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运动会的错位加油

秋季运动会的操场像块被晒化的彩虹糖，跑道是红色的软糖，观众席是五颜六色的水果糖。沈佳站在800米起点，马尾上绑着谢临安送的荧光皮筋，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沈佳，加油！“谢临安举起加油牌，牌子上画着棵榕树，树下有个举着炒粉的小人。他的指尖攥得发白，牌子边缘露出半张纸条，上面写着：“你奔跑的样子，像榕树枝条在风中舒展。“苏柠熙站在终点线，手里攥着沈佳的运动毛巾，毛巾上绣着“SJ“两个字母，是她熬夜绣的。她看见谢临安在观众席后紧张地踱步，每次沈佳跑过弯道，他都会举起牌子，又迅速放下，像只笨拙的孔雀。

沈佳跑到第三圈时，脚步明显慢了下来。谢临安突然冲进跑道，把加油牌塞给她：“拿着！跑完给你买椰汁糕！“观众席爆发出哄笑，沈佳却笑着接过牌子，上面的榕树被汗水洇湿，显得更加翠绿。她在最后冲刺时，看见谢临安在终点线张开双臂，像棵等待飞鸟的树。“谢学霸，你刚才超勇的！“沈佳递给他一瓶水，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汗，“不过牌子被我弄湿了，对不起啊。“谢临安摇头，看着她脖子上的汗珠，很想伸手擦掉，却又不敢：“没事，榕树不怕湿。“

在4×100米接力赛中，谢临安接过棒时不小心摔倒，膝盖渗出鲜血。沈佳立刻转身跑回来扶他，两人在跑道上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像两棵被风吹歪却努力挺直的小树苗。“疼吗？“沈佳帮他拍掉裤子上的灰。“不疼，“谢临安看着她发间的汗水，忽然笑了，“你刚才跑回来的样子，像只小狮子。“苏柠熙在一旁看着，心里泛起酸涩，却又替他们高兴。她想起七岁那年，沈佳也是这样冲回来保护她，而现在，她终于可以看着沈佳去保护别人了。

谢临安的膝盖上贴着沈佳的卡通创可贴，上面印着小松鼠图案。苏柠熙在医务室门口听见他对医生说：“这是沈佳给的，不能弄湿。“傍晚的操场空无一人，苏柠熙坐在跑道上，摸着沈佳送的荧光皮筋。远处，谢临安正在帮沈佳练习起跑，两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幅温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