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说是稍等下，其实又过去了不少时间。再不能和他这么躺下去了，对于我们，生存才是第一位。
“嗯喂，该走了。”
他点了点头，把头凑在我肩上，贴的更紧了。
是想最后几分钟好好在我身下休息一下吗
你啊……
…
…
…
不行不能拖了
“好啦走吧。”
“嗯。”
他脑袋搭在我的肩头，他的一呼一吸我都听得到。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屏住好像在下什么决心似的，但，好像放弃了又。
这回是真不能拖了，我揪了揪他的耳朵顺带捏了下他的侧脸，轻声示意，将他轻轻推开。我起身具象出傲雪寒凇，他也睁开了眼。我变构出冰锋霜誓在墙上留下了刻痕，拿好外套做好行动的准备。
他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又深吸了口气。结束刻意放松的时段，生存的压力再次扑面而来。我很好奇他一直都在想些什么，但，短期内我们交换的信息已经够多了，需要些时间，来打消甚至消化疑虑。
“你啊……”
我们离开了这民宿，没走正门因为我们不打算正常途径回来。传送时我有压低扰动，虽然人类自己的地盘上扰动很难被注意到。
我们两个一直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就像我们都对已经来过的地方留下观测结构一样，无需过问也当然，不会伤害另一方。需要提醒的是丹琳她可能会注意到他的行为，不过等见面了后再说吧。
天快亮时，我在这城市里又留下了不少观测结构，我还顺势对城市展开了三维测绘。我在走了不少地方，我在许多不起眼的地方都用冰锋霜誓刻下了划痕，而这小家伙有时候也会对着些地方，做着看似发呆的举动。我没问他，最好还是在明天和丹琳见面时细谈。
我还看到林恩她有在秘密治疗时路过的暗巷，她的伤很诡异像是，一个活人的身体正在腐烂。她被轮椅推着，突然叫停了后面的部下，恶狠狠的盯着，随后黑眼被毁，连带着周围三个。
她的实力看起来的确大打折扣，直接参与战场的确是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到了一开始的民宿中。我们都困了，趴在床上正准备睡
“你说，林恩她那种伤会不会导致身体腐烂？”
“嗯不知道，有可能但单纯那份猩红的话是轮不到腐坏的。”
“嗯。”
“轮不到腐坏……”
他的意思是有可能，而据此新的结论是人类可能找出办法应对那股猩红了。
“呃姐…姐嗯，你，有没有觉得你说的林恩她……”
实话说有点，我把手放在眼睛上，感应着黑眼残骸。总之林恩她的确不大对劲，这还是头一次用黑眼观测被她发现，而且她身上总之萦绕着种不太妙的东西
“你也看到了吧。”
“她对着天花板，墙壁和什么其他地方放了一箭就继续走了，但那股力量……”
“小心应对吧，在我完全恢复实力前。”
“诶你是说她没毁掉你的观测结构吗？”
“嗯是，你的眼被毁了吗？”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他
“你还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了。嗯那股力量。”
他一挥手，为我复显了林恩她当时的那股力量。还原度相当高，这就是这小家伙的天赋吗？
“唉睡吧，想太多睡不好，明天做事效率又会减弱。”
没等他回答我就把他头按了下去。事实上我当时开的是套房，本来有打算我睡沙发的。我们牵着手睡的，因为他不敢太主动。他完全抱住了我那只手，哪怕我有偷偷用手掐他大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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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挣扎了，你已经败了”
“接受吧，这已经是当下，最高的价码。”
未知的人，未知的地点，无法确定发生了什么
从崇高之位退下，对羞辱践踏无感，于虚妄之海坠下，在缄默之空中归一
我早就，不再是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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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眼，不禁哀叹
是噩梦吗？只是说，还真的是……
总之，睡得很不好……
“唔，姐姐是……”
他把手搭在我另一侧肩上，身体慢慢移到我上面。现在他脸就在旁边，鼻子呼出的气吹在我脖根上好痒
这家伙迷糊的时候对我这么放肆吗？靠着孩子面孔怎么占我便宜都没事吗？等你清醒后一定要帮你好好回忆下，不许蒙混过关！
拿他是没办法，不过那梦实在诡异。它异常的清晰，我现在还能回忆出嘴角有鲜血的味道。疼痛的感觉如此真实，而承受那般痛苦的瞬间我竟没立刻恢复清醒。
他身上格外的暖，当然可能是的确我基本没和别人这样亲密过。我可不管会不会弄醒他，他本来就醒了。我掐起他后脖子上一块肉，一时间差点咬上去
继续睡吧我才睡了两个小时。吃小孩这种事，一般也只是说说罢了。
……
……
……
再醒来时，他已不在我身边。我感知了一下他身上的血痕，没事他就在附近。呀天已经彻底黑了啊，我整理着装，披上外套根据感知的地点找他。
小家伙他就在大厅内，坐在门口的长椅，眼中是远方的星空。安静，神秘，倒是有些符合我对『凌歌』这一称谓的印象。我和他交过手来着，只是说我对他的印象，也只有日后战报那个怎么都对不上的描述。
“嗯我们差不多呃……”
“是时候了。”
说着我便搀起他的肩将他扶起，我们要走了但他还在发呆，我得牵住他免得他跟丢了。
天又快黑了，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我带着他来去了联绫大楼，这个时间联绫公司已经下班，而它濒临倒闭所以不常加班。这里除保安外，不会有人类，因为此时大楼，已经熄灯。
按照我传她的密文，我不会采用空间权能，在与她相见前身边也不会有其他人。不使用空间权能，是因为见面后我有办法把他从中距离传送到我们面前，空间操纵对于潜在的截击者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姐姐那，我们就这样分开喽？”
“嗯，一会等我。”
我和他交代了后续的安排，就与他分开了。我慢慢爬上联绫大楼旁边的逐花大酒店，这里的天台是开放的。我隐藏气息，变换着装，将身体尽量藏匿于夜色之中。
距离挺远，实话说不太好跳
我一跃而起，三百米高风有些大。距离是五十米远，中间隔着的是一条街。腾空时间大概三秒多，落地还算轻盈。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丹琳她还没来。嗯我是不是忘了提醒他不要乱跑来着了？算了他聪明得很，留给他些行动空间也是好的。
大楼内部的监控可不会停止运行，丹琳她要想过来的话要费些事。破坏监控不太可能，那样意图太明显了。
我正靠在大楼顶的天线塔上，真不知道这类公司为什么会装天线塔。过了许久，我大概感知到丹琳她的气息了。她过来还需要些时间，在人类的眼皮底下不好太招摇。而我们这种匪夷所思的行动方式，基本很难被跟踪。
…
只是说，为什么我有点慌呢？
…
时间不少了，她竟然没有和我一样提前到。丹琳她行事谨慎，做事疑虑也比较多。但正因如此她应该会有充分规划，她会为安排留下足够的冗余才是
…
她理论上不会迟到，而现在，已经过去两分钟
时间过去了不少，大概能感知到她了，但她在主动隐蔽。我不好找，也不太合适去找
……
那月时不时躲进云层，光忽明忽暗，而她还没来
……
有打斗，是影歌三式。是丹琳的招式，在大楼内部。位置大概在一楼，但具体不好判断位置。事情不妙，我得去看看。
预感，还真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