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陷两难
外面阳光灿烂，夏沬哼着小曲儿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回来两天了，经过妈妈精心的照顾她又满血复活。
眼看就要开学了。
昨晚才从美国飞回来的季文轩此时此刻应该已经等在街心花园，她要去赴约。
将乌黑亮丽的长发梳到头顶盘成一个少女感十足的丸子，别上前几天在古镇上买的精致发饰，往花瓣般娇嫩的双唇涂上草莓味儿的唇膏。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白嫩嫩肉嘟嘟的脸蛋，嘴角浮出一抺甜蜜的笑容。
换上与发型搭配完美的服饰，踩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双马丁短靴，她特意戴上季文轩送的围巾，出租车在街心花园边上的路口停下，她一眼便看见站在花坛前的季文轩。
白色的高领毛衣搭配驼色的呢子大衣，加上身后的景致让他看上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
“文轩，季文轩”她在心里呼唤着他的名字，却没有跑向他的勇气，她是个传统的女孩子，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敏感的心。
宾馆里与顾霆晔发生的一切至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一切虽非她所愿，但她与他却真真切切有了肌肤之亲．．．。
“夏沬”季文轩叫着她的名字飞奔而来。
她的心微微颤抖。
双腿却依旧无法迈出。
“夏沫．．．”他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控制在自己怀里。
时间瞬间静止。
周围的一切似乎荡然无存。
她依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
“去溜冰怎么样？马上开学了，好好放松一下”良久之后他在她耳边轻声建议。
“我有东西给你”她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
“真的吗？是什么？”他一脸惊喜的松开双臂。
“自己看”她眉眼低垂心里小鹿乱撞。
“哇，项链，怎么是半颗心？”他惊喜之余不禁犯起疑惑。
“小姑娘眼光真好，这对儿情侣项链叫同心结，拼在一起是心心相印的意思”古镇里那个年轻阿姨的话在耳边回荡。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能帮我戴上吗？”季文轩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里泛出耀眼的光芒，她稍作犹豫后拿起项链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戴在他的脖子上。
四目相对。
他眼里泛起涟漪。
“我，我也有礼物给你”他慌乱的拿出一条精美的手链。
“不行，太贵重了”她看着手链惊诧的摇头。
“只是一片心意，我也有”他笑着伸出手腕。
“季沫”她看着手链中间心型图案上的两个字嘴角微微上扬。
溜冰，看电影院，逛街，享受美食．．．。
两个人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快乐时光，一切烦恼和顾忌都己烟消云散，她脸上又出现了孩子般天真烂漫的笑容．．．。
另一边顾霆晔回来后就陪着妈妈参加公司大小会议，讨论去各个城市投资民俗旅游及渡假酒店的问题。
公司里有很多这方面的优秀人才，大家认真分析各种可能面临的问题，遇到意见不一致的时候管理人员们据理力争，各抒己见。
工作上张丽敏非常民主，她会认真听取每一位管理人员的意见，她鼓励大家勇于发言，从不阻止员工之间因意见不合发生争论。
这些年她己经养成了从管理人员的争论中发现问题和新商机的习惯。
“妈，听了那么多的意见和建议，您怎么想？”从公司返回家的途中他忍不住开口。
“这几年西部大开发，咱们已经陆续在不少城市有了自己的度假酒店，也不介意多那一家两家”她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真的吗？那您的意思是”他一脸惊喜。
“当然是真的，相关事宜会和基金会的工作人员进行沟通，由她们去与当地政府和有关部门负责人沟通会省去很多麻烦”她是一个精明的商人，凡事都会考虑得周全一些。
“马上开学了，明天又是元宵节，你把夏沫约到家里来，妈妈想好好请她吃顿饭”儿子变得这么懂事，她必须好好谢谢夏沫。
“好，好啊，不过元宵节她是不是得陪父母！”短暂的兴奋过后他微微皱眉。
“约上午嘛，你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了解她父母的工作性质，她冲儿子微微一笑。
夜幕降临。
季文轩将夏沫送到小区门口。
两个人微笑着依依不舍的道别。
爸爸出差了。
妈妈值夜班。
今夜又注定是她一个人在家。
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吹干头发之后她抱着一床毛毯走进客厅。
打开电视后她习惯性的往沙发上一窝。
“季沬”低头看着手腕上漂亮精致的手链，她嘴角微微上扬浮出甜蜜的笑容。
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看见屏幕上的名字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怎么了？”她微微皱眉。
“想你”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别贫了，说正事儿”她提高音量。
“是我妈有事找你，明天上午我去接你”担心她会拒绝，他把请客改成了有事。
