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当网上书店“五星图书榜”统计分析
由于进入21世纪以来,网络售书逐渐成为中国图书零售市场的主流,因此,下文以当当网的有关排行榜为例,说明部分英国作家及其小说的出版状况,以便更加直观对比简·奥斯汀与其他英国作家的小说在中国的出版情况。
在当当网上书店的各类图书销售排行榜中,“五星图书榜”最为专业、权威。2015年3月28日,笔者选择其小说类别的“世界名著”排行榜(共有500名)按累计销量排行进行调查。经过电脑搜索、整理和人工整合,一共得到96条英国作家作品相关数据(版本),涉及20位作家的32部作品,平均一部作品3个版本。在20位英国著名作家中,其中18世纪及以前的有4位:即莎士比亚、班扬、笛福(Daniel Defoe,1660—1731)、斯威夫特;19世纪的英国作家有10位(下文详述);20世纪的英国作家有6位:肯尼斯·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1859—1932)、H.G.威尔斯(H.G. Wells,1866—1946)、毛姆(William Somerset Maugham,1874—1965)、沃尔夫夫人(Virginia Woolf,1882—1941)、奥尔德斯·赫胥黎((Aldous Huxley,1894—1963)、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1903—1950)。
如果将上述96个版本重新排序,第1名给1分,第96名给96分,无论是单本书得分还是作家的总分、平均分,总是得分越低,排名越前。以19世纪的10位英国著名作家为例,从平均分来看,位列前三的是简·奥斯汀、夏洛特·勃朗特、狄更斯(见表0-3)。
表0-3 19世纪10位英国著名作家得分排名统计
从上表可以得知,简·奥斯汀有《傲慢与偏见》《理智与情感》和《爱玛》3部作品上榜,平均得分38.07分,排名第一。夏洛特·勃朗特只有一部作品上榜,平均得分44.91分,排名次之;狄更斯以《大卫·科波菲尔》《荒凉山庄》《双城记》《雾都孤儿》《远大前程》5部作品上榜,平均得分46.60分,排名第三。艾米莉·勃朗特有一部作品上榜,平均得分47.56分,排名第四。
这10位英国著名作家总计上榜18部作品。按作品的平均分而言,位列前三位的是《双城记》《傲慢与偏见》《大卫·科波菲尔》(见表0-4)。这充分证明,这些作品从20世纪初译介到中国以来,无论社会时代变迁,狄更斯的作品一直保持较高、较稳定的销量。简·奥斯汀能凭《傲慢与偏见》一书与狄更斯比肩,也属不易。
表0-4 19世纪10位英国经典作家的作品得分排名统计
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和夏洛特·勃朗特的《简·爱》各有11个版本,两位女作家双峰并峙。早在1981年,美国《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就报道了这两部作品在中国的畅销,现在两者依然畅销并长销,这充分显示了文学经典长盛不衰的魅力。也许同为女作家作品的缘故,人们往往将这两部小说相提并论。比如,朱虹认为:“擅长描写妇女形象的奥斯汀则往往对她的女主人公的出路问题做喜剧性处理,使她们都巧妙地避免了当家庭女教师的命运。”(8)她还提到夏洛特·勃朗特在书信中对简·奥斯汀的批评,并说“勃朗特根本没有觉察到奥斯丁作品中的反讽与幽默”(9)。两者的共同点还在于:1935年,《简·爱》同时出现了伍光建和李霁野的两个译本;《傲慢与偏见》也在同一年出现了杨缤和董仲篪的两个译本。在中国翻译出版80年之后,两人都成了在中国作品最畅销的英国女作家。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在英国19世纪著名作家中,简·奥斯汀不仅是一位“晚来型”作家,而且是一位“慢热型”作家。在这一点上,简·奥斯汀及其小说在中国的传播与出版具有相当的典型意义。
2015年是简·奥斯汀诞生240周年,《爱玛》出版200周年,《傲慢与偏见》中译80周年,王科一版《傲慢与偏见》出版60周年。而2017年是简·奥斯汀冥寿200周年,2018年则是她的最后两本小说《诺桑觉寺》和《劝导》出版200周年。自2013年全球纪念《傲慢与偏见》出版200周年以来,我们迎来了新一轮纪念高潮。1917年是作者去世100周年,中国出版了《泰西名小说家略传》,是冥冥之中对这位“何许人也”的一种纪念;而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简·奥斯汀作品在中国的翻译出版、学术研究和大众传播如火如荼,适当地回顾和总结正当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