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马嘉祺篇：彩蛋
建议单曲循环《我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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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马嘉祺在一起的很多时候，姜杏总是在想，如果当时谁先主动一点，会不会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或许还会更早在一起呢？
其实并不然，通常情况下，我们都是把忧虑排在至关重要的第二位，欲望排在第一位。或许过早表达彼此的心意，甚至有可能走不到一块儿。
很多事情之所以这么发生，总有它自己的道理。过早去找马嘉祺，对于他来说，又能怎么样呢，他那会儿也没办法像现在如此自由，有一定的决定权。
每一次遇见，每一次错过，都是上天精心安排的环节。
错的每一步，都是为了遇到正确的人。
“之前会觉得遇到你之前，我所经历的都是浪费生命，但后来才发觉，遇到你之后，以前的经历都有了它所存在的意义。”
姜杏噼里啪啦在笔记本上打下这串话。
清晨的豆浆油条香，飘荡在厨房。马嘉祺系着围裙，托着盘子，走到杏儿的书桌前。“这是哪一本？”
“第……”姜杏专心致志地码字，“第三本。”
“你上一部戏多久上映。”
“好像定档今年国庆节吧。”杏儿推推鼻梁上的镜框。
杏儿的写作天赋被很多导演看中。拍完《幻得患失》之后，她销声匿迹于文学网站，决定考研究生，提升自己的专业素养。
一切对于她来说不紧不慢。这些她想要追逐的目标，其实每一个都成就了她很有主见的标签。
她自己之所以感觉不到这个标签，是觉得那些目标都是理所应当完成的。
等她回到网站时，已经准备好了第二本小说。
马嘉祺尊重她的选择，等着在网文圈复出之后，经常把她推荐给认识的导演。
“对了。下周二晚上，我生日演唱会，你忙吗？”马嘉祺把一杯豆浆放到她电脑前，试探性问话。
杏儿过于专注，完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
“嘿。”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杏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人，“咋了。”
“我每次和你说话，你都不转过来看着我。”微微的抱怨，为了博得杏儿的怜爱。
“啊好好好。你说什么。”杏儿头转过来，眼睛还在屏幕上。
“姜杏。你转过来，行吗。”
马嘉祺无奈地手指敲桌板，“我说，我下周三生日演唱会。你忙不忙，来不来？”
姜杏把椅子转过来对着马嘉祺，泄气地往椅背上靠。“呃……我看看行程表。”
她解开手机，点开日历。
十二月中旬……周一采访，周二版本采样……周三马嘉祺生日
“叮咚。”
消息提示。
生疏的两字备注，在应用上方悬浮。
陈泽。
杏儿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好久，迟迟没有点进对话框。直到提示消息消失，她才回过神。
马嘉祺见她许久未做答，“怎么了？”
“陈泽，刚刚，给我发消息了。”
他听到那两个字，没说话，但心里掀起一场海啸。
姜杏抬起头看马嘉祺一眼。他平静无表情。
杏儿点开对话框。
「陈泽：我结婚了。下周二的酒席，请你来。」
看到这里，杏儿并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相反，她忽然笑而不语。
“他说什么了？你笑的这么甜。”马嘉祺微眯着眼睛，戏谑地问她。
“陈泽下周二结婚了，问我去不去吃饭。我觉得，挺好的。很圆满。”
“你要去吗。那我呢。”
“你周二什么演唱会来着？”
杏儿感觉马嘉祺表情不太对，戏谑中，带着醋意，醋意里还裹着愤懑……
“姜杏我真的服了你了，刚刚我才，”
“对不起嘛对不起嘛！”姜杏察觉到了，肯定是刚刚马嘉祺说了什么她错过了，立马环住他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腰腹，撒娇式道歉，“对不起嘛，下次一定认真听你说话！”
“真是的。”马嘉祺破功而笑。只好再重复一遍，“我刚刚说，下周二是我生日演唱会，你来不来？”
“啊……这同一天啊。”
马嘉祺单挑着眉毛，就想看她怎么做选择。对于结果，他其实有八成的信心。
杏儿松开环住他的手，为难地推了推眼镜。
“那我还是给他发消息送个祝福吧。就说忙不过来。”
果然。
马嘉祺从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为了展现自己宽厚的胸襟，他客套地退让三分地，“你要是实在想去也可以。生日我年年都过。”
