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法律文献研究(第七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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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麦方尊(康王)

本器又名作册麦方尊,原藏清宫,内底铸铭文169字(其中重文3)。本器的主要著录文献及编号为:《西清古鉴》8.33,《殷周金文集成》06015,《殷周青铜器铭文选》67。铭文之释文如下:

王令辟井(邢)侯出坏(坯),侯于井(邢)。雩若二月,侯见于宗周,亡(尤),(合)王京,(肜)祀。雩若(翌)日,才(在)璧(辟)(雍),王乘于舟,为大豊(礼),王射大龏(鸿)禽,侯乘于赤旗舟,从,死咸之日,王以侯内(入)于(寝),侯易(锡)幺(玄)(琱)戈;雩王才(在)(斥),已夕,侯易(锡)者(赭)臣二百家,剂(赍)用王乘车马、金勒、冂(冋)衣巿(韍)、舄,唯归,天子休,告亡尤,用龏(恭)义(仪)宁侯,孝于井(邢)侯,乍(作)册麦易(锡)金于辟侯,麥揚,用乍(作)宝(尊)彝,用侯逆(覆),明令,唯天子休于麦辟侯之年铸,孙孙子子其永亡终,终用受(周)德,妥(绥)多友,享旋(奔?)走令(命)。

本铭记载了作器者麦的君主邢侯朝见天子,获得赏赐,继而邢侯又赏赐其臣属麦以铜,麦用来制作了这件礼器,以之献享邢侯的往来使者,光美明令,并期望传之子孙,用周遍之德来安抚同族兄弟,以奔走之劳以效君命。本铭值得关注的地方有以下几处:

(一)关于周礼的记载。铭文中的肜祀,可以和《尚书·高宗肜日》对读。肜祀之后又有射礼,可以和下篇令鼎铭文对读。

(二)从本铭可看出制作礼器的目的,是用以光美君主之“明令”。类似的表述见于西周晚期的史颂鼎,其铭曰:

隹(唯)三年五月丁子(巳),王才(在)宗周,令史颂省苏姻友、里君、百生(姓),帅(偶)盩于成周,休又(有)成事,苏宾(傧)章(璋)、马四匹、吉金,用乍(作)彝,颂其万年无疆,日(扬)天子(景、耿)令(命),子子孙孙永宝用。[23]

周王命令颂视察苏国的姻友、里君、百姓,事情办得很圆满。苏人敬奉了玉璋、马、铜,史颂用以作鼎,以光美天子之“(景、耿)令”,“(景、耿)令”相当于本铭的“明令”。

(三)铭文末尾所说用德来安抚多友、来奔走效命,可知当时“德”在规范社会、校正行为上的作用。