“阿姨找我？是不是你胡说八到什么了？”她腾的一下从沙发上坐起。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知道她担心什么。
“你的人？顾霆晔，那只是个意外，不算数”她用力的握着拳头。
“这种事怎么能不算数呢？我不管，反正我要对你负责”他耍起了赖。
“负什么责？咱们又没．．．”
“又没什么？”他将她的话打断，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她无奈的嘟了嘟嘴。
“谁被狗咬了一口？信不信我把肩上的伤给叔叔阿姨看？”他显然有些生气。
“你随便，好像谁能看出来是我嘴似的，切”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但她必须装作若无其事，不然这臭小子还不得动不动就威胁。
“我不管，反正我身上已经有了你的印记，这辈子都不会有女生要我了，你得对我负责”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气馁。
和较劲儿相比。
他知道耍赖博同情对她更管用。
“哎呀！时间久了就消失了，不会影响你的”她将他的话当了真。
“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是你的人了，这辈子也别想赖帐，挂了”不容她回话他便主动将电话挂断。
他想听她的声音。
可她想尽办法与他撇清关系的态度让他心痛，担心她说出更决绝的话，他只能将电话挂断。
“晔晔，喝杯牛奶”站在门口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张丽敏强作镇定。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身上有你的印记？
儿子做了对不起人家女儿的事，她的担心成了事实。
“谢谢妈，不都说了我自己会去拿吗？”他起身将牛奶接了过去。
“晔晔，听老张说你去过夏沫家了？她父母对你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她觉得自己必须尽早做打算。
“叔叔阿姨人很好，待人很和蔼很亲切”他是真的很喜欢夏沬的父母，更羡慕她家里的气氛。
“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们还不满十八岁，她一颗心紧紧的纠了起来。
“妈，您赶紧休息去吧，明天上午我去接她”对妈妈的担心俨然一无所知的他一脸的笑意。
“好，晚安”张丽敏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后转身离开。
夜深人静。
夏沫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偷偷给顾霆晔买的项链她看了又看，就是不知道该不该给他。
她怕会让他越陷越深。
在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之前她原本已经对他有着一份深深的感情，她喜欢他，心疼他，他觉得他是她的一份责任。
她想帮助他变得越来越好。
在外人看来他含着金钥匙出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细心的她知道他的冷漠孤傲，玩世不恭都是用来掩饰他内心的孤寂和极度缺乏的安全感。
陪他一起上课已经半个学期了。
唯一见到他妈妈的一次还是在医院。
他的世界好像只有司机和保姆，还有冷冷清清的大房子。
她甚至都没有听见他提起过爸爸一次。
对他，她存着一份深深的心疼，她曾经告诉自己要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可知道他对自己存有男女之情她却害怕了，她的心动已经给了季文轩，她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但她又不忍推开他。
她知道他有多依赖自己。
他的泪水，他颤抖的身体，他撕心裂肺的哭声无不让她心疼。
她害怕自己的“狠心”会毁了他，网络上他那些所谓的同学对他过去的评价铺天盖地，她不能让他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她不要他一个人继续生活在无尽的孤独和黑暗里。
一阵困意袭来。
她将季文轩送的手链从手腕上拿下来，与原本打算送给顾霆晔的项链一起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
她给赵蔓芸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沬沬，对不起啊！元宵节爸爸妈妈都不能陪你，晚上妈妈早点回去”赵蔓芸的声音里充满愧疚。
“哎呀妈妈，一个节日而已，您照顾好自己，晚上见”她撒着娇安慰。
“沫沫，真的想好了还要一起上课吗？”知道多此一问，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妈，这个问题早就已经谈过了，晚上见”她主动将电话挂断。
顾霆晔来电话说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候，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车。
“张叔，新年快乐”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微笑着与司机打招呼。
“新年快乐，夏同学”司机微笑着调转车头。
“阿姨找我做什么？是说补课的事吗？”她真的担心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估计是吧，不许告我状啊！”感觉到她的紧张，他试图逗她。
“看情况”她轻笑出声。