“得了吧你。装啥呀。我要真走了，你不得一个星期睡觉都背对着我睡。”
杏儿打直球式拒绝客套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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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恭喜你要结婚了。可惜下周二，我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实在挤不出时间，很遗憾不能到现场祝福你。
身为朋友，虽然好长时间不联系，但因为你还记得我，我真心感到开心。看到你发来的消息，我替你感到圆满。你的妻子人一定很好，以后你的家庭也会越来越好。
还有一件事，马嘉祺让我替他祝福你。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也算是彼此努力的成果。
分道扬镳这么多年，各有殊途，什么结局都配得上大家的努力。
最后，再次真诚祝你新婚快乐。」
杏儿靠着床头，打下这一串话。最后看了一眼内容，没有丝毫犹豫地发送了出去。她觉得圆满，就像看这消息内容一样觉得满意。
“发了吗？”
马嘉祺把水杯放在床头柜，掀开被子坐了进来。被窝里瞬间有了温度。
杏儿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他。
内容很少，马嘉祺看的时间也不久，他把手机还给杏儿。“挺好的。”
刚刚接过，手机一震，对话框多了一条对方发来的未读消息。
「谢谢你的祝福。那也祝你们，长长久久。」
短短十几个字，把十几二十岁的爱恨嗔痴都释怀了。没有任何牵丝的留恋，留给对方的祝福干净利落。
“像做梦一样。”
姜杏迷离的眼神，游走在天花板上。
“做什么梦？”马嘉祺也躺下了。他惯性地伸出手，让杏儿枕在他的手臂上。
“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阳光明媚，所有的情愫都在少年少女的对话对视中升温……他们害怕失去对方，却迷失在未来里，他们变得模棱两可，没有从前那么天真勇敢……”
马嘉祺静静地听她说话，听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平稳，直到她自说自话地快要睡去。
他盯着天花板。
觉得那个梦，恍然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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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晚上，杏儿凭票入场，坐在马嘉祺给她选的VIP位置。
每一代有每一代的热度，但时代峰峻的奇特就在于，就算四五六代当下最火，一二三代依然可以撑起一片天。
络绎不绝的观众入场，人数多到让姜杏惊掉下巴。
而且自己提前入场，本以为算是比较早的，场里应该没多少人。
谁想进去之后，都是挨个挨个说“借过”才到的位置。
杏儿下了班之后，简单打扮了一下就坐地铁过来了。马嘉祺和她的生日，从来都是以自己舒服的方式度过的。他爱仪式感，比方说，快要接近零点的时候，就会拉着杏儿去顶楼天台，吹蜡烛许愿。杏儿比较随便，她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舒舒服服的，于是两个人去火锅店海吃一顿后，牵着手去河边散步。
生日演唱会都是办给粉丝看的，其实真正在意重视的还是留给自己最爱的人。
于是杏儿今天只是化了个淡妆，甚至连隐形眼镜也没有戴。
她坐在那儿，没有看手机，也没发呆，安安静静地听前后左右的少女们讨论着马嘉祺。
有因为邻座，所以相互认识结交的；有结伴来的，正在调整相机和手幅、灯牌；也有像她一样单独来的，尴尬地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好不容易抢到了这个位置，嘉祺看得到我们吗？”
右边的女孩儿焦虑地找她的同伴诉说。
“应该看得到，凭我对看演唱会多年的经验，这一排是站在舞台上最轻易就能看见的位置。”
“你看我的妆画的怎么样？！”
“美。漂亮！把他迷倒吧！”
“这次我为了来看演唱会，存了好几个月的钱呢！专门从云南过来的！”
“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杏儿听着她们描述着热烈的青春，为了爱，翻山越岭。这样的真诚与热爱，让她多年后再在失眠夜想起，也能热泪盈眶。
“诶来了！出来了！来了——马嘉祺！啊！啊——马嘉祺!”
