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西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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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话

西藏是一个巨大的话题;西藏一直就是一个话题。

西藏一直在被言说;西藏,其实一直不知如何去言说。2008年,成为言说热度的一个分水岭,拉萨“3·14”事件之后,西藏一时成了全球性言说的热点,北京奥运会火炬在世界各地的传递活动,更是把热点话题再次升高温度——以“自由”之名而行“独立”之实的“西藏问题”。在汹涌的言说大潮中,在出于各种不同目的言说的大潮中,西藏本身的言说难题却依旧被人忽略或者说受到掩盖。

就个人来说,认识到西藏是一个巨大的话题,认识到西藏话题存在着言说上的复杂性,经历了一个过程。

25年前,独自一人进藏之时,我对西藏的了解几近于零,连现在广为人知的“高原反应”这个词都没听说、不知道。五年基层工作的经历,主要是做行政文字的事情,走遍了那个县域的“七沟八梁”,很多鲜活的见闻,很吸引人。自己试图去了解、去理解、去找自己能够找到的纸面上的东西,去学。也试着写一些与工作没有多大直接联系的文字,当然谈不上“研究”二字。后来到了地区工作,看的地方就更多了。

前后一共8年。这段时光,不经意间见证了西藏从缓慢发展到快速发展的进程。

把“研究”作为职业之后,自己开始也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更深的东西。关于西藏,看到的多了,读到的多了,想了一些,便有了不理解:简单的事理,有时被人弄得复杂不堪;复杂的事情,有时被人简单化地处理;把历史美化,把历史切割,在一些政治性的言说中比比皆是。一个阅读体验,阅读北京大学强世功教授的大作《中国香港:政治与文化的视野》,让我对一些问题看清楚了些。

强世功教授“把香港作为中国的中心问题来思考,将其看作是理解中国的钥匙”,“从当下的中国或未来的中国看香港”,给人以深刻的启迪。2003—2007年,强教授受邀到香港中央联络办公室做研究工作,他对香港问题的思考,即展现在《中国香港:政治与文化的视野》一书中,这本书2008年首版于香港。2008年以来,香港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发生的原因及其实质指向,都内含于强教授的分析之中,这让人感叹。

事实上,把香港置于一个重要地位的认识,可以认为来自毛泽东。1949年1月31日,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米高扬到达西柏坡,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与他进行了多次谈话,其中谈到了香港、澳门、台湾、西藏,对于中国国内区域性的,但是又需要从全局上去认识和看待的问题,毛泽东就谈到这几处。准确地说,是三处,因为澳门问题与香港问题是可以并谈的。

这也是文献记载中,毛泽东首次专门谈到西藏问题。我想,台湾、西藏发生的问题,一方面是中国的内政问题、历史问题,同时也牵涉西方世界对华战略问题,准确地说,也是中美关系问题。要透彻认识西藏,也应该有强教授那样的眼光和见识,也需要做类似的研究。

我想,我可以做一点事情,就如何言说西藏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

这里编入的文字,虽然主要写于“研究”生涯,但是远远谈不上是系统地去言说,更谈不上有多么深入,真正要做这样的研究,它们只能算是“前期准备”;只是因为有了这点认识,借着这个机会,放在一本书里。

也就是说,以“言说西藏的方式”为名,把自己多年来写的一些文字,集合成一本书,本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也就是说,有意识地围绕这个大题目写文章,还是操笔为文很久以后的事情,是距今还不是太远的认识。

写这些话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2015年9月中旬。西藏自治区“五十大庆”活动、西藏自治区社会科学院“三十大庆”活动,已经告一段落。“五十大庆”活动之前,8月下旬,中央召开了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这次会议,总结提炼出了“依法治藏、富民兴藏、长期建藏、凝聚人心、夯实基础”的西藏工作重要原则,完整阐述了党的治藏方略。中央第六次西藏工作座谈会的言说西藏,有很多内容值得好好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