“无所谓，反正我妈现在对我不知道多满意，告状也没用”他一脸的幸福。
“是，你很棒”他的样子让她心中一暖。
让他感觉到幸福。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真的吗？”第一次听到她一本正经的夸赞，他眼里泛着光。
“真的，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她微笑着看向他。
她知道自己的鼓励对他有多重要。
他低头看她，一股暖流在心底蔓延，目光不经意落到她粉嫩的双唇，他慌乱的看向窗外。
这些日子无数次在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再次袭来，他用力的握紧拳头。
“夸两句就感动成这样？这小子果然是缺爱”她在心里默默嘀咕，却也懒得去打扰他。
汽车在别墅门口停下，她对司机说了声谢谢后下车。
“至于吗？”司机离开后见他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至于”他伸手拉着她大步向里走去。
“放手，阿姨在家呢！”她试图挣脱，可他却抓得越紧。
“妈，我们回来了”他在进入客厅前将她的手放开。
“沫沫来了”张丽敏笑颜如花儿般的迎了上来。
“阿姨，新年快乐”她微笑着点头。
“快乐快乐，来，赶紧过来坐”张丽敏伸手拉着她向沙发的方向走去。
“妈，还有我呢，您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人？”心里明明乐开了花，但他却装作一副吃醋的样子。
“你这臭小子，沫沫的醋你也吃？”张丽敏一双眼睛丝毫不离开夏沫的脸。
“阿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不太习惯她的热情，所以她准备处理完事情赶紧离开。
“没事，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对晔晔的帮助”张丽敏一脸的真诚。
“阿姨，这都是我的本份，您不用跟我客气”上作文课是收费的，发着工资还车接车送又管饭，还免费补别的课，算起来哪里是自己帮助他？要不是真的需要钱去帮助孩子们。
她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拿工资的。
“客气话咱们就不说了，你先吃点水果点心，阿姨去厨房看看”她俨然已经将她当成准儿媳妇。
“谢谢阿姨”她客气的应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好了，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知道自己的话会让她生气，但他不在乎，他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要定她了。
独自熬过思念她的日日夜夜之后。
他早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无论用什么方式。
无论她心里装着谁。
“你再不正经我走了”她用力的咬了咬嘴唇。
“好了，我妈决定去那边开发旅游项目，所以让你过来高兴一下，别生气了”原本打算一切顺利进行后才告诉她。
但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她开心，她的笑容让他痴迷。
“真，真的吗？”她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泛着光，一脸的清纯懵懂惹人怜爱。
“当然是真的，以后再去就不用住宾馆了，我会让人专门给咱们留出房间”她的样子让他心醉，他忍不住又开始逗她。
她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
资助学校。
投资事业。
她心里明白他在其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她更加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脑海中又浮出他流泪表白的样子，她眼底浮出泪光。
“沫沫”他惊诧的抓住她柔软的双手。
“没事，我就是太开心了”她冲他莞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小贝齿。
“开心就好，来，小馋猫赶紧尝尝这个点心”他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松开她的双手，伸手给她拿点心。
“晔晔，沬沫，开饭了”张丽敏的声音传来，两个人相视一笑起身。
“沬沫，坐阿姨身边来”张丽敏伸手将夏沬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谢谢阿姨”心中对她多了一份感激之情，也就不再觉得生蔬，她不再觉得拘束。
“来，偿偿阿姨的手艺”有些年头没亲自下厨了，今儿她特意动手烧了两道菜。
“晔晔，你也偿一偿”她嘴里张罗着儿子，一双手却不停的照顾着夏沬。
“嗯，好吃，是小时候的味道”顾霆晔一脸的回味，却酸了妈妈的心。
“多吃点，以后妈妈抽空常给你做”一阵愧意袭来，她鼻子一酸。
“还是我给您做吧，公司上下那么多张嘴指望着您呢，您可是大家的衣食父母”感觉到妈妈情绪的变化，他赶紧调节气氛。
“阿姨，您也多吃一些，别就顾着照顾我们”母子俩的对话让她鼻子一酸，她主动拿起眼前的公筷往张丽敏碗里夹菜。
“还有你也多吃一点”他的精神状态虽然不错，但看上去还是比以前清瘦一些，她觉得他真的需要关心和照顾。
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暖。
她俨然成为了娘儿俩的“小暖炉”，就像在家里是父母的开心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