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拜年

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正月初一，亲朋好友们都要互相拜年贺岁，共祝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如意。

初一一大早，家长们就会找出新衣，给孩子们打扮齐整，早早地打发他们去给本家的长辈们拜年。孩子们踩着遍地的鞭炮纸屑走出家门，街巷中已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每一个人都是新衣新帽，神采飞扬。大家在路上见了面，都是满面堆笑，满口“恭喜发财”之类的喜庆话语。

晚辈给本家长辈拜年，先向长辈请安问好，然后叩头，先给祖宗叩头，再给男女长辈叩头。神案前早已摆好了红旃或草垫，供拜年者跪拜。神案上供品馨香，香烟缭绕，神案上方的先人画像上，老祖宗正襟危坐，满面慈祥。客厅里早就备好了花生、瓜子、栗子、糖果和点心，只等拜完，老老少少们围坐一起，谈笑风生，喜笑晏晏。

最高兴的还是无忧无虑到孩子们，因为初一这天是他们挨门挨户“收”压岁钱的日子，“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对孩子来说，一年也就这样一个“发财”的好时光。

拜年的规矩，五服以内的亲属，必须首先一家一家的走遍，即使是平时里两家闹过别扭的，家长们也会叮嘱孩子们一定要走到。许多陈年的积怨和隔阂，就是在一团和气的拜年气氛中冰消雪融的，常年的怨家从此和好如初。

本家的亲属拜完了，才是呼朋唤友、聚会宴欢的时候。难得有春节这样的机会，平时浪迹天涯的人都回到故乡，故人旧友会聚一堂，说说旧日的事情，叙叙江湖的艰难，感叹岁华的流逝，伤悼故人的凋零，人生如梦，对酒当歌，豁拳行令，击节慷慨。家乡的初一，从早到晚，庭院里都是笑语喧哗，街巷中总也少不了醉鬼们东倒西歪、前仰后合的身影。

如今的年节气氛已经没有旧日那种浓郁淳厚的亲情氛围，中国人的家庭越来越小，年轻人越来越忙，过年宁愿出去旅游，也不愿守在家里。拜年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电子邮件，方是方便了，但也少了面对面迎送揖拜、杯觞交酬时的亲切和温馨。节日，本来就是为了亲朋好友相聚叙旧，当聚会已经没有必要，节日还会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