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逼近真相
“如果是前者，魔族和妖族的关系离岌岌可危只有半步之遥，推一把，我们未必不能钻空子拿回仙位。”汀兰激动地道，“如果是后者，妖族和魔族已经联合，一旦我们如实上禀天庭，天帝必然不能坐视不理，倘使再能推动天庭对魔族施压，说不准还能敦促锐观尽快离开妖族。”
“届时他带走仙位也好，留在这里也罢，至少是我们掌握了先机，不至于无迹可寻、束手无策。”梅湄和汀兰相视一笑。
“而且……”说到兴奋处，梅湄一时忘了顾虑桐素对子胥的看法，那句“子胥八成过两天就能到妖族”的话不争气地溜到了嘴边。
“而且什么？”桐素正在考虑践行梅湄和汀兰所说的可能性，见梅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觉搭了一嘴。
她视线灼灼，叫梅湄无处可藏。
梅湄望了眼子冉君，清了清嗓子：“我昨天……似乎听到子胥的声音了。”
“子胥君又来了？”桐素眉头一皱，炸出一问。
好在子冉君已经替子胥君解释过他拐走亦姝公主的目的，虽然桐素对此半信半疑，但看在子冉君和她同去妖帝行宫又为她挡了几回攻击、受了如此重的伤的份上，也就不再计较，至少反应不会太过激烈。
“又？”这回轮到梅湄糊涂了，“他来过？”
子冉君探了眼梅湄，再瞟向桐素：五嫂嫂这个样子，到底能不能说？
桐素瞪回去：五殿阎罗都传话了，还能瞒多久？还有瞒的必要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折回目光。
反正桐素也没有给他说的机会，子冉君干脆闭上双眼，满足地继续疗伤。
桐素沉默了一下。
“说还是不说”的皮球滚到了她这里，她承认之前的隐瞒是出于对梅湄的保护，害怕对方情绪不稳影响心神，但她应该相信梅湄的承受能力的不是吗？正如自己早前领她去指定继承人，那般艰难的情景，她不也熬过来了吗？
桐素轻掷了一口气，她的梅湄已经不是那个整天呆在梅苑里，哪也不去，什么也不管的闲散人了。
“子胥君和你说什么了？如何与你通信的？”桐素决定先探探梅湄的口风。
“就在……”总不能说在洗澡的时候吧，梅湄道，“就在房间里，他说再过两三天便来接我。昨天的两三天，不就是今天的一两天？这么说，他已经很快就到。若我们明日再行动，不仅能有所准备，也多了一份助力。”
最重要的是，能和子胥君并肩，她期待已久。
“他去了你的房间？”桐素问。
梅湄回忆着确认了一下：“应该是……蛇匕？”时间紧迫，不好再将蛇匕的事儿从头到来，她省略道，“反正就是脑海里传了这么一句，我也不能太确定。”
桐素松了口气：“他的确来过，解释了为什么带走亦姝公主，那时你在疗养，我们就没告诉你，想等着来日事情解决了再说不迟。”
——这个“我们”就很值得“揣摩”。
梅湄低头一笑，又怕桐素看出什么，赶忙正襟危坐。
桐素大致将子冉君描述的又转述了一遍。
他终归还是为了解除自己的诅咒才绑走的公主亦姝，这样一来，前头的揣测都得到了证实，唯有一点，这个解除，是怎么个解除法。
藏在心头的问题时至今天仍旧迷雾重重，不得拨云见日，梅湄嘴角的笑又渐渐淡了下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还有这个！”
桐素眯眼：“星宿令？”
“我从藏书阁一直带到了现在，天帝也没找我要回去，那就是还有效的吧。虽然离得远了点，赶来的时间估计也会长了点，但以孟章神君和其下辖的东方七宿的实力，做一张牌使也是不错的。”梅湄低下头，扯出个苦笑，“就是，会再欠一段因果人情。”
“那就以上述为基石，我们首先需要探得妖族现在的掌权者究竟是不是妖帝，再辨别此事是否和妖族有关，最终确定锐观，或者说魔族和妖族的关系。”桐素斩钉截铁地说，她指了指行宫，“据我和子冉君所知，凡这、这、这，还有这里，都没有妖帝的气息，对行宫护卫发号施令的也不是他。”
汀兰问道：“没有气息我可以理解，但如何确定发号施令的不是妖帝？”
“值宿换班时，这位头头曾去请示过一次指令，我和子冉君偷偷跟去观察了，同样是没有妖帝的气息。”
梅湄联想到自己在入梦里也曾探查过妖帝却被逮了个正着，不禁问：“你们是怎么观察的？”
“花枝入地，鬼兵潜室。”
梅湄不说话了，同样是使用花枝，她就不如桐素来得隐秘。
不对，不是她，那时候她附在花疏前辈的身体上，应该是花疏前辈的功力不到家才对。
梅湄心安了一点，或许还有子冉君辅助的功劳。
放置在地上的判官笔悄然光芒大放，照亮了整个山洞，光晕直打进幽深的隧道里，冲开驳杂的尘埃，让蜉蝣无处可藏。
子冉君刹那睁眼，配合桐素飞速解开他的穴道，一把将判官笔扔进了虚空里。
汀兰少见阴曹的殿下们使用术法，视线压根没追上夺路就跑的判官笔，只能好奇地折转头问子冉君：“敢问这是？”
“扔回黄泉泡着，那墨池我也好久没用过了，不晓得还好使不好使。”子冉君倾身向前，“有点你们说的不对，我们观察不到，不代表妖帝就不存在。假如这是他和锐观联手设的局，并意图把妖族摘除在外，无论我和桐素如何查探，他都不会现身的。”
“而以妖帝之能，毕竟也修了数十万载，年岁更在魔尊尉赫之上，怎么说都不该被一个区区宰辅瞒过。所以综合来说，只有两种可能。”
“一，这是妖族和魔族合谋。”
“二，妖帝已经被魔族控制。”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标志着一个同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