意到任务面板出现了新的提示。
【支线任务1：查明黑暗崛起的真正原因，任务进度5%，奖励生命能量50点，精神能量50点】。
果然，猜测没有用，只有从外界获取信息才能影响任务进度！
陆元若有所思，并且突然获得一股能量补充，他再次加大了手上的魔法输出。
“所有传说都在复苏，这个世界必将陷入终极黑暗！”此刻的维拉就像一个疯子，在口中重复念叨着洗脑式的言语。
看来妖巫团许诺的可能不是巅峰，而是癫疯！
“放我离开，我会把饿灵带走，否则你我同归于尽！”维拉发出恶狠狠的威胁，但陆元知道这不是谎言。
所谓年老成精，更何况法师这个群体，在世间行了了许多年的他们自然会有各种底牌。
何况他的目标本就是驱逐饿灵，眼前的交易并没有什么坏处。
“我要怎么相信你不会骗我？”陆元询问道。
“一个骄傲的法师不会对同类撒谎！”维拉向陆元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她苍老的声音不同，这是只饱满有活力的手掌。
陆元停下魔法，同时遥遥伸出右手，维拉的意思很明显，她要在两人之间立下‘血誓’。
这是独属于法师之间的约定，由无处不在的魔力之潮做见证，违背者将在余生承受魔法反噬。
两人对视，而后缓缓吟唱：“以大法师德狄之名，誓言永存！”
一道血线出现在陆元和维拉掌心，两人遥遥虚握右手，誓言就此成立。
“好了，无礼的小子，我现在要离开，但你下一次不会这么好运了。”维拉松了一口缓缓走向不远处的饿灵。
“狠话谁都会说，您老人家还是照顾好自己吧！”陆元一边操控魔法魔法消除周围的狼藉，一边回怼了一句。
“没必要不甘，你可以考虑下我的建议，邪巫团的强大远超你想象，与他们为敌是在自寻死路。”
在维拉的操控下，饿灵从宿主口中涌出，被她封印到一个瓶子里后放进口袋，高大的炼金傀儡也在他的咒语中缓缓缩小，最后形成一枚银色弹丸。
眼前的景象让陆元啧啧称奇，哪怕不是第一次见识，他依然不禁为此感叹。
就好比此刻，影院化作泥沼的地面正在自己手中慢慢恢复，出口处的冰与火也在魔法的操控中缓缓消失。
“白费力气！”维拉对陆元的行为不屑一顾，“坏了就是怀了，好比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修复，而是改变。”
“世界怎样与我无关，我只做该做的事儿。”陆元仍旧自顾释放魔法，和老维拉身形交错。
“哼！”维拉没在意门口的冰火，她的斗篷具有不错的元素防御能力，完全能抵御初级魔法的余威。
推开影院的门，一抹令她厌恶的阳光照射进来，维拉不禁轻迷住双眼。
但为什么，今天的阳光越来越亮，甚至格外刺眼，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教堂中的光明魔法。
“小子，是你在搞鬼？”维拉心中警觉，大吼着就要重新召唤出傀儡。
但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藤蔓已经覆盖住她的身体，此刻她才后知后觉般明白了那个青年不是在做什么修复，而是在一路走来的地面中埋下了魔法的种子。
“你敢违背……”，直到此刻，她仍不敢相信会有哪个法师胆敢承受违背血誓的惩罚，但话还没说完，便感到腹部微痛。
就像她对陆元说的那样，一个老法师总有这样那样的生存手段。
比如她自己与秘银傀儡单方面生命共享，这让她能拥有第二条生命；
比如秘银傀儡可以在危急时刻自爆造成巨大攻击伤害；
再比如她曾用生命炼金手段，把自己的唯一要害转化到了不会被重点关注的腹部。
可是，为什么眼下那里插着一把匕首？
不，不是匕首，似乎是那把有着封印能力的神圣库沙之刃，现在看来，它还很锋利。
维拉有太多疑惑，但注定得不到解答，她在生命的最后时间只听到青年低沉的喃喃自语。
“计划第三步：杀死控制饿灵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