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审讯
“伪造卡，伪造芯片。说吧，是谁给你这两样东西的？”治安队的小队长马歇尔拍了拍桌子，坐在了楚乔的对面。
听闻这马歇尔来自西边的城市，以难民身份进城之后，意外被治安队的长官收留为养子，破例赐予了赤晶城的正式身份。
这个马歇尔在治安队中很有名声，倒不是地位有多高，而是他实在太热衷于执行外勤案件了，或者说是热于审讯的那种感觉。
楚乔看着马歇尔那乐在其中的样子，对于传言确信了几分。
“我捡的。”楚乔面无表情地说道。
铁证如山，他也没什么好争辩的。让他出卖安南星，他做不到。
“你们这些信使哪来的本事弄到这些？是不是有谁罩着你们，你告诉我，我可以让他来把你赎出去。”马歇尔的手指轻轻地搓着。
楚乔不再说话。
之前在某个线下教学课上，他就听人说过，治安队的审讯擅长从话里抓住漏洞，会用各种心理欺诈的方式从犯人嘴里套话。
只要不说话，他们就拿你没辙，只是坐实了罪名。
楚乔担心无意间出卖了安南星，无论马歇尔怎么问，他都不开口。
看到楚乔不肯开口，马歇尔顿感无趣。他想要的是那种不断地辩解被他抓住破绽的感觉，而不是一个不愿意沟通的闷葫芦。
他双手交叉，手指相互转动着：“你们这些外边来的人，老老实实地去做三年苦力多好，非得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现在如果有话想说，我可以听一听，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在牢里忏悔了。”
楚乔还是不说话。
“行吧，既然你那么愿意坐牢，我成全你。在这里好好待着，一会就有人送你进去。”马歇尔的耐心已经被消磨光了，点了根烟走了出去。
“队长，要不要把他带回牢里？”等待多时的治安队队员凑上前来。
“抓他进去最多也只是扰乱治安的罪名。喊科研部的来，给他体检。”马歇尔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白的烟圈。
治安队员一愣，领命走了出去。
马歇尔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卡片和盒子，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边发着呆的楚乔，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搜了出来，这几样东西他试过了，不会触发安检门。那刚才安检门是因为什么响起的？
从军队那得知了点消息，现在城里可不太平。那种被称作低语者的怪物，似乎也会触发金属检测。
想到军方当时派来治安队里做宣讲的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就打心里的不爽。
“队友，外边来了个军方的人。”治安队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军方的人来做什么？马歇尔皱起了眉头：“让他进来。”
他走进了接待室，熟练地泡上了一壶茶。
何若萱走了进来。
“请坐。”马歇尔用热茶将茶杯冲洗，放在了何若萱的面前。
何若萱手指轻点台面，马歇尔替她倒上了茶。
“不知道军方来找我有什么事？”马歇尔拿起茶杯吹了吹，轻轻地抿了抿。
军方的人可不好伺候，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帮我找一个人，特征是白头发，白瞳孔。”何若萱说道。
马歇尔短暂地一顿，笑着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你们抓的那个人，希望你可以放他出来。”何若萱伸手抓了抓茶杯，手指被烫的缩了回来。看着马歇尔紧紧握着茶杯的手，她眉头抽了抽，双手怀抱在胸前。
“这可不行。”马歇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理由呢？”何若萱问道。
“我们有理由怀疑那个人是你们所说的低语者，虽然他还活蹦乱跳的。我已经喊了科研部的人来，如果他被感染了，你们军方应该要派来猎杀者，而不应该带他走吧？”马歇尔放下空空的茶杯，给自己再次满上。
所谓猎杀者，就是拥有刺针的那些超能力者。
何若萱不说话，她再次尝试拿起茶杯，勉强举了起来。她吹着热气，接待室里一时间有些沉闷。
“队长，人到了。”门被推开，治安队员汇报着。
马歇尔站起身，何若萱也放下了茶杯。
“不介意我参观参观吧？”何若萱笑着说道。
马歇尔点了点头，来到了楚乔所在的房间外边。楚乔此时已被拷在了座位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和电线。
何若萱看到楚乔这幅样子，不经意地攥紧了拳头。等她反应过来后，松开了。
科研部的人操作着几个简易的仪器，将几个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和楚乔的血液混合。
混合后的药剂呈现粉红色，何若萱知道，这是被毒瘤液感染的迹象。
“看来结论已经很明显了，还请麻烦叫来猎杀者吧。”马歇尔面带笑意，他很满意能看到军方的人吃瘪。
“别急。”何若萱摇了摇头：“感染初期到出现不可逆的特征最长需要三天。三天观察期后如果他变成了低语者，随你处置。如果没变，还希望马歇尔队长能把这珍贵的样本交给我。”
马歇尔撇了撇嘴。
每个被感染的人变成低语者都不会超过三天，也不知道这女人哪来的自信。不知道里边关着的和她是什么关系，值得她这样拖延时间。
科研部的人收拾好了器材，走了出来：“确认了，感染初期，应该是不久之前染上的。三天之内就会转变，让他的家属尽快见他最后一面吧。”
说完，科研部的人离开了。
只有何若萱清楚，距离楚乔染上毒瘤液，被拟态寄生，已经过去两天了。
“你对他如此上心，想必他的资料你们也调查过了。他的家属就由你来通知，想要在茫茫人海找到这些外来刁民的家属，对我们来说还是太难了些。”马歇尔挥了挥手，让人将楚乔从椅子上放开。
几个治安队戴好手套，将楚乔从里边押了出来，带了出去。
“为了安全考虑，这几天就让他在我们治安队的危险犯人收监处待着吧。”马歇尔解释道。
“三天后我会去治安队找你。”何若萱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歇尔笑了。被感染的人根本就没有能挺过三天的先例，到时候这女人的表情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