全场尖叫，她们挥舞着紫色的灯光棒，整齐划一地喊着他的名字。
这样震撼的场面，杏儿第一次亲身体验，特别有感染力，让她也忍不住想跟着喊。
马嘉祺穿着蓝白色条纹的设计款衬衫，坐在升降台上。
“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第一张照片，不敢太亲密的。”
“夹在书本这相册，滑落的照片让我变沉默……”
响着《我们俩》的伴奏，马嘉祺唱着歌，脑袋一晃一晃的，特别可爱。
他一开场唱了这首歌，唱完，和粉丝们聊聊最近，读一读粉丝朋友们的来信。然后，他通过微博上的评论，选出了大家最想听的几首歌，在演唱会上唱给大家听。
“马哥好温柔，救命……”
“当马芙真的好幸福呜呜呜呜……”
大家都这么感叹到。
是啊，但这样的温柔，并不是私有的，他给了很多人。
因为温柔是他的性格，不是礼物，不是只有一份，也就不用只给一人。在所有对他好的人面前，他是一面回音壁。
姜杏今天安安静静坐着，听马嘉祺唱歌，说话。
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他说他也有一封信要念。
是他自己写的。
马嘉祺握紧拳头，凑到嘴边。“咳咳，有点紧张。”
“别紧张！！”大家对他喊。
“咳咳。”他清清嗓子，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开念。
“马嘉祺的27岁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希望，平安，顺遂。还有，幸福。”
“我的老朋友，今天感谢你能来。我在台上唱歌，看到你了。”
马嘉祺念的时候，一眼就望到了台下的姜杏。
杏儿打了个战栗，直觉告诉她，这封信和她有关。
“你见证过我十年前的成长，也谢谢你再陪我成长了十年。”
“如果除了道谢我还想说，我爱你的本真，爱你的勇气，爱你的主见，还有你的逞强。”
马嘉祺念到这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粉丝们彻底炸了，叽叽喳喳讨论着这位老朋友是谁，有的说这是自己写给自己的，有人说写给朋友的，也说这老朋友就是粉丝。
“并不是我念旧所以才在互不联系的日子里，仍然记挂着你。我始于你的果敢，你美好得像伸手却抓不住的光。在那些不联络的日子里，还是在遇见你后的时间里，我都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或许是有的，只是我无法客观评价你。”
“我总是想起十年前的我们，你也是。你说那是一场梦，我觉得也是，不然为什么总在深夜，在脑海里浮现。”
“十年前的我们，像我看过的一部电影《哈利波特》。主角也是三人行。我经常会代入我们仨的故事。也经常在想，我是哈利还是罗恩的角色，好比五年前我苦苦寻思，贯穿两个灵魂的柏文，到底是谁被何桃选择了一样。”
“没关系，不论我是哈利还是罗恩，还是那个笨笨的马嘉祺，你都是你，是活泼可爱，勇敢聪明又有主见的赫敏。”
马嘉祺放下信纸，正视着观众席上的杏儿。
“你是你自己，是我的赫敏。”
说感动是真的，惊喜也是真的，但同样，她觉得自责。她听见周遭很多人在抽噎。
每一个为了见到他的青春，都在无数个凌晨还亮着灯的自习室，办公室里燃烧着。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的光，就被另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带走了。留下思念和孑身一人。
杏儿沉默不语，看到马嘉祺在台上对他笑着，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他刚刚念完的信稿上。
他说杏儿是他马嘉祺的赫敏。
原来那年的采访里，对理想型的描述是她姜杏。只是好巧不巧，这些也刚刚好是赫敏的关键词。
心里五味杂陈，复杂的情感扭打在一起。杏儿鼻子一酸，眼泪就毫无征兆地从眼角脱落。
她抬手用衣袖抹掉泪痕。
马嘉祺都看在眼里，他放下话筒，趁所有人都在讨论话题中心人物的时候，在嘈杂之中，对着台下的姜杏做了个口型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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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追求自己之外的东西时总会觉得生活很难，世界很大，命运不顺。
但只要开始爱自己，关注自己本身时，就会发现有人是爱你的，会发现快乐很简单。
因为自己开始学会知足，那些曾经贪婪膨胀的欲望，现在化作了你的全世界，你会觉得它不过如此之小。
……
我开始学会接受平庸的自己和知足的幸福。
……
遇见他之后，我的性格开始转变，也算做悄悄告别从前。”
杏儿写在手稿上。马嘉祺那晚趁她睡着了，偷偷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稿拿来看。之前姜杏因为害羞不给他看，现在他终于得到机会了！
于是他按耐不住兴奋，轻轻翻到第一页——
“我也不用再发疯一样，拼命去成为谁谁谁。
我做我自己，底色永远是善良真诚和勇敢，他便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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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